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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時的時候,多和你的朋友溝通交流一下,不要等到需要朋友的幫助時,才想到要和他們聯係,到了社會,你才會知道,能夠認識一個真正的朋友,有多難?——作者語。


    妲已正與空虛纏鬥著,和尚在對付窮奇時已經受了不少傷,但他佛力纏長,即使在爭鬥中,也能夠借由回氣的瞬間緩緩回複佛力,再加上他諸般印法正是妖邪的克星,何況還不時發出“卻邪印”,因而雖勝不了妲已,卻也一時不致於落敗。


    而空虛保得不敗的原因當中,妲已自身受創占是一個最直接的原因,萬年天狐先是由修羅所創,到現在她還沒時間回複左肩的傷勢,因而她的左臂使喚不靈,再加上後來與畢方的纏鬥中,被這頭炎之神鳥燒傷了多處,畢方的炎力到現在還在她的體內肆虐著,妲已的一身妖力倒有五分用在阻止畢方炎勁侵體之上,因而才讓空虛纏上了許久。


    對上空虛這種久侍佛前之人,妲已的媚功幻相無從施起,而殺氣狂猛的惡斧卻又為修羅所斷,如今妲已所持不過是死氣利爪,當然,如果她願意回複天狐本體的話,擊殺空虛也不是一件難事,隻是一旦回複了天狐本體,要重新化為人形,便又要用上一些時間,急於回複全盛期力量好殺上天庭報仇的妲已,便將這個念頭強壓了下來,隻是加緊自身傷勢的回複和逼出體內炎勁,隻要給她時間,擊殺空虛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卻在這纏鬥之時,妲已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她突然泛起一種成為了獵物般的感覺,然後眼前一花,她和空虛之間突然插進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剛才差點就被她殺了,現在卻充斥著莫名卻又讓妲已害怕的氣息的男人。


    妲已見他看向自己,那雙沒有感情一般的銀色雙瞳中,妲已看到自己驚恐的麵容,天狐微微一愣,自己是在害怕麽?


    她問自己,這種軟弱的情緒,她以為自從成為九尾天狐後,便已經被她所忘記,即使當年有諸多神人相助的薑尚殺上鹿台之時,即使她為捆仙索所縛,眼見打神鞭即將落之下來之時,她也沒有浮上這種情緒,但現在,她卻感到了害怕,害怕那雙銀瞳這樣盯著她。


    於是妲已尖叫一聲,竟然向後飛退。


    我看著妲已抽身飛退,卻一點也沒急著追上她,因為我知道,現在的我,空間距離再不能束縛得了我,帶著一點戲謔的表情,我看著妲已在我眼中迅速飛退,然後才朝前跨出了一步,頓時,我出現在了這絕代妖嬈的身後。


    反手一劍,“斬魂”透明無形的劍鋒劃出漫天雨水,一道無形的劍痕朝妲已橫腰攔至。


    空虛站在了原地,任由漫天紅雨把他淋濕,他看著天台另一邊的戰鬥,妲已竟然出現了完全的守勢,那萬年天狐,竟然苦苦防守著一個在數分鍾前差點就被她擊殺的男人。


    剛才他來到自己身邊時,那氣息是如此的陌生,空虛感到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那種氣息,冰冷無情,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劍。


    歎得一聲,知道眼前的戰鬥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插手得了,也沒必要插手,他走回夏娜身邊,夏娜正努力邁著虛浮的步伐朝古玥的屍體走過去,空虛扶了她一把,兩人很快來到古玥屍體之旁。


    “那個人,是他麽?”空虛輕輕問道。


    夏娜點點頭,人卻坐倒在地上,她看著古玥,良久卻說出話來:“謝謝你,謝謝你救了他,哪怕在以後的日子裏,他的心中會永遠留著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哪怕我再不能占據他身心的全部,我還是要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夏娜抬起頭看著空虛,和尚看到她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隻聽夏娜說道:“我很自私是吧,但隻要他還活著,我就算再自私個千萬倍也願意,女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動物,不是麽?”


    空虛搖了搖頭,情之一物,為雙刃之劍,傷已亦傷人,和尚蹲了下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活著的人,必須擔起比死都更多的責任,如果你覺得欠古玥什麽,就加倍的愛那個男人好了,把古玥的份,也一起給他吧。”


    聽空虛如此說道,夏娜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空虛拍著她的背,眼睛卻望向妖狐的方向:“隻是,他現在變得如此狠絕無情,卻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夏娜從空虛身後揚起了頭說道:“他現在如此無情,卻是過於著重感情之故,就像那時候,他覺得保護不了我一般,眼下古玥又為他而死,他其實是在自責啊。”


    “自責麽?”空虛說道,像是在問別人,更像是在問自己,對於和尚來說,入世本身也是一項修行,生或死在他的眼中無非是輪回的一種過程,但現在,他突然感到一絲淡淡的哀傷。


    妲已完全轉為守勢,她不想這樣,卻沒有辦法,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全無痕跡可尋的攻擊,妲已隻能將每一分力量都用來防守,她想不明白,為何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差點死在她的手上,下一刻卻厲害得要自己全力防守,妲已心想,莫非他之前保留了實力,但這個想法旋即被她否定,眼前這個男人的力量並沒有比之前強上多少,但對於技巧的運用,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看著那雙一刻也沒有忘了盯著她的銀瞳,妲已想,大概一開始就不能去招惹這個男人才對,但現在,她卻已經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


    那男人的每一劍,皆是從毫無可能的角度出現,似乎他完全可以無視空間,總能從妲已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擊來,因此妲已雖然在防守,卻守得相當狼狽。


    我一手往妲已虛按,數道紫炎自天狐身後出現,紫炎如蛇般繞著妲已身體盤繞,紫炎的正力把妲已的行動封鎖了下來,看著這幾道如鎖鏈般的紫炎,妲已尖嘯一聲,渾身妖氣爆發,但炎鏈卻隻漲得一漲,並沒有如妲已想象般應身而斷。


    舉起了虛無劍鋒的“斬魂”,我輕輕往下一劃,立時,我身後的空間中出現八道淡淡水痕,隨即,雨水激射,八道紫焰天刀狂飆而出,焰刀斬破了雨幕,在蒸蒸水汽中,焰刀如龍,直往被封鎖了行動的妲已撞去。


    妲已尖叫一聲,雙手利爪暴長,白光閃動幾次,炎鏈之上出現道道細痕,天狐雙臂再一撐,炎鏈終四裂而開,妲已一掙脫炎鏈的束縛,馬上便側身閃過最先到達的一發焰刀。


    紫焰轟鳴,每一發焰刀便引起一朵紫雲,大廈天台在不斷搖晃著,紫焰的正力把天台表麵的硬殼與其中的腸管狀物燒得灰煙直冒,妲已便在這焰刀紫雲間左穿右插,堪堪閃開八發紫焰天刀,但待得她停下身來,臉色卻一片蒼白,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


    原來,她雖則避過了焰刀之威,但天台的其它死物卻置身於我這斬天一式的殺傷範圍中,不僅地麵紫殼與管狀物被毀去了一片,連天台邊緣三四方柱台也盡皆毀去,這都天邪陣的控製中樞被毀掉了一些,似乎連天上落下的紅雨便開始有減弱的趨勢。


    “我的都天之陣…”妲已看著被紫焰轟得隻剩下台腳的中樞柱台喃喃說道,隨後,她眉心的紅玉射出急劇的紅光。“毀我大陣,害我報仇無望,天下男人,果真都是該死之輩!”


    妲已利叫一聲,眉心紅玉綻放奪目紅光,從城市的上空望下去,那大廈天台之頂似是升起了一輪紅日,紅日之中,妲已利叫不絕,竟也震得大廈微微顫動起來。


    在一片紅光中,妲已浮空而起,她屈起了身體環抱而坐,紅光突然一漲,便又縮了回去,最後綻放出一股讓人無法目視的強光,即使以我那可看破世間萬物其本源的銀瞳,也隻能看到那一團紅光中,漸漸生成一團巨大的陰影。


    最後,紅光呼嘯一聲,化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衝上了雲宵,激得天空冥雲紛紛散開,而妲已的妖氣,卻變得比方才更加強盛了。


    碰--


    在那紅光中,一隻雪白的爪子踩落地麵,地麵上的紫殼頓時裂開了幾分,紅光漸漸散去,一隻如坦克般大小的巨大狐狸出現在天台之頂,巨狐毛發雪白,一雙幽藍的雙瞳之上嵌著一顆銀紋為裏的紅玉,這巨大的狐狸仰首長嘯,刷一聲,它的身後九條尾巴如扇形排開,一股強烈的妖氣便自那九尾展開之際彌漫而開。


    空虛和夏娜微微張開著嘴巴,他們自地上站了起來,兩人麵麵相覷,卻齊聲叫道:“天狐真身?”


    “人類,能逼我現出真身,你已足以自傲。”巨狐鼻間噴出一口白氣,它發出妲已的聲音說道:“想我自青丘之國來到人間,即使薑尚打神鞭加身,也未能逼我現出原形,但現在,我卻不得不現出九尾真身。”


    我看著這頭一口便能夠吞下我的狐狸,冷冷笑道:“薑子牙當年擊下打神鞭之時,不是未能將你逼現原形,而是你不願意吧,一旦你現出天狐原形,再受那打神鞭一擊,隻怕你再修練個萬年,也得灰飛煙滅,可見你這天狐原形,是不得以而為之,所以現在也不用在那邊大放闕詞了。”


    天狐的眼中閃過一絲懼色,我卻隻覺得可笑,在我眼中,天地皆無秘密可言,何況是一隻萬年狐妖,在進入念鎖解放的狀態後,我便看出天狐的本體深藏在妲已這付身體之下,方才那一式斬天劍,如若能擊中她最好,若擊之不中,也好毀了邪陣中樞的柱台,好死了妲已逆天回力的心思。


    果然,見回天無望,這天狐自問憑妲已肉身根本無法和我對抗,便逐了我的願回複了九尾天狐的本相,也隻有它回複了本相,我才能夠徹底殺了它,而不必像當年的薑子牙一般隻是將它封印。


    隻有殺了它,才能給古玥報仇。


    一想到這點,我心中便是一痛,同時殺機潮湧而起。


    感覺到我的殺機,天狐長嘯一聲,便往我撲來,我看著它不斷接近的身體,緩緩舉起了透明劍鋒的“斬魂”,天狐一聲怪叫,巨爪便朝我撲下,我的身影在原地一閃,巨狐隻撲中了我的殘像,空中風聲微響,我已經來到天狐的上空,一劍悠悠劃下。


    一道淡淡的劍痕掠起連串水珠朝天狐背部落去,它方察覺到我的動作,雪白的背部卻已經多了一道紅色的血痕,血痕不斷擴大,把它兩邊的毛發都染成了紅色。


    天狐哀鳴中,我淡淡說道:“原來狐妖的血,也是紅色的啊。”


    白影掠起,天狐一個轉身,一雙狐眼中閃爍著翻騰怒火,它嘶叫一聲,身後九條尾巴一擺,九道白色死氣便朝我射來,我身體朝前微微一傾,身影再次閃動,便來到天狐身後。紅雨中白痕一閃而沒。


    天狐再次尖叫一聲,一條碩大的尾巴齊根而斷,血水狂噴中,天狐發了狂地轉身朝我捉來,但見它一隻巨爪伸出五隻銀光閃閃的尖爪,撕碎了雨水空氣捉向我的頭部,我看著那白爪,便想起了古玥被五爪穿胸的畫麵。


    一聲清鳴響起,我和天狐之間的雨幕中徐徐劃過一道劍痕,天狐那巨爪立時從中裂開,大半個爪子連著血肉裂了開來,天狐一個吃痛,頓時撲倒在了地上。


    我看著與我相隔不過半米的巨頭,舉起了劍就欲斬下,巨狐眼中閃過懼色,它低鳴一聲,剩下的一隻前爪在地上一撐,便向後跳了起來,巨狐在半空中看著變得如螞蟻般大小的我,然後它又看到了空虛和夏娜二人,那狐眼中凶光一閃。


    我看著躍向了高空的天狐,然後又看到它的巨頭望向了夏娜的方向,突然,一股不祥之兆浮上心頭,隻見天狐剩下的八條尾巴一擺,道道死氣如龍遊下,跟著,天狐半空一個翻騰,巨大的身軀跟在死氣之後也撲了下來,務求將夏娜二人一擊必殺。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身形一晃,我便消失在了原地。


    轟--


    死氣巨狐讓天台爆起一朵灰白的巨大煙雲,連不斷灑下的紅雨也被一擊的衝擊波震得飛離這片區域,在天台的搖晃中,夏娜一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上,天狐的攻擊來得過於突然,她和空虛完全沒有應變的時間,眼看死氣妖狐襲至,二人自問必死,卻沒想到一根頭發也傷不著。


    這一切,全因他們身前的一個身影。


    灰煙滾滾而散,天狐睜大了眼睛,它不敢相信,死氣再加上它舍身一擊,竟也被眼前這男人接了下來,它看著自己另一隻被斬斷了的前肢,跟著便發出一聲嘶鳴。


    在那間不容發之際,我來到夏娜二人身前,以“斬魂”無影之鋒接下了八道死氣,但卻來不及化解天狐的全力一撲,還好銀瞳狀態下的我對自身力量運用圓通自如,利爪及身時我道力急運,卸去了天狐絕大部分的力道,才沒被它一抓撕裂了身體。


    但五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卻出現在我的身體左側,我看著天狐仰天慘嚎,右手虛劃一劍,天狐叫聲戛然而止,然後,一道血線出現在它的脖子之上。


    我回身朝夏娜走去,身後撲嗤一聲,九尾天狐的腦袋便裂了開來,最後碰一聲掉到了地上,巨頭一落,天狐那巨大的身體也跟著軟倒在地上,巨軀落地,便震得大廈又是一搖,但這萬年天狐,卻就此沒了聲息。


    我走向夏娜,眼中的世界漸漸回複平常的顏色,到了夏娜身邊時,眼中的銀色銘符已經完全消失,我感到一陣脫力,身上的傷口也開始滲出血來。


    “雷霆…”夏娜看著已經和血人沒什麽兩樣的我,心痛的看著我。


    我朝她點點頭,然後看向夏娜身後的古玥,夏娜和空虛馬上讓了開來,我走前兩步,跪坐到地上。


    紅雨不斷拍打在古玥的臉上,在她眼下匯成兩道


    細細的溪流,我伸出手,撫著她的臉:“玥玥,對不起,若我能早些殺了這妖狐,你便不用為我而死了…”


    雨中,夏娜看著我的背影,心中不忍,便在後麵一把抱住了我。


    感受到身後的那團溫暖,一陣泛力的感覺襲上心頭,我雙眼一黑,便暈將過去,在那兩眼迷糊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在雨中的遠方,古玥微笑著和我揮手。


    “再見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帶著我的思念,好好地活著…”


    柔膩細碎的聲音在我耳邊低低地響起,像兒時的一首童謠,又如母親輕輕哼著的夜曲,我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意識沉入了靜穆的黑暗中,我暈睡了過去。


    “雷霆!”


    夏娜叫道,她隻覺得懷中男人一重,便往古玥的屍體趴下,她道力用盡,身體四肢均感到乏力,男人這一趴,她無力扶起,倒也跟著一起趴在地上。


    空虛連忙扶起了夏娜,她看著男人的身下漸漸淌出了一地的血水,心中一驚,身體便是一陣無力,如果不是空虛扶著,怕馬上又會摔倒在地上。


    和尚給夏娜渡過一道佛力,瞬間遊遍了她的四肢百穴,夏娜那枯竭的道力便又生出了一小股來,漸漸在她體內醞釀起來。


    “你先給雷先生包紮傷口,這破壞陣眼之事便交與我處理便可,這陣眼雖給破壞了小半,但邪陣還沒有完全停止,恐怕得將剩餘的柱台全部破壞才行。”空虛見夏娜臉色有了一絲紅潤,方鬆開了手。


    夏娜點點頭,就要蹲下身為重傷的男人處理傷口,卻在這時,空中風聲忽起,漫天紅雨被吹得四散飄零,夏娜二人均覺眼前一花,那四散的水花中,立時便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出現在天狐的屍體之旁,空虛馬上護到了夏娜身前,若來者不善,眼下也隻剩下他一人還有再戰之力。


    出現在空虛眼中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男人三十歲左右,臉上有一道刀疤,而小孩則十多歲的樣子,掛著人蓄無害的笑容,兩隻眼睛笑得都快眯在一起,卻在那一雙眼縫之中,不時射出一道精芒。


    夏娜一見那男人,便記起在排水村時,手持噬魂邪兵,搶走了金紋黑石的男人,不禁脫口叫道:“是你?”


    那男人點點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錯,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夏娜問道,隨後又看了身後的古玥一眼,旋又叫出聲來:“莫非便是你們控製著古玥?”


    “真是遲鈍哦,姐姐。”小孩插口說道,他雙手插在褲兜裏,蹦跳著往空虛數人走近,待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時,方停下了腳步,小孩踮起腳尖,朝夏娜身後的古玥看了一眼:“真是可惜,那個漂亮的姐姐我還想和她多玩一些時候呢。”


    想起古玥被逼著給所愛的人下毒時的無奈,夏娜便覺心頭火起:“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逼迫古玥,為什麽你們要對雷霆下毒,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男人冷笑道:“那叫古玥的,我們可沒有逼她,我們救了她的性命,然後和她作一些交易而已,本來她隻要接近你身後的男人,然後把我們要的東西拿到手便可,可她卻愛上了他,我們便隻能要他死了,誰知道她寧願自己死,也不向那男人下毒,她那晚跑出了酒店,如果不是我們,她早就死在滿城的妖獸嘴中,我還想著製造一些機會讓她再接近你們,誰知道這笨女子卻自己跑出來送死,不過算了,反正現在,這個結果和我們預料的也差不上多少。”


    “至於我們的目的嘛。”男人手掌一翻,已經多了一把青氣彌漫的匕首,他反手一握,便朝著身後天狐插了進去,匕首轉了一圈,將嵌在天狐額頭的紅玉給挖了出來:“我們要的,便是這個。”


    小孩也跟著嘻嘻笑道:“還有那男人頸上帶的石頭,我們也很想要啊,姐姐就把它拿過來給我們吧。”


    “要是不照我們說的做的話。”小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慢慢睜開了雙眼,雙眼之中,凶芳畢現:“後果會非常可怕的,很可怕!”


    男人手握紅石,緩緩走到小孩身旁,他舉起匕首直指夏娜,匕首青光繚繞,一道道幽青的影子自匕首中飛了出來,繞著男人悠悠地轉著,隻聽男人厲聲說道:“把他頸上的蚩尤石拿下來,否則,你們全得死。”


    卻不想男人的話引起了空虛的注意,和尚大吃一驚,隨後踏前一步:“蚩尤石?你們竟然打著蚩尤石的主意,難道你們不知道,傳聞這玉石中封印著上古魔神蚩尤的靈魂碎片麽?”“小和尚真笨啊。”小男孩嘻嘻笑道,他從袋子裏摸出一個黑色魔方:“就是因為知道,我們才要找齊了它啊。”


    看著男孩手中的魔方,再看男人手中匕首,空虛喃喃說道:“魔器無盡立方,還有邪兵噬魂,聽聞最近一個世紀以來,有一個組織收羅了五件位列洪荒的邪道兵器,莫非你們便是?”


    男人和小孩互看了一眼,隨後哈哈笑道:“不錯,我們便是‘暗影’!”


    舉起手中匕首,幽魂呼嘯著自邪兵中釋放,它們繞著男人轉起了青色的旋風:“狄傑,代號-操魂使!”


    “我叫小明,哥哥姐姐好”小孩嘻笑著轉動手中的魔方,不多時,那魔方竟被他拆了開來,卻組成了一個人偶,他把這人偶往身後一丟,人偶的每一部分突然分割成無數的立方體,這些立方體又自行增殖起來,下一刻,由無數立方體所增殖組合的巨大人偶便站在了小孩的身後,他看了看身後黑色的人偶笑道:“但他們更喜歡叫我做操偶師!”


    “操魂使,操偶師?”空虛看著青嵐和人偶,臉色漸現凝重,和尚朝前再踏一步,身上灰袍無風自起,那灰袍之下,卻有縷縷金光透出。


    空虛在胸前不斷結出諸般法印,然後輕輕一喝:“咄!”


    頓時,天台微微晃了一下,隨後,空虛身後金光大盛,無數金光如蛇般在其身後遊走,隨即凝聚成一個個金光大字,空虛法印再變,他的一身灰袍幾欲飛起,一篇由金光大字組成的般若經文卻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大般若卻邪經陣?”青色龍卷中的狄傑雙眼微微一眯,隨即大笑出口:“小和尚倒有兩分本事,可惜啊,這經陣要是普世禪院的宗主親自使出,或許我會顧忌幾分,隻是由你這個一身佛力隻剩下半的和尚使來,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持了多久!”


    狄傑匕首一揚,幽魂龍卷便朝著空虛鑽去,他身旁的小孩也哈哈一笑,小手往前一指,他身後的巨大人偶發出金鳴之誌,大腳一邁便越過了兩人,人偶手一提,便欲舉拳擊向空虛身後經陣。


    空虛法印一變,身後經陣便發生了變化,他正想以經陣防禦,空中卻突然出現一紅一青兩道閃電。


    青紅二色閃電交叉劈下,把幽魂旋風和魔方人偶震得往向退去,狄傑二人臉上雙雙現出沉重神色,這由邪兵魔器所發動的攻勢,竟被這青紅二電輕易地震開,那說明來人的力量,尚在他們之上。


    二色閃電擊在地麵之上,光芒暗下,一柄青色長刀和一方朱紅長戟交叉擋在狄傑二人身前,隨後,兩道身影徐徐自天而降,看著這兩道身影,空虛馬上收起了身後經陣,有這兩人在此,自己這邊三人的性命可保無憂了。


    握上青刀,馬麵將之拔起,對著狄傑二人悠悠說道:“你們走吧,有我和老牛在此,你們不用打他們的主意了。”


    狄傑不甘地說道:“地府的人,何時開始插手人間之事了。”


    馬麵朝倒在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說道:“他和那位大人有莫大的關係,這次就算是違反了規定,但他的命,我是保定了!”


    牛頭一揮長戟,不耐煩地說道:“你們走是不走,若還留下,便與我老牛戰上一場再說。”狄傑二人麵麵相覷,均同時收起了人偶幽魂。


    “黃泉軍曹的左右指揮使,我們可得罪不起,隻是不知道,二位能夠保得了他多少時候!”狄傑丟下此話,便見小孩轉動手中魔方,他們身後的空間出現無數立方,然後立方體散了開來把兩人包圍了起來。


    小孩揮了揮手,無數的立方體迅速地組合起來,把空間的裂隙填補著,而狄傑二人的身影,便在立方體完全填補了空間之後,消失在眾人眼前。


    馬麵手持青刀,轉身走到夏娜身邊,夏娜馬上讓開,馬麵蹲下身體,一手按在暈倒的男人背上,一陣蒙蒙的黃光自手掌透出,緩緩地流入男人體內。


    “他,他怎麽樣?”夏娜算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帶著一絲敬畏,又帶著一絲惶急,她不由脫口問道。


    馬麵朝她露出一個微笑:“有我在,他還死不了。”


    有馬麵這一句話,夏娜終放下心來,於是她站在一邊,便這樣默默地看著馬麵為地上的男人治愈著傷勢,而另一邊,空虛已經開始著手破壞著其餘的邪陣中樞,牛頭則像處理混沌的屍體一般,手放黃火,將九尾天狐的巨大屍體逐一燒化。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又恢複了意識,睜開眼睛,我看到的是一個模糊的笑臉,像古玥,又像是夏娜,再過得片刻,我的視線才清晰起來,這才看到夏娜雙眼帶淚的笑臉。


    “夏娜。”我輕輕喚道。


    “你再歇會,不要說話。”


    夏娜說道,接著扶起我的肩頭,讓我輕輕地轉過身體,她小心地把我的頭放到了她的腿上,讓我可以看著天空。


    天空之上,冥雲正漸漸地散去,一道道陽光從那厚重的雲層後射了下來,像一道道金箭一般射穿了冥雲,一縷金光照在我的臉上,我舉手摸向那一點溫暖,輕輕問道:“都結束了?”


    “嗯,都結束了!”


    j市的天空漸漸為陽光所籠罩,冥雲散去,紅雨漸止,感受不到幽氣,諸多妖獸和惡魂也跟著散去,當陽光灑在街道上時,黃泉軍也消失在了角落裏,一付劫後餘生般的景相出現在j市的市區裏,但隨著人群歡呼著跑上街道,那躍動的活力,卻把城市的死氣,一點一滴地替代著。


    在經曆了數天的冥氣圍城之後,j市,終於重見天日!


    一個月後,a市的南山墓園中。


    我和夏娜站在古玥的墓前。


    j市的危機解除之後,我們親自把古玥的屍體送回了b市古振聲處,剛從美國回來的古振聲看到自己女兒的屍體時,幾乎暈了過去,我們把事情的始末如實托出,沒有一分隱瞞,古振聲一直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我預想中的暴跳如雷,最後,他還要求把古玥安葬在a市的墓園裏,他說,他的女兒一定也會希望,可以葬在離愛人最近的地方,我們當然不會拒絕古振聲的要求,於是第二天,一場盛大的葬禮在南山墓園舉行。


    在古玥葬禮的一個星期後,我們便聽聞古振聲變賣了所有家產,然後把財產的絕大部分捐給了世界紅十字會,自己則離開了b市不知所蹤,這個喪失了妻女的男人,大概不敢再呆在這個讓他傷心欲絕的城市,我們得知這個消息時,隻能在心中默默為古振聲祈禱,祈禱他可以找到自己的新生。


    把一把雛菊放在古玥的墓前,我蹲下身輕輕撫過她的像片,古玥雖然死了,但我會永遠把她記住,讓她就這樣活在我心中的某個角落裏。


    “接下來要怎麽辦?”


    身後的夏娜輕輕問道,我站了起來,拿出頸間的綠色玉石。


    “一切的事情皆因它而起,所以,我想先弄清它是什麽,蚩尤石,究竟是什麽?”


    “那麽,我們隻能走一趟普世禪院羅?”


    “隻能如此。”我捉住夏娜的手:“你會和我一起去吧。”


    “當然。”夏娜笑道:“別說普世禪院,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跟著你的。”


    “我知道,那我們快走吧,別讓空虛等太久了。”


    拖起夏娜的手,我走下了梯道,沒有向古玥告別,隻因為,我相信,那一道倩影,就如夏娜方才所說一般,無論是天之涯還是海之角,她都會在我的身後,默默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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