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事關太後,茲事體大,自然是要秘密審問。


    如此一來,自然隻能是夜審了。


    當天傍晚,康熙用自己多年來在劉太後的寢宮中埋下的暗子,把郭槐秘密捉住,送到了開封府。


    因著公孫策是正三品的翰林學士,並沒有審案的衙門。康熙大筆一揮,把開封府定為審案的地方。


    郭槐被帶到開封門大堂的時候,康熙已經帶著八賢王和雍正坐在了大堂之上了。


    郭槐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呢,就被衙差捕快給按倒在地。這些日子,郭槐都是聽從劉太後的命令,秘密調查那個新科狀元雍正和皇帝到底是什麽關係,而四處奔波著。


    好不容易回宮一趟,卻被熟識的宮人用一條帕子給迷暈,等到醒了之後,卻發現自己在一處衙門大堂之下,上座上除了有官家之外,竟然還有八賢王和新科狀元及榜眼……


    怎麽回事?


    郭槐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可是他也是個精乖的,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容不得自己造次,隻能畢恭畢敬的在地上跪著。


    “奴婢叩見皇上,叩見八賢王。皇上萬歲萬萬歲!八賢王千歲!”


    康熙並沒有叫他起,隻道:“郭槐,你可知朕為何要深夜召你來此嗎?”


    召?這哪是召啊!這分明就是就是連問都沒問,就迷暈帶過來的嘛……


    以上是在場眾人心中所想,當然,由於他們腹議的是當今皇上,便隻是神色如常,仿佛皇帝所言就是真實的一般。


    “奴婢不知,還請皇上明示。”這郭槐不虧是劉太後的心腹,態度臨危不亂,怪不得劉太後總會將一些不能明說的事情交於他做。單單是看他的臨場反應,就足以說明此人心機之深沉了。


    康熙冷哼一聲,眼神冷冷的盯著郭槐:“你可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的李妃?以及她所生下的那隻狸貓?”


    郭槐心中一顫,頓時渾身發涼。驚愕的盯著穩穩坐在上座之上的康熙,一時之間,竟然不能言語。


    郭槐猛地低下頭,聲音也是極其平穩:“奴婢當然知道。當年李妃娘娘生下了一隻妖怪,先帝大怒,便將其幽禁在了千波殿。可惜沒過幾年,千波殿失火,付之一炬。”


    “你錯了!”康熙淡言:“千波殿失火沒錯,可是李妃卻沒死!”


    “什麽?”郭槐驚呼一聲:“不可能!當時先帝去千波殿時,奴婢也跟著去了。當時千波殿內隻有李妃一人,而且千波殿雖然已經成了廢區,可是骸骨卻仍在。李妃怎麽可能又活過來了呢。”


    郭槐說完,腦中電光火舌一閃,便忙組織言語道:“皇上,李妃已死,這是先帝說的。您可莫要隨便什麽人,說自己是李妃便信了呀。皇上,您最是英明,怎麽可能被那些賤民給混淆了視聽。”


    康熙已經懶得再說,給了雍正一個眼神。


    雍正會意,接過了康熙的話頭。“郭槐啊郭槐,你莫不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郭槐對康熙是心存忌諱,對著雍正卻是沒有。聞言,當即喝斥:“包大人,你貴為朝庭命官,可不要無地放矢啊!隻在我麵前倒也罷了,可是皇上也在這邊。你若是亂說了什麽話,查出來之後卻與你說的不符……”郭槐冷笑兩聲:“那你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放肆!”康熙聽出郭槐口中對雍正的威脅之意,很是不悅!自己嗬護著的人,豈是一個閹人可以威脅的。“郭槐,你要清楚,朕不一定要知道真相。但是,你若是惹惱了朕,朕也是可以隨時斬了你!你不如賭賭看,太後會不會為你一個閹人而與朕撕破臉!”


    郭槐臉色煞白,趴在地上連連對著叩頭,口中一疊聲的呼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康熙壓著心頭的邪火,好半晌,見到郭槐叩頭的地界有了血跡之後,方才緩緩開口:“好了,朕信你便是了。現在開始,雍正所言,皆與朕口所出一樣,你要有問必答,而且要句句實話!”


    “是!”郭槐抬起頭,臉色蒼白,額頭因為叩破了油皮,而流著血:“奴婢一定句句實話。”


    康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雍正淡淡道:“皇上,不如就請證人出席吧。”


    康熙笑道:“便隨你的意吧。”


    雍正這才得空理會坐在審案的位子上的公孫策:“公孫大人,接下來便麻煩你了!”


    “包大人客氣了!”公孫策與其微一頜首,然後一拍驚堂木,高喊:“帶李氏!”


    下麵的衙差捕快也齊聲高喊:“帶李氏!”


    不一會兒,李氏便在衙差和範榮華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堂之上。李氏現在是以民婦之身上的堂,隻要她還未恢複李妃的身份,她便要跪在場的官員們。


    “老身李氏/草民範榮華,叩見皇上,八賢王,包大人以及公孫大人。”


    “李氏,你便你所告之事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公孫策。


    李氏自無不願,便將事情一一道來。


    郭槐在李氏進了大堂的那一刻便是驚呆了。他以為李妃早就死了,沒想到當時卻是金蟬脫殼之計。郭槐心中恨恨,早知如此,便應該直接把她殺了之後,再放火的。


    李氏說完之後,公孫策又宣了陳林上來說話,八賢王早在此處,隻是不用跪著,康熙允其坐在椅子上回話。


    郭槐在下麵聽著,待聽到八賢王說道當年被帶出來的孩子,其實就是當年皇上之時,不由得心中一震,猛得抬起頭來。


    與郭槐一樣震驚的還有李氏。李氏強自鎮定,臉色青白,心中卻是說不出的複雜……那個孩子,竟然沒死,還成了皇帝……


    雍正和公孫策也是看出來了,公孫策隻以為李氏是聽聞自己的孩子還活著,還成為了皇帝而心中欣喜,這才表現有異。


    可是雍正卻看出了不同。


    李氏的表現,絕不是欣喜。非但不是,而且還有一絲隱隱的懼怕,以及恨意。為什麽?自己的兒子還活著,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麽會恨呢?恨的是誰?又為什麽恨?


    雍正心中一動,隨即看向了康熙。


    康熙正正好對上雍正的雙眼,回了他一個笑容。畫著口形:你且看下去。


    雍正的心中疑竇叢生,偏偏麵前這個可以解答他疑問的人,不但是父,還是君。於是,便黑沉著臉,不再理會康熙。


    康熙心中苦笑:老四真小氣,這樣便生氣了。然後心中一肅:糟糕,待會他知道真相,自己又沒有告訴他,他不是又會好幾個月也不理我了?


    心中便暗自焦急起來。


    早知道當時就告訴老四便好了,自己卻是想著裝神秘。叫你裝,看老四以後還理你不理!康熙懊惱不已。


    雍正不知道康熙的那些子小心思,隻一心看著事態的發展。


    公孫策:“郭槐,人證物證皆在,你殺蔻珠,害皇子,還有何話可說?這一切,是你一人所為,還是有人指使。還不從實招來!”


    郭槐渾身一顫,知道事情已定,肥碩的身軀流出的汗把衣衫都濕透了。“此事……奴婢認了。當時、當時李玲不過是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娘娘喜歡她的溫柔可人,便時時的把她帶在身邊。誰知道,李玲這個賤人竟然趁著娘娘當時身體不適,竟然勾引了皇上……”


    郭槐狠狠的瞪著李氏,卻看到李氏臉上的不以為然,心中更恨:“李玲,你說,娘娘難道對你不好嗎?你竟然就敢叛主!”


    李氏收起心中的驚愕,口中淡淡道:“你莫要胡說。皇上才是天下之主,皇上要我服侍他,難道還我推辭不成?”


    “賤人!你還敢狡辯!”郭槐臉色猙獰,還要再罵。


    公孫策一拍驚堂木,怒斥:“郭槐,公堂之上休得胡鬧!”


    郭槐這才消停下來,繼續說道:“然後,這賤人又和娘娘同時懷了孕,娘娘雖然沒說什麽,可是奴婢卻是看出了她心中消沉之意。隨後,先帝又說,誰先誕下龍子,便、便要讓那皇子做這天下之主,而皇子的母親,便升為皇後。奴婢、奴婢卻是再也忍不住了,這才策劃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計謀。”


    “哦?如你所言?劉太後卻是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被你蒙在了鼓裏?”公孫策眯著眼睛,心中卻是不信的。


    “當然!娘娘她千金之軀,怎麽可以讓這些事情汙了她的耳朵!”郭槐冷笑道。


    “好!”公孫策也知此事最好不要牽扯上劉太後,隻要剪了她身邊的這個郭槐,便也是對太後手中的勢力一個打擊。而且,劉太後也鬧出這些事情來的話,對皇室是一樁醜聞。所以,郭槐此言,可謂是正中下懷。


    公孫策得了雍正的一個眼神,一拍驚堂木,便要對郭槐叛刑。


    卻在此時,門口傳來太監特有的尖銳的嗓音:“太後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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