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趴在護欄上,看著迅速消失的沫流年,讓自己的手下朝著水中放了幾槍,但是海水本來就有阻隔人們視線的作用,再加上又是晚上,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射中。


    “派人去追,一定不能讓她逃了!”周先生麵色鐵青,沫流年說的對,周先生不會讓她死,今夜的一切也是周先生和秦洛設計的,目的就是想要摸清沫流年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囚禁沫流年是一個長期的工作,所以,他們必須得將對方的能力搞個一清二楚。


    船頂上的人看到像是鳥兒一樣飄落的沫流年,眼中閃過了一抹不舍。秦洛,開槍射殺小木的人,但是在明明有第二次機會的時候,他卻是選擇了收手。


    “你在搞什麽!”周先生憤怒的看著秦洛,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撕碎一般。


    “我沒有把握打中她。”秦洛淡淡的應了一句,當然是說謊的,怎麽可能沒有把握打中,是他不想打吧。


    看著去搜尋的人,秦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愁緒,自求多福,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他垂下了眸子,眼中一道寒芒一閃而過,小木隻能成為你的拖累!


    “周先生,前麵有情況!”有手下快速的報告著,臉上露出了一抹嚴肅。


    “什麽!”周先生微微一愣,“是什麽人?”


    “似乎是敵人!”那人吐出一口氣,麵色嚴肅的說道。


    “讓所有人都回來,戒備!”周先生麵色一肅他不認為沫流年真的有那個好運活下去,要知道,這裏是海域,且不說可能會到海浪,至少海中的危險不僅僅隻是海浪而已。


    一心迎戰,卻是沒有看到秦洛看著海麵的眸子裏掠過了一抹慶幸的光芒,“希望你真的能夠平安,好戲。剛剛上演而已!”秦洛低聲說道,眸光流動,有那麽一秒鍾,從他的眸子裏流露出了一抹野心,一抹讓人感到膽戰心驚的野心!


    ……


    冰冷的海水刺激著沫流年的每一根神經,她已經將小木放開了,放任她的屍體下沉,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麽還要那麽講究呢?或許她沉在海中的魂魄會隨著海水漂流到每一處,這樣。她就能看到她心愛的埃羅。也會看到她掛念的家人!


    小木。保佑我們所有的人平安!沫流年眷戀的看了一眼小木,朝著遠處遊去。戰鬥的聲音她已經聽到了,不知道對方是誰,她也沒有心情與時間去了解對方是誰了!


    漫無目的的在海中遊著。濃濃的疲憊充斥著她的身心,但是堅定的意誌卻是在告訴她不能睡不能休息不能向一切的困難妥協。


    不知疲憊,直到天邊發亮,她才看到了自己依然是在茫茫的大海上,沒有歇腳的地方,也沒有救援的人,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被凍僵了。


    就這樣了吧!臉上露出了一抹絕望的微笑,“對不起了小木!”已經沒有淚水可以流了,她閉上了通紅的雙眸。濃濃的疲憊像是從靈魂深處湧上來的一樣,四肢好像不屬於自己,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任由疲憊將自己的全部直覺席卷,她沒有那個心力去想自己的下場到底是被凍死被淹死還是被什麽凶惡的魚類咬死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遠處有一艘船行駛了過來。但是,她卻沒有力氣呼喊了,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徹底的失去直覺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了什麽人呼喊的聲音……


    冷!


    這是沫流年的第一個感覺,於是她拚命的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原來地獄居然這麽的冷嗎?


    突然之間,一隻暖暖的小手撫上了她的額頭,咦?地獄裏麵還有溫度嗎?


    詫異的沫流年睜開了雙眸,看到的是一雙清澈的眸子和帶笑的小臉兒。


    “你醒啦!”小孩兒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模樣,水汪汪的眸子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沫流年張張嘴,卻是發現自己的嗓子嘶啞的說不出話來。


    “先不要說話,過幾天就會好了,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呢,真是命大!”小孩兒像是一個大人一樣歎了一口氣。


    “小哥兒你在跟誰說話?”門外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當然是那位姐姐啊,你傻啊!”小孩兒鄙夷的說道,目光落在沫流年身上的時候卻又變成了一片溫和,“姐姐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的,你是我小哥兒內定的女人,他們都不敢碰你的。”小哥兒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響,小小的臉蛋兒上露出了一抹自豪的光芒。


    “謝謝!”沫流年張張嘴,卻是隻有細微的聲音發出。


    “不客氣不客氣,姐姐你安心休息,我發誓我要是傷害你就好幾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小哥兒舉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說道。


    沫流年咧唇一笑,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痛的。疲憊與疼痛瞬間湧了上來,她閉上了眸子,眉頭卻是微微的蹙起。


    小哥兒替她蓋了蓋被子就走出了船艙,狠狠的瞪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兩個人,“我告訴你們,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


    “好的,小哥兒,放心吧。”兩人應了一聲,雖然語氣淡淡的,但是兩個人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應付他,是真的將他的話當成了命令。


    “恩,我去給她熬些藥膳,如果聽到裏麵有動靜就進去,沒有動靜誰敢動我就廢了誰!”小哥兒煞氣十足的說道,清澈的眸子裏流露出了一抹狠辣。


    “是,小哥兒!”兩人瑟縮了一下,有些恐懼的回了一句。似乎很滿意兩個人的反應,小哥兒邁著步子走到了廚房。


    屋子裏假寐的沫流年卻是將三人的對話聽了一個清清楚楚,眸子睜開,裏麵泛起了濃濃的疑慮,這個小孩子到底是什麽人?僅僅是七八歲而已,為什麽那些人那麽怕他?而且,藥膳?是他自己做嗎?那麽一個小的孩子……怎麽可能呢?


    理不出絲毫的頭緒,沫流年慢慢的閉上了眸子,睡夢之中,全部都是小木,從她們相識,到相知,然後兩個人之間所有的事情。


    “喂,流年,幫我照顧我的家人。我走的很放心,本來就是存了死誌的人,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小木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雖然不能和埃羅結婚了,但是流年,能幫我做一套婚紗嗎?這是我夢想中的婚紗呢,好看吧!”


    她炫耀似得旋轉著,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喂,流年,我走了哦。請你記得我這個朋友,我不忍心去投胎呢,所以,我選擇了守護你們!”


    小木的身體漸漸變的透明起來,她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了起來,“流年,幫我告訴埃羅,讓他將我埋藏在靈魂最深的地方,然後,找一個更好的人,我不值得他去愛!”


    “小木!”夢中的沫流年瘋狂的追逐著,但是,明明很近的距離她卻是怎麽都觸摸不到小木的身影。


    “小木!”現實中的沫流年也叫了出來,隻是她的嗓音嘶啞,反而不怎麽清晰。


    “砰”屋門被打開,一直守在外麵的兩個人衝了進來。沫流年聽到了聲音,下意識的側過了頭,含著淚光的眸子裏帶著深深的哀傷。


    兩個人一怔,看著沫流年的眸子忘記了反應,是什麽樣的痛,她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雖然是身高七尺的漢子,但是他們卻是沉入了沫流年的哀傷之中回不過神來。


    “堵在門口幹嘛?”一道不滿的聲音將兩人拉了回來,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涼涼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流出了眼淚。


    “沒什麽,我們走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像是逃一樣離開了船艙。


    “莫名其妙。”小哥兒疑惑的嘟囔了一句,看到沫流年醒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端著盤子興衝衝的走到了床邊,看到她臉上的淚水的時候,心中卻是微微一怔。


    “姐姐,你怎麽哭了?”軟嫩的小手替她擦去了淚水,沫流年感激的一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恩,等姐姐好了再跟我說話吧,這是我熬的藥膳,別人可是想喝都喝不到呢,姐姐嚐一嚐。”他有些費力的將沫流年扶起來,在她的背後墊上了一個枕頭。


    “我自己來!”沫流年說道,雖然聲音不怎麽清楚,但是小哥兒還是聽清了她的話。


    “不用了,我來就好了!”小哥兒細心的將藥膳吹涼,仔細而又十分有耐心的一口一口喂著她喝,同時小嘴兒還不停的自誇著,“我可是學的中醫呢,別看我年紀小哦,可是被稱為天才呢。”


    對此,沫流年隻是笑一笑,單單從那些大漢對他的態度中就不難看出這個孩子出身顯貴。雖然他穿的衣服沒有那麽的昂貴,但是,那份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怎麽都掩蓋不了的。


    這是一艘漁船,普通的漁家人肯定也養不出這樣精細的人兒,所以,沫流年斷定,這個被稱為小哥兒的人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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