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古鐵柱昨天白天有到廠裏來找古紅星兩兄妹。不知道趙總清不清楚這件事?」徐誌遠察覺到自己的失常後,趕緊露出個笑容補救了一下。


    「是的,古鐵柱昨天來過廠裏,要帶孩子們走,孩子們自己不願意。」事情就是這樣,趙芸香也沒必要隱瞞。


    「恕我冒昧,古紅星和古小芳既然有親人,怎麽會托給你照管啊?」徐誌遠對這件事挺好奇的,正確的說,是徐誌遠覺得對趙芸香挺好奇的。趙芸香有錢有勢,怎麽會去做幫人養孩子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在徐誌遠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這件事說來話長,」趙芸香沉吟了一會兒,接著說:「徐公安應該不是嘴碎的,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古鐵柱之前坐過幾年牢,出獄後沒有在家鄉生活。三年前,他家老娘去世,孩子無人照看,我才......」


    如果不是古鐵柱這麽「彪悍」弄了這麽一出事,趙芸香還真不想說他的私事。畢竟,有坐牢這一筆「黑歷史」在,古鐵柱出獄後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很好過。做為老鄉,趙芸香不想在言語上傷害古鐵柱。


    「啊?原來是這樣啊?」徐誌遠有些愣神。孩子不願意跟著坐過牢的父親走,父親這才走極端把孩子給「搶」回去了?


    「報告隊長,有新的發現。」一個年輕的公安來到趙芸香的辦公室門口,衝著徐誌遠叫了一聲。趙芸香記得,這個公安正是剛才在廠門口牽著一隻大黑狗的那個。原因無他,那隻大黑狗太「威風凜凜」了,連帶著趙芸香多看了牽著它的公安幾眼。


    徐誌遠趕緊站起身走了出去,和那位年輕公安走到走廊上嘀咕去了。


    趙芸香搖了搖頭,沒有在意徐誌遠的失禮,顧自翻開了桌上的文件夾,忙起今天的公事來。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粉」「一大包」之類的字眼,趙芸香沒有在意,飛快地處理起公事來。


    徐誌遠聽了年輕公安小金的匯報,眉頭皺的緊緊的。


    這次出警,徐誌遠還真沒打著能抱一抱周家大腿的念頭,可現在,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卻是徐誌遠始料不及的。這件事一捅出去,不要說抱周家的金大腿了,不得罪人家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作為一名老公安,讓徐誌遠眼睜睜地看著這件事不管,他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就在剛才,小金的大黑狗在宿舍樓後麵發現了一大包粉末狀的東西,足足有十幾公斤。根據他們幾個的辦案經驗,疑似「毒」品。


    聯想起近期京都市出現的大批「毒」品販賣案件,徐誌遠的一顆心,像是放進了熱油中一般,翻滾著,煎熬著。那個案子,上頭非常重視,所有公安分局都接到了文件,上麵說了,這個案子不管涉及到什麽人什麽職務,務必要一查到底。


    這包東西在趙芸香的工廠裏發現,他總不能說看著不管吧?販、毒?這樣的事會和眼前這個溫婉明麗的女子聯繫在一起嗎?


    徐誌遠腦海裏閃現出趙芸香那雙清澈的眼睛,搖了搖頭。他真的不敢相信趙芸香會和「毒」品這兩個字眼扯上關係。可是,老一輩的人不是說了?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誰又能保證長的漂亮的女子就不會做壞事?


    徐誌遠思量再三,跺了跺腳,和年輕公安小金一起快步下了樓。他要趕緊帶著那包東西回局裏做個鑑定。


    趙芸香沉浸在繁忙的公務中,沒有髮型徐誌遠已經走了。小金和其它幾位公安留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兩輛軍車來到了芸韻服裝廠門口。車上跳下來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軍人,一隊人迅速包圍了芸韻服裝廠,一隊人悄無聲息地列隊站在服裝廠門外。


    芸韻服裝廠裏的工人們一無所知,他們正在車間裏緊張地趕著手上的生產任務。眼見著過兩天就要放假了,今年的最後一批訂單,馬上就要交貨了。工人們還等著趕完貨後放假過年。


    兩個看上去像是軍官的人跳下車後,快步朝芸韻服裝廠走來。


    「站住!你們想幹啥?」門衛大爺剛彎腰撿個東西,抬起頭時,看見兩個軍人「闖」進了大門,趕緊大喝了一聲。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軍官揮了揮手,他身旁那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躥出幾步,一把抓住了門衛大爺的胳膊。


    「你們想幹啥?」門衛大爺心中驚愕,手上卻沒閑著,借力一錯身,避開了年輕人的手。托年輕時練過幾招的福,門衛大爺快六十歲了,身手還很利落。


    「肖宇,抓緊時間。」中年軍官喝了一聲,臉上閃現出一片陰霾。連個看門的老頭子都有幾下子,看來,這裏是「毒」品流出大本營的機率增加了n多倍。這下子,雖說會得罪周家,可最高領導也能看到自己的忠心不是?


    中年軍官有些興奮,能端掉「毒」梟的老巢,這個功勞夠他往上升一升了。


    「是。」被稱做肖宇的軍官打起精神,使出了全身的本事和看門大爺過起招來,終於在幾招後把看門大爺給放倒在了地上。


    看門大爺隻有一隻胳膊,另一邊的袖管空蕩蕩的。他被肖宇一一個難堪的姿勢死死地壓在地上,兀自抬起半邊臉,大聲喊叫了起來:「你們是什麽人?哪個部隊的?我告訴你們,這裏可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


    「堵上他的嘴。」中年軍官嫌棄地看了看門老頭一眼。牛啥牛?不分青紅皂白,助紂為虐,浪費了他的好身手。


    「是,副司令。」肖宇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破布,把看門老頭的嘴給塞了個嚴嚴實實。


    解決了看門老頭後,中年軍官手一揮,一隊士兵從門外沖了進來,迅速往芸韻服裝廠的各個部門「撲」了過去。


    周家老宅,周將軍和曹雲飛正在對弈,歐陽鑫在一旁觀棋。說是對弈,實際上是周將軍單方麵地「淩虐」曹雲飛。


    周將軍「秀才」出身,琴棋書畫都會一點。曹雲飛沒參加革命之前是個地地道道的泥腿子,大字不識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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