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屋子裏沒有過多的擺設,一個壁掛電視,一組沙發,一張茶幾,簡單的擺設使得屋子越發的空曠了起來。屋子的中間卻是有著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柱子。


    也不知幾個小時還是幾十個小時沒有打開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被鎖在柱子上的煙突然睜開了雙眸,原本明亮的眸子此時卻是暗淡一片,嬌俏的容顏也是暗淡無光。整個人就像是瀕死的人一般,沒有絲毫的光彩與靈動。


    “少爺……”看到來人,她的心中一顫,眸子裏出現了一抹死灰。


    “長大了,翅膀硬了,果然管不住了。”夏藝站在她的麵前,冷眼看著這個往日冰冷的女人。


    “少爺,煙錯了。”煙爬起來跪在地上,手腕上的鏈子與不知什麽材料的柱子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響聲。


    “零居然將你關到了這裏,還真是……對你的慈悲啊。”夏藝譏諷的一笑,彎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夏瑤是你的主子,可是,冷煙,你的一切是我夏十一給你的。”


    “冷煙知錯。”忍著下巴上的疼痛,煙啞著嗓子說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夏藝給自己的,可是,夏瑤才是自己的主子。


    “知錯?嗬嗬。”夏藝鬆開了她的下巴,嘴角的笑愈發的妖豔,眸光卻是越來越冷,“夏瑤的病早就已經好了,你們兩個,當我像是小醜一樣耍了這麽多年,冷煙,這就是你對我的報答嗎?”


    “少爺……”煙的身子一震,抬頭看著夏藝的麵容,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升到了天靈蓋,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就像是天突然塌下來一般,驚慌失措的女人撐大了眸子,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理由來為夏瑤辯解。


    “你應該知道這個房間是做什麽用的。”夏藝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柱子之上。眼眸微微一縮,紅潤的唇掀起了一抹冷傲的弧度,“你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煙,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饒過你一次。”


    “謝少爺。”煙驚喜的說道,灰敗的眸子裏也露出了些許光彩,隻要她能活著,隻要她能活著她就能幫夏瑤。這個房間她當然知道是幹什麽,進了這裏麵的人。全部都會被淩*辱。而且還會用最殘忍的手段把人殺死。


    “這次綁架的事情是你找的人吧?”


    “是。少爺,但是……我沒有找人害少爺。”


    “我知道,你還沒有這份狠辣。”夏藝說道,或許隻有殺沫流年的人才是煙和夏瑤找來的。後麵的那些人都是衝著他夏藝來的,借刀殺人,一環扣一環,卻是在無意之中解救了沫流年,當然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就不是夏藝能夠知道的了。


    煙雖然冷傲,但是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她是不會害夏藝的,因為雖然夏瑤給了她生命,但是除了生命之外。所有的都是夏藝給她的。她一身的本領也是夏藝手把手教的。


    “從今天開始,你冷煙,與我沒有絲毫的關係。”夏藝垂眸看著那銀白色的鏈子,隻覺得那刺眼的光芒刺的自己眼疼,“若是成為敵人。我會親自殺了你。”


    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造型奇特的鑰匙扔在了煙的麵前,轉身離開。


    “師父。”煙緊抿著唇,雙眸中出現了一抹懊悔,夏瑤是她的恩人,是她的主人,但是,夏藝才是那個真正的解救她的人,“對不起。”


    或許隻有到了真正的失去的時候,人才會看清很多,才會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蠢。


    夏藝腳步一滯,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原先的模樣,打開門走了出去,眸子愈發的陰沉,像是醞釀著狂暴的風雨一般。


    ……


    午時的陽光從窗戶投進了屋子裏麵,台灣的天一直都不是很冷的。流年眯著眸子靠在枕頭上,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回去過了,也不知那個人怎麽樣了,沒親沒故,到底是死了,還是瘋瘋癲癲的活著。


    “原來,我沒有恨他。”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睫毛輕顫,像是受驚了蝴蝶,帶著幾分讓人心碎的感覺。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沫流年的思緒,她迅速的斂起了眸子裏的哀傷,合上了膝蓋上的本子,“請進。”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林叔端著一杯果汁走了進來。


    “林叔。”沫流年客氣的喚了一聲。


    “流年小姐,我們可以談談嗎?”林叔將果汁遞到了她的手上,輕聲說道。


    “可以啊,不知道林叔要與我談什麽。”沫流年握著果汁的手指一緊,巴掌大的臉龐上卻仍然帶著柔和的笑意,“林叔請坐。”


    “談談今天的事情。”林叔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邊,眸子裏露出睿智的光芒,“讓自己受傷,似乎不是聰明人的作風。少爺肯定會站在流年小姐這一邊,其實流年小姐沒有必要這樣做。”


    “我知道瞞不過林叔。”沫流年抿了一口果汁,笑著說道,“所以,也沒有打算瞞著您。我不是在裝可憐企圖博取誰的同情。我隻是想要讓夏瑤體驗一下什麽叫憋屈。這些湯灑在我的手上比灑在她的手上還要讓我痛快。”


    “她本來就是要裝作不小心灑在我的手上的,我隻是幫她一把而已。”弱者都是被人同情的一方,如果真的如了夏瑤的意,對方也可以說是自己不小心,然後用純熟的演技打消別人的懷疑,那樣自會得到百般安慰。


    “你可以不這樣做的。”林叔目光深沉,若有所指。


    沫流年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我沒有那個自信。我不確信十一會不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這一邊。我害怕看到他對夏瑤的溫柔,害怕看到他看著夏瑤時露出的那一抹憐愛。我怕我會瘋。”


    “告訴林叔,你為什麽恨夏瑤,難道你不恨十一嗎?”林叔眯起了眸子,遮住了裏麵流轉的寒芒。


    沫流年心中一顫,脊背不自覺的挺直了幾分,一股寒意隻是在瞬間就流遍了四肢百骸,“我說我不恨,林叔信嗎?我隻是怨過,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恨他。”


    她鄭重的回答道,林叔想要殺她,這是沒有根據的直覺,但是沫流年相信自己的這份直覺。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林叔微微一笑,“是一個適合當少爺女人的人。你是我看中的第二個。不過,有零站在你的身後,還有少爺對你的寵愛,即使有再多的對手,你也依然可以勝出。”


    “林叔這話的意思是……”沫流年直視著他的眼睛,握著被子的手再度收緊了幾分。


    “有時候,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少爺的身份你是清楚的,那份壓力與危險你是否能夠承受呢?”林叔輕聲說道。


    很輕的聲音,卻是如同錘子一般狠狠的砸在了流年的心上。是啊,夏十一是誰?地下世界的翹楚,也可以說是王者一般的存在。但是,王非獨王,在安定平和的背後,她都猜不到會是怎樣的波濤暗湧。他需要的是一個睿智、機敏、有能力幫他應對所有危險的人,而不是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隻知道躲在城堡中的嬌嬌女。


    隻是一瞬間的動搖,然而這一瞬間的動搖卻是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上。這是流年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麵對這個問題,她甚至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配得上夏藝。


    “動搖了對不對?”林叔嘴角含笑,一雙漆黑的眸子卻好像看穿人的內心一樣,“這樣的沫流年才真正的配不上少爺。”


    “我不該懷疑的。”沫流年展顏一笑,用力的握著杯子的手也緩緩的鬆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緊繃的神經也變得鬆弛了起來,“夏十一沒有了沫流年就像是沫流年沒有了夏十一一樣。”


    雖然仍然過著自己的生活,但是,不會知道快樂為何物,笑隻是敷衍,隻是證明著還在自己的身上還存在著那樣的情緒。


    “很高興你能看的清楚。”林叔欣慰的一笑,他沒有看不起沫流年的意思,相反,他還很欣賞她。


    對於“配”這個字,或許很多人都會嗤之以鼻,但是這個字卻是決定著多數人的婚姻,尤其是在一個龐大的家族之中,即使沒有相應的地位,也必須擁有能夠適應這個家族的一些東西。


    “還是要謝謝林叔。”沫流年說道,雖然很多的事情她都很清楚,但是,當人遇到麻煩的時候,往往會自主的去逃避這麻煩的事情,隻有當不得不麵對的時候,她才會認認真真的去想這件事情。


    “我沒有幫你什麽忙。”林叔搖搖頭,一切都還是要靠沫流年自己,否則,他說再多也沒有絲毫的作用,“我聽說,你是做服裝的?”


    “恩,是啊,我如今吃飯的手段。”沫流年點點頭,感受不到了林叔身上的敵意,她的語氣也輕快了幾分,同時心中也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老人精老人精,很多時候隻有年紀大的人才是最難鬥的,雖然林叔算不上那麽老,但是也絕對是老妖精級別的人物。


    “我看過你的設計,很不錯。你和sky是……”


    “我是他的粉絲,從學習設計的時候就一直喜歡他,所以,在我的作品中有時會帶上他的風格。”沫流年應對如流,這樣的理由她早就想好了,也不知說了多少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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