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內,樹葉沙沙作響。


    手槍帶著消音器,沒吸來一點目光。


    “威爾斯?”


    “對對對,就是威爾斯,是他花錢讓我來殺你。”


    伡錢子急聲說道,一股腦地將所有東西抖露出來。


    “你不怕死?”


    顧晨低頭,冷眼看著他有點恍惚的眼睛。


    伡錢子顫巍巍地將頭仰得更高,微微顫抖的嘴唇已然煞白。


    “我…我怕死!”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沒必要活著了,下去記得多花點錢打點小鬼,不然容易進油鍋。”


    伡錢子:“……”


    伡錢子一愣,惶惶忽忽,腦子嗡嗡作響。


    “不是,大哥你要鬧哪樣,我說我怕死,這麽近距離,你是聾了沒聽見嗎?”伡錢子內心崩潰呐喊。


    當然,他可不會真把心裏話說出來,當他正要繼續求饒時。


    隻見顧晨的一個巴掌瞬間在他的眼中放大,緊接著拍在了自己腦門兒上。


    他此刻既懊惱又後悔,早知是這個結果,他死也不會同意雇主的要求,不是說好了不會讓他死嗎,可為何……


    伡錢子眼中帶著不甘,還有許多話未曾說完,可惜沒有時間給他,頭直挺挺的磕碰在地上,沒了動靜。


    顧晨做完這一切,環顧四周。


    遠處有攝像頭,正好能夠拍到這裏發生的一切。


    “呼——”


    “罷了!”


    他心中掙紮許久,隨即轉身離去。


    事情已經做下,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算警察問起,他也是自衛。


    很快,經過短暫的心理交鋒,顧晨心緒漸漸冷靜下來。


    回到別墅,運行一遍吐納導引術使自己進入狀態。


    “出入二竅合黃庭,呼吸虛無見吾形,呼吸廬間入丹田,玉池清水灌靈根……”


    他盤膝於床上,口中碎念一遍口訣,開始修煉黃庭升竅訣,以此來疏通全身的隱藏經脈,打通竅穴,升華己身。


    很快一天過去。


    清晨,顧晨自睡夢中醒來,身體依舊保持著蟄龍之姿。


    顧晨就很納悶,為何睡仙功一直未曾錄入麵板,難道真要照原版那樣修煉才行?


    可他細細一想,好像影響也不是很大。


    雖不能用麵板加點熟練度,但他已經能夠利用睡覺的功夫恢複元炁,身體也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目的也已達到,何必強求太多。


    一上午時間,顧晨依舊安然無恙地在家中修煉。


    他並未去公園,想想也知道,此刻的公園定然全麵戒備。


    下午一點多,顧晨在外麵吃完自助回來,還未臨近豪錦苑小區大門,拐角處就呼嘯而來兩輛警車,駛停在他身前,將他攔下。


    “別動,舉起手來!”


    八名男警迅速下車,手中握著警用手槍,槍口對準顧晨。


    “我跟你們走。”


    顧晨將雙手攤開,證明他手中並沒武器,一副毫無反抗的樣子。


    一名男警見狀,立馬快步上前,左手從腰間取下一串銀手鐲,右手依舊舉著槍,十分謹慎。


    很快,顧晨的雙手被銬住,所有警察都將槍放下,長出一口氣。


    隨後,顧晨很是配合的被押上了警車。


    “那人幹了什麽,這麽多警察,還帶槍?”


    “能幹什麽,這麽年輕,肯定犯了大事唄。”


    “說不定是熗了某個少女,不然就是殺人放火。”


    ……


    顧晨被帶走後,遠遠觀望的群眾才開始議論紛紛,說的全是冷言冷語。


    京都市,總警局。


    顧晨雙腳和雙手都被銬住。


    此刻的他,正坐在限製凳上耐心地等待著盤問。


    “嘎吱——”


    幽靜的小屋內響起了開門聲。


    顧晨抬眼望去,心裏十分平靜。


    進來的是四名男警,其中一名年紀偏大。


    顧晨簡單地瞄了眼,心中直接一聲“好家夥”。


    隻見那名中年警察的肩上是橄欖枝半包著龍國國徽標誌,這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四人在顧晨對麵坐下,其中兩人麵前攤開了筆記本電腦,一名手中是一個記事本,而那名中年警察卻是空手。


    “名字?”肖立國平淡地開口。


    “顧晨。”


    “年齡?”


    “26。”


    “家庭住址。”


    “豪錦苑28號!”


    “嗯?”


    肖立國微微震驚。


    因為來得匆忙,他其實隻通過其它人的描述知道了顧晨的一些基本信息。


    然而,他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接著說道:“今早,在湖邊公園發現一具屍體,你可知道?”


    “知道!”


    顧晨實話實說,反正也無法隱瞞。


    “哦?”


    肖立國看著顧晨,本以為還要費點口舌,多加詢問一番,如今看來卻是省下了許多功夫。


    “說說你此時的感想。”


    肖立國說道。


    顧晨想也沒想,直接開口:“我是自衛。”


    “自衛就能殺人?這不是理由。”肖立國說道。


    而旁邊的三人,敲字的敲字,動筆的動筆,偶爾抬頭看顧晨一眼。


    “他開槍了,這個理由難道不夠?”顧晨反問道。


    “但你沒受傷,如何證明他開了槍?”肖立國始終麵無表情。


    顧晨啞然一笑,搖了搖頭。


    “你笑什麽,嚴肅點。”肖立國聲音微微抬高。


    顧晨將表情收斂,定眼朝他看去,道:“你們應該早就知道,那槍裏還剩多少子彈,並且攝像頭拍的清清楚楚,沒理由再來問我。”


    肖立國沉默片刻,看著顧晨的眼睛,很清澈,不像殺人犯的模樣。


    於是,他再次問道:“說說吧,你為什麽沒有受傷?”


    顧晨臉上再次浮現一抹微笑,道:“我說他打偏了,你們定然不信。”


    肖立國點頭,據攝像視頻記錄裏顯示,不管是彈道,還是手槍的口徑威力,都十分明顯地拍攝到第一槍擊中了顧晨。


    然而,攝像頭中隻能看見顧晨轉身,手抓了一下,隨後人影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從高空忽然落下。


    這就是奇怪之處,什麽人能原地跳那麽高,那麽遠?


    也正是如此,本不用驚動他這個副總警司前來。


    但出於對這件事的好奇,他決定親自前來詢問。


    總的來說,是對顧晨如何消失,又為何中槍後無事,這兩件事感到好奇。


    隻聽顧晨忽然解釋道:“我能徒手抓子彈,你信麽?”


    “嗯?”


    “嗯?”


    “嗯?”


    埋頭工作的三人忽然抬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顧晨。


    但他們好歹是經過嚴肅考核的正式警員,該有的控製還是有的。


    況且旁邊還有一位大佬在,他們斷然不會公然說話,更不會嘲笑顧晨。


    “你說你能抓子彈,你如何證明?”


    肖立國自是不信。


    血肉之身,徒手抓子彈?但凡是用其他蹩腳點的理由也比這個強。


    “我知道你們不信。”


    顧晨朝靠椅上一躺,十分悠閑。


    不得不說,警局還是比較人性化,審訊凳還是一把椅子,雖然腳手不能動,但好歹能靠靠背。


    隻見顧晨忽然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們有槍嗎?”


    “你要幹什麽?”肖立國眉頭微皺,並無其他動作。


    “你不開槍打我,怎麽知道我不能徒手抓子彈?”


    顧晨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肖立國眼角輕輕抽了抽,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狂了嗎,敢豪言徒手抓子彈?


    還讓他們開槍,這不給他們找黴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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