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


    “離婚?”少傾,劉母率先反應過來,火冒三丈地插著手,如同護雛的母雞,咄咄逼人地瞪著她。


    “小婊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你以為你離婚之後就能按照法律分得劉家的一半家產?做夢!要離婚,你淨身出戶!”


    “好。”燕子蓉低頭看了看自己彎折角度詭異的手腕,沒怎麽猶豫地同意了。


    這個所謂的“家”,再也沒有待下去的意義。她不惜一切代價也會離開,何況隻是淨身出戶?


    劉雲警惕地看著她,以防她又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你耍什麽花樣?”


    “花樣……嗬,就是因為我花樣不夠多,才會落得被你們算計的下場。”燕子蓉屈辱地閉了一下眼睛,萬念俱灰,“淨身出戶可以,那些就當是我賞給你們的棺材錢。還有,離婚的消息我不允許你們傳出去,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算鬧得雞飛狗跳也在所不惜!你們劉家拋售證券多,怕是經不起輿論折騰。”


    無論如何,離婚的事情不能讓大眾知道,否則燕家一定會名聲掃地。雖然父親不在乎她,她卻不能不管燕家,更何況,現在她還背負了弟弟的一條人命。


    “為燕家著想,你還真是偉大啊。”劉雲嘲諷地笑了一聲,臉色有絲扭曲,把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和筆擲到她腳邊,“簽吧。”


    秋風瑟瑟的街道,落葉滿地。


    燕子蓉左手提著一隻很小的手提箱,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上,目光有些呆滯。


    最後還是成功離婚了。腦海裏依然回響著劉家大門在她身後砰地一聲關上的聲音,震得人喉嚨發緊。


    箱子裏有90萬現金,是她在劉母惡毒的辱罵下一捆一捆地撿起來的。她不能不要,那是燕北用命換來的錢,也是她以後平地起高樓的儲備。


    不能再這樣依附別人過下去了……燕子蓉摸了摸口袋裏自己偷偷藏起來的房產證,緊咬牙關。那是她私下裏買的一套別墅,那個地段,賣掉能有一千萬,足夠一家公司的啟動資金。


    燕北走了,她要連帶著他的那一份也活下去。


    三天的時間,她以一個比較低的價格出售了手裏的那套房子,將所有令吉換成人民幣轉存到一張卡上,隻拎著一個簡單的箱子,便買機票踏上了國際航班。


    在機場的時候,燕子蓉對自己發誓,永遠不會再踏進大馬半步。


    ……


    下了飛機,一眼就可以看到厲於寧風塵仆仆趕來接機的身影。燕子蓉看著老師鬢邊又添了新的白發,不禁百感交集。


    再相見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燕家大小姐了。


    厲於寧請她吃中餐,兩個人要了個小包,隨便點了些家常菜,侍者領了寫了單子便出去,替他們帶上了門。


    厲於寧提起旁邊的水壺,為她斟了滿滿一杯熱水,“說說你的打算吧。”


    燕子蓉握著溫暖的玻璃杯,眼前是彌漫的水蒸氣,惘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想建立燕北集團,然後將它發揚壯大,老師,我不想再這麽窩囊的活下去了。”


    大陸的秋天比大馬冷很多……她有些恍惚,隻是幾個小時而已,就到了另一個國度。


    燕北集團的建立是她這幾天裏想出的計劃,隻是具體怎麽去實施,她仍然拿不準主意。


    “沒有計劃怎麽行。注冊公司隻需要五十萬的資金保障,更重要的是公司的運行。”厲於寧看著她眉眼間滄桑的氣息,嗟歎了一聲,“你是個金融的好苗子,隻是還需要個引路人帶一段……這樣,我推薦給你一個人,或許有幫助。”


    “誰?”燕子蓉打起精神,目不轉睛地看向老師。


    這時候必須有個人來做她的幕僚,替她出謀劃策。而老師推薦的人,絕對不會錯。


    “此人背景神秘,但實力驚人。我們偶然相識,我收他做了關門弟子,但他現在的能力已經青出於藍。”厲於寧說著,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把地址寫給她,“我會給你推薦信,不過你要拿出誠意來,親自拜會。這人才高,但秉性也傲,要想讓他同意,你得花一番心思。”


    燕子蓉接過那張小小的紙,先看了一眼,便小心揣在貼身的兜裏,拜謝恩師。


    那上麵的三個字,讓她有些疑惑,不過為了表示自己對老師的尊重,她沒一再追問。


    奇怪……


    喬子安這個名字,她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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