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條了寶物。呂中驚慌,到底是頭遭幹眾樣,一路急奔,穿過後院,一頭鑽入了小樹林中。


    劉越正等在那裏,見他奔來,滿麵焦急喊道:“怎麽,可礙手了?”


    王裳陰著臉點了點頭,拍了拍腰間的寶物,沒有剛才的藍光炫耀,這寶物也就像是黑黝黝一塊石頭一般,沒什麽反應。


    “那小子已經被我殺了,寶物在此”


    “就是這個?”


    劉越伸手要拿,王裳卻輕輕一讓,避開他那一抓,幹笑道,“師弟莫急。先看看其它東西


    劉越一抓不中,臉色有些難看,但見王裳又捧出一個金絲儲物囊來,又轉為緩和,“師兄,趕緊給我,瞧瞧裏麵有什麽好東西!”


    王棠這回沒有避讓,被他把儲物囊一把奪過,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左手伸到背後,又悄悄握住了劍柄。


    “這是怎麽回事!”


    忽聽劉越厲聲大喝,由於憤怒臉都扭曲了,王裳嚇了一跳,趕忙縮手,卻見劉越舉著那儲物囊,臉色森寒,指著底部一處明顯的破洞!


    “破”破了?”


    王裳臉都綠了,費盡心思搶來的這個儲物囊,居然是個破的?


    ※


    倒伏在桌上的馮子康,慢條斯理地直起身來,伸手一揮,桌上血跡竟然是絲毫不見。霍中廣苦笑站在他的背後,“師弟,你又何必來這一手?”


    馮子康笑道:“黑鍋總是要有人來背。那個泰山劍派掌門人劉元素,本領不弱,我雖不怕他,也無謂多生枝節,既然龍牙鏡已經到手,我們這就可以走了。”


    此來泰山劍派,他的主要目的是尋找東海龍牙島魔府的線索,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已得了關鍵龍牙寶鏡,自然可以功成身退,王裳這個黑鍋,可是背得住了。


    他手腕一翻,隻見一麵象牙白色的古鏡在他手中,出幽幽的藍光。


    “這果然是東海龍牙島魔府的鎖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鎖匙?”霍中廣懵然不解,他當初進入魔府的時候,可從來未見什麽鎖匙啊?


    “你當初進入魔府之中,大約是積鬱了百年的劍氣正逢出口。這才讓你驚鴻一瞥,實在是機緣巧合。我在這龍牙鏡中,得到好些訊息”


    龍牙島乃是巨龍牙齒所化,而其中魔府,也是上古所開辟,進入的鎖匙,正是這用巨龍牙尖所磨製而成的龍牙古鏡。


    但是相關訊息,卻與霍中廣所見的星光大滅絕劍法驚天一劍並無關係,隻有那道淡淡劍痕。無聲地宣示著劍法的神髓。


    “我們走吧!”


    馮子康收了古鏡,施施然整理衣冠,踏門而出。


    ※


    “王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越怒火中燒。將那破了的儲物囊丟在地上,惡狠狠地瞪著王裳。儲物囊乃是靈氣所聚,獨立而成一個小小的空間,一旦有破洞,靈氣外泄。自然是什麽東西都放不進去。


    也就是說。這東西就是一擺設,一點用都沒有。


    “你若想私下吞沒那小子身上的靈石寶物,又何必搞這麽個花樣,我早就說過,我隻要那寶物,其他東西,盡可商量!”


    說是說可以商量,但到時候還不是你扛著老爹的排頭拿大頭?王裳心中腹誹,表麵卻隻能努力解釋。


    “越師弟”這,這是誤會,我可沒有動什麽手腳”王裳感到冤哉枉也,剛剛怎麽沒現這個儲物囊竟然有個破洞,自己見了這華美的東西,還心中怦怦直跳,怎麽一會兒功夫,就破了個洞?


    那馮小子身上的那些靈石,或者還有其它東西,都到哪裏去了?難道剛才灑了一路?王裳回頭望去,卻是什麽東西也沒有,他心中疑惑難解,卻不容再多做思考。


    “螓!”


    劉越冷哼一聲,“你快將龍牙鏡,和那寶物給我,休得拖延,否則我告訴老爹,有你好看!”


    他擺起少爺的譜兒來,聲音拔高,直如嗬斥。


    王裳心中恚怒,暗暗握住劍柄,口中唯唯諾諾,忽然間把頭一轉,臉色大變,“掌門人!你怎麽來了?”


    “啊?”


    劉越見他爹如耗子見貓,焉能不怕,轉頭一看,卻是空無一人,真自驚詫間,忽然感到後背劇痛,一柄利劍穿胸而過;


    “你……你


    劉越嚇得魂不附體,臉色蒼白,聲音之中帶著哭腔,“師”師兄,你要作甚?”


    “呸!”王裳狠狠地唾了一口,“我要殺你,你這笨蛋還不明白麽?平日裏要我做牛做馬,什麽好處都是你得了,也就罷了,如今這異寶你也想獨吞,萬萬不能!”


    王裳其實早就打定了毒意,不管今天生什麽


    處慨要除了紋個、師弟。其實他與劉越早有積怨,直心,這次他聽馮子康胡吹亂謅,對那子虛烏有的寶物誌在必得,斷不肯容讓。若是劉越不死,定不會讓他如願,就算是沒生這儲物囊破損的插曲,這一劍也是早就要刺下去的!


    “我告訴老餘…我告訴


    “你沒機會了!”王裳手中利劍一絞,劉越胸口被剜出一個血洞,他這時候也是狠勁作,居然趁勢向前一衝,衝出了王裳劍勢的範圍,慌不擇路地往前奔逃。


    “哪裏走!”王裳心中狠,知道一不做二不休,今天若是讓他逃了,那可就吾命休矣,奮力急追,定要將其斬殺。


    劉越一路血流不止鬼哭狼嚎,但是他自己選了這後山幽靜之處作為接頭地點,這時候也沒有能聽得到前來救援。


    馮子康傲立空中,看著他們的狼奔逐突,微微一笑,回頭對霍中廣道:“那些人,引過來了吧?”


    “崇不辱命!”霍中廣朝前麵指了一指,隻見一群衣衫不整的低輩弟子,跌跌撞撞,口中叫罵連連,一路追了過來。


    演戲的人已經有了,看戲的人若是不在,豈不是明珠暗投?


    霍中廣故意去搗亂,引得一眾泰山低輩弟子追來後山,來看這一場師兄弟相殘的好戲。這時候王裳絲毫未覺,隻是一路追逐,心中隻有一個殺人滅口的念頭,卻不知道前方即將有殺不盡的人,滅不盡的口。


    “劉越。你跑不掉了!你還有多少血可以流啊!”


    胸口穿洞也算是致命之傷,若不及時治療,自然無救,劉越急奔行,血氣加,留下了一路殷紅的血跡。


    他這時候腦子也糊塗了,隻管亂跑,慌不擇路,直到奔至一處懸崖,方才現無路可走,臉色慘白地轉過頭來。絕望地望著王裳。


    “師兄,饒命啊,”


    你給我去死!”王裳此時豈能饒他性命。橫劍斬去,劉越躍起避讓,卻因為失血過多,氣力不及,雙腿被他劍光一截,齊膝而斷,慘叫一聲滾落懸崖!隻留下兩條斷腿,落在崖邊。


    “哈哈哈哈!”王裳瘋狂大笑,此處乃是萬丈深淵,那劉越身受重傷,這一下子摔下去豈有幸理?他除去心頭大患,洋洋得意,自忖此時寶物我有,殺人滅口,神不知鬼不覺,日後自然是前途無量。


    他笑得聲嘶力竭,方才終止,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背後不知為何傳來一股森森寒意。


    回頭看時,卻見一排泰山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


    劉越墜落懸崖,奄奄一息,他眼前一片模糊,自度必死,傷心流淚,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旁邊走過。


    “救,”救人”


    他艱難地伸起右手,往上抓握,口中出微弱的求救聲。


    那人輕輕地踢了踢他的腦袋,他借此刺激,睜開雙眼,卻見麵前之人麵貌宛然,甚是熟悉。


    “馮小子,你”你不是被我師兄,”


    他已在生死之際,以為是冤鬼鎖魂,到也沉下心來?這馮子康剛剛被王裳所殺,乃是他與師兄共謀,沒想到旋即自己也被王裳殺死,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你”是鬼麽莫要捉我”這全是王裳他”


    王裳想起作孽之人,會被厲鬼所捉,送往地獄受苦,心中害怕,趕忙撇清關係。隻聽馮子康嗬嗬一笑,“劉師兄,我卻不是鬼,你與那王裳的陰謀,我已盡知”


    “雖說你們不仁,我卻不能不義,既然有一段因果,這時特來送你一程,也算走了結此案。”


    “你”你沒死!”


    劉越恍有所悟,隻是他現在腦子不甚清醒,隻覺一團亂麻,想不清楚。馮子康低下頭來,表情怪異地衝他一笑,像是嘲諷,又像有些恰憫。


    “劉師兄,你就安心去吧!我已經引泰山弟子圍住了王師兄,隻怕他修為通天,也難逃報應,縱然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救救我劉越隻覺眼前越模糊,生命正在急逝去,就連什麽報仇之類的事情也顧不得了,隻想哀聲求救。


    馮子康朗聲長笑,呼哨一聲,隻見兩匹雄駿天馬從天而降,拉著一輛華麗精美之至的雲車,與之相比,劉越所謂的八駿馬車,判若雲泥,實在是無法相提並論。


    “你……你


    劉越奮起最後的精神,挺起右手,豎起了中指。


    “你***是在裝逼啊!”


    馮子康在他叫罵聲中,哈哈大笑,駕車飛去,劉越圓睜雙眼,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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