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魔教勢力,僵而不死


    這裏乃是赤壁之後,乃是有著更大的一處壩子,兩三百米外,現在熱鬧非凡,有著四五百人都是看著初九這一行十四人。


    初九淡淡醒來,便是聽得馬蹄聲急,夾著車聲轔轔,從對麵疾馳而來,隔著數十丈,便是倏然而止,馬車上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不知道點蒼派的初九少俠在不在這裏?敝幫派遣車馬,特來迎接大駕。”


    青絲夫人輕輕打開馬車蓮子,顯出初九來,隻見那人六十來歲年紀,一部白須,直垂至‘胸’,‘精’神卻甚矍鑠,然而麵生,身後還有二三十大漢,是他的弟子‘門’生,青絲夫人不由皺眉道:“初九少俠身體抱恙……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那老頭忙是側身,推辭道:“青絲夫人口中的前輩,老夫如何擔當得起?老夫不過是年齡活到狗身上了!隻是在這荊州水域,倒也能有幾分能耐!”


    初九蒼白著臉笑道:“在下初九,不敢勞動前輩大駕!”他又是伸手向著江忍淺,唐‘弄’雲等道:“這是青城派江掌‘門’,唐‘門’唐大小姐!”


    那老頭抱拳道:“久仰。”隨即就轉過身來,說道:“初九少俠,小人迎接來遲,公子勿怪。”


    江忍淺身為青城派掌‘門’近二十年,向來極受江湖中人敬重,唐‘弄’雲更加是唐‘門’,蜀山雙‘門’之公主,可是這老頭等一幹人,全都對初九十分恭敬,而對這位青城派掌‘門’顯然絲毫不以為意,就算略有敬意,也完全瞧在初九臉上,這等神情流‘露’得十分明顯。這比之當麵斥罵,令他尤為恚怒。


    唐‘弄’雲早怒道:“師弟,你看?又是什麽牛鬼蛇神?”


    但江忍淺修養極好,沒顯出半分惱怒之‘色’,隻是說道:“閣下莫非是荊州水幫蔡水流蔡老幫主?”


    唐‘弄’雲,卓舞劍等人都是微微心頭一震:“長江在荊州之處有個水幫,幫主蔡水流是土生土長的荊州地頭蛇,是荊州武林中的一位前輩耆宿,隻是他幫規鬆懈,幫中良莠不齊,作‘奸’犯科之事所在難免,這荊州水幫的聲名就不見得怎麽高明。但荊州水幫人多勢眾,幫中好手也著實不少,是湘鄂之間的一大幫會,難道眼前這個老兒,便是號令荊州水幫眾的‘荊州水蛟’蔡水流?假若是他,又怎會對初九這個初出道的少年如此恭敬?”


    然而青絲夫人等人也是不屑,當年這“荊州水蛟”蔡水流一心要上蜀山拜會巫山神‘女’,卻是被巫山神‘女’嫌他名聲不好而掃地出‘門’,拒絕接見,因此眾人才是不識。


    江忍淺心中的疑團隻存得片刻,便即打破,隻聽後麵又是前來數匹馬,其中一人尖聲道:“荊州老蛟,你是地頭蛇,對咱們這些外來朋友,可也得招呼招呼啊。”


    這白須老者果然便是“荊州水蛟”蔡水流,他哈哈一笑,說道:“若不是托了初九公子的福,又怎請得動這許多位英雄好漢的大駕?眾位來到荊州地帶赤壁,都是荊州水幫的嘉賓,那自然是要接待的。前麵三百米赤壁大石上,敝幫已備了酒席,初九公子和眾位朋友這就過去如何?”


    尖聲來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劍客,卻是打扮不‘陰’不陽,臉‘色’紅粉粉的,頭發溜光發亮,手拿著一柄折扇,輕輕搖著,扇上畫著一朵嬌滴滴的牡丹。


    “咦,你是湘北的牡丹相公?”江忍淺不由想起一人,忙是問道:


    “隻是區區在下!青城派掌‘門’倒是有眼力!”那牡丹相公媚笑道。


    江忍淺,青絲都忍不由都是暗道:“湘北的牡丹相公更加是詭異邪人,武功高強,且擅長媚術,雖然不是采‘花’大盜,但是聽聞妻妾多達三十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樣看來,聚集在前麵赤壁石壁之上的,顯然沒一個正派之士,如何可跟他們‘混’在一起?這些人頗似‘欲’以恭謹之禮,‘誘’引初九少年入夥。他派中十幾年前的冷天地師弟就是前車之轍,一與魔教邪徒接近,終不免身敗名裂。可是在眼前情勢之下,這‘不去’二字,又如何說得出口?縱使他們武功單打打不過我,但是人多勢眾……”


    牡丹相公尖聲道:“江掌‘門’,此刻赤壁石壁上上可熱鬧得緊哩!好多位山寨寨主,水幫,山頭幫主都是十幾年、二三十年沒在江湖上‘露’臉了。大夥兒都是為初九公子而來。你護送初九公子上蜀山,若是成功,江掌‘門’當真臉上大有光彩。那石壁石壁嘛,當然是要去的囉。江掌‘門’大駕不去,豈不叫眾人大為掃興?”他卻是也知道青絲夫人的底細,不敢去招惹。


    江忍淺尚未答話,“荊州水蛟”蔡水流與牡丹相公等人便是要上前擁抱初九,初九忙是搖頭笑道:“使不得!蔡幫主,這馬車乃是高麗國四絕劍王公孫不勝前輩的神轎,我若是離開它,隻怕便是要栽倒,不能下車!”


    “荊州水蛟”蔡水流與牡丹相公忙是住手:“既然這樣,公子就是不移車了,諸位請吧!公子有閃失,我們可擔當不起!”


    他們身後數十人都是有趕車好手,忙是過來驅車,江忍淺與青絲夫人,唐‘弄’雲相對苦笑,均想:“這一幹人隻是要初九少年去。咱們去不去,他們也不放在心上,然而我們如何能放心得下初九,要是初九跟著他們胡來,我們不在身邊,可就是毀了這少年了!”


    江夜郎甚是好奇,又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道:“爹爹,你也來瞧瞧去,看那些怪人跟初九哥哥到底在要些甚麽‘花’樣,初九哥哥才行走江湖不過一年,就是認得這些奇形怪狀的人?”


    卓寒冰也是苦笑道:“早知道這樣,就不用遣散九‘洞’九島的人了,讓他們護送我們一程,也不怕他們人多勢眾!“


    江忍淺點了點頭,本來就是有乘馬匹,便是帶著卓寒冰,連天,洛止寒,林茗兒等人,跟在初九,青絲夫人馬車後麵,與荊州水幫的幫眾等一同步行,向前進發。


    這赤壁石壁正當長江邊上與大路‘交’界處,南臨長江,北邊是山,中間一塊大石頭中生生一條大路,一行車馬向西疾馳,這幾百米便是有無數人湧過來,都是騎馬迎來,馳到車前,翻身下馬,高聲向初九致意:“初九公子,我等前來迎接……”言語禮數,甚是恭敬。


    林茗兒笑道:“就是我們回點蒼山,也是沒有這樣的待遇呢,哈哈!”


    那邊石壁邊上黑壓壓一片大鬆林,眾人便是在樹林之下,他們見“荊州水蛟”蔡水流與牡丹相公,初九等人過來,忙是過來。


    初九抬頭,隻見東一簇,西一堆,人頭湧湧,這些人形貌神情,都是三山五嶽的草莽漢子,‘婦’人,眾人一窩蜂般湧過來。


    有的道:“這位便是初九公子嗎?”


    有的道:“這是小人祖傳的治傷靈‘藥’,頗有起死回生之功。”


    有的道:“這是在下二十年前在吐魯番中挖到的火人參,已然成形,請初九公子收用。”


    還有一人道:“這九個是荊州,長沙府中最有本事的名醫,在下都請了來,讓他們給公子把把脈。”這九個名醫都給粗繩縛住了手,連成一串,愁眉苦臉,神情憔悴,哪裏有半分名醫的模樣?顯是給這人硬捉來的,“請”之一字,隻是說得好聽而已。又有一人挑著兩隻大竹籮,說道:“這是襄陽府城裏的名貴‘藥’材,小人每樣都拿了一些來。公子要用甚麽‘藥’材,小人這裏備得都有,以免臨時措手不及。”


    初九見這些人大都裝束奇特,神情悍惡,對自己卻顯是一片摯誠,絕無可疑,不由得大是感‘激’。他近來迭遭挫折,死活難言,經脈全斷,武功盡廢,更是易受感觸,‘胸’口一熱,竟爾流下淚來,抱拳說道:“眾位好朋友,初九一介無名小子,竟承各位……各位如此眷顧,當真……當真無……無法報答……”他重傷之外,言語哽咽,難以說辭下去,便即拜了下去。


    群雄頓時紛紛說道:“這可不敢當!”


    “初九公子……快快請起!”


    “折殺小人了!”


    這些人也都跪倒還禮。連“荊州水蛟”蔡水流與牡丹也是不能例外,跪地行禮!


    這樣霎時之間,赤壁石壁之上數百人一齊跪倒,便隻餘下江忍淺,唐‘弄’雲,卓寒冰,洛止寒,連天等人,江忍淺不便在群豪之前‘挺’立,都側身避開,免有受禮之嫌。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唐‘弄’雲不解問道。


    “為何,這些人對初九師弟這等崇拜!”卓寒冰驚詫無比。


    “哈哈,他們哪裏是在拜我小師兄?我看啊……”林茗兒剛是要說下去,想想會說漏嘴,便是不說下去了。


    青絲夫人看著夫君,輕聲道:“你難道忘了獨龍山穀中的光明右使?”


    江忍淺才是想起,暗道:“哦,原來這樣,初九這小子,這獨龍山穀,正道圍剿魔教時候,獨鬥兩場,是魔教脫身的頭號功臣,顯然是這些三山五嶽的人都是魔教教主手下,他們受了魔教教主命令,感謝初九了!按照那三十六路煙‘花’,原來初九真的是魔教的光明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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