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林茗兒,初九三人良久才回過神來,還是林茗兒率先道:“二師兄,小師兄,這浪跡孤飛為了搶銀槍、彎刀,與吳鉤,殺傷崆峒派中人,而銀槍、彎刀,與吳鉤都乃是魔教中長老兵器,看來,這浪跡孤飛乃是魔教中人了!”


    “水白衣乃是江南聞名的西湖水家俠義公子,現在都甘心於他臣服,這浪跡孤飛可真是神秘!魔教中人,我好怕他就是……”連天也是感歎道。


    初九笑道:“可是二師兄,你駕馭‘玄陽天劍訣’可是與水先生相抗,不落下風啊!”


    連天歎息一聲道:“哪裏是不落下風,若是我拚命一擊,是不能逼退他分毫的!而最後被浪跡先生製住,實在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回去之後,一定要好生請教師父!”林茗兒卻是讚揚道:“我先前一直還是心中不太服氣,為什麽四位大師兄與小師兄在授劍儀式上能得到師父,大師伯的青睞,原來果真是這般技高我們一籌!隻怕也隻有你們五人現在可以駕馭這‘玄陽天劍訣’吧!”


    連天卻是笑道:“不過,我前日又聽師父在感謝楚師叔,說是有他指點了你半年武功,小師妹你武功大進,內力修為已經超越了好幾位師弟,師叔將要傳你‘玄陽天劍訣’了!”


    “真的啊?這真是太好了!若是宛柔妹妹知道了,那該有多好?”林茗兒笑顏如花,道。


    三人又是回到小店之中,現在掌櫃與店小二才是探出頭腦,見打鬥已經不再,外麵驚雷風雨也是止住,都是忙雙手合十,誠心感謝上天!


    初九突然想起一事,大叫一聲:“不好!”林茗兒驚道:“什麽不好?”初九回道:“姑姑讓我將魔教寶物交給魔教教主,是否剛才忘記問浪跡先生了!”


    林茗兒“噗嗤”一聲笑道:“你當麵問他認識不認識魔教教主?或者問他是不是魔教教主?他能承認嗎?聽爹爹與七叔說,正月十五,太湖玄天神鏡上顯示天之預測,星卦箴言時,魔教會是傾巢而動,運氣好的話,可以見到魔教教主,隻是……”


    初九見林茗兒話中又一絲擔心神色,忙是問道:“小師妹,隻是什麽?”


    林茗兒道:“隻是,魔教中人,即便是魔教教主讓你見到了,隻怕都是正邪雙方衝突之時,這寶物你又有什麽好時機交於給他呢?更加何況,我隻怕這浪跡孤飛便是魔教教主,他的修為之高,實在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高!不知道爹爹與昆侖派七叔能否與他抗衡?若是將寶物交還給他,隻怕隻能更加增加其修為,對正道而言,並不是好事!”


    初九默然,良久才是堅毅道:“不管怎麽樣,我答應了姑姑,便是要說到做到!”他見連天良久不說話,便是問道:“二師兄,你在想些什麽呢?好像有聽師尊說起過魔教教主的名諱,我忘記了,是什麽?”


    連天先前卻也知道一點初九被托付“天殘血玉”之事,長長歎息一聲道:“正邪自古就是不兩立,小師弟,師妹,我們都要小心了!那魔教教主名諱乃是姓燕名鷹飛,乃是這二十年來正道武林第一公敵!天下十八年來四大高手之一!不差我們道宗第一高手武當派掌門恨真人!剛才水白衣偶爾也漏嘴說自稱什麽‘聖教’,還叫什麽‘教主’,後麵浪跡先生又是去救什麽長老的,魔教可以是肯定了,隻是不知道這魔教教主……”


    林茗兒見連天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難以展顏,又是問道:“二師兄是否還在想些什麽?”


    連天苦笑一聲,隻得道:“以今日這浪跡孤飛的武功,氣質,我怕他便是魔教教主燕鷹飛!”


    林茗兒也是驚訝,好久卻道:“其實我也是懷疑!可是,浪跡先生雖然虯髯在麵,但是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如何能是垂名天下近二十年的魔教教主?”


    連天搖搖頭,道:“說實在話,我也希望他不是,能結識神槍楊家,送出喋血銀槍,公平決鬥誅殺陳月光,多番對小師兄指點,對我們手下留情,性情又乃是一等一的漢子!這樣人才,百年也難遇上一個!可是我雖不忍心,但是天下之大,這樣的高手卻也是難得見到,而魔教現在就在江南,魔教教主隻怕是他了!”


    初九卻接口道:“師妹,你看師父,七叔神功有成,不是也才是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人嗎?哎,當真是頭痛,浪跡孤飛,燕鷹飛,這名字也是好生相似,若他當真是正道第一公敵魔教教主,今日之事,就太荒謬了!沒有想到我們竟然與傳說中的殺人狂魔一般的魔教教主動手十招了?”他又是補充道:“在我沒有下山之前,隻以為隻有我們各大門派的掌門師尊才是天下武學的最高高手,但是經過這小半年,卻是不敢這麽想了!十八年前的血劍、狂劍,江湖殺手之首‘九尾神龍’,京城第一高手皈依先生看樣子,哪一個比各大掌門差?哪不是天下第一流的高手?”


    三人都是想不通,林茗兒笑道:“我們為什麽要想呢?爹爹與昆侖派七叔就在江南,何不回去稟明一切,等他們定奪?”


    “師妹所言有理,走,我們回去!”連天點點頭,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於是,三人留下好大一錠銀子在茶桌之上,卻是連浪跡孤飛的酒錢也是算上了!連天招呼來馬,三人翻身上去,放開韁繩,策馬向前西上姑蘇,找他們師父點蒼掌門林若池與昆侖派掌門楚驚西去了!掌櫃的店小二還仍然是驚魂未定,不過一看這一錠銀子,忙是過來招呼道:“客官慢走!”


    初九,林茗兒,連天又恢複了說說笑笑,林茗兒便是將別後種種說與初九聽,三人都是歡聲一片,如同當日在點蒼山上的無憂少年、少女!


    水白衣先前在浪跡孤飛與楊紅櫻,陳月光打鬥之時,是將這道路封鎖了十裏,現在自然是解禁了,因此,這一路上,商旅卻也多了起來!


    林茗兒在馬上笑著問道:“小師兄,你昨天生日,可有去放孔明燈啊?”在點蒼山上之時,多是初九一個人單獨放,但是林茗兒與連天卻也知道,林茗兒還一起放過一次、兩次。


    “怎麽沒有?昨夜月明星疏,雖然隻有還有一點淡淡的霧氣,不過我放的孔明燈卻真是非得又高又穩!”初九笑著回答道。


    林茗兒笑道:“那你肯定又是有許願了,快告訴我,許什麽願啊!又沒有我……與二師兄?”她本來是問‘有沒有我?’但是又很不好意思,便是加了‘與二師兄?’。


    連天如何不知?哈哈一笑道:“小師妹此言差也,小師弟自然是許願有你,怎麽會有為兄呢!”初九隻是臉上稍稍一紅,並不說什麽!昨夜許願,當然有祝福小師妹與連天!


    林茗兒又問道:“小師兄,那你又沒有做那一個怪夢呢?”初九還未回答,連天就詫異接口問道:“怪夢,什麽怪夢?”初九不好意思道:“二師兄,說來真是奇怪,從我六歲生日起到去年,這十幾年,我生日正月初九夜晚,我都會做一個夢!”


    連天愈加好奇,問道:“是什麽怪夢?”


    初九卻是從來沒有隱瞞過林茗兒,因此林茗兒全部知道,便是搶先回答道:“我小師兄總是夢見深夜跟著一個神秘的女子走,那神秘的女子總是在夢中教他一些武功,考察他的武功進展!”連天奇道:“這十幾年都是這樣?除了生日,其他日子可有這樣的夢發生?聽起來好生真實啊!”


    初九笑道:“如何不是?每年生日,我都是告訴自己不要睡著,可是不管怎麽樣,子夜時分,那位女子前輩總是來到我小茅屋中,道:‘小初九,跟我出去!’我便是跟她出去,她每年總是先考察我點蒼劍法練得如何?‘蒼陽玄清氣’的修為如何?到最後,總是用她內力在我全身勁走一番……”


    林天打斷初九之言,問道:“這麽真實的場麵竟然持續了十幾年?你都還以為是夢?若是夢的話,怎麽隻有昨夜這個日子才有啊?她還說些什麽?”初九歎息道:“哎,沒有辦法,每次練武的時候我生生掐我自己,痛的厲害,我便是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可是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小茅屋中睡覺的!因為,第二天,我醒來,卻無一例外的已經躺在小茅屋中的床上了,昨夜之事,什麽也沒有留下,不是夢是什麽!那女子前輩,在夢中有時候隻是看著我,無來由微笑,或者一撫摸我,便是有淚水從她臉龐滑落,眼中隻有慈愛,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


    林茗兒接口道:“小師兄也正因為是這樣,感覺沒有憑證,才沒有告訴我爹爹與大師伯他們,不過,昨夜,小師兄,你可有做這個夢?”初九莞爾一笑,道:“終於是沒有做這個夢了,昨夜,我是與我大哥在一起的!那位前輩是沒有能夠入得夢中!”林茗兒取笑道:“不知道,這位前輩,昨夜沒有入你夢中,是不是也有一些牽掛你呢?”


    連天總聽初九說起他大哥,便是問道:“小師兄,你這結義大哥是誰?”林茗兒也問道:“就是當日在洞庭湖邊的天下第一殺手莫殘大俠嗎?”她這話一出扣,連天倒吸一口冷氣,不信似的問道:“天下第一殺手莫殘大俠是你結拜大哥?”初九不好意思,笑笑道:“我也知道,我不合適與我大哥結義的,但是他卻是好生看得起我,強迫著與我結拜了!”


    連天不由羨慕,笑道:“沒有想到,你這小半年,不禁武功大進,還多了一個結義大哥,當真是可喜可賀啊!師父與昆侖派楚師叔一提到莫殘大俠便是繞開,這天下第一殺手之俠名,卻是人所共知的!”


    三人邊說邊走,一片歡笑,江湖若都是這樣,該有多好?可是,幾日後便是正月十五,太湖玄天神鏡上將顯示天之預測,星卦箴言,天下大亂!


    江湖中各大門派,各大勢力為了獨家得到這星卦箴言,太湖之上,隻怕在正月十五夜,將是腥風血雨一片!


    不過,初九搖搖頭,心中隻是擔憂,在想:“不知道,七叔與師父有沒有測算出那玄天神鏡到底是什麽東西來?”


    他一想到林若池與點蒼派眾師兄們,便是眼圈一紅,心頭傷悲,好久沒有見到師叔他老人家了,不知道這小半年不見,他行走江湖,日夜還為自己與小師妹擔心,可又有清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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