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流年一直都認為,每一個做設計的人都是瘋子。別人怎麽樣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的師父和她都是一個異常瘋狂的人。


    幾天的不眠不休讓她看起來異常的憔悴,即使被眼鏡遮住了,還是能看到她大大的黑眼圈。


    “流年啊,不要太累了,時間還有不少,有什麽卡住的地方就跟我說。”葉川將一杯咖啡放在流年的辦公桌上,假心假意的關心著。


    “謝謝總監,我知道的。”流年摘下了眼鏡,疲憊的捏了捏眉頭,“石太太的單子我必須做好,不然對公司的名譽也不好。”


    “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將方女士這樣難纏的客人交給你。”葉川歉意的說道,看著沫流年的模樣,眸子卻是一亮,“你慢慢工作,我就不打擾你了。”


    “謝謝總監,我會做好的。”流年點點頭,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怎麽以前沒有發現,她也很漂亮,和雪柒完全是不同的類型。葉川心中一怔,邪邪的想到。轉身離開,眸子裏的yin,穢一閃而過,唇角勾起,似乎在打算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上班下班,設計。沫流年的生活中隻有這幾件事情了,一時間竟然將不知所蹤的夏藝丟到了一邊,沒有了想念與擔憂,也便不在心不在焉。


    “少年啊,盛開的花朵可以開過幾夏……”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流年的思路,不停的在紙上勾勒的筆突然一頓,有些懊惱的皺皺眉頭,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懊惱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欣喜。


    “喂,師父,你好久都不找我了,有沒有想徒弟啊?最近身體好不好?有沒有出去運動?有沒有聽黎叔的話?有沒有像是小孩子一樣讓黎叔為難?”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手舞足蹈,小巧的臉龐上帶著可愛的笑容,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亦是有著孩子一樣的天真無邪。


    “嗬嗬,你讓我回答你哪個問題?”聽筒中傳出了一道**溺的聲音。


    “慢慢回答麽,難不成師父想要掛掉我的電話?”流年嘟著嘴,不悅的說道,大大的眸子裏閃爍著委屈的光芒。


    “好了好了,師父這裏可是白天,你又要熬夜了嗎?”雖然是訓斥,但是語氣裏麵的**溺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柳海越,英文名sky,國際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師,沒有之一。今年五十三歲,無兒無女,半生未婚,學生無數,但是稱得上他徒弟的卻是隻有沫流年一個人。外界的人也隻是知道,這位年過半百的先生有著一位女徒弟,隻有極少數的那麽幾個人知道這個人就是沫流年。


    “最近在幫客戶做衣服,想不出滿意的點子,不然師父指教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好了。”流年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撒嬌似得說道,“是晚禮服。款式為長裙,師父也知道我不喜歡太過暴露的衣服,顏色的選擇和細節的設計,很難啊。”


    “又鑽牛角尖了吧。我老柳的徒弟,即使是送給她一塊布,也是她的榮耀。傻丫頭,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怎麽回到你那裏,你膽子就變小了啊。”柳海越哭笑不得,想到了在法國那個丫頭的無法無天,直感歎難道真的是水土的關係嗎?


    “要低調,低調,低調師父懂不懂啊。我在這裏可沒有你這個靠山了,能不給自己壓力嗎。”


    “那我說直接對外宣布老子是你師父,你這丫頭死活不同意。自作孽!”


    “哼哼,誰不知道宣布出去了,我就貼上你的標簽了,混哪裏都是不得安寧,我才不上當呢。”流年單手叉腰,不服氣的說道,“到時候更是作孽。”


    “哎呦你這丫頭,都學會頂嘴了?”柳海越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氣的呲牙咧嘴。


    “笑話,徒弟我這是天生的,還用的著學嗎?”流年昂著頭,眸子裏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芒,紅唇輕輕的勾起,“嘿嘿,師父,身體還好吧。不要吃的太油膩,徒弟不在你身邊,一定要聽黎叔的話,不然看我過去了怎麽收拾你。”


    “當心我這把硬骨頭把你的小手給揍疼了。”柳海越哈哈的笑道,心情極其的好,“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師父永遠是你的後盾。混不下去了就來找師父,師父養著你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了師父,有時間了,我會過去看你的。”流年笑著說道,心裏暖暖的,有安姐和自己的師父,不論遇到什麽,也足夠了,她不再像是以前一樣,是一個人承受所有了。


    掛斷了電話,流年看著桌子上畫了一半的圖紙,愣了幾秒鍾,慢慢的吐出一口氣。


    “加油,流年,一定可以混出一個名堂的。”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突然之間,一張冷酷的臉龐浮現在了腦海之中。頓時,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清澈的眸子裏愛恨交加。


    “夏藝,你為什麽要出現。”流年苦笑一聲。原本以為,他們不會有所交集,但是沒有想到,還是見到了。


    “你應該跟哥好好談談。”夏零的話在耳邊響起,談?談何容易啊。而且,說不定他的心中已經有人了。想到當初夏藝接的那個電話,心中泛起了濃濃的苦澀與疼痛。那個女人,想必是他所關心的人吧,不然他怎會那樣的緊張?


    “縱使得不到幸福也好,我隻求不會再心傷了,傷夠了,我怕了,得不到快樂也無所謂了。”流年握著手機,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大顆大顆的淚滴從臉龐上滑落,清晰的淚痕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師父,我真的好想去找你。流年很累,非常累。”低低的嗚咽聲從喉嚨裏溢出,往日裏堅強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卻是像一隻流浪的貓咪,受傷了,也隻能躲在角落,自己舔舐著傷口。


    “少年啊,盛開的花朵可以開過幾夏……”


    暗下去的屏幕再次亮起,陌生的號碼,流年抹了一把眼睛,亮晶晶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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