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帶著新月回北京,是一件震動了整個京城的大事。所有的文武百官,親王顯貴,以至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都在談論這件稀奇的“豔聞”。


    尤其是,努達海居然打了敗仗,這是不是象征著“紅顏禍水”呢?


    而那位‘禍水’還是那個被懷疑害死新月格格的侍女,那個侍女竟然竟然不顧“禮教”,毅然為情,謀害主子,狂奔天涯,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的喧騰著“海雲事件”時,新月版雲娃已被皇太後留置宮中,詳查真相。並責令努達海先行回家,以有罪之身,等待判決。


    努達海這次回家,和以前的衣錦榮歸,實在是天壤之別。雖然,努達海全家,在老夫人的命令下,都勉為其難,和以前一樣的迎接著他。但是,雁姬的幽怨,驥遠的悲憤,和珞琳的失望……都不是可以掩飾的。連老夫人,都尷揶尬尬,不知說什麽好。家庭裏的空氣是冰冷的,僵硬的,充滿敵意的。


    三天後,皇上公布了對努達海的懲處:


    “革去努達海一等侯的世職,免除太子少保銜,褫奪雙眼花翎及黃馬褂!貶為遮民,以後永不錄用!”


    而新月這邊則更是不好過,克善一口咬定他姐姐新月已經死了,他塔拉老夫人、雁姬和負責教導新月的嬤嬤們也作證這個跟將軍回來的女人是新月格格的侍女雲娃,那個疑似害死新月格格的人。


    新月現在無不痛苦,弟弟不認她了,還說她已經死了,她現在不是格格了,她變成了雲娃。他們還冤枉她說是她害死了新月格格,要求處死她,新月心都涼了,魔鬼,他們都是魔鬼,他們怎麽可以這樣的惡毒,幸虧她還有努達海。


    皇太後早就聽弘暉說了事情的經過,對這個不知廉恥的格格充滿了不屑,真是給愛新覺羅家丟臉,這樣處理的結果也很好,即保全了皇家的名聲,也懲治了惡人,兩全其美。


    克善原本還顧念著一絲親情的,可雲娃清醒之後將新月說的話告訴了他以後,那最後一點親情可消失殆盡了,現在克善恨不得新月早死早超生,一點都沒有新月求情的跡象,就那樣看著新月哭得肝腸寸斷,無動於衷。


    弘暉則是不想就這樣痛痛快快的死了,暗地裏將皇太後要處死新月的事情透漏給了努達海。


    其實努達海這次的處罰原本沒有那麽重,隻是他不知死活的為新月求情,皇上一氣之下,就將他貶為遮民,永不錄用了。


    至於新月終究是逃過了一死,不過她從今以後隻能以雲娃的身份活下去,皇太後將她賜給了努達海為妾,兩個人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他們高興了,可有人就不高興了,他塔拉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一口氣沒上來,臥床不起了,雁姬也是差點暈了過去,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驥遠的咆哮聲:“額娘,你早知道是不是,你早知道新月和阿瑪有一腿了是不是,啊,是不是啊,額娘,你告訴驥遠啊!”


    雁姬被驥遠咆哮的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定了定神,看著眼前這個她曾經疼愛的兒子,眼裏全是冷漠,“是啊,我早就知道,怎麽了。”


    “額娘,你明知道兒子喜歡新月,你為什麽不阻止阿瑪和新月來往,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兒子,你變了,不再是我那個高貴的額娘了,變得惡毒,讓人不寒而栗了……”


    啪!驥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雁姬一個耳光打懵了,呆呆的看著雁姬,“我惡毒,怎麽,我不阻止新月和你阿瑪來往就是惡毒了,那你為什麽不好好想想這是為什麽。


    我沒阻止過嗎?請太後賜婚的,不是我嗎?你們一個個的都把新月捧得好像仙女一樣,我要是說了你就信嗎,兩年前新月的生日宴會清王爺不是說的很明顯嗎,隻是你的腦子裏全都是漿糊罷了,你現在來怪誰,你有資格嗎?你這個不孝子!”


    雁姬真的怒了,他沒想到她養了二十多年的好兒子,在聽到了他阿瑪和新月搞在一起的消息時,不是來安慰她,而是來質問她為什麽沒有阻止他們,罵她惡毒,她雁姬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怎麽就生了這樣一個畜生。


    可是雁姬的悲劇還是沒有過去,洛林看到哥哥被打了,坐不住了,衝到雁姬麵前道:“額娘,你怎麽可以打哥哥,他有什麽錯,他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為什麽要請皇太後為新月賜婚,如果皇太後不給新月賜婚不就沒有這些事嗎,阿瑪也不會去打仗了,這些事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錯嘛?”


    “是,我有錯,我今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了你們兩個吃裏爬外,不忠不孝的畜生!”


    雁姬聽了洛林的話後徹底絕望了,這不是她該呆的地方,這裏沒有她的親人,沒有!有的隻有仇人,隻有畜生。


    雁姬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不再理會她的一雙兒女。帶著滿腔的絕望,離開了,這裏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丈夫背叛她,子女厭惡她,她二十多年的付出根本就是一場笑話,一場天大的笑話。


    雁姬自請和離,帶著她的嫁妝和甘珠,倆個人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北京城,沒人知道她去哪裏了,隻有弘暉知道雁姬回家了,回盛京老家了,後來又嫁給了一個死了妻子的蒙古貝勒,到蒙古生活去了,據說她生活的很幸福。


    那個蒙古貝勒的一雙兒女很孝順她,丈夫也很愛她,她也全心全意的為那個蒙古貝勒打理家業,他塔拉將軍府裏人都成了過眼雲煙,再也沒有被她提起過。


    驥遠對新月並沒有死心,他找到了新月和她表露了自己的心意,可新月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毫不留情的澆了他一個透心涼:“你饒了我好不好?不要自說自話,給我亂加帽子好不好?我承認,這兩年年來,我住在你家,我確實把你當作是我自己的家人一般來喜愛,但是,除此以外,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情,行了嗎?行了嗎?”


    看火候不到新月又迫不及待的說道:“況且,我現在是努達海的女人了,你怎麽可以在對我說這些話。”


    驥遠的心碎了,額娘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阿瑪好上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絕望過,驥遠瘋了似的衝了出去,不知去向了。


    洛林看著哥哥瘋了似的跑了,跑到新月麵前喝罵道:“新月!你是這個掠奪者,這個侵略者,我真的好恨好恨你!我們全家,是用這樣一片赤誠來待你,對你盡心盡力,你卻對我們虛情假意,然後,在我們身後玩花樣,去勾引我的阿瑪!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恩將仇報,毀了我們家的幸福嗎… ”


    “不!不洛林!”新月激動到了極點:“我絕不像你說的那麽不堪… ”


    “你就是!你就是!”珞琳一發而不可止:“如果你不是,你就不會讓這一切發生!如果你不是,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如果你不是,你就不會讓我們大家都這麽難堪,這麽受傷了!事實勝過雄辯,你已經造成傷害的事實,你還敢在這兒口口聲聲說不是!”


    新月聽了洛林的話,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什麽大家都不理解自己,她隻是愛努達海啊,問什麽打家都來指責她,新月好痛苦,好無助!


    努達海在洛林說話的時候就來了,他一直在外麵聽著沒有進來,他也想知道家人是怎樣看待他的,雁姬走了,決絕的走了,留給了他一個爛攤子,現在洛林又來找新月的麻煩,努達海忍不住的對著洛林怒喝道:“住口住口!”


    努達海大喊:“你是反了嗎?你不知道,我大可帶著新月遠走高飛,而我卻選擇回來麵對你們嗎?這個家何曾毀了?你們並沒有失去我,也沒有失去新月,不過是是雁姬走了,不過是身分有所改變而已… ”


    “好一個身分有所改變而已!這種改變你們覺得很光彩嗎?很自然嗎?很得意嗎?很坦蕩嗎?能夠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嗎?如果真的這樣子,阿瑪,你不再是我心目裏那個正直威武,忠肝義膽的阿瑪了!額娘是有不對的地方,那你也不能和新月在一起啊,這世上那麽多的美人,你為什麽非得和新月在一起,難道就沒有別人了嗎”洛林受了刺激般的大吼。


    “你們到底要怎樣?”努達海爆發的大吼起來:“事情已經發生了,新月已是我的人了,你們能接受,我們還是一個好好的家,你們不能接受,那就別在這裏礙眼,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別再我麵前出現!”


    “不,努達海,不要這樣,羅琳她還小啊,還不懂事啊,你慢慢教就好了,都是我的錯啊,你不要怪洛林,不要發火。”新月看到努達海暴怒,連忙勸道。


    “不用你假好心!”


    洛林在聽到他的阿瑪要趕她走時,她的怒氣爆發了,“你現在就是個妾,知道嗎,妾就是個奴才,以後有我在這個家裏就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著!”說完洛林也跑掉了。


    新月失落的坐在了那裏,人有努達海將她摟在懷裏,默默地流淚,不說話。


    努達海看著新月流淚的樣子,安慰道:“不用怕,洛林大了,等你過門後在給她找個好婆家,嫁了吧,那樣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努達海,我們是不是錯了,為什麽大家都指責我們,為什麽!”新月痛苦不已,洛林的話給她的打擊很大,她需要努達海給她力量。


    “不,我們沒有錯,是世人太愚昧,他們理解不了我們的真愛,我們不去理會他們就好了。”


    “恩,努達海,我愛你!”


    “月牙兒,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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