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荃循著極微弱的氣息從洪山堡追出來,她雖然看不到趙陽,但卻知道她追的方向是對的,所以她們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短。


    不過,在追的過程中,可能是因為最近有很多修士出現在這片區域的緣故,她感覺至少有八名修士在附近出現過,對她形成了幹擾。


    好在她在四個月前就曾“見過”趙陽一次,還能分辨出他的氣息,以她的修為,隻要繼續下去一小會兒,她就有信心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徹底鎖定他的程度,到時,她絕對不會不會讓他再給跑掉了!


    她心中發狠的轉動這個念頭的時候,趙陽就抱著北湘媛一同進入了地下,然後,在她的感知中,趙陽的氣息就像是雨點落到了地上,又融入到土壤中,再想分辨又哪裏能做得到?


    事實上,她能憑借極微弱的氣息追到這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趙陽一直在動,他一直在動才讓微弱的氣息變得相對明顯。


    她又仔細感受了一番,確定失去了對趙陽氣息的感知,這讓她的心中不由生出了焦躁和恚怒,難道讓他第二次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嗎?


    一時間,周圍的空間都因為她的怒火變得扭曲起來。


    上次不說,因為被爆發的屍王殃氣拖住,追出來慢了,被趙陽逃走也就算了,但這次她都察覺到了他的動向,再讓他逃走,她就難以接受了。


    而且,以上次的經驗,尤其這次追蹤的過程來看,她可以很確定趙陽的修為是不如她的,也就是說,他頂多就是金丹境的修為,甚至都未必到後期,那麽,隻要距離拉近到合適的程度,就算不動,她也能發現。


    再一個,和上次不同的是,她還能大致確定剛才趙陽氣息消失的方位和範圍,而根據剛才的感覺來看,他應該是選擇了什麽地方藏了起來,所以,隻要繼續追下去,她還是有很大概率將他抓出來的!


    想到這裏,她放慢速度繼續追了過去——之所以放慢速度,一是能夠檢查得更仔細,二來要是趙陽不再隱藏,繼續逃跑,她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以她的修為,神識感知的範圍很大,她又為了不至於成功玄,隻要她認為趙陽可能藏身的區域,又在那個基礎上擴大範圍的查了一遍。


    結果,一路上她遇到了六夥勢力,都有金丹坐鎮,但不說他們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僅憑他們的實力,她就不認為他們可以潛入屍魔之穴而不被洪山堡的人發現。


    在這個過程中,飛過趙陽和北湘媛所在的山林時也發現了她們。


    到了她現在的修為境界,對於他們正在做的事,她其實已經感覺到陌生和不以為然,但這種事畢竟屬於修士的隱私,加上她第一時間分辨出了兩人的修為,女的金丹,男的大衍,而女的身上別說和她發現的氣息完全不同——她兩次幾乎抓到趙陽,對於要抓的人是男是女,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所以,男的修為不到,要抓的人又不是女的,她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除此之外,她也很快認出了女的就是北湘家族的人,這和犯介推斷是出手的是四天宮的人的判斷不符。


    再有就是,她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北湘媛的身體像是雲朵般舒展,那種沉醉的陶醉幾乎要從臉上滿溢出來,明顯不是演出來的,更讓她確定北湘媛和要找的人沒有什麽關係。


    ……


    看到尹青荃離開了,趙陽也鬆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他以最小代價的冒險成功了,而或許是內心積蓄的緊張需要舒緩、宣泄的緣故,他發現今天和北湘媛進行的人與人的連接變得格外的和諧和美好……


    不過,他沒一會兒就意識到了不對:身體的變化且不說,女的被動還是主動,他不可能分不清楚。


    什麽情況下,女的會主動?


    他心裏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在夏蛾之後又遇到“炒股炒成股東,約泡約成老公”的事了吧?


    一曲生命的大合唱奏畢,趙陽見北湘媛嘴角含笑眼神迷蒙的躺在火鷹毯上,他就若無其事的起身穿上衣服,準備就此離開。


    這次也是碰巧和無奈,現在隻要順利離開,下次他絕對不會再碰她了,絕對!


    心中下著決定,見北湘媛沒有動靜,他再不遲疑,抬腳就要離開。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的小腿被一隻柔嫩光滑的玉足給勾住……


    他反應很快,腳輕輕一退,把那隻玉足的甩開,下一刻就準備直接使用土遁符離開這裏,但他剛把那隻玉足甩開,小腿上的肉就被兩隻腳趾夾住擰了一下,然後北湘媛慵懶的聲音就在身後響了起來:“怎麽著?你這就要走?”


    趙陽一聽她說話的語氣再次感到要糟,但他心裏還存著萬一之想,就問道:“北湘姑娘這次來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北湘媛在做出決定後,看著近在咫尺的趙陽,心裏莫名的感到安寧,但因為這份安寧,加上剛才太過投入,此身上就感到軟軟的用不上力氣,她又用腳勾了勾他的腿,見他不為所動,也不以為意,就用手支著香腮,一邊用腳趾擰著他腿上的肉,一邊懶懶的道:“重要的事……有啊。”


    趙陽鬆了一口氣,對於她的動作,他選擇無視,免得顯得太客氣,然後冷靜的問道:“什麽事?你說吧。”


    北湘媛見他一副沉靜的模樣,心中生出促狹的心思,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的側臉,語帶嬌羞的道:“還說什麽?你都做完了……”


    趙陽聽著她水意十足的話,頓時有種直接使用杜字石碑傳送離開的衝動!


    他雖然不知道離開的四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但也知道她和胡玨的聯姻,這是關係到北湘家族和胡家的大事,要是因為他出現了變故,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還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想借助這一點給他製造壓力,以達成她的目的。


    他現在想不到會是什麽事,但決定主動出擊:“就為這件事?是因為你和胡玨的婚事近了,你在那之前放縱一次?”


    北湘媛前麵幾次見他,每次都被吃得死死的,現在看他盡管還是一副從前無所顧忌的模樣,但或許是決定整顆心都交給他的緣故,她反而看出了他內裏的虛弱,於是更加從容大膽的道:“不。以後我就跟著你——以後你要履行你當日許下的諾言,見我一次就,就那啥一次,我也依你。”


    趙陽一聽跟著他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強自保持冷靜的斥道:“你說什麽瘋話!你就算發瘋,北湘家族也不可能任你胡來的!”


    北湘媛眉頭皺了皺,斜瞥了他一眼,道:“你怕了?”


    趙陽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怕不怕的事。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知道,這樣做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北湘媛拿腳心揉著他的小腿,語氣輕快的道:“我樂意呀。”


    趙陽無語,決定還是要找出問題的根源:“別鬧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北湘媛拍了拍身邊的火鷹毯,示意趙陽過去,見他不為所動,就撇了撇嘴,為了說話方便,就取出一隻枕頭靠著坐了起來。


    此時因為動作,身前春光大露,見趙陽眼睛被吸引過來,然後又很快把目光抬到她的臉上,她心中既開心又覺得好笑,然後就有了一種麵對他前所未有的輕鬆:“你怎麽又問這個問題?我前麵已經回答你了呀,以後我就跟著你了。”


    趙陽蹲到她麵前,試圖心平氣和的和她講道理,道:“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遇到了什麽事,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不會推辭,但你剛才說的話,不管什麽原因,你應該知道,它對你來說隻會百害而無一利!”


    北湘媛看向他,眼神柔和而堅定的道:“誰說的?我有你啊!”


    看著那種熟悉的眼光,趙陽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但他還想再掙紮一下,道:“你應該知道,嫁入胡家,對你個人也是最有利的選擇,對吧?”


    北湘媛見他一直推三阻四的,臉色一沉,道:“你就那麽嫌棄我?”


    趙陽搖了搖頭,道:“我嫌棄你幹什麽?不過我說的是實話……”


    北湘媛打斷了他的話,道:“什麽實話虛話,我都不願意聽,我隻問你一句話,我以後跟著你,你願意要嗎?”


    趙陽看向她的眼睛,見她眼神充滿了堅定,他很確定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但通過剛才的表現,直接差距肯定也問不出來,他準備反其道而行之,道:“我有什麽不願意的?但你要告訴我實話!”


    北湘媛展顏一笑,在黑暗的地下,頓時像是盛開了一朵雪白的曇花,麵對這種發自內心的美好笑容,趙陽都心有觸動,有一刹那的失神。


    見狀,北湘媛心中一軟,再也舍不得試探他,就扶著她的手臂,看著他道:“嫁入胡家的是北湘媛,我現在是北湘嬡了。”


    趙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然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北湘媛則趁勢趴進了他的懷裏,又把推到下去,然後熱情似火的吻了上來。


    等到讓百煉鋼化成繞指柔的緊致絲滑再次包裹住他,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股市經常出現的一個詞: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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