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看著‘龍源樓’的招牌有點躊躇, 苦著臉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這可是他的黴運發源地, 自從他上次和皓禎在這裏打了一架以後,多隆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裏, 他怕啊,怕那個長的還算可以的歌女的淚水轟炸。


    想起上次多隆給白吟霜去送銀子的時候,白吟霜看向自己拿毛骨悚然的眼神,多隆現在想起來還忍著不住的打個寒戰。


    好像他多隆殺了他爹似的,不就是撞傷了頭部嗎,大夫都已經看過了,沒有生命危險, 養幾天喝幾幅藥就會痊愈了, 可那個白吟霜偏偏把她爹的傷說的好像馬上要死了似的,還將責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


    多隆想辯解,可人家馬上熱淚盈眶,激動地好像他爹已經死了似地說:“你怎麽可以那麽殘忍, 我爹被你打的那麽重, 你不想承認也就罷了,為什麽還將髒水往我一個弱女子的身上潑,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你的心是黑的嗎?你這樣惡毒的人一定會有報應的,你會不得好死的!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一定和你同歸於盡”


    當時在場的人,知情的還好, 不知情的都向他投來了十二萬分的鄙視眼神,弄得多隆有火發不出,動嘴吧,他說不過白吟霜,動手吧,他又覺得那樣太不男人了,沒辦法,多隆從小到大第一次逃跑了,說不過,打不了,咱跑還不行麽?


    多隆在那以後就決定了,以後他見到白吟霜就繞道走。


    和敬看多隆站在酒樓門口,猶猶豫豫的就是不進去,非常奇怪:“多隆,你怎麽了,走啊,蘭馨和就在這個酒樓的雅間裏,怎麽停下了?”


    多隆咬咬牙,將他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一講給和敬聽,“……,就這樣,那種人,我實在是不想再和她有什麽瓜葛了,太可怕了!”


    和敬聽完多隆的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哈哈……,多隆,你真是太倒黴了。”多隆小生怕怕的樣子明顯取悅了和敬,不過和敬也是個護短的,多隆是他的朋友,他被欺負了,和敬決定幫多隆討回公道。


    “走了別怕,本公主給你做主,我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沒有公理了是咋的,再怎麽樣也不能就由著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顛倒黑白,汙蔑於你呀!”


    說著和敬有些氣憤的向酒樓裏走去,剛開始和敬也覺得能讓多隆吃癟也是件痛快的事,可和敬越想越不對,那個女人明顯是拿多隆當跳板,以達到她釣金龜胥的目的。


    哼!她和敬的朋友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多隆又將那個白吟霜說的那樣的恐怖,和敬骨子裏的傲氣出來了,身為皇家公主,和敬不允許有人挑戰他的驕傲,她倒要會會那個叫白吟霜的賣唱女,看看到底有多恐怖,能讓一向膽大包天的多隆也要繞道走,要知道,多隆在皇宮的時候,對她也沒有這樣害怕過啊?


    其實多隆並不是真的害怕白吟霜,他隻是不想和一個女人一般見識罷了,從小阿瑪和額娘就教育他要憐香惜玉,不可以對女孩子動粗,所以在不使用暴力的情況下,多隆完全不是白吟霜的對手,隻好敗退。


    多隆看和敬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搖了搖頭,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別說,和敬一進去就看到了身穿白衣,一臉幽怨的白吟霜。


    ‘月兒昏昏,水兒盈盈……’在台上唱著歌的白吟霜這些日子很失望,那個叫皓禎的公子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出現了,是不是已經將她忘記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眼中的癡迷不似作假,自己還沒來得及投入他的懷抱,以男人那勢在必得的心裏,不應該就此罷手啊,想到當日他急匆匆的離開,也許是有什麽事,將他絆住了吧,白吟霜在心裏安慰自己。


    又想到了倒在後院隻剩下一口氣的白勝靈,哼,又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既然你好心的養育了我十多年,那你一定也希望女兒能嫁到大富人家吧,那麽,爹啊,你這條命,女兒就借來用用了,想來為了女兒的幸福,爹你一定會原諒女兒的,等女兒有了錢以後,一定會多多給您燒紙的。


    白吟霜忽然發現門口有一道視線注視著自己,白吟霜仔細看去,隻見一個端莊富貴的少女正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那雙屬於少女的眼睛太過的銳利,眼裏的輕蔑毫不掩飾的,白吟霜心裏極不舒服,憑什麽,憑什麽用哪種眼神看她,就因為你投了個好胎,而我隻是個地位低下的歌女嗎?


    不甘心,白吟霜不甘心,白吟霜在心裏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將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腳下,特別是眼前這個滿臉驕傲的少女,總有一天她要將少女的驕傲踩在腳下,讓她跪著想自己求饒。


    白吟霜看向和敬的眼裏帶著強烈的嫉妒和狠毒,這眼神一晃而過,不仔細看的人是發現不了的,可惜偏偏和敬的當事人將白吟霜那一閃而過的惡毒收入眼底,看著轉眼又扮柔弱的白吟霜,打心頭不屑,這種女人,是欠教訓,竟然敢對她動惡念,找死!


    多隆的出現,打破了龍源樓的平靜,白吟霜一看見多隆就間歇性發狂,她要將她這些日子的鬱悶全都發泄到多隆身上,多隆對她的忍讓,讓白吟霜認定了多隆是個好欺負的人,特別是看到多隆和那個衣著華貴的少女在一起有說有笑,白吟霜的嫉妒心一下子迸發了,也不唱歌了,扔下手裏的琵琶,快步跑到多隆麵前,怒喝道:“多隆,你這個凶手,壞坯,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做了虧心事,你都不會心虛嗎?”


    多隆被白吟霜罵的也有點火了,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一次次的挑畔,你真當爺是泥塑的不成,就這樣任你放肆?


    被一個歌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罵,特別是那件事的怎人並不全在他身上,而且和敬就在一旁看著呢,多隆在朋友麵前丟不起這個臉。


    “白吟霜,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什麽凶手,你爹是被你撞傷的,爺的責任並沒有你大,要說凶手,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白吟霜被多隆突然間的反擊弄得一愣,這多隆今天怎麽硬氣起來了,看著旁邊的明媚少女,白吟霜明白了,這多隆是喜歡上眼前這個貴女了,不想在佳人的麵前丟麵子,想贏得佳人的清昧,多隆,你休想!


    “多隆,我沒想到你是如此的惡毒,我爹現在就躺在酒樓的後院奄奄一息,這是誰造成的,是你,多隆,是你!


    你不悔過也就罷了,還將責任一次次的推到我的身上,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不覺得羞愧嗎?”


    白吟霜說著話的時候,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一臉的淒苦,氣憤的看著多隆。


    “白吟霜是吧,你說多隆是凶手,有什麽依據嗎?”和敬覺得這事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多隆的名聲就徹底臭了,這多隆也是個笨蛋,就有著白吟霜汙蔑而不做辯解,說什麽憐香惜玉,全是廢話,憐香惜玉也是要看人的,就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配嗎?


    “姑娘,你是在懷疑我嗎?當日多隆調戲於我,是的我的父親身受重傷,多少人都看見,這還不是依據嗎?你要什麽依據?”就等著你你呢,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今天不讓你出醜,我怎麽會甘心。


    和敬見白吟霜這就將自己摘出去了,心想你想得倒美,我怎麽會讓你就這樣如意,“可是據我所知,你的父親是被你撞傷的,而不是多隆動手打傷的,這你又怎麽解釋?”


    “那是因為多隆抓著我,我使勁掙紮,才會撞倒我爹的,怎麽,你也想將過錯推到我的身上嗎?你和多隆這個凶手是一夥的,是不是?”白吟霜激動地衝著和敬大吼,幾句話就將和敬拉進了凶手的行列。


    在酒樓裏吃飯的客人也覺得和敬有點過分了,怎麽可以將弑父的頭銜安在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身上這也太殘忍了,看向和敬眼神多多少少都帶著不善。


    和敬不以為意,語氣絲毫不亂,仍然氣定神閑的問白吟霜:“多隆抓著你,他抓你哪裏了,讓你如此使勁的掙紮,還將自己的父親撞傷?”


    “額……”


    白吟霜憋住了,抓她哪裏了,就是袖子而已,當時她隻是想引起那個叫皓禎的公子的注意,所以才掙紮的那樣劇烈,其實多隆拽的並不緊,所以她才會大意之下撞傷了白勝靈,事發之後順水推舟就將責任推到了多隆身上,人們總是同情弱者的,她楚楚可憐的一哭,就沒有人相信多隆不是凶手,她也就將自己的責任撇的幹幹淨淨的,不想,今天和敬竟然抓住了事情的關鍵來質問她,白吟霜有些慌了,不行,不能在這樣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恐怕就要露餡了。


    可還沒等白吟霜開口,站在一旁的多隆說話了,“我隻是輕輕地拽著你的衣袖想讓你上樓去給爺唱歌曲罷了,連手都沒有碰,是你自己思想肮髒,誤會爺的意思,才會釀成當日的禍事,這件事說起來你要占一大半責任,以前爺看你是個女人不願於你計較,你還真當爺是個好欺負的嗎?”


    多隆覺得這女人有時候是真的不能寵,過分的忍讓隻會讓她越來越囂張,今天說什麽也要將這盆髒水洗淨了,他可不想讓人認為他有多麽的不堪,什麽樣的女人都能看得上。


    “多隆,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怎麽可以……”白吟霜眼淚刷刷的往下掉,那表情好像受了千古奇冤似的,控訴的看這多隆,身體好像支持不住的靠在了桌子上,柔弱的好像風一吹就會跌倒。


    和敬好笑的看著白吟霜演戲,就這演技,太低劣了,也就那些自以為正義的瞎子才會上你的當吧。


    “怎麽,無話可說了嗎?又開始裝可憐、騙同情了嗎?收起你的眼淚吧,這裏沒有人會為你出頭的,你以為誰都是富察皓禎那個傻子嗎,看不出你的伎倆,你也太小瞧這天下人了。”


    和敬一句話將形式徹底扭轉了過來,酒樓裏的眾人這時候也開始用審視的眼神看著白吟霜,來判斷孰是孰非。


    白吟霜看情況已經不再她的掌握之中了,聰明的要避開鋒芒,“夠了,你說夠了吧,反正我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我鬥不過你們,隨你們怎麽說吧,公道自在人心,天理昭昭,總有一天你們會得到報應的!”


    說著就要往後院跑。


    和敬一個鞭子就將想要逃跑的白吟霜給卷了回來,摔在了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吟霜說道:“白吟霜,你一介歌女說話最好小心點,小心禍從口出,不是什麽人都會像多隆那樣憐香惜玉不和你計較的!”


    和敬幾天兩次被人罵,那裏還受得了,那個福爾康跑得快,你白吟霜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和敬妹妹隻是怎麽了,怎麽和一個歌女一般計較了,出什麽事了?”蘭馨在包廂裏,尷尬的和福隆安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心裏講跑掉的和敬埋怨了一番,正想著怎樣結束這尷尬的處境,忽然聽到外麵大廳一陣混亂,聽聲音好像是和敬回來了,還在大廳和人發生了口角,蘭馨趕緊出了包廂。


    “蘭馨啊,沒什麽,就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歌女罷了,一會兒就好,你和表哥先進去歇著,我一會兒就上去,”


    蘭馨見和敬沒事,也就放心了,轉身回去了。


    福隆安忠實的守在蘭馨身後,他並不擔心和敬,畢竟和敬的性子可不是能受得了欺負的,別人讓她難堪,她一定會十倍的討回來,這場麵明顯是那個歌女惹到和敬了,和敬既然讓他回包廂,也就是不需要他幫忙,要自己處理這件事,既然和敬不需要幫忙,那福隆安也不會多事,就隨著蘭馨一起回包廂了。


    和敬不想讓單純的蘭馨沾染到人間的肮髒,其實有時候和敬也很納悶,這蘭馨到底是怎麽長的,在皇宮這個天下間最複雜的地方,竟然養成了這樣一副單純的性子,幸虧有皇阿瑪和皇額娘護著,要不然真不知道她該怎麽活。


    轉過頭對著摔得七葷八素的白吟霜說道:“白吟霜,你一個出來賣唱的歌女,裝什麽清純,多隆身為貝子爺讓你去給他唱曲是瞧得起你,你不識抬舉拒絕也就算了,還將你父親的傷勢全都推到多隆的身上,多次汙蔑於他,甚至還想將本小姐卷入其中,你活膩了是不是?


    活膩了就和本小姐說一聲,本小姐成全你,不要當了婊|子還立牌坊,那樣讓人惡心知道嗎?來人將她掌嘴五十。”和敬讓跟在她後麵的侍衛行刑。又接著對白吟霜警告道:“白吟霜,你記住,身為歌女就要有歌女的自覺,不要裝什麽貞潔烈女,也不要再在隨意汙蔑多隆,知道嗎?不然下次讓我見到你,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便宜你了,多隆,我們上去吧。”


    蘭馨還在包廂裏等著她呢,為著一個歌女耽誤時間,不值得。


    “好。”多隆自始至終就說了兩句話,看著白吟霜被和敬問的啞口無言,心裏一陣痛快,還是女人能製得住女人,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以毒攻毒呢?


    多隆在心裏賊賊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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