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陽離開後,那名深諳酆奕性格的太監迅速取出了一隻玉蟬。


    “囂張跋扈!”


    酆奕麵容陰冷的道。


    趙陽馬上知道那隻玉蟬的作用是擾亂感知,以他的修為此時都聽不清屋裏人的談話了,不過,有蜃鏡術,他隻需要看到就一樣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那名太監見酆奕發怒,立即下跪道:“奴婢該死!”


    然後眼中閃過陰狠之色,道:“他既然不識抬舉,奴婢現在就除掉他去!”


    酆奕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想到打探到的趙陽的戰績,魏興源不確定,他的護衛辛一確實是被趙陽一刀斬殺的,就稍顯沉重的搖了搖頭道:“不可!”


    那名太監也很快想到了這些,然後再次謝罪道:“是!奴婢考慮不周,實在該死!”


    “那就讓他多活幾天,等回頭奴婢再來取他狗命!”


    酆奕明白他的意思,是想等他離開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來殺趙陽,但當時趙陽殺辛一據說隻用了一刀,對於他的太監能不能殺掉趙陽,他並沒有把握,就還是搖了搖頭。


    那名太監見狀,像是受到了羞辱似的,眼中的陰狠之色更濃,緊接著又提議道:“或者奴婢現在就發信給幹爹,讓他老人家來處理——他老人家出手,必定萬無一失!”


    酆奕這會兒恢複了冷靜,淡淡的道:“隻是一個長於鬥戰的大衍境修士而已,又何必勞煩錢供奉?”


    “再一個,你也不要老是想著殺人,我乃皇朝王子,代表著正統,他一個沒有根底之人可以肆意妄為,但那些家族和門派卻得認清現實!”


    “等收服了他們,大勢在我,他一個小小的大衍境修士又當得了什麽?”


    那名太監和四名隨從頓時一起行禮道:“王爺聖明!”


    ……


    看到這裏,趙陽挑了挑眉,卻是沒想到酆奕還有那麽大的雄心,想要收服大晟境內的修仙家族和門派,這是不甘心待在幕後要走到台前了?


    不過,這會不會是上界的意思?


    他想了想,上界隻是要控製下界金丹的數量,應該沒道理讓大晟朝庭做這件事,但隻要他們能控製好下界金丹的數量,應該也不會在意酆奕等人怎麽做就是了。


    對他來說,不管酆奕想做什麽,隻要不影響到他的修煉,他肯定不會冒著被上界注意到的風險而出頭反對,而且,酆奕要做這件事絕對不會像他想像中那麽容易,三大門派加九源城就不說,都有金丹坐鎮,剩下的,一些小家族還好說,稍微大一點,過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誰願意頭上多個爹?


    當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大晟朝庭應該掌握了兩人以上的金丹,他們要下定決心全力推進此事,在三大和九源城之下,還是有可能會成功的,但這其中必然牽扯到與三大門派爭奪勢力,肯定不是短時間能解決得了的,他利用這段時間安心的增強自己的實力不好?


    接下來,酆奕接見了他派過去的裘誠。


    期間酆奕和那個太監或明或暗的表達了讓裘誠和整個商會投效的意思,但裘誠知道商會現在發展如此順利,他們能夠不受官吏和各地修仙家族的盤剝壓迫,賺到那麽多錢,都是因為身後站著趙陽的緣故,投效酆奕也絕不可能得到比現在更好的條件,他自然不會答應。


    ……


    經過觀察,趙陽大致能確定,酆奕這次找上他更大的可能是因為歡樂穀所處的位置,以及他自身不高的修為,才把他作為收服的目標,應該和上界牽扯不上關係。


    如此他就放心了。


    接下來,他開始將重心放在了商會上麵,而果真不出他所料,因為歡樂穀商會強大背景和極強的吸金能力,也隨之滋生出了各種問題。


    比如,有的人仗著在商會的資曆和地位,對新加入的成員打擊壓迫,以實現某些目的,還有一些人,仗著商會的身份強搶外麵商家和勢力的活計和好處,尤其在江家、商家、羅家這些地方還不少見,等等之類的情況,明顯會影響商會的發展。


    對這些人,趙陽的處理很簡單,情況輕一點的就罰一筆絕對會讓他們肉痛的錢貨,重的除了罰錢,還會清除出商會——出了商會,自有被害的人治他們。


    經過快刀斬亂麻的一番治理,商會內部的風氣頓時一正。


    商會內部的事終究好說,但商會外部的事就比較麻煩了,趙陽很快就收到了陳獨腳被鄭家的人打傷的消息。


    關於鄭家,他當時為了彌補刀道修行上的缺失,想要前往鄭家本家挑戰,但到了三十裏外,鬼頭刀強烈的危機預警勸退了他,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自然不會有這個問題了,相反,因為他很快就要重返上界,正缺少個能讓其他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榜樣,鄭家正合適。


    半路接上受傷的陳獨腳,兩人直接飛到了鄭家本家所在,然後趙陽一刀劈了下去,將鄭家的大門直接劈塌:“鄭家家主,出來見我!”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在這裏竟然再次遇到了酆奕一行。


    “上次歡樂穀一別,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趙店主。”


    酆奕帶著上次見過的五人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被砍塌的大門,表麵溫和的道:“不知何事竟引來趙店主的雷霆之怒?”


    趙陽則在心裏算了算,離歡樂穀相見才過去十多日,酆奕他們卻出現在鄭家,難道是前麵收服商沈幾家比較順利,進行到了這裏?


    不過,就算進行的很順利,也不能隻是口頭上說說就算,總要談得細致一些,那樣就不能蜻蜓點水而過,總要多留個一兩天籠絡籠絡感情,所以,這更像是提前選定的目標,又或者是他們和鄭家有外人不知道關係……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鄭家的人不出麵,他們迎了出來,明顯是想通過解決鄭家和他的梁子,示好鄭家。


    不說對方虛假的表現,僅這一點就明顯和他的意圖相悖,於是就毫不客氣的反問道:“你不知道?”


    另外,他這樣的表現也符合和對方見麵時留下的人設印象。


    見他如此說話,那個太監頓時怒氣上臉,但酆奕卻伸手攔住了他,然後看向趙陽,麵帶真誠的道:“本王見趙店主直接刀破鄭家大門,因為曾經見過一麵,為了不傷兩家和氣,所以就先急著出來見趙店主——你如此生氣,可是因為你的這個手下?”


    趙陽知道任何的解釋都會減弱他這邊的氣勢,還會陷入糾纏之中,而且這也不隻是打傷陳獨腳的事,就又直接說道:“這是我和鄭家的事,和王爺無關,就不勞相問了。”


    這時,那名太監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怎麽就和王爺無關了?”


    趙陽臉一沉,斥道:“閉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名太監眼一睜,怒道:“你!”


    酆奕眼神一凝,隨後緩緩的道:“趙店主,本王恰逢其會,正好出現在這裏,在本王看來不過是誤會,不如看在本王的薄麵上,兩家化幹戈為玉帛如何?本王也可以說服鄭家,讓傷人之人出麵賠禮道歉。”


    趙陽搖了搖頭,道:“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王爺試想,如果犯了事,幾句簡單的道歉就能揭過去,那還用朝庭的律法幹什麽?”


    他見酆奕要說話,又伸手攔住了他,道:“這是我們修士之間的事,王爺貴為皇庭王子,就不要摻和了。”


    酆奕臉色冷了下來,道:“趙店主,本王從見麵就一直以禮相待,但你卻屢次拒絕我的好意……”


    趙陽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王爺,你的好意就是傷害我的利益?”


    酆奕眉頭皺緊,然後表情沉重,說話有些僵硬的道:“好吧,看來我們之間存在些誤會——我明說了吧,本王和鄭家有些關係,你的手下又隻是受了點傷,我既然站在這裏,就不可能放任趙店主肆意妄為的!”


    趙陽心中一怒,然後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


    因為巡察使和上界的關係,有他們阻攔,他不想繼續在這裏糾纏下去,而是打算先回去,然後暗中動手——這樣做雖然不如光明正大來得震撼,但產生的威懾力卻一點也不會弱,或者還會更強一些。


    這時,那名太監卻一步跨了出來,對著趙陽陰聲道:“雜家希望趙店主明白,鄭家有王爺護著,日後也不允許鄭家的人出什麽意外!記住了沒有?”


    趙陽神色一冷:“找死!”


    他直接轉身拔刀砍了過去,並於瞬間連斬出三十六刀。


    他可以暫時退讓,但前提不能影響到他的計劃。


    至於對方可能和上界的聯係,隻要不讓上界的人把他和上界的“趙亮”聯係到一起,而他現在離渡金丹之劫在其他人看來還需要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在這段時間裏,他其實是安全的,他的小心隻是盡可能的避免意外情況發生而已。


    見他突然動手,酆奕的四名隨從瞬間拉著他後退並護在了中間,而趙陽高品級的真符讓他砍出去的每一刀都對對方產生強大的壓製,看在他們眼中就變成了那個太監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一直被動的疲於應付。


    不過趙陽一直控製著出刀的力度,直到最後一刀才突破了他所有的防禦,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一個奴才,竟然敢如此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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