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正在起步中的西山居,時間也差不多來到了中午,張樂行帶著王夢瑤以及《仙劍奇俠傳》和《黑石傳說》兩個項目組的組員們,一起來到喜峰來酒樓聚餐。雖然因為下午還要工作,在酒席上大家並沒有喝酒,但是受春節放假的利好消息刺激,眾人的情緒都非常好,甚至在放假前這段時間內,眾人的工作效率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吃過飯,張樂行勉勵了一番《仙劍奇俠傳》和《黑石傳說》兩個項目組的成員,接著就離開深圳返回了香港。稍事休息後,第二天張樂行搭乘前往舊金山的航班,離開了香港。張樂行搭乘的班機是1月24號11點45分從香港啟德機場起飛的,等飛機降落在舊金山國際機場的時候,當地時間卻還隻是1月24號9點20分,雖然張樂行並不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但是盯著機場電子指示牌上的日期和時間,恍惚之間總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回到聖何塞自己的住處之後,張樂行顧不上旅途的勞頓,先給陳子珊打了個電話,也許是時間不巧的緣故,從電話裏傳出來的是答錄機的聲音:“你好,我是蘇珊,我現在不在家,如果有事的話,請在聽到嘀的一聲後留言……嘀……”


    “子珊,我是樂行,我今天剛回來,一路很順利。嗯,沒事了,晚上我再打過來。”張樂行隻好隨便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上了。


    現在按香港時間來算已經是深夜了,幸虧張樂行在飛機上已經睡過了,倒不覺得太疲勞。離中午都還有近兩個小時,張樂行不希望一天的時間就這麽在無聊中度過,於是安排了一輛車,來到visualsystem集團總部辦公樓。


    當張樂行輕輕推開楊欣欣辦公室內間的槅門時,她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什麽資料,聽到有人進來,她抬起頭向門口看去。


    “弟弟,你不是才回來的,怎麽沒在家休息啊。”楊欣欣關切地問道。


    “已經在飛機上休息過了,到不覺得累了。再說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麽意思,所以就過來看看。”說完,張樂行來到了沙發邊,順勢坐了下來。


    “嗯,都挺好的,沒什麽問題。你比較關心的‘白鰭豚’操作係統已經完成了最後的beta測試,因為今年是95年,所以正式的名稱確定為‘kylinwindows95’,按照計劃將會在3月6號召開發布會,相關的行銷動作會提前一個月開始……”


    “欣姐,那發布會是怎麽安排的?”


    “已經都安排妥了,到時候發布會還要通過衛星做電視直播呢,唯一可惜的還不是我們自己的衛星。發布會的現場位於正在建設中的聖何塞園區中,已經清理出大約12英畝的地方,會場下個月正式開始布置。到時候還會請全美國最著名的脫口秀主持人nbc的傑伊·萊諾過來,由他來擔任發布會現場的主持。具體情況已經做成了報告,在你的辦公室裏有一份,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欣姐,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這倒沒什麽,習慣了。對了,我上次給你的資料看了嗎?”


    “什麽資料啊?”張樂行腦子裏一片茫然,根本就想不起來有什麽資料。


    “就是七、八天前,我親自送到你家那份學車的資料。”楊欣欣一陣搖頭,失望的說道:“不用說,之後你肯定連看都沒看。”


    張樂行不好意思的訕笑一下,說道:“要趕著去香港那邊,我那不是沒時間嘛。”


    “好了,弟弟現在回來了應該有時間了吧。”


    “嗯……時間當然是有的,可是這新操作係統不是馬上要上市了嘛,我……”


    張樂行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欣欣給打斷了,她麵色不悅的說道:“好了,操作係統發布的事情我自然會找人辦好的,你不用太操心了,還是抓緊時間去考個駕照。”


    “可是我從來就沒開過車,這駕照恐怕不容易吧。”張樂行還是顯得很心虛。


    “唉,其實考駕照很簡單的,也就是筆試和路考而已,到加州機動車管理局聖何塞服務處交個12美元,然後你隨時都可以去考,考多少次也沒人管你,隻要筆試通過後一年之內再過了路考,你就可以拿到正式的駕照了。去試試吧,有駕照了要方便不少呢。”


    經過楊欣欣一番努力的勸說,再加上張樂行之前就有這種考慮,於是下午的時候,張樂行來到了加州機動車管理局位於聖何塞的分支機構。這是一棟很普通的二層小樓,臨街的這麵除了門牌,張樂行並沒有發現其他明顯的標識,反複核對了三遍手中記事本上寫的地址,確實和小樓的門牌號一樣,張樂行這才確定自己沒找錯地方。


    走進這棟小樓,張樂行按照指示牌很快找到負責接待的地方,遞上自己的證件,填了張登記表,又交了12美元的考試費,然後就從一個胖胖的黑人女士手中領到兩張試卷。


    “你自己找個地方把試卷填好,然後交到那邊閱卷的地方就行了。”黑人女士用手雖一指了一下方向。


    拿著自己的試卷,張樂行找了一把靠牆的椅子坐了下來,然後利用一本書墊在下麵,開始答題。筆試一共有36道法規題和12道標誌辨識題,每題下麵有三個答案,隻需要在正確答案打上勾就ok了,試卷的抬頭上寫著:“法規題錯誤7道以下、辨識題錯誤2道以下可以通過”,而試卷的末尾則寫著“您同意在考試中不作弊(作弊的含意你應該清楚);發生作弊情節,您同意接受罰款1000美元,或坐牢1個月處罰,或者,同意接受罰款1000美元和坐牢1個月兩項處罰。請簽上您的姓名”,但實際上並沒有人來監考,完全就是個人的自覺,對此張樂行也早就習慣了。


    題目實際上很簡單,張樂行在來之前又聽楊欣欣傳授過經驗,雖然沒有真正看過介紹交通法規的書籍,但是張樂行還是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全部題目,然後花了十幾分鍾檢查了一遍,就拿著試卷送去評判。


    負責閱卷的是一個小個子日本人,在接過張樂行手中的兩張試卷後,他就開始根據答案審核起來,凡是不對的地方就畫上一個叉。張樂行站在櫃台旁,看著這個日本人在試卷上一路畫下去,同時在心裏暗暗地數著,最終法規題錯了6道,而辨識題錯了1道,看起來自己的筆試這回是過關了。


    “對不起,”櫃台後的日本人抬起頭,冷冷地說道:“您未能通過考試。”


    “什麽!”張樂行根本不敢相信,又數了一遍試卷上的叉,數目並沒有錯,於是追問道:“我明明達到要求了,為什麽不能通過?”


    日本人拿起筆,刷刷在試卷上添了“法規題錯誤5道題以下可以通過”的字樣。


    張樂行一下怒了:“你怎麽可以這樣?”


    “如果有什麽地方不對,您可以向我的上司投訴,”日本人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我不過是執行加州政府的最新規定而已。”


    張樂行自然不肯這樣輕易罷休,借了個電話給自己的私人律師傑米·羅德打了過去,並在電話中將剛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可惜傑米·羅德也沒辦法,因為他通過朋友查詢了一下,加州政府確實發布了這樣一條新的規定,而且為了不浪費已經印好的試卷,允許工作人員手工添加新的規定,也就是說那個日本人的做法雖然令人很不爽,但卻是允許的。


    無可奈何之下,張樂行隻好重新預約下一次考試的日期,為了能讓自己的準備更充分一些,張樂行將考試日期預約到三天後,並且從日本人手裏要了一本《1994年加州駕駛者手冊》,打算好好學習一下。


    回到住處,剛進門張樂行就注意到門口旁的一個方桌上放著一疊資料,拿起來一看,正是楊欣欣上午提到的那份有關駕校的資料,不過現在筆試還沒通過,暫時到還用不著,張樂行隨手又放到方桌上。


    將從外麵帶來的那本《1994年加州駕駛者手冊》丟到客廳的沙發上,張樂行來到廚房給自己弄了杯果汁,然後回到客廳,將裝著果汁的杯子放到茶幾上,拿起那本《1994年加州駕駛者手冊》看了起來。


    一番研究下來,張樂行才發現這交通法規和自己的想象還是有很大差別的。比如:


    “學生為王”,加州法律規定,校車尾部紅燈閃亮時任何車輛必須停駛,哪怕是從旁邊小心繞過也不行,否則將有可能受到罰款1000美元和吊銷駕照一年的嚴厲處罰。


    “生命神聖”,《手冊》中特別指出,遇上動物要減速行駛,並遵從動物主人指揮。任何驚嚇動物的行為都是違法的,切勿試圖移動一隻受傷的動物,切勿讓受傷動物死亡等等。


    “環境至上”,不要向車窗外拋擲物品,否則將同時受到三項處罰,第一是罰款1000美元,第二是拾回拋擲物,第三是記入駕駛紀錄。


    “卡車優先”,《手冊》中寫道:“全加州98%的製成品和99%的農產品都是由大卡車拖運,大部分卡車駕駛者都是很小心的——他們以此為生……”,同時《手冊》中警告說,載重8萬磅(約合36噸)貨物的卡車是不能一下停車的,因此一旦發生事故責任在小型車輛。


    “慢行無功”,“好奇有罪”。《手冊》中特別提示到,開車速度不要太慢,如果被警察認定為開車過慢,他會寄出罰單,因為過慢的車速影響了道路的交通。發生車禍後,千萬不要出於好奇前往車禍現場觀看,否則可能因此而被捕。


    ……


    此後隻要一有時間,張樂行都會拿起《1994年加州駕駛者手冊》仔細研究一番,或則看看其他參考書籍,經過幾天的努力學習,張樂行感覺自己都可以稱得上加州交通法規專家了,於是躊躇滿誌的再次前去參加筆試。這回就非常順利了,拿到試卷後不到一個小時就寫完交卷,閱卷的還是上次那個小個子日本人,最終的結果是法規題錯了3道,而辨識題全對,所以張樂行拿到了自己的臨時駕照,接下來就是路考了。


    路考是需要駕駛真正的車子,對此張樂行的心中總有一些惴惴不安。等拿著臨時駕照回到了住處,張樂行從方桌上拿起有關駕校的資料看了看,然後從中挑了一家“灣區駕校”,按照上麵的聯係電話打了過去。交了685美元的學費,張樂行預約了一個晚上的班,每周一次,每次四個小時,一共24個小時,而第一次開班的時間就在今天的晚上。


    當天晚上,張樂行來到了離住處不遠的灣區駕校。老師是一名白頭發的胖老頭,而台下的學員,除了張樂行,其他大都是16~20歲的學生,據說是因為駕照可以當身份證使用,而且還可以衝抵學分,所以才這麽受學生歡迎。台上的胖老頭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大手一揮,宣布接下來的時間是模擬駕駛課,於是眾人在他的帶領下往外麵走去。


    跟著眾人來到上模擬駕駛課的教室,張樂行發現其實就是坐在電腦前麵,利用類似方向盤的控製器,操作屏幕上的車子,簡直和玩遊戲一個樣。在胖老頭的幫助下,眾人都進入了模擬駕駛軟件,開著車在虛擬城市中四處遊蕩。


    張樂行握住方向盤,小心的控製著車子,這和以前玩過的那些賽車遊戲不一樣,不是為了比快,而是要在遵守交通規則的前提下,開車前往不同的目的地。這個“遊戲”的畫麵不怎麽樣,方向盤也不帶力反饋,但是係統設計的還是很完善,能讓學員們在玩的過程中,了解到現實駕駛中所能遇到的很多問題。而張樂行在“玩”的過程中,卻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一款名為《無限駕駛》的遊戲,雖然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接下來的幾周裏,和第一次一樣,都是在電腦前度過了每次的模擬駕駛課,直到第五個星期,下課前胖老頭要求眾人製定一個旅行計劃,並且要包括以下內容:第一,你計劃買的車(品牌,型號,顏色,功率,價格,保險等等一係列有關你的車子的信息);第二,你將要旅行的城市(包括地點,時間,距離,路程等);第三,旅途中你將可能遇到的一些突發事件,以及解決的方案;第四,旅途中你所需的消費(包括住酒店,吃,以及一些不可預知的費用等)。


    簡單說來就是需要將這份旅行計劃的各個方麵都要考慮到,並且還要繪製一張地圖,將旅行所經過的路線完整的標示出來。胖老頭還特意交待大家,下個星期來上課的之前必須完成。


    這個任務如果放到十幾年後,完成起來難度不算太大,因為有穀歌地圖,有穀歌搜索,網上甚至還有大把的參考資料,而現在這些都還沒有。好在這年頭還有一種叫做“圖書館”的地方,結合上次去棕櫚泉的經驗,張樂行又參考了不少旅遊指南之類的書籍,再配上複印後手工標注的地圖,一份圖文並茂的棕櫚泉七日遊旅行計劃終於成功出爐。


    接下來就該上真正的汽車,體驗真實的駕駛,於是張樂行的第一次考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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