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猶如野獸的怒吼從沫流年的喉嚨中發了出來,她的雙眸染上了一層血色的光芒,“我要殺了他們!”


    龍有逆鱗,狼有暗刺,這是不容許任何人去觸碰的地方。


    “流年……”夏藝扯住了她的手臂,“你懂醫術的,先去看尹若。”


    他不想讓沫流年在這樣的情況下殺人,至少也不應該在這裏殺人,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中心,說了自己所在的地點,就將電話掛斷了。


    沫流年冷靜下來過後,蹲在了尹若的身邊,仔細的判斷著她的狀況,“可能是哮喘。”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看著麵如死灰的魏鴻突然覺得很諷刺,她的目的達成了,但尹若卻是奄奄一息。手掌放在了尹若的臉龐上,手指不經意間從她的鼻端掠過,嗯?等等……呼吸!


    “魏鴻,將尹若放下,快。”她的眸子裏亮光大盛,連忙進行了一係列的急救措施,盡管身邊沒有什麽工具,但她還是營造了一個最為適合的環境。而夏藝卻是找著自己的關係,讓救護車最快趕過來。


    這一天,路上的車全部都在為一輛救護車讓路,典型的清路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是為了誰。


    當把尹若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沫流年與夏藝才鬆了一口氣,他們沒有跟著救護車去醫院,陪伴著尹若的也隻有魏鴻一個人。


    “那麽接下來……”沫流年站在夏藝身邊,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冰冷的光芒。


    “那幾個人都是人渣,不值得。”夏藝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交給警方來辦吧,我會讓他們在那裏麵呆一輩子的。”


    “禍及全家。”沫流年啞著嗓子說道,隻差一點,差一點尹若這一輩子可能就毀了。


    夏藝心中咯噔了一下,旋即點點頭。“我明白了。”


    因為突發事故,這一場旅行提前結束了,剩下的時間他們卻是在醫院中度過的。雖然從手術室出來,但尹若在昏迷之中。因為哮喘導致的缺氧,沒有脫離危險期,醫院稱仍在觀察。


    短短的一天時間,醫學界的精英就匯聚在了這所不算是太大的醫院之中,夏藝握著手機,看著沫流年擔心的臉龐心中一痛。


    “沒關係的,他們都是站在這個世界上金字塔頂尖的人,一定會讓尹若醒過來的。”人自然是他叫過來的,同時他也在用這種辦法來告訴地下世界的那些人,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來挑戰他的威嚴!


    躲避孤狼也是因為他不想自己平靜的生活太快的結束。能夠用和平的手段來解決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動用武力,他是這麽想的,孤狼背後的那些人也同樣是這麽想的,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但是……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他們這樣想。女人來自基地,與孤狼是從屬關係,這後麵究竟是孤狼在搞鬼還是那個女人的身後另有其人呢?他現在還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去搞清楚,當務之急,他最擔心還是沫流年。


    “我知道,可是。如果不是我……”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如果不是她將尹若與魏鴻帶過來,根本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罪魁禍首始終是她。


    “跟你無關的,流年,不要在自責了。這隻是一個意外,一個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尹若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夏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鎮定,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沫流年的脆弱了。也同樣沒有人知道此時他的心中是多麽的慌張。


    漫長的手術之間,魏鴻一直都呆在尹若的身邊,他靜靜的將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的一切都回憶了一個遍。(.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的性格本來就屬於那種十分溫和的,與流年的相遇算是一個意外,大大咧咧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樣的事情,喜歡沫流年,也隻是那一瞬間心中的悸動以及後來發現的這個女人心中蘊含的那種執拗與聰慧,所有的所有,都深深的吸引著他,曾經他以為沫流年就是自己一輩子都會愛的人了。


    尚未完全燃燒起來的感情,就被一盆冰冷的水給撲滅了,他安靜的藏在夏藝高大的影子中,默默的關注那個讓他心疼的女人,時間過的越久,他便發現,兩個人的世界越發的遙遠,明明伸手就能碰觸到的人,卻是讓他感到了一股濃濃的陌生感。


    將那份感情慢慢的壓在心底,愈埋愈深,然後慢慢的,他就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要冰凍起來一樣。


    病床的人兒虛弱的宛如一個紙糊的娃娃,蒼白的臉頰仿佛透明的一般,好像輕輕的觸碰就能讓她化為灰塵。


    “尹若,對不起。”淚水漸漸的糊住了眼睛,還是因為夏藝發話他才能進來安靜的守護著這個不知何時在自己的心底已經占據了分量的女人。


    那晚,明明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心有些鬆弛了,為什麽不能坦然的麵對呢?如果坦然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了吧,還連累了別的人一起傷心,一起愧疚。


    除了自責,魏鴻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麽了,或許,他能做的就是陪著尹若一起,一直等到她睜開緊閉的眼睛吧。


    時間一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當門打開的時候,沫流年的心中狠狠的一顫,看到魏鴻悲傷的臉龐,她的心也仿佛被揪了起來了,張張嘴,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問,隻好垂著眸子,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悲痛。


    “如何了?”夏藝將沫流年抱在懷裏,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的老婆,給予她勇氣。


    “昏迷。這是尹若小姐的一種自我封閉。”一名醫生將口罩摘下來,“精神層麵的東西很難說,沒有人可以研究透,但的確是這樣,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這是一種自我的封閉,好像在逃避什麽事情一般。蘇醒的時間,我們也不能預測,可能是三天,可能是七天,也可能是……”


    後麵的話,醫生沒有繼續說,但是大家都知道,也可能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辛苦各位了,謝謝。”魏鴻嗓音沙啞,眼睛因為長時間的流淚而有些紅腫。


    “辛苦了,這份情,我記下了。”夏藝也十分感謝的說道。


    “十一當家客氣了,您對我們都有恩情,這次隻不過就是跑一趟罷了。”醫生們也不是什麽小人,紛紛都真誠的對夏藝說道。


    短暫的熱鬧過後,無論是醫院還是病房再次安靜了下來,病房裏麵的尹若仍然緊閉著雙眸,好像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一樣。


    “對不起,魏鴻,如果不是我……”沫流年的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通紅的眼眸中含著濃濃的歉意。


    “不關你的事,流年。”魏鴻將手放在了她的頭上,“我還要謝謝你,不然,就真的錯過尹若了,你做的很好。我會讓她醒過來的,真的。”


    “我知道,注意身體。”沫流年抹了一把眼睛,將魏鴻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下來,“十一,我要去一個地方。”


    獨自走在前麵,瘦弱的背影讓人感到心疼。


    “不用擔心。”夏藝拍拍魏鴻的肩膀,快走了幾步跟在了沫流年的身後。


    “你可以不用去的。”他輕聲在沫流年耳邊說道。


    “我甘心嗎?”沫流年仰著頭,即使如此,眼淚還是不停的落下,“我不甘心。”


    “流年。”夏藝心疼的看著她的模樣,拉住了她的胳膊,“你的狀態不適合外出。”


    “十一你了解我,我必須去。”


    “可以,但不是現在。”夏藝的眼眸微寒,“我記得我說過,你的眼淚與屈辱隻能是我給的。”


    將她的手摁在了牆壁上,冰冷的瓷磚透過衣服傳到了皮膚裏麵,沫流年撇過了頭,不願意去看眼中的冰冷,隻是不停的落著淚,很久以前吧,習慣了倔強的不找地方哭泣,隻能像受傷的貓兒一樣,獨自舔著傷口。


    “你啊,總是這麽的……不可愛。”夏藝將她攬進了懷裏,眸子裏的冰冷漸漸的被心疼替代,“我已經讓人去做了,再有一個小時,隻要一個小時就好了,馬上你就會見到那個人了。”


    “十一。”沫流年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用力的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好像害怕他逃跑一樣。


    “流年,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他的眼眸微沉,撫著女人柔軟的發,俊朗的臉上滿是愧疚與悲傷。女人的哭聲像是一把把刀,在他的心髒上不停的刺著,每刺進去一下,就多出一個洞,疼的讓人窒息,他卻是無可奈何。


    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沫流年的哭聲才漸漸的停了下來,鼻涕與眼淚全部都抹在了夏藝的襯衫上,她隻能歉意的看了他一眼,“都弄髒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那你回去給我洗吧。”夏藝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好點了嗎?”


    “恩。”沫流年點點頭,“還是讓人送一件衣服過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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