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是騷動,童鎧心中越是得意。


    而此時殷戰眼眸殺意閃動,雙拳緊握正死死盯著淩天。


    若非還有著最後一絲理智,他恨不得當場將淩天誅殺。


    “淩天,你還有什麽要狡辯的嗎?”


    這時,童鎧突然對淩天喝問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狡辯了?”


    淩天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心中感到很奇怪。


    童鎧大費周章,搞這麽一出,意義何在?


    心裏奇怪歸奇怪,但他嘴裏仍是大方的承認道,“那日,我的確在場!”


    “哼!”


    童鎧見淩天麵不改色,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不由冷哼了一聲。


    跟著其目光立刻望向了此時正站在廣場中央的焚燁大師,“焚燁大師,你聽到了吧?淩天行跡卑劣,膽大妄為!殷護公子前腳剛從神兵城拍賣會所離開,他後腳就與人聯手截殺殷護公子,這證明他絲毫就沒將拍賣會所,沒將煉器公會放在眼裏!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獲得煉器大賽榜首之席!”


    童鎧話音雖然響亮,可焚燁大師聞聲,臉上莫無表情。


    看台上的人群,仍是騷動不止。


    然而,淩天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


    其實,童鎧根本不關心殷護是誰殺的。


    對方真正的目的,是要把他和童欣葉從煉器大賽第一的位置他下來。


    如此一來,他兒子童磐就能順勢從煉器大賽第四名晉升至煉器大賽第三名,從而得到煉器公會給予前三之人的獎勵。


    “童家主,你是不是太著急了?”


    淩天嘴角抿著淺笑,抬手指向了童鎧身側的那名黑袍中年男子,“我說那日,我的確在場。不過那殷護,是死於那人之手,可不是我殺的。”


    “有區別嗎?”


    童鎧不假思索的喝問道,“即便殷護公子不是你殺的,也絕計與你脫不了幹係!單憑你搶奪殷護公子從拍賣會所競拍所得之物的舉動,就足以證明你對煉器公會沒有絲毫畏懼之心!既對煉器公會沒有敬畏之心,又豈配享有煉器大賽榜首的榮譽?”


    童鎧這一番話,可謂是義正言辭!


    可實際上,似乎依舊沒有取得什麽效果。


    廣場北側看台上,一眾煉器公會煉器師們一個個神色出奇的平靜。


    焚燁大師的臉上亦是古井無波,毫不在意童鎧所言。


    “我配不配享有煉器大賽榜首的榮譽,是你說了算嗎?”


    淩天有趣的笑了笑。


    話落扭頭瞥了眼焚燁大師那邊,隨即又對童鎧道,“你看焚燁大師,有要理你的意思嗎?”


    說實話,他都有些為童鎧感到尷尬。


    如今看待對方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跳梁小醜般。


    “焚燁大師?”


    童鎧一頓愣神,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焚燁大師。


    “童家主,這就是你說的要事?”


    也在同時,焚燁大師一臉不耐的對童鎧問道。


    淩天殺不殺殷護,跟此次煉器大賽沒有任何關係。


    此外,事情發生在拍賣會所外,淩天也算不得對煉器公會不敬。


    畢竟這武道世界上,殺人越貨之事再正常不過了。


    童鎧臉色突然黑了下來。


    從焚燁大師臉上的表情,以及剛剛這話中。


    他已知悉了對方的意思。


    搞了半天。


    小醜,竟是他自己?


    根本沒人在意他說的這些事情?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坐下吧!”


    因為童鎧的沉默,焚燁大師又是淡漠一言。


    童鎧頓時感覺尷尬到了極點,心中也是越想越氣。


    當他側目望向淩天時,又見淩天正戲謔著盯著自己。


    這更是讓他惱羞成怒!


    “殷戰,你難道不想為你兒子報仇嗎?”


    惱怒之下,童鎧猛然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殷戰,並對之低喝了一聲。


    本來,童鎧並無誅殺淩天之意。


    隻想將淩天、童欣葉二人從煉器大賽第一之位拉下來。


    可他剛剛的這一係列舉動,把場麵弄得十分尷尬。


    也讓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羞憤之下,他對淩天動了殺心。


    然而他心有顧忌,不敢直接對淩天動手,唯有慫恿起了殷戰。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可他畢竟是皇極聖地偽聖子!”


    殷戰陰沉著臉,眼眸殺意不斷閃動著,卻也道出了事情的關鍵。


    淩天是皇極聖地偽聖子,哪是說殺就能殺的?


    “他說他是他就是嗎?”


    童鎧因殷戰縮頭縮尾而憤怒,下意識喝了一聲。


    “嗯?”


    殷戰一聽童鎧這話,好似突然被點醒了。


    童鎧愣了愣,似乎也從自己剛剛下意識的言語中得到了啟發。


    隨即,他立馬冷笑了起來,“他有能證明自己是皇極聖地偽聖子身份的東西嗎?如果沒有,那他就不是皇極聖地偽聖子!”


    淩天身上,根本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他們完全可以假借不知情之名誅殺淩天。


    到時,皇極聖地真要追查起來,他們也有能一番說辭。


    何況本就是淩天殺人在先,他們殺淩天隻是報仇。


    可轉念一想,殷戰又覺得哪裏不對,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到廣場一側而立的沈淵。


    沈淵,也是皇極聖地偽聖子。


    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因為他來童家,是帶著古銘長老的推薦信來的。


    所以,他是在場唯一一個能證明淩天皇極聖地偽聖子身份的人。


    但同時,也是能徹底否認淩天皇極聖地偽聖子身份的人。


    童鎧留意到此,同樣望向了沈淵。


    此時的沈淵,正一臉平靜的站在童磐身側,漠視著剛剛一切,本無要介入其中之意。


    可當他感受到童鎧、殷戰二人目光看來時,亦朝兩人看了過去。


    從兩人急切目光中,他看出了兩人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但他卻沒有立刻說出兩人想要的答案,而是猶豫了起來。


    讓他說一句謊話,很簡單。


    他隻是在想這麽說能為他帶來什麽好處,又會帶來什麽壞處。


    猶豫之中,一個個念頭相繼從其腦海閃過。


    漸漸的,他的目光冷了下來,嘴唇微顫吐出了一道並不算響亮的話音,“淩天,他不是皇極聖地偽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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