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倚天屠龍】418【缺德】


    陸逸和史紅石兩人騎馬而前,走了不幾日,便到了樊川,已是終南山的所在,漢初開國大將樊噲曾食邑於此,所以因此而得名。


    景致突然轉變,沿途岡巒回繞,鬆柏森映,溪流交錯,水田蔬圃連綿其間,鳥獸活躍,宛然有江南景色。陸逸二人精神為之一震。


    史紅石道:“這裏就是終南山啦,楊姐姐就居住在這大山地深處。”


    陸逸仰頭看眼前的終南山,群山巍峨,蒼茫靜謐,頭頂蒼穹,腳下是千溝萬壑,壯觀極了,象是一所神仙隱居的地方。心想,這本來是熟悉無比的地方啊,可惜物是人非啊!


    不過嘴上卻是笑道:“這終南山裏隱居的人,個個都是神仙,古來道家先祖老子,唐代大詩人李白,百年前地大俠王重陽,現在的古墓楊家少女,哪一個不是神仙中人……”說到這裏,心中一動,有一種迫切想見到古墓少女的摸樣。


    數千年來終南山多有隱士,直到宋朝全真教滅後才逐漸減少。


    兩人上岡後,進入深山,一路被山光水色所陶醉。無論山勢多麽陡峭,都有踩踏堅實的山路可尋,小徑、石階,抑或是懸掛在崖上地木板“天梯”和鐵鏈,都表明以往常有人在此行走。


    到了山中,陸逸和史紅石就地歇息了一晚,和史紅石好好地享受了一番山中夜色,順便打了一夜的野戰,第二天繼續趕路。


    史紅石道:“一直從上麵走,有一座宏大的道觀,從道觀旁邊的一條隱蔽地小路走,穿過許多陰暗的荊棘林,過了一個大瀑布,便就是大墳墓了。”


    “宏大的道觀!難道是全真教?”陸逸心中想到,他對這裏太熟悉了,隻是,有些懷疑,那全真教還沒完蛋嗎?


    偶然一轉頭,忽然看到古鬆後有一塊石碑,長草遮掩,露出“長春”四個字動,陸逸喃喃道:“咦,這裏有一塊字碑,不會是哪為大詩人留下地吧!”走過去拂開野草一看,碑上刻地卻是一首詩,詩雲:“天蒼蒼兮臨下土,胡為不救萬靈苦?萬靈日夜相淩遲,飲氣吞聲死無語。仰天大叫天不應,一物細瑣枉勞形。安得大千複混沌,免教造物生精靈。”


    史紅石不懂詩中意思,抓了抓腦袋道:“陸逸哥哥,這是誰寫地啊?碑上寫著些甚麽?”


    陸逸仔細讀了一遍,很鄙視地說道:“垃圾,文彩一般嘛,字刻溝壑有力,氣勢倒不錯,有大家風範,卻沒什麽文人墨客地儒雅之氣。”


    一時想不起是哪位詩人所作。忽然看見石碑上的“長春”二字,腦中一閃,頓時想起一人來,一拍大腿道:“寫此詩的人名叫丘處機、號長春真人,是王重陽座下七大弟子之一,他還是郭靖的授藝恩師之一,也曾是大俠楊過的祖師爺,不過武功不咋地,後來被郭、楊二人超過了無數倍,一腔愛國愛民之心卻是讓人欽佩。此詩是他見世人多災多難,感到十分難過,才刻寫在這碑上的。”


    史紅石點了點頭,十分崇拜滴看著陸逸,“這些我卻不知道,你懂得真多,見聞之廣,真是另人瞠目結舌。”


    “嘿嘿,一般一般!”陸逸笑了一笑,挺胸在前,往山上繼續趕路。


    再行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人到了一個極為宏大的道觀,大門正上有一塊大匾,刻著“全真教”幾個大字。


    走進一看,陸逸見那道觀空有外殼,殘牆爛瓦,破了一半葉的大門上布滿了蜘蛛網,從破門往裏麵看,一片狼籍,處處瓦礫,看似很多年前就沒人居住了。


    原來當年蒙古人給全真教來上一把大火,從此全真教便散了,整個道觀燒的隻剩下了殘牆空殼。他不禁心中一歎,心道:“大宋江湖武林之首,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大教,百年之後,竟然是這個樣子……”


    史紅石年紀雖小,記性卻是好的出奇,她隻來過這裏一次,對此地路徑卻記得清清楚楚,毫無差漏。


    她帶著陸逸從道觀側麵一個隱蔽的山澗小路前行,進入一個迷林重重、布滿荊棘的樹林;出了深林,突見前麵似是一道深溝,已無去路,也不知下麵是深穀還是山溪,史紅石不暇思索,便即湧身躍下。陸逸也跟著躍下。之後又是一片樹林雜草,越行樹林越密,到後來竟已遮得不見日光。


    在深厚的林子裏胡亂穿插了半個時辰,眼前光線一亮,隻見前麵是一塊極為闊野的平地,山澗流水,青草吐露,野花芬芳,隨處可見蜻蜓、蝶兒翩翩飛舞,恍然走進了世外仙境。但見平地右側是一座大石山,山下有一個極大的古墓入口。


    史紅石拍手雀躍道:“陸逸哥哥,你來快看啊,這裏就是楊姐姐所住的古墓啦。”


    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心裏一陣歡喜。


    陸逸心想:“咳,不知道這古墓裏的人,是不是漂亮的沒邊呢?”又想,“不知道這小妞好不好騙呢?要是不好騙的話,是不是采取b計劃,來個霸王硬上弓啊?”


    胡思亂想之極,陸逸、史紅石二人走進古墓,小徑象是從巨石裏穿鑿出來的。


    原來古墓派當年因為內亂,古墓被巨石堵死,之後楊過到此居住,花費了很長時間才挖鑿出這一個小石門。


    “楊姐姐,我來看你來了”史紅石喊了幾聲,墓中一片寂靜,無半點聲息,又向前走了幾步,隻見地下立著一塊石碑,低頭一看,見碑上刻著四個字:“外人止步。”


    這時候,古墓小門是開著的,陸逸二人卻是不敢硬闖的,就這樣站於墓外等著,史紅石不停滴叫喊著。


    過了許久,古墓中忽然“錚錚錚”響了三下琴聲,似是有人鼓琴回答。


    古墓中忽然“錚錚錚”響了三下琴聲,似是有人鼓琴回答。


    陸逸大喜,心想這小妞還是耐不住了,終於要出來了嗎?


    “楊姐姐,我好想你啊,你出來見見我吧。”史紅石說道。


    沉靜了片刻,裏麵忽然又傳出一個溫膩的女子聲音:“史妹妹,當初我囑咐過你,叫你不許帶人到這裏打擾我的清淨,你怎麽如此的不聽話?”口氣中隱隱有斥責之意。


    這古墓派中機關無數,其中就有窺視外麵的潛望鏡什麽的,古墓中的少女,自然看到了陸逸。


    史紅石小臉一紅,有些愧疚滴說道,“楊姐姐,我帶來的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夫君拉,楊姐姐,我夫君要來謝你救命之恩……”


    古墓少女撥了一下琴弦,優美的韻律聲中,隻聽她淡淡的道:“我世外之人,不管是誰。都不會見的,你快和他們一起下山去吧。”


    “可……我們千裏迢迢趕來,難道……難道就這樣走了?”史紅石說話吞吐、有些慌亂。


    古墓少女道:“你們既然能夠千裏迢迢趕來,便也能千裏迢迢趕回去,那又有什麽希奇。”她語氣溫柔可親,可一點也不給人情麵。


    陸逸覺得很沒麵子啊,這妞也太絕情了吧?


    “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不接受我們的回報,我們卻不能不回報的。”陸逸高聲喊道,“這位神雕大俠的後人,你聽著,不管你出不出來,我都是要好好地‘湧泉相報’的,接下來,我會做出具體的報答事宜,到時候你要是不滿意了,可別怨我啊,怪隻怪你不搭理我們啊……”


    陸逸這話一出,史紅石和古墓中的‘楊姐姐’,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陸逸哥哥,你要幹什麽啊?”史紅石擔心地問道。


    “還恩呢過幹什麽啊?”陸逸說道,“滴水之恩,當然要湧泉相報了!”


    “你要做什麽啊?”史紅石擔心地問道。


    “還能做什麽啊?”陸逸說道,“怎麽能讓救命恩人住在這四麵不透風的墳墓裏啊,我已經擬好了設計圖了,準備將這古墓拆了,然後雇傭三五十萬人來,建造一座豪華的宮殿在這裏,這樣才能表達我們的感恩之心嘛……”


    史紅石有些無話可說了,那古墓中的楊姐姐現在是臉色發白又發青,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還有啊,光有宮殿還不行啊!”陸逸說道,“我們要抓個千八百的女子來當宮女,服侍她啊,男人是不能要的,那麽我們就抓些男人來,閹了當太監……”


    “還有啊,這裏不是有神雕大俠一家人的墳墓嗎?我們怎麽能讓這麽偉大的人,睡在那麽陰森的地方,我們應該把他們的骸骨全都裝進水晶棺材裏麵,放在一個大大的宮殿裏,給後世之人瞻仰……”陸逸喋喋不休地說道。


    “陸逸哥哥,你別說了,這樣太缺德了。”史紅石拉了拉陸逸的胳膊說道,“你這不是挖人家祖墳嗎?這是缺德行為啊!”


    “缺啥德啊,缺啥德啊?”陸逸鄙視道,“天下本無德,何人不缺德啊?大家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罷了,再說了,我的出發點是好的,就算我做出了,那也是他楊家的子孫後代不孝順啊,幹我鳥事啊,我都說了,人家啊,躲在那墳墓裏,半死不活的餓,連喘個氣,都比放屁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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