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某覺得自己很牛逼。


    見李銀環跟著回府,以為李銀環從了。


    再加上進入的可是國公府,能嫁給當朝國公做小妾,這是莫大的榮耀。


    段簡壁聽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出現了,自家的男人要納妾,作為大婦自然要幫著參謀參謀。


    可這一參謀出事兒了,段簡壁看到李銀環之後,也沒認出來,閑聊了一會兒,正準備詢問李銀環的家事,卻發現李銀環的胳膊上,頸部都有刀傷、箭傷。


    於是,經過詳細的一打量,嚇得媽呀一聲,“你……你……你是……李……”


    講道理啊,段簡壁的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相公這是弄回來一個活祖宗嗎?


    長孫某的辦事兒效率也快,讓人準備了生豬和彩禮,就準備上門提親。


    雖然說,這個女人是大街上搶來了,可禮數嘛,要做足,畢竟他是當朝國公,不能被別人看笑話。


    “小娘子,還未請教芳名,哪裏人氏,家中可還有長輩?”


    長孫某伸手指了指大堂外麵的各種禮物,“再怎麽說,咱也是當朝國公,禮數嘛肯定給足了。”


    “相公,她……”段簡壁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打顫。


    “她怎麽了?這不是挺好嗎?你自己不也說,要找個人陪陪嗎?”長孫某一連疑惑。


    “你先別著急!”


    李銀環笑了笑,“我父親去了登萊府,母親在家。要不這樣,我寫一封信,你讓人先送給我弟弟,怎麽樣?”


    “可以啊!”


    長孫某答應的十分痛快,可段簡壁卻一個勁兒的拉扯長孫某的衣角。


    可李銀環一立眉,嚇得段簡壁像是貓見了老鼠一樣,全身一哆嗦。


    信函的內容很簡單,就幾個字,我在邳國公府!


    長孫某看了書信,也沒細問,就交給了下人,李銀環告訴了下人地址,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瞥了一眼段簡壁,“你是大婦,你上座!”


    段簡壁哪裏敢坐?


    嚇得撒丫子跑向後堂,怎麽想怎麽不對勁兒,急忙讓自己的丫鬟去找親爹段侖,她男人闖禍了,闖大禍了!


    邳國公府的下人,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座軍寨,反複的在周圍看,似乎就是這個地址沒錯了。


    就到營門口詢問軍卒,“請問,這裏有叫李德蹇的嗎?”


    德蹇,就是李長思的字號,基本上除了老程家的人和自家人,沒幾個知道。


    軍卒們也一臉蒙圈,你要說李長思他們知道,可你要說李德蹇,真心沒人知道。


    正巧蕭銳來了,蕭銳在河西四郡的錢坊弄得,簡直就是全國標杆,老李下了旨意,讓蕭銳前往關隴,組建錢坊。


    當爹的在收五姓七望的商稅,蕭銳為了安全起見,向來找李銀環借一個班的軍卒,和自己隨行,大家都在西州出生入死過,相對而言是自己人,也不怕被五姓七望的人給暗殺了。


    看到外麵的下人說找李德蹇,蕭銳開始上下打量,“你找李德蹇?”


    “對,我這有一封書信!”


    蕭銳打開書信一看,是李銀環的筆跡,立刻帶著這個下人進了軍營,把信交給了李長思。


    李長思看著信直皺眉,一旁的程處亮開始上下打量下人,抄起刀子,一把揪住對方的脖領子,“我姐怎麽進的邳國公府?”


    一言不合就抄刀子,嚇得下人把啥話都撩了。


    李長思和程處亮一臉懵逼,把李銀環擄進府裏做小妾,李銀環還沒反抗?


    最先反應過來的就是蕭銳,“長思,帶人去邳國公府,不用太多,一個班就行。打著的旗號是,邳國公長孫某,擄掠雲麾將軍、女爵李銀環!”


    程處亮和李長思緩了好半天,才想明白:我操,釣魚執法啊?


    …………


    秦長青的好日子到頭了。


    皇帝下了一道聖旨,嚴厲批評了秦長青小同誌:


    一點都不守規矩,不講道德,再怎麽說太子也是你大舅哥,你這麽做事情,容易被打屁股的。


    大唐律疏抄十遍,滾回齊州祭祖,在齊州禁足半年!


    順帶著,押運五十萬石糧食,前往關隴,並協助蕭銳在關隴建設錢坊。


    秦長青伸伸胳膊,舒坦啊,唯一想念的,就是媳婦穿裙子的模樣:嗯,一定比李銀環還好看!


    正準備走,卻被裴俊、孫附加拉去喝茶,嘮家常。


    秦長青在死牢裏被關了好幾天,想媳婦想的不行,找了好幾次借口就準備告辭,卻發現段侖火急火燎的來了。


    見到了秦長青,一把揪住秦長青的脖領子:


    “你……我拿你當親侄子對待,還免費去清華書院教擊劍,你卻派人去我女婿家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


    秦長青一陣蒙圈,指了指裴俊二人,“小侄一直在大理寺蹲號子,剛要放出去,哪來的釣魚執法?”


    就在一炷香之前,段侖正在工部喝茶。


    傻閨女的丫鬟來了,說長孫某搶了一個女人回府要結婚。


    段侖隻是一笑,國公納妾,很正常的一件事兒,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隻要對自己女兒好就成。再加上長孫某、段簡壁小兩口也挺恩愛的。


    可當丫鬟說,那個女人好像是遊騎衛的雲麾將軍,段侖坐不住了。


    手裏的茶碗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氣的破口大罵。


    可在一琢磨,不對啊,長安城裏麵,有幾個能打過李銀環的?豈是你長孫某說搶去搶去的?


    越尋思越不對味兒,打發走了丫鬟,就火急火燎的去了大理寺,於是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段叔叔,你侄子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咋釣魚執法?況且,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女兒,已經嫁出去了!”


    秦長青那叫一個冤枉,裴俊和孫附加也是不明所以,急忙問怎麽回事兒。


    段侖就把長孫某把李銀環擄掠進府裏的事情說了一番,秦長青下意識的摸摸懷裏的兜,那裏麵是長孫衝給他的名單……


    麻蛋啊,這娘們兒做事怎麽不提前說一下?


    你這麽幹,都多明顯是找茬了?


    在長安城裏麵,誰敢把你給擄走?有幾個能打過你這隻母豹子的?


    “這個……”


    秦長青使勁兒撓撓頭,糾結了好一會兒,“那個啥,段叔叔,是小侄釣魚執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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