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後天的魔祖,這廝行的是以魔製魔的手段。”


    黃天魔王嘿嘿笑道:“想法倒是不錯。”


    玄天魔王道:“以魔製魔?異想天開罷了。若能製住父親,便能製住大道,可為大道主宰了。”


    赤天魔王狂笑一聲:“來來來,與我看看你這以魔製魔之法?我來學一學,有朝一日製住父親,我便是大道主宰!”


    金天魔王嗤笑:“你這裏說的痛快,日後等父親蘇醒,你有本事試試?”


    赤天魔王笑聲戛然,悶悶道:“你須得與我禁口,萬不可教父親知曉,否則把我換了,換另一個赤天來,我被換之前,先把你打死!”


    金天魔王惡狠狠吐氣:“把我打死?我先把你打死!”


    說著說著,這幾個魔王便開始內訌。


    魔祖這裏看著,麵色平平——這先天魔王嘛,你不能指望祂們之間和和氣氣。一言不合就要打生打死,這才是魔道的路數。


    金天、赤天內訌,眼看波及到另外三魔,竟便不管不顧,任憑那伏羲手段愈來愈強,也要先幹一仗再說。


    魔祖於是喊道:“且慢!”


    五魔齊齊掉頭來盯著他。


    魔祖道:“禮讚先天魔王...各位上尊都是根源而生,是先天的老魔。而今為滅世而來,是否要定個章程?”


    五魔一聽,覺得有道理。齊齊住手。


    蒼天魔王道:“你有什麽說法?”


    魔祖道:“而今這真宇,雖殘破不堪,卻還有些厲害人物,等閑拿他不住。雖然五位先天魔王極是厲害,但若先內訌,又各自為戰,怕是要辜負了根源的期望。五位應當知曉,一旦辜負,後果如何?”


    五魔一聽,齊齊打了個顫。


    祂們自根源而生,是根源力量的一絲延申。一旦‘父親’蘇醒,祂們便是徹頭徹尾的工具,一個念頭便是生死。


    以根源的無情,哪裏有什麽父子情?沒有價值,便要立刻回爐重造。


    “你說。”


    黃天魔王沉吟了一下:“我等初生,你卻是個老魔,教我看看你有什麽想法。”


    魔祖於是道:“正所謂蛇無頭不行。咱們是幹大事的,幹大事首先要尋摸出個領頭的。你看那真宇的蒼生,而今也是尋摸個伏羲來當領頭。如若不然,早被抹除了。”


    五魔聞言,齊齊頷首:“有道理。”


    赤天魔王直接跳出來:“咱們五個也要有領頭的,我來!”


    金天魔王立時不幹了:“你?滾一邊去!”


    又是一番好打。


    把另外三個也牽扯進來,鬥的比死敵還狠。


    倒是歪打正著,五魔鬥狠,卻是把伏羲的手段逼退了不少。


    魔祖便一邊瞧著,也不說話,任憑祂們狠鬥。


    ...


    伏羲施展手段,以先天八卦接連河圖洛書,輔以應龍、金母,將先天五魔隔絕在真宇一角。


    道:“彼等初生,猶如野獸,更兼魔頭,互不相善。而今正是內訌。雷澤、英招、陸吾,速通知各路,早至大羅天,立天庭!”


    三位先天道君立時領命而去。


    伏羲這裏盯著先天五魔,那大地上,此時正戰的如火如荼。


    女媧坐鎮中央,指揮各路戰士,絞殺大荒邪物,便有冰夷突至。


    一見麵,沒二話,指著女媧便是一通大罵。


    女媧眉頭一皺,立時知道冰夷為何而來。


    道:“你二子受創,你這裏來罵我,好,我憑你罵了。還不速速把他們帶來,我為他們救治!”


    冰夷怒火燒去理智,狠狠道:“要你來假惺惺!”


    轉身就走。


    早前玄要把二子送到華胥,所謂曆練。冰夷便萬般不願。而今果如當初擔心那般,兩個兒子絞殺邪物,卻遭重創。


    一時怒火攻心,先來把女媧罵了一通,又去前線帶走了兩個兒子,回了龍泉。


    回龍泉,細細查了二子傷勢,冰夷立時抓麻,心中難免後悔——這等道傷,祂無能為力,救治不能。後悔於之前的決絕,隻有女媧的造化大道,可治此傷。


    有心回去吧,卻又礙著麵子,隻能強撐。


    女媧不見冰夷帶人回來,轉瞬拋諸腦後——眼下這境況,哪有閑心兼顧許多?冰夷二子好歹有冰夷為後盾,那許多前線戰死受傷的戰士,又能靠誰?


    要兼顧山河社稷圖的同時,在四方戰士每每遇到厲害的災獸,都需要女媧親自出手,須得她時刻盯著。否則不知多少戰士會死在前線!


    冰夷礙著之前的事,抬著麵子,不願帶二子去找女媧治傷,怒火攻心之下,便把氣撒到邪物災獸來,好歹一尊先天道君,火力全開之下,也算是所向披靡。


    哪有幾個災獸能擋的住祂?


    何況厲害的災獸,大多被玄降伏、成了他魔道路數上的踏腳石。剩下的零零散散,又有女媧盯著。


    倒是女媧見冰夷這般,暗暗叫了聲好。道是冰夷找準了仇恨,正好也為這大局貢獻力量。


    大地上的戰爭如火如荼,女媧領袖著蒼生,發起了自災難爆發以來,最強大的反擊。然而天穹之上,此時境況是反過來的。


    因著先天五魔之故,天穹的邪物和災獸如打了雞血,瘋狂無比。


    使天穹各路、種族難履其鋒芒。


    正好伏羲召集各路,要立刻立下天庭,於是皆龜縮起來,首腦齊聚於大羅天,要先立天庭,建好規製,整合力量,再與邪物災獸一決高下。


    五魔鬥的正凶,全神貫注,似全不把伏羲等看在眼裏,自顧自在那兒幹仗。


    伏羲正好接這時間,把天庭建立起來。


    說來五魔,似幼稚,倒也不甚為奇——雖然這等存在,一誕生,便有著巔峰的力量和智慧、知道一切該知道的,但畢竟剛剛誕生,心智其實還不成熟。


    又因是魔,性情與常人想象的大不相同。一言不合,自己幹起來了。


    這其實在情理之中。


    那魔祖則一旁看著,還一邊打氣加油:“誰勝誰便是領頭。”


    五魔聽了,更是凶悍起來。


    要爭這領頭的位子。


    其實這五個,哪裏有高下之分?祂們的誕生、力量、智慧都是一樣的,絕對的五胞胎,力量的形式有差別,但本質相同。


    無論怎麽打,都是個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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