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護法,方才有個人就是在這兒飛落下去了,一定藏得不遠,讓弟子們搜尋一下,別是長淮宗的伏兵。~~~~”那群人已經飛到了郭小四的頭頂,卻突然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郭小四心中暗叫不好,自己方才看見有一大堆人過來了,就應該料到對方肯定也有人瞧見了自己,而且遠遠地望去,這些人似乎是遼陽門的人,一定是遼陽門的人又來找長淮宗的麻煩了。剛才他也從吳嬌口中得知,現如今遼陽門大有將勢力向南遷移的跡象,而遼陽門之南,長淮宗便是首當其衝。


    隻是如今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而且他們這群人當中,有十二個結丹期的高手,還是一大批旋照期的弟子,是來勢洶洶,若是發現了自己,而且自己此刻也是身著長淮宗的服飾,即便是跟他們解釋,自己已經跟長淮宗劃清界限,隻怕遼陽門的這幫虎狼之眾,並不肯輕易地相信,說不定他們還真會以為,自己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會是長淮宗的伏兵。


    “不必了,他區區一個人,又怎麽會是長淮宗的伏兵?解長老,如今長淮宗已經變更了禁製,我們如何能夠殺得進去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言語之中,對郭小四很是不屑一顧。///


    但這個聲音對郭小四來說,卻是比較熟悉,儼然正是那日在耶律家族的落燕堂所遇到地遼陽門長老蕭遠天。想不到如今他竟然已經做到遼陽門的護法,更想不到竟然是由他率領一幫人馬來騷擾長淮宗。


    一提到蕭遠天,郭小四就不得不想到雪峰山黃家那滅門血案;一提到黃家的血案,郭小四便按捺不住要與蕭遠天做個了斷。不過這蕭遠天心狠手辣,可不容易對付,遼陽門讓他來騷擾長淮宗。還真是選對了人。如今他已經達到結丹期的頂層,而且又帶了一幫人馬,郭小四心裏清楚得很,此刻要是貿然出去找他尋仇。那無異於自尋死路。既然時機還沒有成熟,那麽郭小四也隻有繼續等待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總有一天,要替黃煥之全家老小報了這個大仇。


    “蕭護法,”那個解長老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長淮宗盡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更換了宗門禁製,可見他們雖然元氣大傷。但卻還有一定地實力,我們這次來。也隻是奉命找找他們的麻煩,好讓他們知難而退,若是強行攻山的話,殺敵一千,恐怕要自損八百呢。”


    “解陽春,你這是替長淮宗的人說情嗎?”蕭遠天聲音提了起來,冷哼聲中透露出極大地不滿來。


    郭小四卻聽得一驚,當年那個在羅陽昭事件中,執意要離開長淮宗的解陽春,想不到竟然投靠了遼陽門。而且還跟著遼陽門地一幫人來騷擾長淮宗。真是個天大的滑稽。按照長淮宗以前的規矩,凡是叛出宗門的門人。勢必要將其擊殺,如今解陽春離開長淮宗那麽多年也沒有伏誅,也印證了長淮宗中道衰落的事實。


    “蕭護法,請你注意你地措辭!”解陽春也不滿地哼叫一聲,喝道,“你可別忘了,去年是誰引著你們殺進長淮宗的,若是我依舊念著長淮宗,又何至於帶著你們殺進去?而且,我想請你注意,我目前是遼陽門長老之一,而不是長淮宗地門人宗師!”


    郭小四對判出長淮宗不置可否,但對解陽春領著遼陽門的人來攻襲長淮宗,卻也是極為不滿,便覺得此人是公私不分,心胸狹窄,長淮宗便是有諸多不是,也是教會自己一身本領的宗門,便是與它決裂,也大沒有必要引著外人來壞了宗門基業。從這樣的角度說來,他解陽春可真算不得一個好東西。


    但蕭遠天與解陽春兩人此刻有了糾紛,對於郭小四來說,卻是件好事,會讓他們將注意力轉移過去,不再去追究剛才是誰遠遠地飛落下去。那樣這樣一來,他便安全許多。當然,郭小四也是屏住呼吸,而且完全掩蓋住自己身上的靈力,一動不動地如同一塊山石,自信蕭遠天他們定然是發覺不出他的存在。“我可沒有說你依然念著長淮宗,隻不過說你這話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而已,解長老不做虧心事,又何必擔心半夜鬼敲門呢?”蕭遠天也是寸步不讓,他在遼陽門中的地位,可比解陽春要高出一籌,而且人脈關係又豈是解陽春這樣半途入宗的人可比擬。


    這些人便聽蕭遠天和解陽春吵鬧著便朝著長淮宗的地界飛去,其餘的遼陽門地門人弟子一個個都默不作聲,聽著二人地爭論,也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更沒有一個人附和誰。


    郭小四正巴不得他們早點離去,眼看著機會到來,卻見長淮宗那邊閃出一大隊人馬來,足足有近百人,為首的正是劉陽道。郭小四本打算趁機溜走,但一想到長淮宗與遼陽門這會兒定然有一場廝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緣由,他竟然決定留下來看一看,遼陽門這一些人也是在太過狂妄,十二個結丹期高手,帶著一幫旋照期地門人弟子,就敢到長淮宗來鬧事,長淮宗盡管今不如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二三十個結丹期高手還是有的,而劉陽道這一次,幾乎是動用了全長淮宗的精銳,連吳嬌、丁海輝這樣的新晉結丹期門人都拉了出來。看樣子,雙方這一場惡鬥是在所難免了。


    “姓蕭的,你們也膽大妄為了,幾次三番地來我長淮宗尋釁,我劉某人都不跟你計較,現如今又來,而且還帶著我們長淮宗叛宗狗賊解陽春,分明是欺人太甚。”劉陽道怒氣衝衝地喝道。花白地胡子也使他顯得有些老了。


    蕭遠天卻對劉陽道的到來感到一絲意外,驚愕道:“劉宗主不是去了龍虎山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出現?”


    劉陽道怒極:“你們遼陽門好不要臉,居然窺探本宗的行蹤,沒錯,本宗是剛從龍虎山下來。我們九大宗門已經決意,誓死不與你們遼陽門合作,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蕭遠天顯然有些準備不足,他所率領的這一幫子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勝得了長淮宗傾巢而出的精銳,當下趕緊改了口風。嗬嗬笑道:“劉宗主說笑了,我們今天來可不是尋釁的,而是來告訴劉宗主一個天大地喜訊,我們遼陽門門主大人托我轉告劉宗主,隻要劉宗主肯率全長淮宗歸順我們遼陽門。之後依然駐守赤炎山長淮宗的領地,我遼陽門不會派出一人前來。而劉宗主還可以兼任遼陽門副門主,條件如此優厚,還望劉宗主三思,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劉宗主也是一代人豪,不會不清楚,我們遼陽門南下,是無法阻擋,猶如大金國南下,大宋國勢必亡國一般。”


    劉陽道臉上流轉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就恢複平靜。並沒有回答蕭遠天的話,而是突然伸手指向解陽春。冷笑道:“這人是我們長淮宗的叛宗逆徒,我長淮宗原有祖訓,大凡叛宗者,雖遠必誅!你們遼陽門肯不肯將這解陽春交與我們?”


    蕭遠天還沒來得及回話,解陽春便怒喝起來:“劉陽道,你這狗賊,我為何要叛出長淮宗,還不是因為你和趙陽明勾結魔宗,殺害羅宗主?你要遼陽門交出我來,言下之意,是不是得到我之後,便率長淮宗歸降遼陽門?如此說來,你們屆時不也成了叛宗之人?豈不是也都該斬盡殺絕?”


    “解長老不必動怒,解長老如今對我遼陽門可謂忠心耿耿,這一點蕭某是知道地。”蕭遠天卻突然變了秉性,替解陽春說起話來。


    解陽春剛想回應蕭遠天幾句,卻聽蕭遠天突然說道:“解長老既然對遼陽門忠心耿耿,那麽,以解長老一人性命,換取遼陽門南下大計的成功,解長老,你可是居功至偉嗬。”


    “蕭遠天,你這無恥之徒!”解陽春聽出蕭遠天地言下之意,不由得暴跳如雷,“我這就回去稟報門主大人,讓他給來評評理。”說罷,解陽春唯恐遲則生變,長嘯一聲,禦劍朝著北方快速飛離。


    蕭遠天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膀,衝著劉陽道笑道:“現在就押送出解陽春,蕭某可沒有這個權限嗬,不過依劉宗主的意思,蕭某可否理解為,隻要我們遼陽門送出解陽春,劉宗主便會率長淮宗從此之後歸順我遼陽門?”


    劉陽道並沒有答話,此刻若是胡亂表態,隻會帶來更大的變故,因而冷笑道:“日後的事情,日後定會見分曉,你蕭遠天氣勢洶洶而來,何不先與我們做個了斷?”


    此刻長淮宗的人馬數倍於遼陽門,若是交齊手來,蕭遠天必然要吃大虧,但蕭遠天也不是個莽漢,嗬嗬大笑起來:“方才蕭某已經說了,隻是來替我們門主傳個話,今天話已經傳到,可是要回去了,劉宗主,請便!”


    劉陽道大袖一揮,衝著自己地門人弟子喝道:“我們走!”


    片刻之間,長淮宗的人馬便風卷雲散地撤回了赤炎山長淮宗地領地當中去。


    蕭遠天也扭頭衝著自己的門人道:“那咱們也回去複命,拿下長淮宗,恐怕也隻在這三兩個月之內了。”


    郭小四看著長淮宗和遼陽門人馬都已經遠去,這才探出頭來,心中也隱約覺得,長淮宗隻怕是難以保全,不是被遼陽門滅掉,就是被遼陽門吞並掉,九大宗門落到這個地步,真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


    但無論是遼陽門,還是長淮宗,郭小四此刻都不想去管,畢竟遼陽門勢大,而南下的勢頭又無可阻擋,自己不過也隻是個結丹期低層的人,螳臂當車也屬自不量力,何苦要摻和進這場宗門糾紛中去?更何況劉陽道這個宗主,言語之中都已經有了歸順的意思,他郭小四一個幾乎被除名的門人弟子,又能有什麽辦法?還是依照前麵的想法,找個地方從此單獨修行,這才是正道。


    但他剛朝東麵飛了不到十裏地,卻突然覺得不妙身後、左右、前麵均出現了一些修仙者,定睛一看,卻是遼陽門的人馬,扭頭望去,快速飛來的,竟然是蕭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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