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真正關心中國科幻發展的創作者們鬆了一口氣,每一個真正的喜歡科幻這種思維無限遨遊的科幻mí們鬆了一口氣。


    評論界倒掉了,其他的還遠嗎?


    無數人開始對中國的科幻湧起了巨大的期望,無數人開始對戈文抱有起巨大的期望來。


    而戈文會讓他們失望嗎?


    這一係列的科幻都是刊登在與戈文所打過jiāo道或者是戈文關係很好的報紙雜誌上的,這卻是戈文為了保證這些作品能夠刊登出來的一種手段。


    《閱讀》雜誌社那是有求於戈文,他們的雜誌在刊登了戈文的《鄉村教師》後,銷量有了一個飛躍式的發展,他們當然願意繼續刊登戈文的科幻了。


    再者,既然已經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了,那還吃下第二個螃蟹有什麽問題?


    《收獲》雜誌社則是因為與戈文的密切關係了。


    戈文是《收獲》雜誌社的編輯,戈文是《收獲》總編巴金的關mén弟子,如果這些還隻是軟件感情的因素的話,那硬件因素就是——


    《收獲》從來都是隻看作品的價值而不在意外界因素的影響的


    自《收獲》在80年首登了傷痕文學作品《今夜有暴風雪》後,自《收獲》刊登了諶容的《人到中年》之後,他所引起的爭議還少嗎?


    《收獲》一直都堅持著開放甚至冒險的原則,引領著中國文壇的百huā齊放,這一縱然會引起多麽大的爭議,他都始終堅定不移


    不然怎麽有朦朧詩大展?不然後世又怎麽敢刊登那個郭四的《爵跡》?


    而戈文的這篇《紅sè中國》確實是出類拔萃的中篇,是純文學作品也一都不誇張。如此作品《收獲》刊登那有什麽稀奇的呢?


    《民間文學》、《讀者》、《文匯報》則是因為與戈文的密切聯係,雙方長時間存在著合作關係,這足以讓這些編輯部敢於冒這個風險,他們可是很看重戈文這個文壇新秀呢


    況且所謂的風險也未必存在吧?既然《閱讀》能夠在刊登了《鄉村教師》後繼續第二期雜誌的策劃,既然《解放日報》敢刊登戈文的《2012》,那他們還有什麽擔心的呢?連賀敬之老先生都現身了呀。


    《羊城晚報》,《羊城晚報》又是不同。


    他的副總編、副刊的總編林薩與戈文的關係相當的不一般,當初的社論事件讓兩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雖然《羊城晚報》也經常刊登一些反對戈文的文章,可這隻是新聞媒體的獨立xìng和客觀xìng,兩人之間的情誼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半破壞。


    這次戈文給林薩打電話想要在《羊城晚報》上發表幾篇科幻時,林薩當即毫不猶豫的答應。別人不知道,林薩還不知道戈文嗎?他可是對戈文的文章抱有強烈的信心的——


    戈文怎麽會寫出達不到刊發的作品呢?


    《解放軍文藝》,好吧,這家雜誌確實是一個不確定的變數,就連戈文都不敢保證這篇會被刊發。


    記得當初他在考慮將這些科幻投給哪家雜誌社的時候,林一銘就在一邊出謀劃策。


    對於戈文的這些科幻作品,林一銘最喜歡的就是這篇《全頻帶阻塞幹擾》。


    大氣恢弘而不缺少專業軍事描寫的戰爭場麵,與時代貼近的戰爭背景和一種懷舊的憂愁糾纏在一起……


    我覺得這篇應該給我們的軍人們看看,我想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林一銘一邊回味著帶給他的快感和享受,一邊脫口而出。


    於是在林一銘的建議下,《全頻帶阻塞幹擾》就投給了《解放軍文藝》。而這家雜誌社也確實有軍人果決的特sè,絲毫沒有顧忌外界的壓力,在收到稿件後很快的就將這篇刊登了出來。


    至於《解放日報》——


    其實戈文將《朝聞道》寄給《解放日報》,那是有更深層次的意義的


    因為錢學森老先生的出現,《解放日報》儼然成為了科學界攻擊科幻界的一個主要戰場,各個科學界的科研工作者們紛紛在這家報紙上發表文章,表達他們對於科幻的不屑,以及他們對科幻的看。


    而《朝聞道》正是寫給科學界的


    這篇雖然無反駁錢學森口中科幻是壞東西的看,也無證明科幻其實對科學界是有益處的,可是戈文認為這篇一定會打動這些理xìng的、邏輯的、嚴謹的科研工作者們,這篇足以讓他們明白——


    科幻或許與科普界有著聯係,可是它依然是文學作品形式的一種,是最最純正的文學


    如果這一係列的科幻是針對評論界的逆襲,是戈文向他們證明科幻是文學作品的話,那這部《朝聞道》在證明這的同時,更重要的目的是同樣向科學界的科研工作者們表明科幻並不是他們所認為的科普作品


    至於科幻界堅持認定科幻是壞東西,這個隻能通過更多的作品來改變了。通過更多的科幻作品來向他們證明,科幻不僅可以提高讀者的綜合素質、進行科學知識普及、jī發創新與開拓意識,更可以推動社會科學技術的普及與發展。


    ……


    生命和真理的jiāo換開始了。


    第一批八位數學家沿著長長的坡道向真理祭壇上走去。這時,沙漠上沒有一絲風,仿佛大自然屏住了呼吸,寂靜龐罩著一切,剛剛升起的太陽把他們的影子長長地投在沙漠上,那幾條長影是這個凝固的世界中唯一能動的東西。


    數學家們的身影消失在真理祭壇上,下麵的人們看不到他們了。所有的人都凝神聽著,他們首先聽到祭壇上傳來的排險者的聲音,在死一般的寂靜中這聲音很清晰:


    “請提出問題。”


    接著是一位數學家的聲音:“我們想看到費爾瑪和哥德巴赫兩個猜想的最後證明。”


    “好的,但證明很長,時間隻夠你們看關鍵的部分,其餘用文字明。”


    排險者是如何向科學家們傳授知識的,以後對人類一直是個謎。在遠處的監視飛機上拍下的圖像中,科學家們都在仰起頭看著天空,而他們看的方向上空無一物,一個普遍被接受的是:外星人用某種思維bō把信息直接輸入到他們的大腦中。但實際情況比那要簡單的多:排險者把信息投shè在天空上,在真理祭壇上的人看來,整個地球的天空變成了一個顯示屏,而在祭壇之外的角度什麽都看不到。


    一個時過去了,真理祭壇上有個聲音打破了寂靜,有人:“我們看完了。”


    接著是排險者平靜的回答:“你們還有十分鍾的時間。”


    真理祭壇上隱隱傳來了多個人的jiāo談聲,隻能聽清隻言片語,但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人的興奮和喜悅,像是一群在黑暗的隧道中跋涉了一年的人突然看到了dòng口的光亮。


    “……這完全是全新的……”,“……怎麽可能……”,“……我以前在直覺上……”,“……天啊,真是……”


    當十分鍾就要結束時間,真理祭壇上響起了一個清晰的聲音:“請接受我們八個人真誠的謝意。”


    真理祭壇上閃起一片強光,強光消失後,下麵的人們看到八個等離子體火球從祭壇上升起,輕盈地向高處飄升,它們的光度漸漸減弱,由明亮的黃sè變成柔和的桔紅sè,最後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藍sè的天空中,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從監視飛機上看,真理祭壇上隻剩下排險者站在圓心。


    ……


    ……


    早在戈文的《傷心者》在《文匯報》上刊登後,就有相當一部分科研工作者們被中所描寫的數學家工作中所生產的巨大的孤獨和寂寞所征服,那種感同身受的情感讓一部分科研工作者一下子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顫動到了他們心靈的深處,jī起了他們巨大的苦澀。


    也就是在那時,一些科研工作者們不再堅持他們的觀,他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自己認識的錯誤,科幻或許真的是文學作品呢。


    而《解放日報》上的這篇《朝聞道》無疑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想。


    戈文在《朝聞道》中講述了一批為了得到“宇宙大一統方程式”的科學家,麵對世俗的阻礙,寧可放棄家庭和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故事。


    這種追求真理最求知識的思想觀念不就是他們這些科研工作者們所一直堅持的理想嗎?


    就像中以丁儀為首的科學家們一樣,現實生活中的他們同樣忽視甚至放棄了自身一切,包括家庭、包括愛情、包括榮譽、包括自己的生命,所為的隻是真理,所為的隻是科學,所為的正是自己的祖國繁榮和昌盛


    朝聞道,夕死可矣


    這一中國傳統文化標榜的價值觀念在這一刻讓所有的看了戈文這篇科幻的科研工作者們感慨和振奮


    表達的是“對宇宙奧秘的探索yù望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本xìng”,可是不管是宇宙也好,科學也罷,對真理的追求,這都是他們共同的追求。


    多少人前赴後繼永無休止,這是現代科技發展的原動力,也是他們這些科學家們所執著的所在啊


    還有中所描寫的理論物理學家主角丁儀——


    誰科學家沒有家庭了,誰科學家就不懂得làng漫了?


    中主角丁儀雖然沒有真實的全家環球旅行,但顯然他還是珍愛家人的,他可以在粒子加速器的車裏跟孩子如是——


    “如果你睜開了想像力的眼睛,那這次旅行就足夠了,你已經在管子中看到了你想看的一切,甚至更多”


    “孩子,藍sè的海洋紅sè的huā朵綠sè的森林都不是最美的東西,真正的美眼睛是看不到的,隻有想像力才能看到它,與海洋huā朵森林不同,它沒有sè彩和形狀,隻有當你用想像力和數學把整個宇宙在手中捏成一團兒,使它變成你的一個心愛的玩具,你才能看到這種美……”


    ……


    所有的這些描述都讓一眾科研工作者們會心一笑。


    是,他們是科學家,可是科學家也是普通人啊,他們同樣懂得生活,他們同樣愛著家人,他們同樣做過這樣的事情啊


    這些日常生活中他們討好老婆、討好孩子的心思動作竟然被戈文描述的這麽真實、這麽引人入勝


    好吧,你把我們服了,我們是錯的


    許許多多的科研工作者們終於忍不住搖著頭看向報紙上“朝聞道”下麵的名字——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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