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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王看向了下方,那妖花群中,一個淺藍色的圓形水幕正緩緩朝著東京塔底移動著。


    要大家朝著東京塔底移動是夏娜的意思。


    “日本人太鹵莽了,那塔頂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胡亂攻擊的話,可能會引來反擊的,不,不是可能,而是絕對,看這陣勢冥王已經開始召喚魔神,而上麵的巨大花蕾,應該便是魔神複蘇的溫床,要是蚩尤沒有防禦的手段,打死我也不相信!”


    夏娜這樣說著,幸好她已經擁有了女媧血脈的一半神力,要不然,還真不能邊說邊跑,還要維持結界的動作,大概懷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樣的想法,夏娜帶領著我們腳步不停地朝東京塔底跑去,眼看就要到達東京塔的觀光大門時,天上出現了異響。


    幾道火蛇同時在天空出現,直升機朝塔頂上的火蕾發射了導彈,我們隻來得及仰起頭,便看到劇烈的爆炸出現在花蕾之上,與此同時,一陣如利爪刮過玻璃般的尖銳音波自花蕾中傳了出來,隻見高空之上,空間不斷地出現扭動的跡象,然後戰鬥直升機便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地往下墮去。


    但事情還沒完,那聲讓人好不難受的音波,似乎喚醒了某一些東西,在黑色大地上的所有妖花,開始出現了反應,那些妖花的花葉不斷地蠕動了起來,好像花葉的底下有千萬隻小蟲一起在運動似的,然後,我們驚懼地看到,那些花葉表麵竟然裂了開來,從其中淌下紅色的,粘稠的膏狀物,這些如肉泥般的惡心物質自妖花的花葉之中分解了開來,然後在地麵上緩緩地凝聚著。


    我們瞪大了眼睛,訝然地看著這些如血泥般的東西,如同無形的手把它們從中間抽起一般,先是一道血泥拔空而起,然後它們飛快地旋轉著,接著,那旋轉不休的血泥長出了如四肢般的東西,接著,頭顱也冒了出來,這一個個如同用泥巴捏出來的怪物,身上的血泥還在不停地蠕動,但我們看得出來,它們正在漸漸凝結成型。


    用不了幾秒鍾,剛才還流動著的血泥,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骨狀物,於是,一隻隻一個半人高,全身由骨骼組成的暗紅色怪物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這些怪物,頭部與人類有幾分相似,隻是在額間冒出長長的骨刺,它們四肢極長,彎屢著身體的它們,手臂幾乎垂到了地麵,那腰椎骨至盆骨時,卻長出了一條細長的,有著密密骨刺的長尾,讓它們看起來即有幾分人類的感覺,又似是某種動物的骨骼。


    邪異的怪物剛形成的時候,一隻隻尚靜止不動,突然,那暗紅色的頭顱裏,兩朵幽藍色的火焰在其眼眶的部位騰起,頓時,怪物抬頭便是發出一聲長嘶,聽著像烏鴉在叫,讓我們皆感到背後發涼。


    一隻,兩隻,千萬隻骨骼怪物朝著天空嘶叫,它們的頭,皆看向直升機的方向。


    接著,由妖花生成的骨怪們紛紛扯下妖花的根莖,這些如矛狀般的根莖被它們高舉了起來,下一刻,萬千道黑紅色的長矛爆射向上空,天空為矛影所說遮蓋,暗紅長矛瘋狂地朝五架直升機落下,幾乎是在瞬間,五架直升機同時爆炸了開來,成為幾團火光墮往地麵。


    “它們…它們是什麽東西?”我已經把“斬魂”拿了出來,這些怪物讓我感覺到了危險,或者一兩隻還不可怕,但在我們麵前的,何止千隻之多。


    夏娜咬著下,臉色有些蒼白:“應該錯不了了,這就是蚩尤的防禦手段,以萬千生命的血肉為食,以此蘊養這片邪地,再反過來以生靈殘餘的血肉,製造出自己的護衛軍團,我說君夜月怎麽任由我們接近而不加阻止,原來還有這般手段啊。”


    “……大意了!”夏娜輕歎道。


    在擊落直升機之後,骨怪們便在原地徘徊起來,其中幾隻離我們較近的,緩緩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來,雖然夏娜已經以術屏蔽了我們的存在,但無論什麽術,都無法完全地遮掩氣息,而在這幾隻骨怪的眼睛裏,便清晰地看到我們的生命之火。


    於是,其中一隻朝著我們一聲尖嘶,便跳了起來,在空中呈拋物線朝我們落來。


    “被發現了,準備戰鬥!”


    我一聲大吼,“斬魂”頓時綻放熾豔紅鋒,我跟著一躍而起,搶在骨怪落地之前,將其一劈為二。


    水幕收起,我們的身影暴露在骨怪的視線中,對於能夠感應到生命氣息的骨怪麵前,水幕的屏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頓時,幾隻離我們最近的骨怪怪叫著朝我們撲上來。


    “殺!”


    龍空在內的七名男性村民越眾而出,他們一扯背後的各種運動套袋,袋子紛紛破裂,從裏麵滑出了他們的拿手兵刃,手持利刃,龍空等人緊守在夏娜麵前,長刀破空劈出,一道刀牆便把幾隻撲上來的骨怪攔下,灌注了靈力的刀劍把骨怪劈得粉碎。


    但此時,更多的骨怪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它們存在的唯一使命,便是把可能威脅到魔神複蘇的一切存在全部消滅,於是,這些骨怪低吼著,漸漸把我們圍了起來。


    “滅邪!”


    空虛虛空畫出一個符號,金光萬道的卻邪經符落往骨怪群中,炸得怪物們骸骨四飛,但很快的,被炸出來的空缺又為骨怪們所填補。


    空虛臉上一陣泛紅,隨之又消失,他搖了搖頭:“不行,這些怪物數量太多,我們不適宜呆在這裏。”


    夏娜看了看身後,東京塔內雖可抵擋這些怪物一段時間,但這裏空間畢竟有限,當怪物們填補塔內空間之後,自己這一方能夠回旋的餘地就沒有了,那時候,大概除了少數幾個人,其它的都會戰死於此。


    看著前麵臉容堅定的龍空,又看了看身旁感到害怕,卻又拚命鼓起勇氣麵對這些怪物的素晴,夏娜歎了一口氣。


    “準備突圍!”夏娜大聲說道:“我們不能再繼續呆在這個地方,否則,這裏便是我們的葬身之地,這些怪物的數量不是我們這幾人能夠抵擋得了的,所以,大家先離開,然後再從長計議。”


    看著令人發麻的怪物數量,沒有一個人會反對夏娜的決定,包括倔強的姬冰心在內,於是,在夏娜淨水戟朝前一揮的那一刻起,兩位數對四位、甚至五位以上數量的懸殊戰鬥開始了……


    如一條條黑龍繞著東京塔的上空盤旋一般,那黑色的雲渦正不斷地擴大著,一圈圈外散的黑色雲圈緩慢而堅定地吞噬著藍色的天幕,血紅的電蛇在黑雲中掠現,充滿著妖異的味道。


    東京塔上,暗紅色的巨大花蕾開始有綻放的趨勢,外沿的花葉卷了起來,一片又一片地垂下,那片花葉之中,深埋著千萬條如同血管般的紅線,花葉一經落下,紅線便迅速地變得灰枯,像是其中的養分都被吸進了花蕾中去了一般。


    花葉漸漸地脫落,那花蕾中便隱約出現了陣陣規律的鼓動,像是一個巨大的心髒在跳動著一般……


    塔下的我們並沒有留意到塔頂妖花的變化,此時我們的注意力全部被不斷朝我們湧來的骨怪所吸引,那些猙獰的怪物,冒著藍色幽火的妖瞳緊緊地盯著我們,之前它們冒然攻擊的同伴被我們迅速地斬殺,似乎讓它們感到意外,於是,它們沒再發動攻勢,隻是一步步朝我們圍過來。


    我感到一陣不妥,如果它們不斷朝我們發動攻擊,我還覺得正常一些,但現在,看它們對我們這一方隻圍不攻,竟隱約有著章法的味道,莫非它們具有某種程度的智慧,要是這樣,那這些骨怪就太可怕了。


    而趁著骨怪們隻圍不攻的機會,夏娜雙手結印,開始召喚幫手。


    一聲鳳鳴,一片紅光刺痛了我們的眼睛,而紅光中那聖潔的氣息讓骨怪們紛紛發出咆哮,站在最前的怪物像是畏懼光中的事物一般,不斷地向後退開,不知不覺中,骨怪的包圍圈拉寬了不少。


    一道火紅的影子自紅光中疾飛而上,似乎它飛過的地方,連空氣也燃燒了起來,紅影在天空一個盤繞之後,徐徐降下,卻是青眼火翼的畢方。


    隻是現在的畢方,卻不是一隻鳳雛般的模樣,而是完全的成長了起來,那雙翼盡展後,竟長達五米的寬度,巨大的火鳥盯著下方密密麻麻的骨怪連聲清鳴,鳴叫聲中挾帶的聖潔氣息讓骨怪們腳步再退。


    相比於畢方出場的威風,利仞天便比較低調了,修羅被夏娜召喚出來後,便安靜地呆在夏娜身後,隻是修羅的一雙眼睛,卻不斷打量著前方的骨怪,那眼神,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正在挑選著食物的家夥。


    連續召喚出修羅神鳥後,夏娜竟然手決又變,當她結成印記之後,一股龐大的威壓無端地浮現,這威壓中充斥著凶悍的味道,連空氣,似乎也泛起了血腥味。


    “刑天,降臨!”


    夏娜一聲清吒後,在我們的前方出現一片扭曲的光影,凶神刑天似是從虛空走出來一般,高大的身軀完全擋在了我們的向前,沒有頭的刑天發出一聲巨吼,震得大地似乎也搖晃了起來。


    我們皆被這聲巨吼震得微一搖晃,連畢方也狼狽地拍打了幾下翅膀,才沒有被震下地來,隻有利仞天若無其事地用手指摳了摳耳朵,修羅低聲說道:“真吵……難道這家夥是靠大嗓門打架的?”


    暫不去說修羅的抱怨,但有了它們這三個強力幫手登場之後,在場眾人的心底安穩了不少,卻說包圍著我們的骨怪們,在畢方它們接二連三的登場所給予的震撼過去之後,雖然知道我們並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生物,可清除所有可能對魔神蘇醒造成威脅的本能壓過了一切,當第一隻骨怪發出嘶啞的吼叫後,萬千隻骨怪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接著,它們開始進攻了。


    以自己的爪牙為武器,骨怪們如潮水般朝我們湧來,從空中看下來,一片暗紅的海洋朝我們迅速聚攏。


    刑天一聲怒吼,魔斧一掃,便把撲上前來的十幾隻骨怪拍得連渣也找不到,凶神手持黑斧左右狂掃,手下根本沒有一回之敵,比起刑天的體型來,鬼怪不僅矮小得緊,而且亦顯單薄,被刑天輕輕一掃後,紛紛骸骨紛飛,但它們根本就悍不畏死,一批一批不要命地朝刑天進攻,刑天再厲害,一把巨斧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進的程度,於是越來越多的骨怪爬上刑天的身體,用它們的爪牙和利尾,在刑天身上不斷製造著傷口。


    有刑天這個超級肉盾在,在它身後的我們壓力少了不少,夏娜命令著刑天朝前推進,這凶神現在身上雖然掛著幾十隻骨怪,但它卻毫不理會,依舊揮舞著斧頭帶領著我們衝殺進怪物群中,刑天殺得性起,不時撲進怪物群中一陣猛砍,然後再退了回來,骨怪那足以斷金裂鐵的爪牙隻能夠在凶神的身體上留下淡淡的痕跡,不過也隻有像刑天這種攻防之力堪稱變態的生物,才敢這樣放手施為,如果換作是我們,怕早被骨怪們撕爛了。


    即使有刑天這個肉盾開路,但隨著不斷深入怪物群中,我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夏娜讓體質最弱的隱者村諸女走在最中間,她和姬冰心居於刑天左側,空虛則和已經用上鬼神憑依的菩茹長老居於右側,我和利仞天則負責斷後,而龍空帶領的男村民們便分插在我們其中,讓我們整體形成一個實力平均的圓陣,再加上天上有畢方為我們作掩護,因此在初時,我們前進得並不吃力。


    可怪物卻似無盡般朝我們湧來,於是圓陣的壓力便與時俱增。


    畢方一聲清鳴,這神鳥每拍動一次雙翼,便有百幾十道炎流朝圓陣的外圍落下,燒得撲上來的骨怪瞬息間便成了飛灰,畢方這種全方位的攻擊減少了我們不少威力,但看得出來,維持這種攻擊讓畢方很吃力,它剛出場時,身體紅得滴血,但現在,身上的火焰已經暗了許多,身體也不再呈烈烈燃燒的火焰狀態,而隱約看得到它的實體了。


    在畢方的援攻下,我們守得吃力,但總算沒有讓圓陣崩潰,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情況繼續下去的話,我們不可能支持得那麽久,因為這段推進,隻不過進行了一半的距離,但每個人隱約已經快達到了極限,要在每一分每一秒應付無數的攻擊,靈力的輸出比之平時不知要快上多少倍,即使是開啟了念鎖的我,把每一分力量都運用到了極點,也依然生起了力泛之感,就更別說其它人了。


    在我們當中,尚有餘力的可能隻有夏娜一人,畢竟她已經掌握了神力,每一個攻擊配合神力使出,夏娜攻擊的淩厲一點也不遜色於刑天,而且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她手中還有淨水戟中水力的不斷支援,一時間,夏娜的戰力最為強盛。


    而我們當中最為薄弱的可以說是空虛和菩茹長老這一邊,菩茹長老由於早前受傷在先,左邊的身體活動不靈便,但她勝在鬼神憑依之後,力量招工異常凶猛,那骨刃紛飛之下,凡是接近的骨怪通通給絞個粉碎。


    空虛的招式雖不及菩茹長老凶猛,但和尚長於防守,且一招一式中皆蘊含莫大佛力,有他配合菩茹長老,本來應是不弱的一環,但菩茹畢竟有傷在身,起先還好,這一打久了,左肩斷骨處已經開始滲出了血水,一旦菩茹這擅攻的人出現破綻,那單靠空虛的守勢,怕也支撐不了多少時候。


    幸好在最初的驚慌過後,被我們保護在中間的隱者村諸女,在素晴的帶領下,不斷以攻擊型的道術支援眾人,亦使用具有療傷效果的術為自己延長戰鬥的時間,便在這種緊密無間的配合下,我們走過了近一大半的路程。


    “這幫家夥,配合得還真不錯,看來魔神所謂的防禦機製也不過如此,我看他們隻傷不死便能夠挺到死地邊緣,如果我猜得沒錯,一旦出了死地,這些怪物便不會再攻擊了,對吧,君兄弟。”


    那霸看著下方戰鬥的情景,那翻騰的殺機亦激起他的戰意,這鐵塔般高大的巨漢不斷捏緊著自己的拳頭,如果不是自己一方處於絕對的優勢,根本就不用他出手,說不定他一早撲下去廝殺一番了。


    典型的戰鬥狂人。


    在心中給予那霸簡短的評語之後,君夜月淡淡說道:“你現在下這樣的評語還為時過早,我們要召喚的,是遠古的大魔神王啊,你以為它所布下的防禦機製,會是這麽小兒科的玩意嗎,那些怪物對付普通人,甚至是修行者還可以,可絕對對付不了下方的那一群人的,但是,你別忘了,即使是普通的生物,為了適應環境還會作出某些自主的進化,而大魔神王,難道還不會根據侵入者的強弱而進行調整嗎?”


    那霸聽得一愣,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些小怪物還會進化不成?”


    “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君夜月冷冷說道。


    冥王的話仿佛是某種預兆一般,下方的戰場上,我們突然感到壓力一減,骨怪們竟然不再源源不絕地湧上來,相反,它們退開了一些,我們趁機也停下來休息一下,剛才不斷的推進中,我們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傷,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喪命在這些怪物手下,但龍空手下的一個村民,卻被骨怪撕下了一隻手臂,他算是我們當中傷得最重的人,因此趁這個難道的機會,圓陣中間的素晴幾個少女連忙對這名村民進行簡單的止血包紮。


    但是,莫名的氣氛卻出現在戰場上。


    “有古怪…”夏娜皺著眉頭說道,然後,在下一秒,我們看到了恐怖莫名的畫麵。


    戰場上的骨怪們,竟然互相撕咬了起來!


    猙獰的骨怪們互相撕咬了起來,這付場景一時間讓我們為之發愣,莫非這幫怪物搞內哄?


    但片刻之後,我們就看出了問題,剛才說它們互相撕咬並不適當,因為當一隻骨怪撕咬另一隻時,被撕咬的那一方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行為,這一批被撕咬的骨怪連一點反抗也沒有,就給另一隻骨怪生吞了下去。


    一時間,黑色死地之上充斥著一片吞噬之聲,聽得我們心底發麻。


    大片大片的骨怪被自己的同伴吃掉,但我們並沒有因為怪物們減小了至少一半的數量而感到高興,相反,死地上形成一片壓抑的氣息,就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那種壓抑感覺一般。


    然後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那些吃下自己同伴的怪物們,身體開始出現了異變,而且異變的外形各有差異。


    其中異變最多的,是本來暗紅色的骨怪們,身體變得漆黑無光起來,那種最深沉的黑色,讓它們的身體看起來更是堅固了不少,而且它們的體表,不斷冒出尖銳的骨刺,讓它們看起來像是一隻隻刺蝟一般,當這些黑色骨怪的瞳孔中,冒起血紅的火焰後,它們便嘶叫著朝我們撲來。


    甫一接觸,我們便知道這些變成黑色帶刺的骨怪,比諸之前已經強悍了許多。


    我用“斬魂”架住一隻爪子變得尖銳如劍的黑色骨怪,這一次,紅鋒沒有輕易切斷骨怪的手指,反而發出一聲金鐵之聲,我心下一驚,催發斬魂蕩出火紋,才把這黑色骨怪的長指斬下,我踢出一腳,巧妙地避過骨怪身上的骨刺正中它的胸前,把這隻凶悍的怪物踢回它的同伴群中,但下一刻,更多的黑色骨怪撲了上來。


    要斬碎這一種黑色的骨怪,我們的力道要再加重一倍不止,每一個人都想到一個令人恐懼的詞語:進化!


    不錯,骨怪們通過吸食同伴而進化,它們的身體變得更加堅硬,它們的力量變得更加凶悍,進化後的黑色骨怪,它們的數量雖減小了一倍,但我們的壓力卻相反地增加了一倍,被黑色怪物群這麽衝擊了一陣,我們的圓陣開始出現快要崩潰的跡象。


    “快走,不要戀戰!”夏娜高聲呼叫著,現在也隻有她才還有餘力大聲呼叫,她已經顧不得保留實力,喚醒了體內神力的夏娜,複又穿上了銀甲藍袍,各項能力猛然增漲的夏娜,堪堪把黑色骨怪們所表現出來的優勢拖平。


    但是,骨怪們的變異卻還不隻這一些。


    當黑色骨怪向我們的圓陣發起衝擊的時候,卻還有一些骨怪還在吞噬著同伴,從而繼續進化中。


    片刻之後,第二度進化的骨怪們開始成型。


    吞噬了更多同伴之後,一些骨怪不僅顏色變得漆黑,身體長出了骨刺,而且它們的背後開始長出一雙黑色骨翼,骨翼張開,一層肉膜般的物質覆蓋於骨翼之下,這些背長雙翼的骨怪漸漸的騰空起來,隨著它們騰空而起,它們身上的骨刺回縮了回去,身體少了多餘的障礙之後,這些飛天惡魔的速度將會大增,而回縮的骨刺卻在其尖尾上長出,每一頭飛天惡魔那長著尖銳骨刺的尾巴,比之普通的骨怪要長了不止一倍,這可以讓它在高空更加自如地運用那危險的武器。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這些怪物會進化,而且還會根據敵人而調整自己進化的方向,像這些剛進化的百十隻飛天惡魔,便是為了對付畢方而進化出來的。


    這些飛天的怪物呼嘯而起,它們成群結隊地衝向高空,一個盤旋後,發出聲聲嘶鳴便朝著畢方落下,畢方為神鳥,自是不懼怪物們的挑畔,它不再為我們作空中掩護,一聲鳳鳴,火鳥身上突然冒出新的火焰,火焰熾亮燃燒,幾近金色,奮起餘焰,畢方雙翼一收,飛速地衝上半空迎戰飛天怪物。


    畢方全身燃燒的高熱火焰幾乎是觸者即燃,神鳥一路飛過,和它擦身而過的十幾隻飛天惡魔便周身燃燒了起來,它們怪叫著墮下地麵,在碰到地麵時呯的一聲爆成一地灰燼,可見畢方身上神焰溫度之高,但畢方也不好過,打頭陣的十幾隻骨怪被殺後,其餘的飛天惡魔轟一聲四散飛開,讓畢方衝了一個空,但四散的惡魔又迅速地聚攏,它們利用長達五米的尖刺骨尾不斷對畢方進行遠距刺擊,畢方不斷拍打著火翼,卻無法燒及這些怪物們,反而被它們的骨尾連連刺入身體。


    雖說畢方身體表現的溫度極高,那些帶著骨刺的尾巴一碰到神鳥的身體便給融掉了大半,但這些飛天惡魔悍不畏死,一隻隻不要命地拚命用尾巴狠狠刺進畢方身體時,數息間,畢方的雙翼被刺穿了十幾個孔洞,也不知是火焰還是畢方血液的東西不斷從那些孔洞裏飄出來,神鳥一聲怒鳴,身體綻放出讓人不能目視的紅光,那數十隻圍攻著畢方的骨怪無端自燃起來,於是,一顆顆巨大的火球隨著跌落地麵。


    但發出這一波攻擊後,畢方已經萎頓了不小,身體上尚在燃燒的火焰沒有方才近半米的誇張高度,現在,隻有一小層火焰還在神鳥的體表上燃燒著,分明剛才那一波攻擊已經耗去畢方大部分的能量。


    因此,當剩下的四十多隻飛天惡魔對神鳥進行衝擊時,我們隻看到那黑色的高空之下,不斷有燃燒的火羽飄落而下,那火羽上,沾著畢方點點金色的血液。


    聽著頭頂上畢方的聲聲哀鳴,我們知道神鳥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但我們卻分不開心去支援它,先不論那些已經變得強悍無比的黑色骨怪源源不絕地湧向我們,現在更嚴重的問題是,刑天遇到了可堪與它為敵的對手。


    當骨怪們進化之後,刑天已經無法像之前那樣如同掃垃圾般清掃著前方的怪物群,但至少,這些進化的怪物還無法擋下凶神的腳步,但這一情況,卻在數分鍾後發生了變化。


    進化出飛天惡魔後的骨怪們,並沒有落下刑天這個殺敵最力的存在,比飛天惡魔吞噬的同伴更多,那些吃下大量同伴後的骨怪,身體變開始發生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它們身上不斷分泌出粘稠的黑色絲狀物,這些黑絲迅速把骨怪的身體給包裹了起來,然後,黑絲不斷地層層纏上,最後形成一個黑色的大繭,黑繭中,一點紅光有規律的鼓動起來。


    五個黑色大繭出現在刑天前進的路上,凶神用不了多少時間便推進到黑繭之前,其它骨怪像是要保護這些黑繭一般,全然不要命地對刑天發動密集的攻擊,刑天怒吼連連,一把黑斧舞得天地無光,但它的腳步,終究還是慢了下來,連帶走在它身後的我們也發現了刑天的異常。


    推進的速度略一放慢,圓陣當中單體戰力最弱的兩個男村民,一個不小心就給骨怪們拖出了圓陣,我們連救援的時間也沒有,就眼看著他們發出聲聲怒吼,卻漸漸為骨怪所掩沒的背影,沒時間為他們感到傷心,我們隻能縮小圓陣的麵積,以此來抵禦更多的骨怪。


    “素晴,全力攻擊刑天前方的怪物,我們的腳步不能拖慢下來!”


    夏娜連續發動了三次水力攻擊,趁著前方壓力稍減的機會,夏娜朝身後的幾位少女叫喊。


    素晴等人因為剛才兩位村民的喪命尚驚魂未定,現在一聽夏娜的聲音,方回過神來,但雙眼卻無法壓抑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們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一個個按照夏娜的吩咐,朝著刑天前方發出焰流激電,頓時為凶神分擔了不少壓力。


    刑天前方壓力一減,它便怒吼一聲,高舉的魔斧不斷凝聚起黑色的光流,隨後,凶神一斧怒斬於地麵。


    死地頓時一陣搖晃,刑天魔斧所發出的黑色光潮呈扇形地湧了出去,被淹沒在黑潮中的怪物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聲,便徹底地爆成粉末,塵土碎石激射,黑色光潮蔓延出十米的距離後,方漸漸減弱,但在刑天的身前,卻出現了近十米的真空地帶,除了那五隻巨繭仍盤踞在凶神的前方。


    趁這個機會,我們快速向前推進,雖說骨怪們很快又湧了上來,但我們已經搶得了七八米的前行距離,卻在我們與死地邊緣隻剩下三四十米的距離時,五顆黑繭卻漸漸崩裂開來。


    一道道血紅的裂痕出現在黑繭之上,然後在幾聲大吼聲中,黑色的繭殼被其中的生物撐飛了出去,接著五個比刑天矮不了多少的巨大生物從中站了起來。


    這些才進化的巨大骨怪,雖然看起來身體沒有刑天壯實,可足有四米的身軀令它們也顯得巨大無比,由粗大的骨骼所構成的高大怪物們,它們的身上覆蓋著如同重甲一般的厚重骨胃,那犀牛般巨大的頭顱上,兩朵銀色如鬼火般的火焰在它們的眼睛裏騰起,巨怪的手裏拿著斧鍾等重兵器,在發出一聲聲大吼後,便朝刑天迎了上來。


    刑天亦是一聲怒吼,凶神邁開大步,揮舞著魔斧迎上可堪與它一敵的對手!


    一聲哀鳴自漆黑的天空上傳來。


    我百忙中朝天上看去,畢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高空上,耗盡了能量的神鳥無法在人間維持實體的存在,因而回山海神界去了。


    而天空之上,還有十幾隻飛天惡魔在盤旋。


    可惜,我們現在無暇理會這些家夥,當刑天被五頭巨大怪魔阻下腳步的同時,我們的圓陣亦被迫停頓了下來,四周的那些黑色骨怪們趁此良機向我們發起猛烈的攻擊,此刻的我們,就如同那怒海中挺立的礁石,每時每刻都有被海潮淹沒的危險。


    在骨怪們的怪叫聲中,每個人已經快要接近極限,揮舞著兵刃的手已經沒有了初時的靈活,不斷的揮擊讓手臂已經酸麻不堪,但我們卻無法停下來稍作休息,因為一個細微的破綻,就會讓我們這個已經岌岌可危的圓陣全線崩潰。


    被阻擋下來,刑天也亦常惱火,因為夏娜的神力,它雖為凶神,卻空有一身武力無處使喚,因此不得不臣服,但現在麵對五隻和它差不多高大的骨怪時,它又再次感受到了阻力。


    黑色死地上爆起璀璨的火芒,那是重兵器互相磕碰的結果,刑天一斧把當先一頭巨怪劈得向後退開,但它自己亦小退了半步,由此可知,巨怪的力量雖然沒有凶神大,卻也相去不遠。


    而且人家還有五隻之多,刑天一退,尚未來得及調整,兩頭巨怪大步流星地撲上來,手中的重兵器發出狂烈的破空之聲砸下,刑天大吼一聲,舉起左手的巨盾,兩聲巨響頓時發出,刑天那巨盾之下出現了兩道頭發絲細小的裂痕,刑天惱怒的一叫,這是它開戰以來第一次用上了守勢,巨怪的強橫激起凶神的戾氣,刑天那肚臍上的大嘴一吼,它架起巨盾,硬是以蠻力推開兩隻巨怪,接著巨盾一揮,掃得兩頭巨怪紛紛跌向一邊,順帶砸碎了數十隻小骨怪。


    但刑天還來不及得意,其它兩隻巨怪已經殺到,兩把重型兵器一上一下分別擊向刑天,刑天左盾右斧,分別接下這兩道攻擊,雙方巨大的力道相碰,整個死地也為之一震。


    對上五隻巨怪,刑天一時雖無落敗之勢,而我們便沒有那麽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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