縱然a軍的軍長嚴建剛再怎麽咆哮,縱然陸軍的軍**士們再怎麽質疑,縱然硬六連的退伍老兵們再怎麽抗議,都無更改這已經判決的決定,陳紅軍經過了短暫的失神之後已經再次恢複了他的剛毅,他微笑的製止了戰友們的喧嘩,然後對著嚴建剛敬了一個莊嚴的軍禮,然後有些慚愧的道:“報告首長,陳紅軍讓您失望了對不起”


    剛一向嚴建剛道歉完,陳紅軍猛地吸了一口氣,接著斬釘截鐵的大聲道:“可就算陳紅軍已經被開除軍籍,就算陳紅軍馬上就要離開軍隊,陳紅軍還是您的手下的兵我永遠都是硬六連的老兵,我永遠都是a軍的戰士,我永遠都是一名中國陸軍軍人,這輩子都至死不渝”


    “得好”


    聽到陳紅軍豪邁的話語,在場的所有陸軍士兵都大聲的喝起采來。


    而嚴建剛也在狠狠的盯著審判台上的那幾個工作人員瞅了幾眼之後,一拳頭錘到了陳紅軍的肩膀上,“這一次是老子丟臉了,不過你很好,是a軍的驕傲,是硬六連的榜樣……不管今後你在哪裏你在幹什麽都要給老子記住一——a軍永遠都是你的娘家人有什麽委屈記得找我……”


    “……我他**還不信了,軍事庭老子搞不定,地方上還能搞不定……”嚴建剛一邊在口中碎碎念道,一邊往後退了一步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陳紅軍瞅了幾眼,然後身體一板,回敬了一個軍禮。


    他身後一個a軍的軍官大喝一聲:“向a軍的英雄陳紅軍同誌敬禮”


    嘩的一聲,圍在陳紅軍身邊的所有陸軍士兵都一個立正,向著陳紅軍獻上他們最崇高的敬意。


    禮畢後,不管是嚴建剛還是陳紅軍,不管是跟著嚴建剛過來的a軍軍官和士兵們抑或衛建國老槍等退伍老兵,全都寂靜無聲,他們的身邊彌漫著一種真摯、溫馨的氣息。


    依然坐在旁聽席上的戈文站了起身,看著眼前的這些軍人輕輕的鼓起掌來。


    那些有些羞愧的空軍軍官們、那些軍事庭的工作人員們同樣熱切的鼓起掌來,硬六連作為軍委號召在全軍學習的優秀連隊,硬六連作為南京軍區的王牌連隊,這裏的那個人不知道陳紅軍呢?無論如何,陳紅軍確實無愧於中**人的身份。拋開陳紅軍打了空軍軍官,拋開陳紅軍打人確實違反了軍紀,他們同樣對陳紅軍的直率和英勇感到敬佩。


    老槍回頭看了一眼旁聽席上的那些正在鼓掌的空軍軍官們,口中輕蔑的吐出兩個字來——“孬種”


    ……


    ……


    再次回到了空四師之後,戈文的心緒已經不在這塊地方上了,那些在空中演練著戰術的戰鬥機、那些辛苦訓練的新兵、那些或高傲或平和的空軍軍官都對他再也沒有了一吸引力,他想要迫切的離開這裏,他想要立刻去赴那些老兵們的約會。


    是的,當所有人都離開了軍事庭大樓後,戈文得到了那些退伍老兵們的邀請,對於這個稍有名氣的作家,對於這個給予老槍警告、給予他們讚賞的年輕人,老兵們沒有絲毫的輕視。


    尤其是戈文和他們他想要采訪一下他們,他想要寫一個硬六連的故事時,老兵們有些害羞卻又有些得意的答應了戈文的請求,並將他們在南京市的落腳告訴給戈文。


    這些老兵之所以聚到一起是為了拯救他們的連長陳紅軍,盡管最後的結果不盡如意,可是聽著他們連長爽朗的笑聲,看著他們連長自信的笑容時,半個多月來一直都緊繃著心弦的老兵們不由的lù出了輕鬆的笑容。


    在他們的眼裏他們的連長無所不能,永遠也不會被失敗打敗,而即將被開除軍籍的陳紅軍顯然依舊是印象中的那個男人。


    所以他們並沒有因為事情結束而一哄而散,他們依然打算要給他們的連長一個最最隆重的退伍儀式,同時也是慶祝他們的連長可以龍出前譚,翱翔天際。


    戈文想要參加這個慶祝,所以當回到了空四師駐地,當依然顯得有些落寞的魏長征詢問戈文還想要參觀那些地方時,戈文徑自回答道:“既然你們提jiāo的預案已經通過了南京軍區司令部的考核已經立了項,那我似乎沒有必要再在這兒呆下去了吧?”


    “你想離開?”原本一直都想馬上回到自己的中隊參加訓練、原本一直都對戈文抱著敷衍態度的魏長征此時倒是有些驚訝了。


    此時他們兩人正在戈文休息的師部招待所裏。


    聽到魏長征的疑huò,戈文了頭:“嗯,不過我暫時還不想回上海,你明天上午能不能把我送到南京市裏呢?”


    “可是還有好多地方你沒去過……”魏長征有些m不透戈文的想。


    “哈,那就留著下一次在參觀吧,你們總不會以後就不搭理我了吧?”戈文微笑道,此時的他已經對魏長征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不會故意不會腹誹這個高傲的空軍軍官了。


    “你稍等,我去向政委匯報一下。”


    魏長征見自己無服戈文繼續留下,便匆匆的離開了。


    戈文則在屋子裏的書桌前坐下,桌上已經有攤開的空白稿紙和擰開筆帽的鋼筆,這是剛才他打算剛剛準備好要創作《士兵突擊》,就被進屋的魏長征打斷的場景。


    戈文將胳膊撐在書桌上,抬起雙手擰著自己的眉頭,靜靜的思考著。


    這個硬六連的故事的題目自然還是沿用前世的那部電視劇劇名《士兵突擊》,這是因為他想要寫的重高cháo情節正是硬六連在對越反擊戰中的戰鬥。


    戈文曾從衛建國的口中得知,硬六連是對越反擊戰的東線廣西邊防部隊總指揮,時任廣州軍區司令員的許世友將軍親自下達命令從南京軍區帶走的。


    在那場戰爭爆發前的動員中,南京軍區也有部隊參戰,可是從南京軍區a軍chu調走的兩個師並沒有硬六連所在的120師,不過作為上一任南京軍區司令員的許世友怎麽會忘記這隻誕生於抗日戰爭烽火中以敢於衝鋒陷陣、敢於刺刀見紅而威震敵膽的尖刀連隊呢?所以許世友將軍將這支硬骨頭六連也調上了前線,作為東線全軍的尖刀和偵察連向越軍滲透。


    在攻打高平的戰役中,硬六連更是作為穿chā部隊和裝甲營一起拚著幾乎全滅的結果順利的完成了作戰目標,讓部隊攻打下高平。


    所以用“士兵突擊”這個名字作為的書名恰如其分。


    戈文放下雙手,拿起桌上的鋼筆在稿紙第一排空了四格認認真真的寫下了“士兵突擊”四個龍飛鳳舞的漢字。


    接下來就是故事的開始了。


    戈文並不打算將《士兵突擊》寫成短片又或者是中篇,他要將這個硬六連的故事寫成長篇。


    從衛建國、老槍、孫強乃至其他退伍老兵的口中,他已經知道了硬六連的幾個故事,孫強他當初入伍時被陳紅軍訓的都想要逃離了;還有老槍,他的槍是全連的第一,可他更拿手的其實是近身格鬥;衛建國剛分到硬六連做指導員時,曾與陳紅軍鬧出很大的別扭,可是最終卻被陳紅軍給征服了……


    如果光寫對越自衛反擊戰的話,同樣可以很熱血,同樣可以很壯烈,可是沒有了硬六連的成長,沒有了硬六連的士兵們的成長,那的感染力和藝術xìng無疑會降一個層次。


    所以這個故事的開始也同樣和前世看過的《士兵突擊》一樣,借一個新兵的成長來描寫這群軍人,來描寫硬六連的jīng神


    戈文的腦海中浮現起前世他看過的《士兵突擊》中的一些畫麵——


    許三多踏入軍營,因為懦弱因為懵懂被副班長伍六一仇恨——他擔心許三多讓班集體méng羞。


    班長老馬隨口起當年有一個兵曾想在這裏修一條路,但是沒有修成的故事,開玩笑著讓許三多修路,許三多把班長的話當成了命令,靠一個人的力量修成了這條路……


    為了克服暈車,許三多一次次地在單杠上旋轉,又一次次摔下來。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為了能得到先進榮譽,在班長的鼓勵下,許三多讓全連上下大吃了一驚……


    許三多成為了訓練和比賽的尖子。而班長史今由於年齡的原因,也因為三多被提拔為班長,被列入了複員退伍的名單。為了將班長留下而拚命訓練出成績的許三多懵了……


    ……


    對,就應該這麽寫


    戈文開始在稿紙上寫了起來——


    許三多的家鄉無疑是個村子,到一根香煙跑到頭的村子,一家喜事就是大家喜事,死頭牛馬便是全村人的重大議題。


    大家夥兒齊擁在許百順家mén口,直教個水泄不通,屋裏終於傳出一聲嬰兒哭聲,人群便齊齊轟出個“好”字。許百順後來者居上,連鑽帶拱地往裏衝鋒,肘扒腳踹。綽號“老地主”的老頭吃了痛,恨恨回頭。


    “後生仔,少看路邊的是非,心思要用在田裏。”


    許百順正準備恭謹地回答,卻忽然想到了比輩分更重要的成分:“是我生兒子呢——你啥成分?你逃亡富農來教育我貧下中農?”


    老地主立刻恭順下來:“是,是……”


    他忽然想到成分現在未必重要過輩分:“你叨叨啥呢?四人幫都打倒啦你以為你準就生兒子呢?”


    這事上許百順是不大自信,橫瞪一眼便進了屋mén,沒一會兒屋裏傳來一聲變調的歡呼。


    “是個兒子”


    再出現時許百順變得趾高氣揚,他沒忘了盡可能蔑視地看看老地主。


    “又是個兒子名字想好啦叫個許三多——我許百順生了三個三個都是兒子——這麽多兒子máo主席萬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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