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浮搖飛屋的那一刻,金豔心中忽然忐忑起來,她想問趙陽要去哪裏,但看他不苟言笑的模樣,擔心他不帶著她,一時間又有些不敢問。


    隻是,此時她腦海裏還忍不住回想他剛才問的那個可惡的問題,尤其跟著進了小屋中,第一次和異性進入如此狹小的空間裏,她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他要是突然對她獸性大發,她該怎麽辦?


    雖然說,他一直以來的表現並不像是那樣的人,但人心隔肚皮,到底什麽樣外人又哪裏能知道?


    尤其看他飛行的方向,明顯不是羽劍宗,但按常理來說,他們不應該返回宗門嗎?


    他不會是在哪裏有個秘密的地點,要把她帶去關起來,就不怕被人知道,然後對她……


    那時,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的修為也完全不是趙陽的對手,她就算拚命反抗,恐怕也難逃他的魔爪,最後隻能任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綁起雙手,被壓在床上蹂躪……


    或許再過十個月,還要承受生產之痛,為他誕下白白胖胖的孩兒……


    想到這些,她隻覺得心裏淩亂得厲害。


    趙陽不知道她腦補了這麽多東西,但能感覺到她心態不太平穩,想著應該是剛才的問題給她造成了困擾,就解釋道:“剛才我問你那個問題,並非是有意冒犯,而是接下來我帶你去的一個類似於秘境的地方,有一種名為青葫靈藤的靈藥,因稟陰氣而生,由特定的人去采取,能夠得到更高品質的靈液。”


    他一開口說話,金豔心中一驚,那些不可對外人言的胡思亂想頓時被她藏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隨後聽到他的解釋,看起來非常的合情合理,她才發現自己應該是想岔了,於是就表麵冷靜的嗯了一聲,以作為應答。


    但是,她很快又注意到他說的話,類似於秘境的地方?誰知道他是不是隨便找的借口?


    趙陽感到她還是有點心神不定,就又再次提醒道:“我帶你去的地方是有可能會有金丹修士把守的,所以一定要集中注意力,以免氣息不穩,被對方察覺到。”


    聽他說得鄭重,不像是有別的壞心思,盡管心中仍然還有一絲懷疑,但金豔還是很快調整呼吸,一邊使用清心訣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一邊鄭重的回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趙陽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被兩次打斷後,金豔也感覺到剛才的想法有些荒誕,但很快她轉而又想到了另外的方麵:從她對趙陽有印象算起,前後也就半年,他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大?


    而且,他原來一直在羽劍宗,中間去了大柳春幾個月,接著就去了妖禁之地,算起來,他應該從未出過羽劍宗所掌控的地盤,他是怎麽找到剛才那處秘境的?


    現在又說是去另外一處類似秘境,從飛行方向上算,離羽劍宗更遠了,別說是他了,整個羽劍宗的上上下下,來過這邊的也不多吧?


    他是怎麽知道這些地方的?


    越想越是好奇,尤其是連著飛了四五個時辰,恐怕得飛出去了兩千多裏了,還不見有停下的跡象,她心裏也更加想不通了。


    不過,雖然想不通,她也沒有感到慌亂,但她卻清楚,此時如果換成除她父母之外的其他人,她肯定早就坐立不安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平靜。


    當然,換成其他人,她估計也不會跟著過來。


    不管趙陽本人的性格和對她的態度如何,但不得不說,跟他在一起確實感覺心安,他確實是也有一種值得信賴的品質。


    隻是,就算再心安,一直往前飛,飛出了這麽遠,她也想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但不等開口發問,她就發現趙陽將飛行速度放慢了下來。


    意識到可能離目的地不遠了,她也就將要問的問題咽了回去,同時集中注意力,反正以趙陽的性格,她相信有什麽需要知道的,他肯定會告訴她。


    接下來,大約每隔二十多裏,浮搖飛屋就會短暫的停一段時間,並且在仿佛要塞般的洪山堡二十五裏外徹底停了下來。


    她驚訝的看向趙陽,難不成他的目的地在洪山堡內部?


    洪山堡,到少有三名金丹後期的大修士,要論實力,羽劍宗拍馬也是趕不上的!


    不過,趙陽麵對斷宗都沒有畏懼,不害怕洪山堡也正常……


    但如果他要去的地方在洪山堡內部,她肯定要加倍小心,萬萬不能因為她給他帶去麻煩!


    這下她徹底靜下心來,看著趙陽花了一夜的時間,繞著洪山堡飛了一圈,隨後才在黎明時分,伸出手道:“跟我來。”


    她趕緊伸手抓住他的手,跟著往前踏了一步,和進出後麵那處秘境似的,仿佛憑空穿過一道門,然後就進入了一處高大的山洞中。


    這時,她突然想到,或許原來那個秘境並不是有特殊的進出方法,而是趙陽有什麽特別的法寶——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迅速看了一眼山洞的環境,別的倒也尋常,有垂下的仿佛房柱似的鍾乳石柱,有幾處大小不一的閃著瑩光的靈湖,但山洞四壁,包括垂下的鍾乳石柱上,全部被綠葉覆蓋,而氣味卻不怎麽好聞。


    趙陽示意她看向前方鍾乳石柱上的植物,傳聲道:“那就是青葫靈藤,你去試一試怎樣采取靈液吧。”


    金豔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她才發現,所謂的青葫靈藤,隱於茂密的葉下,顏色黑黃相間,和所有女子最討厭的蛇類很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她的靠近,那些葉片像是受到了刺激,輕微的顫動起來,然後,葉下的藤蔓也像是活過來似的,仿佛在爬行扭動。


    不過,作為修士,在妖禁之地裏妖蛇她都殺過許多,這種景象也隻是讓她心生厭惡,倒也不至於恐懼。


    隻是,當她拿著一隻玉瓶靠近時,那些葉片猛然後縮,仿佛鱗片似的貼到了藤蔓之上,緊接著,藤蔓扭動的幅度突然加大起來。


    她皺了一下眉頭,但此藤身上並沒有妖氣,應該隻是本能的反應,於是就在指尖聚起一絲劍氣,向它劃了過去。


    讓她沒想到的是,劍氣劃到藤蔓上,竟然沒有將它破開,但受到攻擊後,它的頂端忽然昂起,變化出一隻猙獰的蛇頭向她咬了下來!


    不僅如此,她的出手像是捅了蛇窩一般,山洞內所有的藤蔓都變成了蛇,扭動著粗細不一的身體從四麵八方向她撲了過來!


    ……


    羽劍宗,劍閣。


    看著在桌前專心致誌的處理著門內的事務的金慧,孟廣會手裏拿著一隻泥壺,站在一邊點了點頭,滿意的道:“不錯。夫人不愧是本掌門的賢內助,以後我也能偷偷懶了。”


    金慧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是羽劍宗的掌門,這些事妾身可以稍微幫把手,但你切不可以當甩手掌櫃,否則其他峰主知道也會有意見的!”


    孟廣會嗬嗬笑道:“有意見也憋著!誰讓他們沒有個金丹的老婆呢!”


    說著話,他不著痕跡的向西邊看了一眼,一團屬於金丹的氣運正從遠方向羽劍宗的方向靠近。


    心中歎了一口氣,北湘家族給他的時間是五天後,今天才第三天,但對方卻算得很死,連路上的時間都算上了,而且擔心他逃跑,竟是直接上門來“請”。


    狀似悠閑的從泥壺裏嘬了一口茶,他又問道:“這幾天豔豔有沒有給你傳信?”


    金慧搖了搖頭,道:“沒有……你不是一直想要撮合她和趙陽嗎?她們倆現在就在一起,你怎麽看起來又不適應了?”


    孟廣會清了清嗓子,像是掩飾似的道:“我沒有不適應……不過,豔豔一直在咱們羽翼下成長,心思單純,我當父親的,還是要幫她把好關——趙亮就算有潛力,但人到底怎麽樣,還是要多觀察一下……不行,我得去看看,你在家裏看好家啊!”


    說著話,不等金慧拉他,就直接放出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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