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小茅屋中。


    小茅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床、一桌便是全部。


    此刻楊小奇正躺在殘破不堪的木床上似乎還沒清醒過來。而一直伴隨楊小奇的碧水劍也靜靜躺在桌子上。桌上還有油燈一盞有縷縷青煙飄起似剛被熄滅不久。


    晨時的空氣格外清新一縷和煦的陽光破窗而入照在楊小奇那蒼白無力的臉龐上麵。


    吱扭門開了!木鶴端著一盆清水由外而入。


    木鶴先取過一條毛巾放到水中浸濕然後來到楊小奇近前將其傷口處的衣物撕去仔細為其清洗每一處傷口。


    同時木鶴口中還小聲嘟囔道:“死陳傲南破陳傲南什麽狗屁總護法!姑奶奶一向都隻做殺人的勾當如何會懂這救人之法?下次見了你我一定會把你的衣服弄破看你還怎麽出門?”


    說話間木鶴已將一堆白色的繃帶胡亂纏繞在楊小奇的身上。遠遠看去楊小奇跟埃及法老墓中木乃伊別無二樣。


    木鶴端詳著自己的傑作笑了半天道:“我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啊!如果有一天當膩殺手了完全可以改行做郎中嘛!”


    笑罷木鶴環視小屋一圈目光最後落在平放在桌子上的那把碧水劍上。木鶴緩步來到桌前拿起碧水劍撫摸半天喃喃道:“難道這把破劍就是聖教遺失的五件聖器其中的一件嗎?看起來也不是很特別嘛!”


    接著木鶴先是托腮想了半天然後又連連搖頭自語道:“不行!不行!我要是把劍偷偷拿走那不成了雞鳴狗盜的小人了嗎?”隨即笑道:“我決定了等他一醒過來我就向他要!如果他不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動手搶!反正偷竊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想到這裏木鶴又把碧水劍放回到桌子上咯咯怪笑了幾聲。


    木鶴那刺耳般的笑聲漸漸喚醒了楊小奇的意識。隻恢複了一點意識的楊小奇覺得全身僵硬絲毫動彈不得。


    遙想妙木山上那一戰楊小奇為了動天極劍氣曾將九成真力注入到了碧水劍中。雖楊小奇的元神受到反噬而重創但好歹沒要了他的性命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楊小奇躺在床上剛剛把眼睛睜開一些便看到一名身穿黑色緞衣的女子撲到自己身旁大聲喊道:“你個混蛋終於醒了!”


    楊小奇被木鶴突然這麽一嚇意識迅即又恢複了七、八分。


    木鶴看了楊小奇一眼嘿嘿笑道:“說話呀!姑奶奶有那麽可怕嗎?嚇得你連話都不會說了。”


    楊小奇出神地望著眼前女子陌生的麵孔。良久才緩緩道:“謝謝你!”


    木鶴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你謝我什麽?我可把醜話說到前頭我救你可不是白救的啊!”


    楊小奇勉強一笑支吾道:“姑娘要我做什麽?隻要我楊小奇能夠辦得到定當赴湯蹈火全力以赴。”


    木鶴回過頭用手指著桌子上的碧水劍微笑道:“我要那把劍!”


    楊小奇微微笑道:“姑娘喜歡的話盡管拿去便是!”


    木鶴又是一怔驚訝道:“你怎麽答應的這麽爽快啊?是不是在耍什麽陰謀陽謀?給我老實交代!”


    楊小奇用手撐著床坐起身來肅容道:“莫說是一把劍!姑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豪不猶豫!”


    木鶴怔了又怔驚呼道:“為什麽?”


    楊小奇歎息一聲道:“我和姑娘今日雖是頭次見麵!但姑娘的聲音我卻不是第一次聽到。當日我被困在離火大陣中多次出言提點在下的人就是姑娘你吧!說心裏話我在那個時候就很感激姑娘!沒想到姑娘在妙木山上又救了我一次。”


    木鶴一付氣鼓鼓的樣子嗔怨道:“哼!真是太沒意思了!你給我好好養傷等你傷一好我們就決鬥!你若輸了便把碧水劍給我!就這麽定了!不準反悔哦!”


    言罷木鶴拂袖朝門外走去。


    楊小奇怔了半天悠悠歎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姑娘!”


    木鶴在小院中漫步粉仆仆的小臉蛋上怒容依舊未散。走著走著木鶴感覺腳下被什麽拌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巴掌般大小的青石。木鶴俯下身去將那快青石揀起忿忿道:“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就連一塊小石頭都和我作對!這全都要怪那個黑小子!”


    言罷木鶴將那塊青石拋出老遠一段距離。不經意間木鶴的嘴角唇邊竟揚起一絲甜甜的笑容。


    東海蓬萊仙島。


    此處又名小蓬萊島。因島上終年白雲繚繞煙霧重鎖極像傳說中的福祿壽三星居住的蓬萊島而得名。雲深不知處正是道門修真大派――蓬萊派的中樞所在。民間盛傳島上有千餘渾然天成的洞穴每一個洞中都匯聚了大量的天地靈氣是道家修士最佳修煉之所。千百年來此處都是妖魔兩教口中垂涎之物。


    然而蓬萊派曆代祖師為了避免外人侵入在島四周布下重重禁製。若島外之人不得專人指引貿然在島上行走的話必會觸不亞於四小天劫的雷火禁製落個形神俱滅的悲慘下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滿懷喜悅踏空越海而來卻都免不了粉身碎骨的下場。在島的南麵有一處陰風鬼氣匯集之所謂之魔墳。白森森的骸骨在那裏隨處可見有獸類的、禽類的也有人類的。大概這就是那些妖魔兩教侵入者的骸骨吧!人也好妖也罷。歸根結底來說都是一個貪字在作怪。


    在島的西麵建有一個丁字型碼頭。碼頭旁邊還泊著幾條小船船舷上還掛著魚網。一個頭頂漁笠的老頭正蹲在碼頭邊憑海垂釣。偶爾這老頭將手中的魚線甩起。金光閃爍處線的另一端赫然栓著一隻金色的魚鉤。這隻魚鉤十分特別前端竟是直的。


    這位釣魚老翁眯起眼睛遙遙望著前方的驚濤駭浪渾然不覺身旁還站著兩名英年豪少。


    這兩人中的一人相貌英俊氣宇軒昂身出一襲白色的七星道衣背負著道門聖器――真武劍不是李飛星又是誰?另一人卻是俗家打扮身上穿著青色緞袍背上亦負有一柄仙劍正是林凡心。


    這老翁不但用直鉤釣魚而且耐力還十足。一連三日都這樣一動不動地蹲著。就這樣這老翁釣了三天的魚林凡心和李飛星就等了三天。


    不覺間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林凡心眉宇間隱有一絲焦急之色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道:“晚輩林凡心有要事要拜見鹿島主!還請老前輩引見!”


    那老者仿佛沒聽到林凡心的話依舊如石像一般巍然不動。


    李飛星上前蹲在釣魚老者身旁輕聲問道:“老前輩你為什麽要用直鉤釣魚啊?”


    那釣魚老者看了李飛星一眼輕聲道:“噓!會把魚嚇跑的!”


    李飛星微微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蓬萊派的巡海使者――桂哥桂老前輩吧。家師多次在晚輩麵前提及前輩呢。”


    釣魚老者桂哥憤然起身將魚竿擲於地地厲聲道:“給錢也不行!”


    李飛星一怔驚訝道:“我沒說要給錢啊!”


    桂哥在碼頭上來回走了幾步忿忿道:“他們真是太可惡了!不光扣押了我幾十桶蜂蜜還用鞭子毒打我!我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好呢?不信你看!”言罷桂哥將袖子捋起半截露出了胳膊上那累累鞭痕。


    李飛星恍然問道:“桂哥你的耳朵是不是不大好啊?”


    桂哥一臉焦急之色厲聲道:“你不相信?我還有別的證據!”


    說話間桂哥從懷中掏出一件破爛不堪的衣服衣角袖口上麵隱有幾滴血跡。桂哥指著衣物上的血跡厲聲道:“看到了沒?這是血啊!這世上難道沒王法了嗎?還讓不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活啊?你回去告訴那個狗官我要去京城告他的禦狀!”


    李飛星麵露痛苦之色喃喃道:“桂前輩我們不是官府中人啊!”


    桂哥怒吼一聲指著林凡心的鼻子大聲斥道:“你個狗官你的良心被鬼吃了嗎?我桂仁昭雖然沒錢沒勢但我有一腔熱血誓要與你們這群貪官汙吏周旋到底!”


    林凡心臉色陰沉緩緩將雙拳握緊竭力抑製著內心深處那種最原始最暴力的衝動。


    李飛星額頭不斷有汗珠滑落賠笑道:“桂前輩不要衝動!貪官汙吏確實可惡!不過這次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鹿島主煩請前輩通報一聲!”


    桂哥神色一變道:“不光要賠錢還要陪禮道歉!我要他們統統給我跪下磕上一千個響頭!你聽明白了沒?聽明白了趕緊給我滾!”


    啪地一聲桂哥左臉挨了很重的一記耳光。


    林凡心驚呼道:“飛星道兄!你怎麽如此衝動啊?”同時心道:“飛星道兄修養甚高怎麽此刻比我還不冷靜呢?”


    李飛星呼呼直喘氣說了一句他這輩子從沒說過也不可能說的話:“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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