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般,從那一年見到夏藝的第一麵,沫流年就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放下這個神秘的男人。明明已經絕望,可是偏偏那雙眸子裏的倔強像清澈的水底遊曳的魚兒一般清晰,帶著一份魚死網破的霸氣與高高在上的尊貴,縱使處在絕境,他的高傲仍然不曾褪去半分。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邊,流年隻覺得這一切仿佛是做夢一般,“你喝酒了。所以才會對我說這些,對嗎?”她的聲音很輕,仿佛稍微重一點就怕這一場夢會消失一般。


    夏藝的身體一僵,眸子裏的恐懼與思念瞬間褪去,慢慢的鬆開了沫流年,俊美的臉龐上一片苦澀,“我想我應該是瘋了。”


    離開了男人的懷抱,流年感覺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有些東西被搶走一般,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卻是看到對方皺了皺眉頭。


    “給我看看。”清澈的眸子升起的淡淡的水霧,一抹慌亂一閃而過,迅速的掀起了夏藝的衣袖。


    “不用了。”夏藝摁住了她的手,露出的也隻是白色的襯衫。


    流年抬眸看他,手指上的觸覺讓她知道在夏藝的胳膊上纏著繃帶,“受傷了?”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與顫抖,如同第一次,她為他處理傷口的時候。


    “你想多了。”夏藝搖搖頭,將胳膊從她的手中抽出,轉身離開,抬手在胸口處拂過,眸子裏露出徹骨的哀傷。


    流年,當我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最怕的不是失去生命,而是再也見不到你。我很自私,所以,不管過去你如何對我,這一生,我都會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不論你是否願意。


    流年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指尖仿佛還存留著那份觸覺,雖然隔著衣服,但是她能感覺到那份異樣,怎麽會受傷?


    “流年姐姐,你怎麽這麽愣啊。”一道聲音從旁邊飄進了耳朵裏。


    流年身體一顫,回過神來,“夏零?你怎麽在這裏?”


    “當然是陪我哥一起來的啊。不是我灌他酒,你認為他會來找你嗎?”夏零撇撇嘴,抬手撫摸著自己的眼睛,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又要遭殃了,這樣下去,什麽時候能夠找到老婆啊,實在是太悲催了。


    “你來的正好。你哥受傷了?怎麽回事?”流年蹙起了眉頭,擔憂的問道。


    “豈止是受傷啊,差點沒命了,不然你以為我那麽輕易的就能把他說動嗎?”夏零沒好氣的說道,“我哥就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流年姐姐你偏偏也不怎麽開竅,女人麽,就是要柔情似水,含情脈脈。這下好了,設計的機會白搭了。”


    夏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恨不得掰開流年的腦袋看看裏麵裝著什麽東西,“他可是我從醫院拖過來的,好不容易的機會哎,氣死我了!他說了真話了,可把我整慘了。”以手扶額,無奈的盯著自己的腳尖,恨不得擠出兩滴眼淚來證明自己有多麽的沒罪找罪受。


    “什麽?”沫流年疑惑的撓撓臉頰,搞不明白夏零是在拍戲還是在搞什麽,聽說有的人會這樣與人對戲。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麽他將你弄到了夏氏自己卻是消失不見了。”夏零放下了手,收起了臉上滑稽的神色,正色說道,“他在處理一些事情,一把刀,從這裏……”他抬手在自己的心髒處戳了戳,“劃過去了,如果不是哥反應快,怕是早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他靠在牆上,從兜裏取出了一支煙,瞥了流年一眼卻是沒有點燃,“我問過他,如果真的死了,最害怕的事情是什麽。他說,害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沫流年渾身一顫,心中一個咯噔,抬起頭,清澈的眸子裏盛滿了驚詫,“你說什麽!”


    我想你。這三個字,再次在耳邊響起,沫流年回憶著當時夏藝的表情,她似乎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了一絲恐懼。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我不知道你們過去究竟是怎樣,我隻是知道,你是哥心中的那個人,沒有人可以取代。他自己的債快要贖完了,很快,他就是一個完整的夏十一了。”夏零直起了身子,將煙從唇間取下,“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吸煙,大概四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


    夏零的聲音雖輕,但是落在流年的耳中,卻是驚雷一般炸響。


    “喂,夏十一,本姑娘警告你,再抽煙當心我揍你。”


    “我討厭那個味道。每次我爸在家裏抽煙,我都會難受好長一段時間。”


    “戒不了也得戒,我真的會揍你的,揍成一個難看的豬頭。”……


    一幕幕的往事在眼前浮現。山頂的兩天兩夜,一場暴雨,一次大病,原本她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可是,當事實,當想象中的場景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所有的設想都會與現實不同。


    他說,害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沫流年,除非我膩了,不然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了……


    一句句話在耳邊炸響,原本以為那些話隻是譏諷,隻是羞辱,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他都是認真的嗎?


    “丫頭……”


    柔和的聲音傳入了耳中,頭頂一沉,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魏鴻。你來夏氏是因為工作嗎?”流年站起身,將他的手從自己的頭頂拿下來,垂頭摘下了眼鏡,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恩,是啊。夏氏新出的珠寶的品牌需要代言,我是來拍照片的。”魏鴻看著她的模樣,心中一痛,“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算了吧。我可不像你一樣。”沫流年搖搖頭,重新將眼鏡戴好,抬起頭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我要去工作了,回聊。”


    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瞬間化為了烏有,強扯起嘴角,流年一直都認為,哪怕是勉強的笑容,也最好不要哭泣。


    回到了辦公室中,流年拍了拍臉頰,迫使自己打起了精神,將所有的事情都暫時拋到了腦後。又細細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圖紙,開始了最後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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