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咬著牙齒,說不害怕是假的,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被人用槍抵著了,但是整顆心還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


    沫流年,將他想象成過去那一幕,想象成那一幕就好了,既然那時你可以熬過來,現在依然可以。從鬼門關走了三回了,也不差這一回。


    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她側眸看著林哥,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抖了呢,我很害怕。枉死的人怨氣可是最大的。”


    “閉嘴。”林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麵對夏十一這樣的對手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分神。


    “你威脅著我,還要我閉嘴,真是天大的笑話。”沫流年撇撇嘴,眨了眨眸子,“你弄疼我了,萬一我不小心踩住了你哪根神經,槍走火了,你可就沒有人質來威脅夏藝了。”


    人家是一個人,你們是三個人,還要靠人質來威脅人家,真是丟夠了臉。


    林哥聽出了流年語氣中的譏諷,被一個女人看不起,盡管怒不可遏,但是他還是選擇將自己的怒氣壓下去。是,他沒有把握憑借自己三個人抓住夏十一,更不用說殺了他了。正因為流年說的是事實,他才更加的難堪。


    “夏十一,放下你的武器,我可以放了你的女人。”


    “我為什麽要信你?”夏藝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黑色的眸子卻是冰冷一片,掌心的槍轉動的愈發的快了起來,幾乎隻剩下了殘影。


    “你沒有選擇。”林哥篤定的說道,“雖然我不能殺她,但是要傷她就太簡單不過了。”


    “你認為我會給你開第二槍的機會嗎?”夏藝說道,眸子裏閃爍著懾人的光芒。


    “夏十一,難道你不在乎沫流年的生死嗎?”林哥的眼眸一縮。心中有著一瞬間的慌亂,如果是他,他的確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如果夏十一也是這樣的人,那麽。他就真的完蛋了。


    “她死了,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女人嗎,沒了可以再找。你認為像是我們這樣的人會對一個女人付出自己的所有嗎?”夏藝譏諷的一笑,看到流年眸子裏流露出的悲傷的時候,心中狠狠的一揪。


    冷靜,要冷靜,這是夏藝的心理戰。他一定是在乎沫流年的,一定是在乎沫流年的。


    “乖乖的不與我作對就好了。”夏藝一步步的朝著林哥靠近,聲音中帶著一絲殘忍的味道,“為什麽這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還是我太久沒有在地下世界活動讓你們忘記了我的恐怖。”


    他的每一句話就像是滾雷在林哥的耳邊的炸響。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他的心上一般,如果不是林哥的心智堅強,僅僅是這份沉重的殺氣就足以將他壓垮。


    “站住。”林哥的聲音有些顫抖,慌忙後退了兩步,“夏十一放下你的槍。不然我真的會殺了她。”


    夏藝停下了腳步,此時他與林哥之間也不過就是三米多點,旋轉著的手中啪的一聲被他握在了手中,眸子微微眯起,“你確定你真的會殺了她嗎?”


    他舉著槍。槍口對準了林哥的腦袋,絲毫不管自己的背後仍然有兩把槍的存在。


    “你說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夏藝側著頭,漫不經心的說道,好像真的完全不將流年放在眼裏一樣。


    “林哥。夏藝恨不得我死,你真的是搞錯對象了。”沫流年苦澀的一笑,眸子裏帶上了一份戲謔,“你殺了我好了,死在陌生人的手中總比死在自己深愛的人手中要好的多。”


    “你閉嘴。”林哥此時心中一片慌亂,事實上,這個世界上能夠在夏藝麵前保持冷靜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


    “流年說的很對。我隻是不想讓她那麽快的死。雖然她差點害死我,但是畢竟是我愛過的女人,就這樣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嗎?”夏藝舔舔嘴唇,眸子裏露出了一抹殘色,“要動手你就快點動手吧,為了感謝你,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的。”林哥真的慌了,他也被夏藝和沫流年之間的關係弄糊塗了,夏藝眼中對沫流年的恨不像是假的。


    夏藝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他說的話,點點頭,“你說的很對。”他垂下了手,就在林哥暗自興奮的時候突然轉身,噗噗,兩道細微的聲響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林哥被這細微的聲音弄的心中一顫,就在他愣神的那半秒鍾,握著槍的手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大力襲來。


    “嘭”子彈打偏了幾分,流年的腳步朝後踉蹌了幾下,一雙美眸撐得大大的,臉上布滿了呆滯,剛剛……是怎麽回事?


    “流年。”夏藝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抱住她僵硬的身體,槍口卻是對著林哥的頭,隻要他有一點點的異動,子彈就會毫不猶豫的射進他的腦袋裏。


    沫流年張張嘴,卻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


    “沒事了,流年,沒事了。”夏藝心疼的看著她的模樣,漆黑的眸子裏散去了那份擔憂與緊張,沒有絲毫的輕鬆,反而露出了一抹後怕。


    “流年,謝天謝地,我做到了。”他的聲音顫抖著,好像將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給搶了回來一樣。


    “十一……”流年靠在了他的懷裏,如果不是他的支撐,她早就倒在了地上,子彈擦過皮膚的那一秒鍾她似乎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你是誰派來的?”夏藝摟著沫流年,看向林哥的目光裏滿是冰冷。


    “這是老大親自接的任務,我們沒有資格去詢問雇主是誰。”林哥剛剛從震撼中醒悟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早知道是這副光景,當初倒不如直接將沫流年送給對方,興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


    “我想求一個痛快。”林哥麵如死灰,“雇傭我們的人是兩個人,一個雇傭我們綁架沫流年,一個雇傭我們利用沫流年將十一少爺帶走。”


    “我想知道你們招惹我的底氣。”夏藝說道,除了他的幾個仇人,似乎沒有人會願意來招惹他。


    “對方跟我們透露,你的如今隻是一個人,所以……”


    因為是一個人,沒有後援也沒有幫手,所以他們才有膽量接這單生意。已經死去的老大不知道夏藝的背景,但是大個子與他卻是清楚的知道――夏藝就是夏十一。


    聽到林哥的話,夏藝微微皺起了眉頭,偶爾一瞥卻是看到了他口袋裏滑落出來的東西。


    “shit。”他暗罵一聲,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用匕首割斷了流年手上與腳上的繩索,“能走嗎?”


    “怎麽了?”沫流年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臉色白的嚇人。


    “他的同夥要來了,咱們必須趕快離開。”夏藝拿起了一把槍,順帶著還從匪徒的身上搜出了一些彈夾。


    “能走。”沫流年吐出一口氣,咬牙說道。雖然第一次逃亡的時候是在繁擾的都市,但是畢竟也是有逃亡的經曆,所以,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是那些遇到危險就完全呆滯的溫室的花朵。


    “走。”夏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從流年的神情中,他看出了她曾經有著類似的遭遇,不然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的人很難保持這樣的冷靜。她到底遇到了什麽?到底又在隱瞞著他什麽?


    走出了工廠卻是聽到了車子的聲音,夏藝麵色一變,從流年的口中知道了他們的人數,除了他的車沒有任何的掩體能夠與他們對抗,更何況還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帶著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進山。”夏藝咬牙說道,隻要撐過兩三個小時夏零救會帶人趕到了,那個時候才能真正的平安無事。他是人,不是神,沒有那個本事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在空曠的地方去對抗人家的衝鋒槍。


    當大個子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隻是滿地的屍體,他的神色一冷,眸子裏升起了濃濃的憤怒和恐懼,還是小看了夏十一。


    “老大,我們……”


    “在我們回來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人……”大個子垂眸思索著,心中發狠,“進山。”


    夏藝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或許他可以用手段來分批幹掉自己的手下,但是自己這十幾個人也能夠將他留下了,更何況他還帶著一個女人。


    “是老大。”


    工廠中的屍體根本就沒有人收拾,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收拾了,走進了山裏,順著兩人留下的痕跡開始了扇形的搜索。


    “流年,你乖乖在這裏等我。”


    夏藝看著微微喘著粗氣的沫流年,眼眸中露出了一抹狠戾。


    “十一。”沫流年抓住了他的胳膊,清澈的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不知道夏藝到底有多麽的厲害,她隻是知道現在的山林中危險叢叢。


    “跑不過敵人的時候,就隻能一一的將他們幹掉。”夏藝抬手在她的臉頰上蹭了蹭,“零會找到你的,安心的在這裏等我。聽話,你跟著我,幫不了我的忙。”


    沫流年的眸子裏露出了一抹掙紮,她慢慢的鬆開了手,“我等了你兩天兩夜,淋雨了,生病了,差點就死了,是救我的人給的我爸爸錢,幫他還清了賭債。”


    夏藝身體一顫,眸子裏露出了濃濃的驚喜,“我知道了。我會回來的,等我。”


    “我等你。”沫流年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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