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出生的第二天。


    秦長青正在熬鴿子湯,卻發現二花慌慌張張的跑來秦家莊。


    “主家,不好了,我相公讓人抓走了!”


    “啥?”


    秦長青一愣,將手裏的蒲扇遞給鳳兒。


    “怎麽回事兒?人是誰抓的?”


    “長安縣衙周大人抓的,說是我相公攤上人命官司了。”


    秦牧出生,真巧趕上柱子的鐵器店擴張,在買下了一間店鋪之後,準備去給秦牧定製一個特別一點的禮物。


    誰知道剛出鐵匠鋪,長安縣衙的衙役們就到了,說是柱子殺人了,殺的人就是新店鋪以前的屋主。


    “崔嬸、處默、處亮知道嗎?”


    “還不知道呢,他倆都在軍營,娘去了崔家……”


    “沒事兒,沒事兒……我這就去長安縣衙,你留下來。”


    “嗯,原本也是要買完禮物來的,我現在養好了,我來照顧夫人。”


    “那是嫂子,不是夫人!”


    秦長青拍拍二花的肩膀,“沒事的,我這就過去。”


    二花重重的點點頭,拿過蒲扇,給李煥兒熬湯。


    去了長安縣衙,秦長青見到了周樺驄。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死的人姓劉,名叫劉載道,是知名的商賈。


    因為要舉家搬到關隴,準備把店鋪出手,程鐵柱知道之後,買下了店鋪。


    兩個人的買賣絕對公平公正合理,柱子也絕對沒有做仗勢欺人的事情,甚至是在買賣結束了之後,請了劉載道吃飯給劉載道送行,臨走的時候還去程家酒肆拎了一壇子限量的烈酒送給劉載道。


    可問題就出現在這壇子酒上麵,劉載道喝了柱子送的就,當天晚上就死了。


    “周叔叔,您確定是喝酒喝死的?”秦長青有點不相信。


    “確實是中毒而死,就是和了程鐵柱送的酒,當天就死了。”


    周樺驄歎了一口氣,“程處默和程處亮現在還不知道,知道了非砸爛了長安縣衙不可。”


    “柱子平日裏都在小清河,和別人沒仇沒怨,怎麽可能殺人?”


    “劉家人怎麽說?”


    “殺人償命!”


    秦長青揉揉頭,當即感覺頭疼,肯定是有陰謀的,而且陰謀毫無征兆的就來了。


    不管怎麽說,柱子肯定是不會殺人的,別人都說柱子憨,可秦長青知道,柱子絕對不是憨逼,相反還很聰明。


    換成別人,這件事肯定是定罪下獄了,但首先這是程老流氓的兒子,不能屈打成招。


    “我現在能見見柱子嗎?”


    “長青,不是不讓你見,而是……”


    周樺驄歎了一口氣,“你生兒子不要緊,皇帝一高興,讓東宮參政了,今早剛接手刑部,那邊已經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見程鐵柱!”


    秦長青聽聞,風風火火的去了刑部,可刑部站崗的羽林衛見到秦長青之後就一句話:刑部尚書讓你滾蛋!


    嗯?


    秦長青臉一黑,“刑部尚書是哪位?”


    “江夏郡王,李國公!”


    “他不是貪汙被免職了嗎?”


    “秦爵爺,李國公在年初的時候複用,現任刑部尚書。”


    完了!


    秦長青知道,這事兒難辦了,李道宗肯定公報私仇。


    當初李道宗要給三個軍卒定死罪,是秦長青翻得案,也是秦長青給裴俊提示,說是李道宗倒賣軍械的。


    現在李承乾參政,李道宗複用,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目標直接對準了柱子……秦長青的臉色越來越黑,李承乾這是自掘墳墓,程鐵柱是皇帝禦用的發明家,你這麽幹不是自斷臂膀嗎?


    不多時,翟默幾個人也火急火燎的跑過來,見到秦長青之後急忙行禮,然後詢問情況。


    “你們先回小清河,記住了,任何人對你們的賄賂,任何人對你們的拉攏,及時上報給清河公主,柱子的事情我來辦!”


    一陣戰馬奔跑的聲音,兩匹輕騎刨了過了,兩個少年每人手裏都拎著大斧子,還沒到刑部門口,就開始打聲喝喊,“李道宗,你狗曰的,滾出來受死!”


    戰馬臨近,正是程處默和程處亮,老程不在家,要是知道程鐵柱被關進死牢,回來肯定抽死他倆。


    “別鬧!”


    見二人下馬,拎著大斧子就要劈開刑部的大門,秦長青急忙喝止,“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你倆進皇宮,去找皇帝,別的都不用說,就說柱子被抓了,盡量讓皇帝把事情交給大理寺,剩下的我來!”


    “那行吧。”程處亮和程處默狠狠的瞪了守門的軍卒一眼,將戰馬拴在馬樁上,大斧子掛上德勝鉤,走向紫宸殿的方向。


    秦長青掏出來錢袋子,遞給一名軍卒,“這是給兄弟們的茶錢,麻煩幫忙通報一下。”


    “爵爺,這和錢沒關係,李國公下了死命令,您來直接轟走!”


    “李道宗,


    今兒你不見我,我見你兒子一次打一次,保證次次都打斷他的狗腿,而且老子也絕對占理,你信不信?”


    秦長青也不在為難軍卒,對著刑部裏麵喝喊,“但凡程鐵柱少了一根毫毛,老子找茬砸了你的國公府!”


    “呀!”


    刑部的大門被推開,李道宗一臉笑容的走出來,“秦爵爺來訪,怎麽能攔著呢?來來來,裏麵請!”


    進入了刑部,秦長青也不多跟李道宗廢話,“李道宗,咱倆的恩怨是咱倆的,你作為當朝國公,倒賣軍械我舉報你也沒毛病。我就問你一句,是不是非給柱子定死罪?”


    “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證據確鑿,隻等秋後處決。”


    “可現在斬首犯人要經過大理寺的批複吧……老東西,你這麽著急要處死程鐵柱,不合乎律法。”


    “沒辦法啊!”


    李道宗一聳肩,像是故意氣秦長青一樣,“東宮參政,太子也批複了,可以問斬。別說他姓程了,就是天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這可是秦爵爺你提出來的。”


    “秦長青,你也不用拿我兒子威脅我,事情怎麽回事兒,你心裏清楚,老夫奉命辦事,沒有越製的地方。”


    “好!”


    秦長青瞥了一眼李道宗,“柱子問斬前,少一根頭發,我讓你過不去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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