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周末的時候,《收獲》編輯部的門外總是圍著一群青年男女,見有人進出就親熱的老師長老是短的叫個沒完。


    這些都是一些文學愛好者,想要和編輯套近乎,在他們的手上往往都有一些自己的稿件,想要通過編輯讓自己的作品發表。隻是他們這麽做並不管用,編輯部的門外就有投稿信箱。雖然每一個編輯都知道雜誌離不開他們的支持和參與,但是也不可能不負責任的把那些沒有達到發表條件的稿件肆意發表,這是對廣大讀者的一種輕視,更是對他們人格的一種侮蔑。


    所以林一銘在周末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應付這些文學愛好者,現場辦公。


    這天周末,戈文閑著無聊便和林一銘一痛去編輯部,等到了門口就發現今天的人特別多。等兩人收集起他們的稿件,讓他們一個禮拜後再來看是否通過,並將眾人遣散,早已是一頭大汗。


    “戈文沒想到你丫這麽不仗義。”林一銘一邊擦汗,一邊對戈文碎碎念。


    剛才有一個青chūn靚麗的女孩子,拿著稿件纏著戈文,以期讓他發表她的文章,戈文沒經曆過這陣仗,趕緊指著林一銘撒謊,那人才是編輯,我就是個打雜的。


    “我把美女**的機會都讓給你了,你還我不仗義?人心不古啊!”戈文沉痛的看了林一銘一眼,仰天長歎道。


    “你……”林一銘被戈文的裝模作樣咽的不出話來。許久之後,不得不轉移話題:“戈文,巴老今天回來,你知道麽?”


    “什麽……”戈文腳步一列,差一頭栽倒。總編巴金終於要回來了?!我能見到這位大師了!


    一時間戈文的內心充滿了jī動。然後他就勉強壓住心裏的興奮,問道:“你聽誰的?”


    “高主任唄,還能有誰。”


    那就是這消息準確了!


    神魂跌倒的爬進編輯部,戈文拿起桌上的一本《收獲》雜誌翻看著,連雜誌上下跌倒了都沒發現。


    林一銘自然知道戈文為什麽會這樣,戈文和他過巴金是他的偶像之類的話足足不下幾千遍。不過編輯部的編輯們可有些mō不清頭腦了,李叔還過來mō了mō戈文的額頭,“沒發燒啊!”


    ……


    不知過了多久,戈文被林一銘推醒,“走,到樓下的賣部吃東西,已經快一了。”


    也不管戈文願不願意,林一銘便拉起他直奔雜誌社旁邊的一家吃店去了。


    店裏幾乎沒有客人,現在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林一銘幫戈文叫了倆饅頭和一碗稀飯,然後又跑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戈文盯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饅頭發呆時,他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頭一看,手裏的饅頭掉在碗裏,脫口而出:“巴金!”


    和林一銘站在一起的老人正是巴金。他的身形略微有浮腫,帶著一副老式的眼鏡,滿頭銀發下慈祥的目光在對著戈文微笑。


    林一銘攙著巴老走到他的桌子前,戈文連忙站起身來,不想巴老很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你就是戈文同誌吧。真抱歉,打擾你吃飯了。”


    “沒……沒關係……”戈文結巴的道,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這時候的巴金已經是一個八十多高齡的老人,飽受帕金森症困擾卻仍頑強地堅持創作《隨想錄》,每天還要做那麽多的事情。現在就這一事他還要向後生晚輩那麽真誠地表示歉意。這就是有著平凡的外表和偉大的內心的巴金!這就是那個被人稱作是二十世紀的良心的老人!


    “怎麽了,看到一個老頭子還緊張了?”也許是巴老看到戈文抓筷子的右手在微微顫動,巴老調皮的道。


    戈文心跳的是很厲害,可是在聽到巴老的話,他笑了,看著巴老銀白的頭發,慢慢的鎮定下來,是啊,他畢竟是一個老人。然後道:“巴老可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人啊,像您這樣的老頭子可不多啊。”


    巴老聽了都大笑,“夥子tǐng會話麽。”


    旁邊林一銘chā話道:“巴老,這可不是戈文會話,而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實哦。”


    “巴老還沒吃飯吧,一起吃吧。”戈文這才反應過來,巴老或許是來吃店吃飯的,現在已經集體食堂已經過了時間了。


    然後他就看著自己眼前的米粥和饅頭發窘。


    “哈哈……”巴老和林一銘看到戈文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然後林一銘就去菜去了。


    而戈文則巴老隨便閑聊起了。


    等飯菜上來,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起了文學方麵的事情。


    正聊到特殊時期給中國帶來的苦難時,戈文讚歎的道:“巴老,您正寫的《隨想錄》就很有代表性!能勇敢的麵對自己,剖析自己的心靈,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腦中不自覺的想起了後世的一位作家——餘秋雨。


    “是啊。巴老你在《隨想錄》一開始的跋文上寫道:‘拿起筆來,盡管我接觸各種題目,議論各樣事情,我的思想卻始終在一個圈子裏打轉,那就是所謂十年浩劫的‘特殊時期’.……住了十載‘牛棚’,我就有責任揭穿那一場釜心動魄的大騙局,不讓子孫後代再遭災受難。’真是讓人無比的敬佩!”林一銘也拍手讚道。


    被兩人起正在創作中的《隨想錄》,巴老也有些感觸的道:“現在很多傷痕都簡簡單單的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四人幫’,認為隻要粉碎了‘四人幫’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這樣做,隻能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上!我寫《隨想錄》的出發非常明確,就是要對“特殊時期”作出個人的反省和懺悔。如果能通過《隨想錄》為大家找回久已失落的社會良知,重新確立起當代知識分子的五四精神傳統,給世人以力量和鼓舞,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隻希望以後再不要出現這樣的荒唐了。”


    “不會了。”聽到巴老的話,知道時代發展方向的戈文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然後就注意到巴老和林一銘奇異的表情。當下撓了撓頭,尷尬的道:“我相信以後不會在出現像特殊時期這樣的浩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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