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過去逗弄逗弄,還沒走近,聽到幾個毛孩的交談。


    大的那個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舅舅是個大壞蛋,他聽牆根,還揍我,我屁股都腫了。”


    一個小的嬉笑道:“回家告訴你娘,你娘那麽凶,叫她打你舅舅。”


    “我也想,可我不敢。”大的說道:“昨天忘了放牛,我把小七姐姐的秘密告訴董阿九,董阿九才幫我頂過去。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我還得挨揍。”


    “小七姐姐的秘密?”


    “就是前天小七姐姐在這裏說的,張家七個姐姐在滌垢泉洗澡的秘密。”大的,也就是鐵蛋道:“董阿九也是個壞人,他也打張家姐姐的主意呢,要不然他怎麽會幫我瞞過我娘?”


    “你告訴他了?”


    “我怕我娘揍我。”鐵蛋道:“我娘可狠了,大棍子往屁股上招呼,好疼的。隻好告訴他了。”


    又道:“我告訴他的時候,我舅舅偷聽到了。他也是個壞人,也瞧著張家的姐姐。還說是幫劉岷那個壞蛋問的,當我不知道嗎?他是自己想呢!”


    “你也告訴你舅舅了?”


    “我不告訴他他就要把我屁股打開花了。”鐵蛋摸著屁股,紅著眼睛道。


    然後道:“幸虧我不知道滌垢泉在哪兒,我舅舅和董阿九也不知道。要不然他們兩個一定去偷看。我舅舅以前偷看寡婦洗澡,被攆的滿村子跑呢。”


    常昆聽的分明,這一聽,眉頭就豎起來了。


    張家七個姐妹沐浴的地方竟然被人知道,常昆隻感到自己腦門上泛起綠光,這還了得?!雖然常昆一開始對成親沒覺著有另外的意義,但成親就是成親——雖然還沒成親,但他心中已經決定,那就是必然。


    別的常昆不敏感,綠帽子可敏感的緊。


    “董阿九是哪個?”常昆大步走過去:“那毛孩,你舅舅又是哪個?”


    常昆氣勢洶洶,雖然沒有顯露殺氣,也把毛孩子嚇得夠慘。


    三兩下,問出來了。


    董阿九,劉阿牛,住在哪兒,長什麽模樣。


    雖然欺負小孩子有點不道德,但綠帽子都快帶上腦門了,多餘的沒時間考慮。


    當下打算找到這兩個,打死不打死先不說,畢竟事情可能還沒有發生——若已發生,沒得說,打死不論。


    大步流星往董家村裏走去,才走不遠,迎麵幾個氣勢洶洶的家夥過來。常昆此時心情不好,哪裏讓他?直愣愣撞過去,頓時撞的人仰馬翻。


    “可惡!”


    被撞的七葷八素的劉岷爬起來破口大罵:“直娘賊,眼睛長屁炎上了嗎?敢撞你爺爺?你這是在尋死!”


    常昆腳下一頓,轉過身:“哪個龜兒子罵我!”


    正心氣不順,糟了罵,一股火冒出來,眼中立時寒光閃閃。


    常昆脾氣本來直烈。前幾年殺戮不停,殺氣躁動,使得他脾氣更暴躁許多。若非有回道人給的青蓮觀想法鎮著,常昆就是個動輒殺人的渾貨。


    他脾氣一露出來,劉岷幾個遭他眼睛盯著,霎時渾身發麻,好像幽寂的山林裏一頭撞到饑餓的猛虎,隨時都要喪命的感覺。


    劉岷心中一下子什麽都沒了,隻覺得一股涼氣衝出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浪蕩子是個識時務的,當即一巴掌甩在自個兒臉上,啪的一聲打出五個指印,告饒道:“小人口出無狀,饒命!饒命!”


    身邊幾個家丁更是不堪,這會兒顫顫巍巍,黃水已從褲襠裏流出來了。


    常昆盯了他兩秒,斂了脾性,悶哼一聲:“你是哪個龜兒子?”


    劉岷隻覺得渾身一鬆,暗暗出氣,忙道:“小人劉岷,大爺有何吩咐?”


    “劉岷?”常昆一想,知道是誰了:“你就是他們說的劉家大戶的浪蕩子?”


    嘿,也算是冤家路窄。


    自從知道劉岷對張家姐妹不懷好意,常昆就琢磨過處理辦法。沒提親之前,常昆想著左右這劉岷還沒有傷害到張家姐妹,就先緩緩。現在既已有了決斷,定是要給處理了妥當。


    “是,是,小人就是浪蕩子劉岷。”劉岷點頭哈腰:“小人在這董家村有幾分顏麵,願為走狗,大爺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小人。”


    常昆打量著劉岷,就像看獵物似的,聞言道:“我聽說董家村張家幾個姐妹美如天仙,你幫我搞到手如何?”


    劉岷一聽,心下揪起來,臉上青紅交加。但看眼前這個魁梧大個子越來越危險的眼神,他立刻慫了。


    忙道:“沒問題,大爺,絕對沒問題!別說張家姐妹,就是我妻我妾,大爺但凡開個口,我送給大爺!”


    求生欲極其強烈,以至於無恥到這個境地。


    常昆一聽,頓時意興闌珊。還道這劉岷對張家姐妹有多深執念,隻盼他頂起來,然後快快活活動手打死他,沒想到慫了。


    “慫蛋。”常昆罵了一句,道:“我是常昆,河對麵田莊的主人。你如此慫蛋,我打殺你還嫌髒了手。聽著,張家姐妹我護著,日後再敢紮刺,我殺你全家,清楚了沒有?”


    劉岷哪還敢作他想?且不說河對麵田莊主人身份多高,他劉家萬萬惹不起,單說這位的凶狠氣勢,動輒就要殺人的殺氣,他哪裏還敢亂想?


    心中雖然留戀,張家七個姐妹那是真國色天香啊,亂七八糟搞了幾年也沒得逞,現在全做了無用功。


    但這一切,在常昆麵前都那麽不值一提。


    他臉色發白,磕頭蟲一樣道:“不敢,再也不敢,絕對不敢!大爺就是天,就是地,小人服了!”


    常昆點點頭:“服了就好。若是不服,我殺了你全家挫骨揚灰,建康的司馬小兒來了,也奈我不何。”


    劉岷冷汗直冒。


    常昆便道:“你前麵帶個路,我找董阿九。”


    劉岷激靈著一下子跳起來:“大爺跟小人走。董阿九家在村北頭,這個窮酸莫非惹惱了大爺?大爺隻管一句話,小人給辦的妥妥的,是打是殺,但憑大爺。”


    常昆道:“閉嘴。隻管帶路。”


    劉岷不敢再說話,當即前麵引路,奔董阿九家而走。


    留下幾個尿褲襠的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不迭爬起來,往劉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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