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清晨格外寒冷,陽光熹微,透過葉縫照射在薄薄的晨霧上,花壇的草尖還滴著露水。


    “呼~呼——”


    顧晨坐在花壇邊喘著粗氣,他整整跑了一個小時。


    陽光穿過水霧落在他俊俏的麵龐,就像老媽溫暖的手拂過臉頰,格外舒適。


    這種感覺,上次體會到還是在醫院外的公園裏,隻是兩次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想起了那位老婆婆和藹可親的笑容。


    享受了片刻的溫存,繼而起身,來到一個無人的地方。


    昨夜,他研究了許多步法,甚至是輕功。


    踢縱術,這是他自己給取的名字,網上並沒有相關的修煉之法。


    他想要試試,若是結合百家之法,將他們的所有步法融匯貫通,再學點類似輕功的東西。


    然後通過麵板相同特性可以融合的功能,將他們一一融合,那將會發生什麽。


    顧晨越想越期待,甚至還有點激動。


    就算不能融合,至少也彌補了他不會步法的短板。


    踢縱術,不僅要學會踢,還要會跑,會跳,飛簷走壁,甚至能夠原地起飛。


    顧晨站立不動,慢慢調整呼吸,以意氣引領,專注於腳下,手上呈陰陽開合狀。


    這是他在網上學到的太極提放之術,也不知道有沒有效,反正先練了再說。


    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就算練岔了也可以及時發現,不至於因此受傷。


    太極提放術,專注於行走呼吸。


    隻見他緩緩吸氣,同時小腹慢慢向內凹進,後足跟隨著吸氣微微提起。


    當氣滿胸腔時,緩緩將氣吐出,內氣下降於丹田,小腹向外鬆鼓。


    同時將足輕輕踏下,足跟先行著地,繼而足滿踏地,兩足趾一起抓地。


    兩腿隨著呼吸不斷將重心前移。


    緊接著繼續換著呼吸,仍是前足踏實,後跟抬起,一提一放不斷行進。


    據說此術練至高深時,無需意念,呼吸時可自然而然地放下雙足而不亂,安步如山。


    更甚者,還可以在吸氣時兩足自發的淩空躍起數尺。


    長久修煉,步樁之堅固,巨力不可摧。


    當功夫至精至純後,兩足越練越輕。


    漸至佳境,似足踏浮雲而飄飄欲仙,一葦渡江,如履薄冰而不下沉。


    以此便是“輕若楊花,重如山嶽”的上乘境界。


    顧晨不斷前進,越走越快,到了最後還跑了起來。


    他時刻關注著麵板,但卻無任何動靜,顯然還未練到家。


    練了半小時提放之術,打了兩遍太極拳,又開始了他的跑酷之旅。


    整整一個上午,顧晨一直都在公園跑跳。


    期間還得空去吃了三份蔥花蛋炒飯,花了他五十多,心疼自己一秒。


    跑了一上午,他的體力和精力都下降了不少。


    還好,吳宇又來請他吃午飯了,吳欣不在,有點冷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他與吳老爺子約定的日子。


    “喂,晨哥你在酒店嗎?”


    吳宇打來電話,他被爺爺派來接顧晨到武術協會。


    “你過來吧。”顧晨站在酒店門口接聽著電話。


    沒過幾分鍾。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緩緩駛來,響了一聲喇叭後在他麵前緩緩停下。


    副駕駛車門打開,吳宇朝他揮了揮手:“晨哥,這,上車。”


    顧晨同吳宇坐在後座。


    難怪覺得此車眼熟,原來是吳剛親自開車。


    上午八點十分。


    三人簡單吃了早餐,隨後急急忙忙趕往武術協會。


    上午八點四十五分。


    吳剛的黑色轎車駛在一座大廈前停下。


    “哎呀,顧老師,您可終於來了。”


    顧晨剛下車,吳老爺子就領著一隊人馬迎了上來。


    顧晨有點錯愕。


    他哪見過這種場麵,也就隻有在醫院領導過來視察時才會有這麽大陣仗。


    如今換做了自己,還別說,挺爽的。


    “讓老爺子你久等了。”


    他雙手抱拳,身體左右扭了扭,算是給每人都見了禮。


    “這顧老師這麽年輕嗎?”


    “是啊,我還以為是八九十歲的老前輩,如此年輕怎麽可能達到明境。”


    ……


    吳雍身旁有幾人小聲嘀咕著,顧晨將他們的話清清楚楚盡收耳底。


    他並未給自己辯解,相信與否,等會兒就會被證明,無需他多費口舌。


    顧晨微笑著,不改顏色。


    “來來,先進去再說。”吳雍伸手將顧晨往大廈裏引。


    大廈一樓,場地十分寬闊,正對著靠牆的一側有個紅色地毯鋪就的舞台。


    此刻這裏已經人聲鼎沸,兩人成對,三人成群,互相閑聊著,甚至還有人當場切磋比試。


    “顧老師,讓您見笑了,我們去旁邊的包間。”吳雍一路賠笑,對著身旁的吳德使了個眼色。


    隨即吳德離開,不消片刻,整個大堂就變得落針可聞。


    當然,這種氛圍沒有維持到一分鍾便再次熱火朝天。


    “跟在吳會長身旁的那人是誰,怎麽沒見過。”


    “吳會長不是去請顧大師了嗎,怎麽來了個小年輕?”


    “他不會就是顧大師吧?”


    “絕對不可能,是顧大師的徒弟倒還說得過去。”


    大堂內,人聲嘈雜,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各自猜測著顧晨的身份。


    然而,顧晨這一行人進入二樓包間後都齊齊坐在交椅上,整個包間都顯得古色古香,氛圍感十足。


    在吳雍的強烈要求下,顧晨穩居上位。


    盡管有些人的眼神不太和善,他反倒是沒有推辭,堂而皇之地坐在最上邊。


    所謂學無老少,達者為先。


    以前他對吳老爺子恭恭敬敬,本是因為當時的自己對武術界並不了解,對於武道境界也是聞所未聞,對於古武界的一些規矩更是懵懵懂懂。


    如今了解了很多,並且自己實力境界擺在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雖然現下依舊有許多人不相信自己,但無所謂,等會他們都會來一一道歉。


    當然,道歉這回事還是要看人品,不是每一位古武者人品都與吳剛一樣,所謂千人千麵不外乎如此。


    “顧老師,容老夫我為您介紹一下。”


    “我左邊這位,姓白,名勝。


    他白家族老,一手八卦掌可謂是爐火純青。”


    顧晨起身,拱手笑道:“白老,幸會幸會。”


    白勝見此,毅然離開凳子站起躬身回道:“早聞顧大師武藝超群,本以為是七老八十,沒想到一見真人,卻如此年輕,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年輕有為啊!”


    白勝這一句話,直接道出了許多人的心聲。


    兩人客套幾句後,吳老爺子緊接著介紹:“我對麵這位,名洪九,洪熙官的後人之一,南拳代表人物,一手洪拳詭譎多變,剛勁有力。”


    “幸會幸會。”


    顧晨不斷行著抱拳禮,吳老爺子一位位介紹。


    這些人在京都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各家都有著自己的一門傳承武學。


    名字之多,武學之雜,可讓顧晨開了眼界。


    “話說,這白勝不會就是小欣的師傅吧!”顧晨猛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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