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專家樓出來,已經是夜朗星稀了。


    路上從妮可處又借到幾本書籍的安可有奇怪的問戈文:“為什麽你要講那個關於達芬奇個故事呢?我從來沒有見過妮可老師像今天這麽生氣的樣子了……”遲疑了一下,安可聲的,“不過你的那個故事確實很有趣呢。”


    戈文微笑不語,他怎麽可能向安可出實情呢,畢竟自己想通過妮可去國外撈錢的想法對於安可來太過於驚世駭俗了。


    不過想到要不是安可恐怕自己一時也想不起通過妮可賺錢的方法,心中有感謝這姑娘,於是他道:“今天還要感謝你能介紹妮可和我認識呢,要不然怎麽能找到這麽一個借書的好地方呢。”著戈文將手中的那本《第二十二條軍規》的英文書衝著安可比劃了一下。


    安可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好在濃濃的夜sè恰好遮掩了這一切。


    雖然是夜晚,但是複旦大學的教學樓內仍然燈火通明,很多學生都在教學樓內上自習。此個時期的人們都還心思單純,“成為社會的棟梁、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之類的想法仍然是社會的主流思想,況且此時離恢複高考也才短短的三兩年,每一個學生都很珍惜自己的學習生涯,因此戈文和安可所走的馬路上的學生並不少見。


    看著路人有些奇怪的眼神,安可心中的勇氣很快的泄了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戈文那樣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的。她停下了腳步,看著一定要將自己送到寢室樓前的戈文,輕輕的道:“戈文,這裏離我的宿舍不遠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你不用送了。”


    戈文疑huò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夜sè濃鬱,黑暗中他隻能看得清安可臉龐的輪廓而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不過安可亮晶晶的雙眸倒是清晰入目。


    “既然這樣,你心。我先回去了,咱們明天見。”戈文衝著安可揮了揮手,就向左麵的路走去。


    安可注視著戈文雙手chā在腦後懶散前行一直消失在黑暗中,才緩緩的轉身朝著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在她的嘴角處,一絲微笑緩緩的綻放開來。


    戈文走到家門外就發現了院子裏停放著一輛飛鴿牌自行車,而屋子的客廳中燈火通明,隱隱傳來有人笑的聲音。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有些疑huò:這麽晚了,一銘還留著客人?


    推開門,戈文就發現林一銘正陪著一個讓他大感意外的中年人聊天,而這個中年人竟然是《民間文學》的主編王誌遠。此刻也不知道王誌遠了什麽,林一銘正樂得哈哈大笑。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驚動了屋子裏的兩人,然後他們就注意到走進來的戈文。


    林一銘見戈文回來,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戈文身邊,一邊拉著他往沙發處走,一邊:“老大,你怎麽現在才回來,王總編都等了你三個多時了。”


    王誌遠找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事?難道是自己投的那篇已經發表了?可是就算是給自己稿費也不至於讓他這個一社之長親自出馬吧?


    雖然戈文在心中猜測著王誌遠的目的,可臉上卻洋溢著驚喜的神情,他一把掙脫了林一銘的拉扯,幾步走到已經站起來衝著自己微笑的王誌遠身邊,遠遠的伸出了雙手,“哎呀,不好意思,王總編,沒想到您會來,不然我下午就不出去了。”


    王誌遠微笑著和戈文握了握手,然後笑著道:“看來我們的戈文同誌對工作如此熱情,這麽晚了才加班回來,好,年輕人吃苦受累,這種想法值得表揚!”


    “呃……”戈文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扭頭向林一銘看去,隻見林一銘也附和著王誌遠的法頭讚同,“我去圖書館沒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在《收獲》編輯部啦。”


    汗……一定是林一銘這子放學回來見自己不在家以為自己在編輯部呢,往常自己也就是過著家、編輯部、圖書館三一線的生活,林一銘哪裏會想到自己今天一下午再給兩個大美女講故事呢。


    他也不去解釋,而是有些奇怪的問道:“王總編,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王誌遠拉著戈文的手坐到了沙發上,微笑道:“這不是來給你送稿費了麽,怎麽不歡迎?”


    “沒有沒有……您能來,我求之不得呢。”戈文趕緊解釋道。老實他對於王誌遠還是很感jī的,這不僅僅是因為王誌遠拍板決定了要在《民間文學》上發表他的第一篇,更重要的是,王誌遠並沒有因為自己貿貿然跑到主編室而生氣遷就自己的作品,這種事情放在後世可以鳳máo麟角。


    看到戈文搖著雙手的緊張樣子,王誌遠哈哈一笑,然後指著茶幾上的一本雜誌道:“不用緊張,和你開個玩笑而已。這是最新一期《民間文學》,上麵就登了你的,我給你送來兩本樣刊來。”


    戈文聞言大喜,一把將茶幾上的《民間文學》雜誌抓在了手裏。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雜誌封麵,心中喜歡的不得了。不同於《一代人》的抄襲,《民間文學》上的這篇卻是自己苦思冥想了許久,借鑒了前世的一些素材,一一的創作出來的。心中歡喜的感覺比之《一代人》時的喜悅卻又更加的濃烈而興奮了。


    一個多禮拜的苦思冥想,被一銘翻來覆去的pass,一琢磨出來的段落,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詞匯,全部都在這短短的6千多字裏,現在終於發表了,自己終於成功了,不是靠著剽竊,而是憑借著自己的實力……


    戈文心情高興之下,卻把王誌遠和林一銘落在了一邊,好在兩人都理解戈文此時的心情,都微笑的注視著戈文的一舉一動。讓兩人比較奇怪的是戈文並沒有著急翻開《民間文學》看自己的文章,反而撫mō著雜誌的封麵傻笑不已。


    林一銘有頭痛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心中腹誹不已:老大,拜托了!你早已是一個知名的詩人了,有形象好不好?《一代人》發表後引起了那麽大的轟動都沒見你如此興奮,現在隻不過是一篇通俗,至於擺出這副傻樣丟人嗎?


    許久之後,戈文才恢複了常態,他翻開雜誌的目錄,找到登有自己的那頁翻了過去:


    七月十二日


    作者戈文


    王建業走在通往老城的道上,心裏充滿了無比強烈的憤怒,這股突然冒起的怒火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讓王建業開始用力的奔跑起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像是一陣風般從老城的城門中橫貫而過。


    迎麵而來的一輛大車,響起了刺耳的刹車聲,這是司機突然看到有人從路邊竄了出來,不由的猛然踩下了刹車。


    刺眼的陽光下,大卡車在寬闊的路麵上劃出一道黑漆漆的痕跡。


    當緊張的司機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車前不遠處的那個人影早已消失不見。慶幸之餘,司機不由的搖下車窗,後怕的大聲咒罵了起來。


    這天正是一九八三年的七月十二日。


    ……


    雖然這篇早已經刻在了戈文的腦海之中,可是戈文還是又重新一字一句的將這篇細細的默誦了一遍。然後他抬起頭看著向自己微笑的王誌遠,誠懇的謝道:“王總編,謝謝你!謝謝《民間文學》能刊登我的!”


    “這是你的寫得好。”王誌遠搖頭道,心中同時產生了一種感動:《一代人》的發表引起了那麽大的轟動,可以已經讓戈文一鳴驚人了,可是得知自己發表的戈文此時仍然如此jī動,能一直保持著對文學的赤誠,實在是難得啊!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創作不了更加優秀更加成功的作品呢!


    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王誌遠沉yín了一下,終於將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出來:“其實……我這次來不僅僅是來給你送稿費,我代表《民間文學》正式向戈文約稿,希望你繼續為《民間文學》投稿。稿費的標準……就按我們雜誌社給作者們的最高標準結算,你看怎麽樣?”


    “我靠!”還沒等戈文什麽,一旁的林一銘就禁不住的叫了起來,一時間羨慕嫉妒恨起戈文來了。


    戈文同樣有些吃驚,王誌遠果然不是單單給自己送稿費和樣刊來的,可是他為什麽要向自己約稿呢?自己的寫作實力自己心知肚明,或許在構思的新意方麵,自己不在任何作者之下,可是包括文筆、構造等方麵自己也就剛剛探到發表的標準,根本沒有專欄作家的水平啊!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壓住答應王誌遠的衝動,誠懇的問道:“王總編,你能這樣看得起我我真的感到非常的榮幸!可是我的實力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不知道王總編為何要向我約稿呢?”


    王誌遠了頭道:“不錯,你的實力在《民間文學》上,還算不得最好。不過我很看好你的發展,不你的在創意方麵很有想法,單單憑借著你的《一代人》就可以給我們雜誌帶來相當大的人氣。目前來,我向你約稿的比重這方麵因素占了一多半的原因。你不知道,這期的《民間文學》因為有你的作品,上海市《民間文學》的市場銷售額增加了3.5個百分,寫給你的讀者來信更是不計其數。”


    王誌遠很坦誠,可以是直言不諱,這讓戈文很感動,同時心裏也對王誌遠刮目相看。不得不作為一個雜誌社的主編王誌遠相當的稱職,他竟然能想到利用自己來宣傳雜誌,借此提高《民間文學》的市場銷售額。


    有這麽一位能力卓越的主編,恐怕《民間文學》一定會越來越暢銷的。或許和王誌遠打好關係,對自己的發展很有用吧。


    想到這裏,戈文毫不猶豫的了頭:“王總編,這件事我應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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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對於碼字時速隻有千字左右的叛兒來,一章三千字還有不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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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感謝筒子安十一狼的打賞,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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