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快如閃電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司琴的臉上。


    誰也沒想到蕭涼兒竟會突然出手打司琴。


    司琴也沒有想到,她一個早上,挨了蕭涼兒三個巴掌。


    “蕭涼兒,你做什麽!”


    老太君怒不可遏。


    蕭涼兒摸著手心,手指纖長白嫩,一雙黑眸平靜如寒潭,幽黑而深邃,她淡淡道:


    “這丫鬟,竟敢挑撥離間,影響我和祖母之間的感情,大家覺得她不該打嗎?”


    “醜八怪!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蕭瑞怒聲說道,很看不慣蕭涼兒。


    “二哥這麽著急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了這個丫鬟呢。”蕭涼兒說。


    “胡說八道!”


    “既然不是,我才是你親妹妹,你幹什麽向著一個下人?難不成,其實我並不是蕭家的骨肉?”


    蕭涼兒眸色微深,視線轉向了老太君,又看了看柳氏。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老太君桌子拍得砰砰響。


    柳氏也急忙道:“胡言亂語什麽!你是我十月懷胎掉下來的一塊肉,生你的什麽我差點難產,你若不是蕭家的骨肉,我們把你帶回來做什麽!”


    蕭涼兒不置可否,誰知道呢,如果她真是柳氏和蕭湛昌的親生女兒,他們這樣對自己,也難免冷血得太過分了,誰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好,我既然是蕭家人,那麽我身為大小姐,教訓一個不懂禮數的丫鬟,難道有問題?司琴她不由分說就打了我的丫鬟,就是沒有把我這個當主子的看在眼裏,還要強闖主子的門,我沒有把她杖斃已經是看在祖母的麵子上,你們居然為了一個不尊重主子的丫鬟而懲罰我,傳出去都要笑掉大牙!”


    她高聲說道,眼尾挑起狹長的弧度。


    眾人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司琴更是目瞪口呆:


    “大小姐這是顛倒黑白,奴婢明明是奉老太君的命去請您……”


    話還沒說完,蕭涼兒一個巴掌又甩了上去。


    “竟敢把責任推到祖母身上,本小姐今天要替祖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搬弄是非的狗奴才!”


    老太君氣得嘴角都在抖,沉聲道:“夠了!沒有一點教養,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


    蕭嘉兒連忙起身,心疼地給老太君拍了拍背,看著蕭涼兒,溫溫柔柔的勸道:


    “姐姐,你別強了,快點給祖母陪個不是吧,祖母其實也不想懲罰姐姐的,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是嗎?那我的好妹妹告訴我,我到底哪裏錯了?”


    蕭涼兒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蕭嘉兒。


    她剛才說了這麽多,讓大家啞口無言,根本指不出她的錯處,蕭嘉兒卻站出來讓她賠不是,不就是想坐實她的罪名嗎?


    她這個白蓮花妹妹,看起來善善良良的,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呢。


    被質問,蕭嘉兒神色不變,依然是溫溫柔柔的語氣,說:


    “姐姐,雖然妹妹也不覺得姐姐做錯了什麽,可是你看,祖母是因為你才這麽生氣,你就說句好話給祖母聽,讓祖母消消氣嘛。”


    看看,這就是段位,不得不說,蕭嘉兒的手段是真厲害,表麵上是讓蕭涼兒服個軟,看似為了她好,為了祖母消氣,可隻要她低頭服軟,就說明她做錯了,前麵那些辯解全浪費的口水。


    最關鍵的是,蕭嘉兒這樣說,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善良,還不會覺得她在為難蕭涼兒。


    蕭涼兒垂眸一笑,長長的睫毛微卷,隻聽她慵懶的道:


    “好妹妹,姐姐沒有做錯事,豈會惹祖母生氣,你恐怕是弄錯了吧,說不定祖母是因為其他事情生氣的呢。”


    “祖母剛剛都說了,你是沒有教養,才會生氣!你要是不跪下道歉,就別想出這間屋子!”


    蕭瑞站起來指著蕭涼兒的鼻子,高聲說道。


    蕭涼兒輕嗤,這是軟的不行要來硬的呢,這些人,就這麽想讓她跪下?


    今天她若跪了,明天後天又會是什麽事情等著她?


    “您不能進去!老太君說了,您不用過來請安!”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婆子阻攔什麽人的聲音,雖是用的尊稱,但是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尊敬之意,反而還帶著些憎惡。


    蕭涼兒心頭微微有些疑惑,外麵是誰,來給老太君請安的定不會是什麽外人。


    外麵的婆子沒有攔住人,一個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隻是步伐快了卻暴露出了他腿上的缺陷,隻因他一隻腳是跛著的。


    大家一看見他,都皺起了眉頭。


    尤其是老太君,蒼老眼睛裏的厭煩與冷意根本都不加掩飾。


    “你來做什麽!”


    老太君沉聲問道。


    男人一進來,先是看了蕭涼兒一眼,見她好端端的站在那裏,攥緊的拳頭悄悄的鬆開,然後才看向老太君道:


    “兒子來給母親請安。”


    聽到這話,蕭涼兒終於知道他是誰了,他是老太爺十年前領回來的私生子蕭湛卿,剛領回來的時候才十五歲,比蕭湛昌兩兄弟小了十來歲,老太君當時氣得差點歸西……


    “我不是你母親,你不過是個私生子,以後不必再來德壽堂,免得讓我堵心!”


    老太君絲毫不留顏麵的說道,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


    老太爺還在時,她尚且有所顧忌,現在老太爺早已入土,對於外麵的野種,她當然不會給半點麵子。


    蕭湛卿麵色不變,仿佛被羞辱的人不是他,他眸光波瀾不驚,沒有任何起伏,垂著頭道:


    “老太君說的是,我本不該來打擾您,隻是今天是父親祭日,我想去祠堂拜祭父親,還望您能批準。”


    “想都別想!你一個野種,還想進我蕭家祠堂,癡心妄想!有我在,你這輩子別想進去!”


    老太君站了起來,也不端著了,指著蕭湛卿就是破口大罵,罵他一輩子別想認祖歸宗,人死了都要給他丟亂葬崗當孤魂野鬼,尖酸刻薄的語氣,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但蕭湛卿隻站在那裏,背脊挺直,他身形偉岸,相貌英挺,要不是瘸了一隻腳,倒也是品貌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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