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遙回王府就直接去了淺雲居,並且命人將賬本統統放在書房。


    她神色如常,坐在書桌前平靜的算賬。阿七侯在旁邊,月珠卻是拿著段玄奕送來的茶葉站在了麵前,“娘娘,太子殿下送的茶葉,該放何處?”


    “扔了。”蘇遙頭也不抬,冷漠的丟了句。


    聞言,阿七詫異,月珠更意外。


    月珠捏著盒子,不依不撓的問,“娘娘,這可是太子殿下送的,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娘娘將其扔了,豈不是不好交代?”


    “這是楚王府還是太子府?”蘇遙明顯不悅,月珠臉色蒼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蘇遙嫌棄的瞥過,繼續算賬,“倘若太子知道了,你覺得誰最有嫌疑。”


    這話是問月珠的。


    一旁的阿七沉默不語,靜靜地看著蘇遙。


    登時月珠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是奴婢逾越了。”


    “知道了還不去做。”


    蘇遙算得認真,站在旁邊的阿七磨墨磨了兩次。就連段白宴何時進來,阿七何時離開,她都是毫無察覺。


    直到月珠奉茶進來,蘇遙才攏了攏眉心,也注意到依舊穿著官服的段白宴就坐在眼前圓桌的凳子上。


    “王妃算得如何?”段白宴喝了口茶,不辨喜怒的問。


    “正如王爺所說,多年不曾打理,賬目亂的很。”蘇遙穩如泰山。


    “看樣子蘇丞相的確是培養了個好女兒。”話中有話,蘇遙聽得明白。


    “多謝王爺誇讚。”蘇遙俯身道。


    這時,段白宴突然起身。單手附背,步步靠近,緩緩彎下腰,與蘇遙麵對麵。深邃的眼眸中清晰的透出了蘇遙的樣子,卻帶著譏諷,“王妃,你可真是按耐不住啊。”


    蘇遙不怒反笑,“王爺此言何意?”


    話落間,段白宴就站直,從她的身邊經過,走到書桌前,輕飄飄的話語響起,“多日不見思念之人,倒是讓王妃全然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了。”


    蘇遙當真是不懂,但能聽得出,段白宴口中說的人就是段玄奕。


    莫不是段白宴調查到什麽事情。


    思及此,蘇遙臉沉了下來,她心中的猜疑也是肯定了。


    原主和段玄奕之間當真有著什麽秘密。


    段白宴側過頭,見蘇遙沉默,以為她是默認了。“你倒是一點都不掩飾。”


    沉思中的蘇遙頓時回神,她直勾勾對上了段白宴的眼睛,“臣妾問心不愧,為何掩飾?”


    “蘇遙,就憑你今日所為所言,本王就能讓你滾回去。”


    “可王爺不會這樣做。”


    “你哪裏的自信,覺得本王不會做。”段白宴嗤之以鼻。


    “就憑臣妾對於王爺來說是一枚有利用的棋子。”隨著蘇遙的聲音落下,書房內氣氛異樣詭異安靜。蘇遙麵向段白宴,認真的說,“王爺,有些話說明了可就沒意思了。”


    段白宴不回應,玩味般的打量著蘇遙。


    見狀,蘇遙又說了句,“相信王爺知道臣妾在不久之前差點喪命的事情。倘若王爺覺得不可信,來日方長,相信王爺會親自坐下來和臣妾做筆交易。”


    從皇宮裏出來的段白宴就聽到了關於段玄奕和蘇遙喝茶的事情,阿左帶來的消息裏,就有一件事是說蘇遙心愛之人是段玄奕。


    段白宴斷定蘇遙是為了段玄奕,更是在蘇承的吩咐之下,進了楚王府。


    可不想回府之後阿七跟自己交代的所聽所言。


    固然段白宴來試探蘇遙的心思,卻不想是得到了這樣轉折的結果。


    “可真是辜負了蘇丞相的一番心思培養出那麽好的女兒來。”段白宴收起思緒,扔下一句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書房。


    段白宴一走,蘇遙還是暗自鬆了口氣,她坐下緩緩,就聽見外麵傳來段白宴的聲音,“王妃出言不遜,在淺雲居閉門思過,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在回府的路上,蘇遙就在思考段白宴會不會借題發揮,將她趕走。如此一來,蘇遙的計劃可就全部白費了。


    好在月珠無意之舉,以及麵對段白宴的言行舉止,蘇遙才壯了膽去試探段白宴的心思,更是拋出了自己的初衷。


    果然段白宴失策了,而蘇遙也姑且安全了。


    至於禁足,那都是小事兒。


    反倒是月珠得知蘇遙被禁足,就以為她在楚王府能留下的日子不多,便是故意端著茶水進來,裝作擔心問候。


    蘇遙繼續算賬,完全無視月珠的存在。她也沒有趕走月珠的意思,她很清楚月珠的目的。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月珠虛偽的關切,“娘娘,是不是因為今日你和太子殿下喝茶,所以王爺惱羞成怒將你禁足了?”


    “知道還問?”


    “那娘娘豈不是什麽也不能做了。”月珠見蘇遙無動於衷,眼珠子一轉,繼續說道,“娘娘,月珠真心為你著想。如今王爺借著太子殿下將你禁足,與冷落娘娘無二般。如此的話,娘娘如何去跟丞相大人交代?”


    月珠的聲音極輕,幾乎是貼耳說話。


    這時蘇遙就放下了算盤,視線微抬,平靜的眼色,猜不透任何情緒。隻是月珠見了,心一緊,頓時屏氣凝神,以為蘇遙要如何。


    “難得你如此真心。”蘇遙看了片刻就低頭,此話一出倒是讓月珠鬆了口氣。“那正好你替我去跟義父說明,與太子去喝茶,我也是情非得已。他是太子,而我隻是個臣女。”


    頓時月珠喜出外望,出去告狀的機會來了。


    “可是奴婢現在不能出府。”月珠故作為難的模樣。“況且楚王府戒備森嚴,楚王的眼線甚多啊。”


    “月珠,既然義父將你派到我身邊來,就清楚你的聰明。這點小事,對你來說有何難呢?”蘇遙就是在故意誘惑她。


    果不其然,月珠表麵上裝作極力思考的樣子,內心早就按耐不住了。


    這幾日,蘇遙讓她嚐到的羞辱,她豈是會忍氣吞聲。


    更何況如今局麵,不過兩日,蘇遙就和楚王有了矛盾,今後還如何辦事兒。


    弄死蘇遙,是其一。


    讓自己飛黃騰達,是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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