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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蚩尤第二次暴喝,它如一匹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帶著火屑的白煙從它的鼻孔裏噴了出來。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吾如此說話,何況,你區區一個人類,憑什麽和吾做交易,你要知道,人類,吾之所以會答應你一個要求,是看在你完全讓吾複蘇的份上,而不是讓你來和吾作交易的,普天之下,包括洪荒諸神,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和吾做交易,沒有!”


    君夜月清了清喉嚨說道:“大魔神王啊,你可要想清楚,現在的你隻是靈體的存在,如果沒有**的話,你的複蘇是不安全的,我的要求便是如此簡單,隻要你複活我的妻子,你馬上便可以得到自己的**,你還有什麽可以猶豫的呢。”


    “很好,人類。”蚩尤簡直已經是在咆哮了,它的一頭紅發像火焰般騰起,雙眼中凶芒大盛:“你已經不是在做交易,你是在威脅,你竟然在威脅吾!”


    隨著蚩尤的怒氣升騰,這牛頭人身的怪物的腳下竟然騰起了黑色的火焰,映照得蚩尤分外猙獰,它俯下身子,把頭伸到君夜月臉前,鼻孔中噴出的熱氣都拂到了冥王臉上,冥王卻不為所動,目不斜視地回望著魔王。


    事到如今,君夜月幾乎是豁出去了,他根本不去考慮威脅魔王的後果,隻是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大魔神王啊,如果你無法滿足我的要求,那麽,我隻能毀去這麵石碑,我想,你不會願意我這樣做的,對吧。”


    幾乎是冥王聲音方落的時候,每個人都感覺到空氣像是燃燒了一般,溫度呈直線的上升,蚩尤那雙銅鈴巨眼內騰起兩朵黑焰,隻聽魔王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咆哮,一道黑紅二色糾纏的光圈以魔王為中心迅速地掠過地麵,下一刻,大地似乎被刮掉了一層皮,無數的石屑飛了起來,便在這漫天的石粉中,蚩尤緩緩站直了身體。


    “你這是在找死!”


    聲音,像黑色的冰塊,冰冷無情到了極點。


    蚩尤突然一手微拂,冥王手上的水晶棺在一片碎裂聲中,爆裂成無數的晶粉。


    君夜月雙眼怒睜,他方要接住從棺中跌下的女子,蚩尤卻朝著這具女體吹出一口氣,那帶著火焰的風把女體吹向了遠處,而冥王的妻子,更是在這場焰風中燃燒了起來。


    變故是來得如此之快,冥王張大了嘴,他的妻子成為熊熊燃燒的火團在他的身後遠處落下,但冥王卻不敢回頭一望,像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一般。


    “人類啊,吾為魔王,乃司掌戰爭與破滅之王,怎麽可能為你去複活一個女子的靈魂,何況,那完全違逆了天道規則的非常之法,即使是吾,也無法做到的,不,就算是掌管生命與創造的大神女媧,也不可能做得到。”蚩尤似乎帶著感慨說著,隨後,它語氣一轉,無比凶橫地對冥王伸出一手:“把你手上的蚩尤碑給吾吧,吾能夠補償你其它的東西。”


    冥王在這時才似乎有了反應,他閉上眼睛,下一刻,兩行血淚從他的雙眼中流了出來。


    “你可以拒絕我這個要求,但你不應該連我那唯一還有勇氣生存下來的存在也毀掉。”睜開眼睛,君夜月眼中血絲滿布,他狀若瘋狂地吼道:“既然你讓我永遠也救不回我的妻子,我便讓你永世也得不到自己的軀體!”


    冥王大吼一聲,抓著蚩尤碑的手五指用力,這石碑竟然硬生生被他抓裂了開來,君夜月手向上揚,蚩尤碑化成了一蓬石粉飛上了半空,他悲嘯一聲,便往自己妻子落下的方向撲去。


    而蚩尤像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那一雙牛眼瞪著飛上半空的石粉良久後,才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


    在這一刻,整個東京的上空都聽得到魔王憤怒的吼聲。


    當魔王放聲怒吼之聲,大地似乎在懼怕,它在顫抖著。


    死境之地上,無數黑色的火流自地底噴了出來,如同魔王的憤怒一般,焚燒著這個世界。


    蚩尤碑的消失,意味著魔王在短時間內無法以完全複蘇的姿態出現在人間,雖然以蚩尤之能,它還有其它的方法補全自己的肉身,但那需要時間,和大量的能量。


    蚩尤很憤怒,那唾手以得的肉身便這麽被一個人類毀去,狂怒的魔王,決定殺光眼前所有的人類。


    那些已經半死不活的日軍士兵,他們微弱的生命能量自然無法引起魔王的注意,就如同人類不會刻意去踩死一隻螞蟻的道理一樣。


    而操偶師和幽若在魔王威壓的連番折磨下,也變得非常虛弱,在魔王看來,他們比螞蟻也就是強了那麽一點,能夠引起魔王注意的,是夏娜!


    夏娜身上純正的女媧神力把蚩尤的心神全都吸引了過來,對於蚩尤來說,夏娜身上的神力不隻說明她是當年封印自己**之人,而且,那純正的神力,正是魔王補全自己肉身所需要的力量。


    於是,蚩尤回過身來,揚起那六件半透明的兵刃,朝夏娜狂吼一聲,便殺將過來。


    勁風撲麵,明明是沒有實體的魔王,卻猶如一列高速列車當麵撞來一般,隻是帶起的勁風,便讓夏娜呼吸為之一窒,但夏娜終為女媧神力繼承者,在剛才的休息中,體內的神力又恢複了兩成,這時候魔王一發難,夏娜已經全力催動體內神力。


    蘭色的菱形晶點出現在夏娜的眉心之上,瞬間而已,藍袍銀甲迅速地形成,夏娜清吒一聲,一道冰藍的氣旋狂舞而上,夏娜一手虛引,大氣中無數的水氣形成一堵水牆,硬是把蚩尤的身形撞得向旁邊一偏。


    夏娜輕輕放下懷中的男人,在他的額前吻了一口:“我要是死了,請別為我難過……”


    她低聲一歎,身形一陣模糊,便消失在了原地。


    蚩尤雖為魔王,但在靈魂的狀態下,力量還不完全,也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才會被突然出現的水牆撞得一偏,那水牆中靈力的排列竟然密集無比,讓蚩尤無法利用靈魂的虛無本質穿透過去。


    被撞了一個踉蹌的蚩尤一聲怒吼,它回過頭來,一點晶藍出現在它的眼睛裏。


    夏娜以淨水戟那刺刃的一端朝魔王的右眼刺去,其速之快,但見黑地之上掠過一絲藍光,刃尖已經去到蚩尤的眼皮底下,這蘊含著神力的兵刃,若給刺中,即使是身為靈體狀態的蚩尤也絕對不會好受。


    但蚩尤卻閉上了眼睛。


    叮!


    一聲清響響起,夏娜的淨水戟隻停在蚩尤的眼皮外,便再無法寸進。


    蚩尤一聲狂吼,以持盾之手推開夏娜的淨水戟,跟著另一邊的三條手臂,以三種不同的兵器同時向夏娜身上招呼。


    夏娜眼中藍芒一閃,三道水環毫無先兆地套在了蚩尤的手臂之上,雖然瞬間便為蚩尤所扯斷,但夏娜卻嬴得這片刻的時間,利用這一刹那的時間,夏娜屈腿一彈,向後倒退了數米,與蚩尤之間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看起來還不弱嘛,人類,能夠把微弱的神力運用到這種程度,你已經足夠自豪的了,可惜……”蚩尤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臉容。“用來對付我還稍嫌不夠吧!”


    話畢,黑色的火旋風自蚩尤那無形的腳下出現,那來自地獄深處的烈焰,其掠過之地馬上覆蓋上一層黑色的結晶,而火旋風的範圍正在擴大著,一米、兩米、三米……


    逐漸朝著夏娜,和她身後的人擴展著。


    夏娜皺緊了眉頭,知道蚩尤要和她硬撼了,這黑色的火焰完全是範圍性質的攻擊,就如同她日間以神力製造萬千水箭一般,這種性質的攻擊是沒有閃避的可能,有的,隻有全力的防禦,或者逃跑。


    看向那仍然暈迷的男人,夏娜咬了咬嘴唇,她在瞬間決定全力防守,因為她自問沒辦法帶著一個男人能夠在蚩尤的眼皮底下逃得掉,要知道它現在可是靈魂狀態,在這種狀態中,空間根本就無法束縛得了它,所以,此刻的蚩尤雖然沒有完全的力量,卻得到沒有空間束縛的絕大優勢。


    一念至此,夏娜橫架淨水戟於胸前,神器中的水力被她不斷的抽取出來,形成不斷繞著她的身體旋轉的藍光。


    這麵寬達十米的晶藍光罩純由零度的水力形成,當蚩尤的黑炎拂到光罩上麵的時候,兩力互抵,竟騰起了絲絲白煙,蚩尤大吼著,不斷催發著黑炎向藍冰光罩狂襲。


    冰與火各自固守著自己的陣地,黑炎雖猛,卻在一時之間無法衝破夏娜布下的這層藍冰光罩,但夏娜的臉上卻逐漸出現了汗珠,那撲麵而來的熊熊烈焰在不斷侵蝕著光罩的厚度,而已經稍微變得薄起來的冰罩已經無法阻止黑炎傳遞過來的熱力。


    可盡管如此,夏娜還是咬著牙,不斷以神力控製著水氣填補著冰罩,隻是在地獄黑炎的吹拂之下,大氣中的水氣含量越來越少,夏娜心中也無底,不知道還能夠支撐得了多久。


    見久攻無功,蚩尤一聲大喝,一邊催動著黑炎,一邊卻舍身撲來。


    夏娜看得大駭,她現在要維持冰罩的存在,根本無法移動半步,眼看蚩尤撲至,夏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舉起數種兵刃,然後全數砸在了冰罩之外。


    哢嚓數聲,冰罩上出現了數條頭發絲般大小的裂隙,夏娜尚還來不及以更多的水力把裂隙填補上去,隻見蚩尤又是一聲大吼,六條手臂齊舞,不斷以那半透明的兵刃揮擊而下,在冰罩上製造更多、更密的裂隙。


    不行了,已經快到極限了!


    當冰罩消失,大概除了夏娜能夠依靠自身的神力不受黑炎之害外,其餘的人會在瞬間被燒為飛灰。


    一想到這,夏娜更加不要命般的催動所能夠運用的所有力量,為的無非是拖延多一點時間而已。


    隻可惜,擁有半神之力的夏娜,所能夠拖延的時間實在有限。


    在蚩尤不斷的攻擊下,冰罩迅速地崩裂,但見魔王再次發出一聲咆哮,那六臂齊齊揮下,轟然一聲爆響,夏娜驚懼地看著身前的冰罩碎裂成無數的冰塊,然後迅速為黑炎所燒融,在這一刻,夏娜頭腦中一片空白,連魔王一手持刃朝她斬來也沒有反應。


    “夏娜!”


    一聲熟悉的聲音在夏娜耳邊響了起來,她有些茫然的回過頭去,隻見一片紅光映紅了她的雙眼,在那片紅光中,一條手臂自她身旁伸了出來,那條堅強而有力的手臂迎向魔王劈下的巨刃,五指一攏,便舉重若輕的接下那足以將她斬道的巨刃。


    紅光漸漸散開,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如同從火焰中涅槃的鳳凰,身體的表麵上覆蓋著如同火焰一般的紅光,隻是不同於蚩尤的黑炎,他的這層火光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男人的雙眼,呈現出一銀一紅的奇異狀態,那烏黑的發絲中,似乎每一根發絲也透出了紅光,讓他的頭發看起來像是火焰在燃燒一般。


    我看著愕然的夏娜,淡淡一笑道:“我回來了,夏娜,帶著更強的力量回來了。”


    五指一縮一彈,魔王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飛退,似乎它不敢相信,區區一個人類竟然擁有正麵彈飛它的力量。


    我走到夏娜身前,張開了手臂,一聲長嘯中,狂暴的氣流自我腳下掀起,我的上衣一陣猛拂之後,便紛紛如同飛舞的蝴蝶般碎裂而開,被向上狂衝的氣流卷上了半空。


    在我**的背上,一個古寫體的“力”字漸漸成型,那似乎代表著力之鎖的全麵解放,怒放的紅光如初升的太陽一般,照亮了黑夜之下的東京塔。


    被紅光之氣一衝,蚩尤的黑炎也為之一低,無複方才的威勢。


    一個個繁複的符號出現在我的胸前、雙臂,那代表著天下萬千力量的符文一現,比之魔王毫不遜色的威壓自我身上爆發,那龐大無比的力量竟托得我微微浮空而起。


    看著臉上浮起錯愕神色的蚩尤,我那紅光大盛的眼睛裏浮起無數銘符,最終,這些符號不斷重疊,形成後背那同樣的一個力字。


    下一刻,我挾帶著萬均之力朝魔王揮出了一拳。


    心之域中,擁有黃金雙瞳的另一個我輕輕閉上了眼睛,頓時,在他的額頭中間出現一把金劍模樣的圖紋,而劍之圖紋中射出一道光芒,直接沒入了我的眉心。


    下一刻,我隻覺得全身都要燃燒起來一般,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但那陣高熱來得快去得也快,呻吟聲方起,高熱又像退潮般消失得幹幹淨淨,然後,我看始看到一些紛杳的畫麵。


    “不要分心,現在,我要導引你的心神去追溯那最初的起源,你就會明白,你我存在的意義了。”


    另一個我淡淡的說道,但我眼前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我所看到的,是每一個輪回中的我!


    就如同在觀看著記錄電影般,畫麵中掠過穿著不同服飾的我,從式樣上看,是從近代向古代演變,每一段輪回,皆釋放出龐大的經驗,這些充滿著大量信息的經驗如同長江大河般不斷衝刷著我的靈魂,我咬著牙苦苦忍受著,一時間接受到如此之多的信息,我的自我在漸漸迷失,太多輪回的人生重疊在了一起,讓我差點忘記今生的自己。


    所幸,我還牢記著一個夏娜。


    一想到她,心中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便會傳來陣陣溫暖,於是,我拚了命的回憶著夏娜的音容笑貌,回憶著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以此來作為在輪回與經驗的大河中,令我不會迷失的道標。


    當這時光逆流的流動越來越快的時候,我承受的痛苦也跟著越來越劇,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識海裏充斥著無數的信息,讓我忍不住拚命大叫起來,到了最後,腦海轟的一聲,然後,所有的信息都消失得幹幹淨淨,隻剩下一片清明。


    我喘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全身力氣被抽離得一絲不存似的,這時,另一個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好好看看吧,看清我們的起源,與那無可推卸的責任!”


    我抬起頭,看到了一片與天相接的綠野,在地平線的地方,一株參天大樹直聳入雲。


    此情此景,我相當的熟悉,這不正是我第一次解放軒轅鎖時所看到的畫麵嗎?


    心念一起,畫麵便為之一換,我發現自己來到了那大樹底下,與初次來到此地一樣,大樹之下站立著許多模糊的身影,但這一次不再像隔霧觀花般看不清楚,那些模糊的身影正漸漸的清晰起來,於是,我看到了一付令我終生難忘的畫麵。


    在這大樹底下,竟站滿了諸多神話中才會出現的生物。


    人麵馬身、虎紋鳥翼的神獸英招;身如巨虎,九頭人臉的開明靈獸;還有我相當熟悉的,九尾虎身,長有人頭的山神陸吾;以及其它許多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上古神民、異獸。


    我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自己空間跑到了什麽地方,竟然在這裏見到如此多的傳說生物。


    其中,陸吾越眾而出來到我的身旁,我才發現,比起陸吾之影,它的真身要來得巨大得多,那男子臉孔上一片嚴肅的神色,但在凝視了我一番,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終於還是來了……”


    一聲低沉悅耳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站立在一旁的山神異獸分往兩邊站開,陸吾亦踱著腳步走到我的身旁,同一時間,所有生物皆伏下了身體,然後,一個男子往往朝我走來。


    他身披帝甲,儀態不凡,雙眼顧盼之間,便讓人生出敬畏之情,我發現自己無法直視這男子的目光,也學其它異獸般低下了頭,直到他走到我的身旁。


    “軒轅鎖,鎖千年……本來吾以為這一天永不會到,那麽你也可以像個普通凡人那般過著自己的生活,但這一天,始終還是到了,既然如此,吾便讓你看清所有的真相吧。”


    夏娜茫然地看著前方,那帶著焦熱的風吹拂過來,似乎連她的秀發也被微微烤焦,蚩尤的攻擊來得太快太猛,當夏娜反應過來之時,身前已經是一片火海,所幸她和幽若二人沒有處於魔王的攻擊範圍內,如若不然,她相信在這一擊之下,三人已經被燒成了灰,即使夏娜擁有女媧之力,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結果是不會有一丁點的改變。


    處於烈焰範圍外尚感覺到皮膚像是燒著般的炎熱,那麽在火海之中的他,又會怎樣?


    一想到這裏,夏娜突然感到害怕起來,害怕就些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便在她想放聲大叫的時候,火海之中響起了一聲長嘯,接著,一道紅光自火海中衝天而起,紅光帶著糾纏的黑炎,一直升向了高高的夜空中,一個轉折後,便朝著蚩尤射來。


    蚩尤感到一絲意外,它剛舉起手中兵刃,下一刻,臉上已經挨上一記重拳,轟的一聲,魔王被擊飛出去,身體一下子穿過了東京塔,落到了後方的黑暗之中。


    紅光衝下地麵,又是一聲大響,一大蓬石雨裹著灰煙衝上了半空,片刻之後,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我走不到兩步,忍不住跪倒在地麵,現在的我完全能夠以體無完膚來形容,盡管在魔王這滅絕式的大型殺招擊出後,我及時製造了一個真空領域隔絕了黑炎,但蚩尤的力量實在太恐怖了,真空領域堅持不了兩秒鍾,就為黑炎所侵蝕,要不是我尚處於力鎖解放的狀態,單這一擊,便足夠讓我死上一百次不止。


    “雷霆!”


    夏娜的聲音讓我疲憊不堪的精神稍為清醒了一些,視線之中,夏娜快步跑進,我看到她臉上帶著一串淚水,這丫頭一貫堅強,很少見到她落淚的樣子,但現在她卻哭了,是看到我這付慘狀嗎。


    我勉強笑了笑,想讓夏娜別太擔心,但我知道,我現在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果然,夏娜一見我的笑容,哭得更厲害了,她也沒說什麽,一跑到我的身邊,一手便往我虛按一掌,傾刻間,浩瀚的水之力流進我的體內,迅速而有速的滋補著我的身體。


    如同幹枯的土地初逢甘露一般,我的身體迅速吸收著這充滿了生機的水力,蚩尤所造成的傷害頓時減輕了一兩分。


    稍向恢複了力氣之後,夏娜扶著我站了起來,在一片火光中,我看向東京塔後的黑暗,在那裏,傳來魔王一聲不甘的吼聲,我默默說道:“夏娜,你先走吧,有多遠走多遠。”


    “不要!”


    夏娜大叫一聲:“我不準你呈英雄,打不掉就跑啊,硬拚不過我們可以智取啊,我們一向不是這麽幹的嗎,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你卻隻想著硬拚。”


    我臉上露出苦笑,蚩尤的力量,已經達到以力破巧的程度,在壓倒性的絕對力量麵前,智取隻是一個笑話,那就像螞蟻再怎麽使計,也無法打得嬴人類的道理一樣,彼此間的力量過於懸殊的時候,一切的智謀就隻是蒼白的擺設。


    “沒用的,夏娜。”


    我知道就算自己願意逃避,但另一個我,絕對會在我選擇逃避的一瞬間全麵蘇醒,然後我的意識將會被抹去。


    當然,夏娜不知道這一切,而我,現在也沒時間和她說明。


    “夏娜,我隻剩下最後一個機會了,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構造破壞嗎?”


    這時,狂風再起,魔王的氣息迅速逼近,夏娜忙點了點頭,我拍了拍她的手,然後一聲清嘯,身上紅光再起,我迎上了魔王。


    不成功,便成仁!


    而蚩尤劇吼一聲,身形衝向了我,勁風撲麵中,魔王那剩下的三條手臂揮舞著兵刃朝我當頭落下。


    死亡已經臨近,我苦笑一聲,默默說道:“解放吧,軒轅鎖第三重,命…”


    在最後一個字快要念出來的時候,一柄黑色的長槍突然自天而降,魔槍洞穿了魔王的身體,並把它釘在了地麵上。


    這突然的變故讓我最終還是沒有念出最後一個字,眼前黑影一閃,麵無表情的冥王出現在我的身前,他看向我,然後一掌按在我的額頭之下,一股強大的靈力源源不絕自冥王手掌中輸入我的體內,讓我已經枯竭的力量又重新滋生開來。


    “雷先生,我知道自己做出了天大的錯事,現在來說這些可能有些遲了,但我還是要盡自己的一點心力,我自己惹下的麻煩,我會自己解決,雖然我知道一定無法消滅蚩尤這個魔王,但我還是有辦法讓它傷上加傷,那麽,在這段時間裏,你們還有第二次擊殺它的機會,這算是我對自己做的錯事的一些補償吧。”


    君夜月說到這裏,露出罕有的溫柔神情:“最後,請你把幽若他們也帶走,那兩個還隻是孩子,他們隨著我走上錯誤的軌道,希望你們能夠把他們帶回正確的人生軌跡裏去吧,那麽,永別了!”


    說完,他抽回了手掌,淡然地走往魔王,看著冥王,我感受到了,他那決死的心!


    他為我輸入的靈力讓我恢複一些行動的力氣後,這個已經站在凡人境界頂點的男人便背著我走向暴怒的蚩尤,在那一刻,我很想拉住他,但伸出去的手卻收了回來,然後我頭也不回地往相反的方向跑,最終和夏娜一人一個,把幽若和小操偶師帶離了現場。


    可惜,魔王還是沒有死。


    在回到酒店之後,夏娜二話沒說就把淨水戟中的水力源源不斷地輸入我的體內,把我這付差點就要崩潰的軀體一點一滴地修補起來。


    幽若在知道自己的養父戰死之後,曾不止一次想要衝出房間去,隻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因此被其它人很快地攔了下來,夏娜勒令讓素晴幾個女孩子看著幽若,她可不想冥王的努力就此白費。


    早上八點鍾,呼吸著鬱悶的空氣,我從床上下來,並招呼大家下樓去吃早餐,然後再決定接下來的行動。


    事實上,如果我願意,隻要解開第三重的軒轅鎖,這種狀態下的蚩尤,我完全可以瞬間秒殺,但是,那代價卻是自我意識的永遠消失,那就意味著要和夏娜永遠天人永隔,不,這比天人永隔更痛苦,如果我隻是死了,那麽我還可以通過輪回和夏娜見麵,但問題是,解開了第三重軒轅鎖的我,將會徹底的消失,天上人間,永遠再沒有我的痕跡,連靈魂的碎片也沒有!


    所以,明天的一戰事關重大。


    在決定了此事之後,所有的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間,進行最後的準備。


    我和夏娜是唯一的例外。


    “夏娜,我們出去逛街吧。”看著窗外的夕陽,我突然說道。


    說實在,我和夏娜的情形比較特殊,即使現在和別人一樣靜修,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而明天,則是關係重大的一天,這裏的人,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將把性命永遠地留在東京塔那巨大的深坑中,甚至,我和夏娜也會是那些人中的其中一個。


    不,隻有我。


    是的,我已經決定了,當夏娜出現危險,我就再顧不得許多,絕對會打開第三道軒轅鎖,讓另一個我全麵蘇醒,如此一來,即使我永遠消失了,但我最愛的人,最珍惜的寶貝,卻不會有事,這樣的買賣,我覺得值了。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到明天早上的八點,都是我們最珍貴的時間,我要用剩下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用盡力氣去愛夏娜,隻有這樣,當那一個時刻來臨的時候,我才不會留下一點遺憾。


    對於“逛街”這樣的提議,夏娜欣欣然的接受了,她像一個戀愛中的小女人一樣,哼著歌跑回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用她的話說,既然要約會,就要打扮得最漂亮。


    於是,當夏娜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現在我的身前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鍾頭。


    我們逛著街,許多商店的大門還開著,這時,夏娜會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拉著我興奮的跑進去,然後看到自己喜歡的,就會吵著讓我買給她,在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斬妖除魔的夏娜,也不再是隱者村高高在上的神女,可不是女媧大神的後裔。


    此刻的夏娜,隻是一個熱戀中的女人,是我雷霆的女人,如此而已。


    漸漸的,夜幕降臨了,我和夏娜在一家超市裏拿走了許多吃的喝的,然後我解放了念鎖,帶著她一個瞬移來到一幢大廈的天台,在解放了力鎖之後,似乎連念鎖的能力也得到了增強,現在不隻瞬移的距離拉大了,而且還能同時帶著一個人穿越空間,當然,這種奇妙的旅程,我隻會跟夏娜共享。


    我們拿著一大堆食物便在大廈的天台上席地而走,這幢大廈極高,事實上,東京的高樓大廈都動輒在幾十層以上,從天台看下去,整個東京被一層黑暗包裹著,連風吹過來,都帶著一絲壓抑。


    我從口袋裏摸出幾根蠟燭,然後再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以火術把蠟燭點上,笑嗬嗬地對夏娜說道:“看,這就是我們的燭光晚餐。”


    夏娜沒好氣地對我翻了一下白眼:“切,沒見過這麽小家子氣的燭光晚餐。”


    我們玩得很晚,當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夏娜一付意猶未盡地說道:“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過來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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