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自己的懷疑,溫馨雅半點也不意外,溫氏集團是爺爺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基業,他看得任何東西都重要,而她不過回到溫家三年,雖然讓爺爺處處滿意,但是這是建立在與溫氏集團沒有利益衝突的基礎上,爺爺也願意對她付出莫大的信任,放手讓她表現自己,但是也僅僅建立在,他能掌控的範圍。


    當這份滿意和信任與京城神秘莫測的嘉園俱樂部有了牽扯,超出了爺爺掌控的範圍,不信任的情緒,便會產生。


    必竟,她隻做了溫家三年的女兒啊!


    溫家養了夏如雅十五年,卻依然養不熟這匹小白眼狼。


    而三年的時間,又豈能養熟一個,從小流落在外,本來桀驁難馴的小狼仔子?


    對,就是小狼仔子!


    溫馨雅記得,當初爺爺找到她的時候,她以為爺爺是壞人,抓住爺爺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當時爺爺就是這樣說的:“果然是一顆沒有撥牙的小狼仔子。”


    溫馨雅自從重生回來就知道,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和溫家人,都不會擁有都種單純的親情。


    “馨雅,你知道我小時候最大的夢想是什麽嗎?”司亦焱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膀而立,明明沒有多餘動作,但是兩個人仿佛天生就應該站在彼此的身邊,天造地設的相配。


    溫馨雅好奇的仰起頭,光影陰影下,他的容顏,似古墨淡逸雅致:“你的夢想,不是做一個慈悲濟世的大善人嗎?”


    她笑得容顏空絕,司亦焱小時候,膽小,懦弱,心軟,仁慈的事,一直被她當成了笑料,時不時就會拿出來取笑他一二。


    司亦焱被她這樣打趣,也不惱,隻是笑了起來。


    反倒是溫馨雅,被也的話勾起了興趣,忍不住追問道:“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麽?”


    司亦焱道:“嗯,學那隱世高人一般,找一塊風水寶地,種上幾叢修竹,做一個受人人尊崇的斫琴師,月下彈琴,竹下品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他五歲的時候,父親就教他斫琴之道,那時候他唯一接觸最多的就是斫琴,7歲以前,他膽小,愛哭,平庸,遠遠不如父親收的義子那樣出色,他唯一會的就是斫琴,所以斫琴師,自然成了他的夢想。


    溫馨雅“噗嗤”的笑,想到司亦焱送給她的鳳翔琴,卻是不輸當今許多斫琴大師斫製的名琴:“你這個願望,好像注定沒有辦法實現。”


    司亦焱笑了起來,將她攬進懷裏:“所以馨雅,我們身處在這紙醉金迷的繁華之中,無論是誰,都會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你看……上流社會,其實有很多人,看似活得奢糜瀟灑,但是隻要合適的時機一到,他們就會用自己的婚姻,甚至是人生來回報自己的家族,所謂的親情,也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束縛罷了。”


    司亦焱看著她,說得很認真。


    溫馨雅突然間就悟了,原來他是在安慰她,她又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需要安慰來著?”


    經曆了上一世,她已經看透了,有些東西是無法強求的。


    重生一回,她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親情,友情,愛情,事業,她樣樣都有。


    有時候,她甚至會害怕,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擁有的太多了。


    司亦焱看著她眉目疏淡,倏然笑了起來:“嗯,你不需要我安慰。”


    馨雅她向來通透,很多事都瞧得透徹,但是也正是如此,她眼裏不揉沙,溫家沒有人會對她擁有純粹的親情,他怕她心裏到底難受。


    其實,也不過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溫馨雅正色道:“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會妄圖去強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正如爺爺所說,她是一隻小狼仔子,有鋒利的牙齒,尖銳的爪子,她本該是馳騁草原的狼王,卻為了所謂的血脈親情,生生被人撥掉狼牙,剪掉了利爪,被人毀掉了一切,最終慘死。


    她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麽會再一次執迷不悟。


    司亦焱如墨一般的眸子裏,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唯獨她的身影。


    溫馨雅嘻笑道:“焱,娛樂城的項目被擱置,還要謝謝你。”


    如果沒有他提供的資料,股東會不會這麽快的下決定,她猜測,最多不過一個星期,股東局那邊就會宣布停止娛樂城的項目。


    司亦焱陡然間將她攔腰抱起,輕輕的咬住她的耳朵,低聲的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怎麽謝我?口說無憑。”


    沙啞的聲音,含著曖昧的音調,似是優雅的小提琴,華麗而精致。


    溫馨雅被倏然抱起,驚了一下,下意識的雙手纏住他的脖頸,瞪他:“你居然還要報酬,身為我的男朋友,為我分憂解難,難道不是應盡的責任嗎?”


    司亦焱低笑了起來:“話雖如此,但是既想馬兒吃得少,又想馬兒跑得快,這世上哪裏有這樣好的事?要想一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你首先要“喂飽”他。”


    話裏,滿滿的意有所指。


    溫馨雅囧得不行,想到自從她搬到外公那裏住,他們還真是沒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最近幾天忙著溫氏集團的事,她確實好幾天都沒有“喂飽”他了。


    溫馨雅故作不解道:“喔,這麽說你對我不是死心塌地囉?”


    她故意磨了磨牙,露出自己森白的牙齒,笑得頗有些滲人,仿佛他要是敢說一個“是”字,她一定會撲上前,咬他一口。


    司亦焱低笑了起來:“我對你自然是死心塌地。”


    溫馨雅對司亦焱的回答十分滿意。


    司亦焱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低聲在她的耳邊繼續道:“但是,養著馬兒,如果長時間不“騎”的話,你會不會太虧了,而且會影響馬兒的整體“性能”,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司亦焱一邊說著,一邊對她上下其手。


    溫馨雅已經不知道有什麽話來形容,此人其無恥程度:“我養著馬兒,我愛騎不騎!”


    司亦焱將她壓倒在床上,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不行,馬兒也有馬權,你要尊重馬權,養了,就一定要騎。”


    房間溫度迅速攀升火熱,彼此的衣服,在糾纏之中被除盡,溫馨雅還沒有反應過來,司亦焱摟著她一個翻身,兩個人位置顛倒,女上男下的姿勢,甚至是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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