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羽心想,伸出手,捏了捏淺香的貓耳:“那她們還有多久回來?”


    淺香白了他一眼,彈了下耳朵,掙開他的手,伸手整理發型:“這種事情問我幹什麽,你是緋月大人的夫君,身上還有她留下的本源妖力印記。”


    “你想找她的話,直接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就好了。”


    “禦津子大人也在你的身上留下了印記,你也可以直接找她。”


    “而且你直接找她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還會給你些讓你這個家夥高興的‘小獎勵’......”


    淺香說著,森川羽突然一怔,轉頭看向客廳外的方向。


    他感覺外麵莊園的結界出現了波動。


    很快,客廳外麵傳來開門聲。


    玄關口,一位白發及腰的美麗少女走了進來。


    她神色清冷,一雙酒紅色的眸子,容顏完美,還有一條銀白色的狼尾,垂在身後,額頭一對尖尖的狼耳,隨著步伐微微擺動。


    是緋月回來了。


    緋月看到他,瓊鼻微動,皺了皺眉,旋即露出一絲笑容:“回來了,夫君?”


    緋月的身後,還有一位金發九尾的絕美少女。


    禦津子也回來了。


    她看著森川羽,也露出微笑,快步走到他的身邊,直接抱住他:“阿娜塔~”


    “這次怎麽出去這麽久啊~”


    “久嗎?”


    森川羽愣了一下。


    “親愛的不在人家身邊,人家連一秒鍾,一分鍾都覺得漫長嘛。”禦津子笑了笑,抱緊他的胳膊。


    森川羽隻感覺難以言喻的柔軟美妙的觸感幾乎零距離貼在自己的身上。


    緋月冷冷的掃了禦津子一眼。


    她也走進大客廳,將身上披著的銀底紅雲羽織脫下,隨手掛在玄關口的衣架上,走向森川羽。


    森川羽看了看她的身後:“真希老師和繪見呢?”


    “真希和繪見還在神社,陪良子一起喝茶。”緋月淡淡道:“良子想要為她們施加神力祝福,幫她們更快的吸收我給她們的力量。”


    森川羽點頭。


    緋月皺著眉,走到他的身邊,伸出手,拉起他大袖和服,在他身上輕嗅,最後看向他牽過繪梨衣的手,以及繪梨衣脫下來後放在沙發上的巫女服。


    “其他女人的味道和衣服......”


    “夫君,她是誰?”


    雖然她盡量一幅不在意的語氣,但她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微微泛冷。


    旁邊,一直在吃東西的鶴丸愣了一下,一幅恍然的樣子:“啊,忘了提醒主人了,主人應該先去洗個澡的,這下主人騙回來一個美少女的事情瞞不住了。”


    森川羽白了鶴丸一眼。


    刀娘的這副語氣根本不像是在替他擔心,反而像是在幸災樂禍。


    不過鶴丸的性格就是這樣,自己這段時間沒帶她一起戰鬥,她有所不滿,現在趁機拱火也很正常。


    自己這把“愛刀”是需要修理一下了。


    “騙回來一個美少女.......”緋月眉頭微皺,目光看向浴室那裏。


    她能聽到那裏傳來的水聲,還能聞到浴室縫隙中隨著水汽飄出來的淡淡的白檀香,那味道和巫女服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普通人很難聞到這些細微到近乎沒有的味道,但對她來說清晰可辨。


    “夫君,不解釋一下嗎?”


    緋月的聲音再次變冷。


    她守著家裏,聽良子說出雲的異變加劇,還和臭狐狸一起去良子那裏商討關於出雲異變的事情,為這個家操心。


    夫君卻又帶回來一個女孩子。


    她覺得自己和禦津子有點太縱容夫君了,明明他說過會收斂一些的,結果根本隻是說說。


    禦津子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踮起腳,下巴搭在森川羽的肩膀上,注視著他的側顏,輕聲道:“緋月~就相信一下親愛的嘛~”


    “親愛的又不是管不住自己的人,沒準他隻是帶朋友回家呢?”


    緋月怔了一下,疑惑的看著禦津子。


    這臭狐狸是個病嬌,這個時候應該比她更生氣才對。


    她很難相信禦津子居然這麽淡定。


    禦津子也看了她一眼:“因為我很相信親愛的啊,如果親愛的真的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一定會好好向我們道歉求我們原諒他的。”


    “現在他這麽淡定,肯定是沒有出去偷吃,做你擔心的那種事情啦~”


    緋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森川羽。


    森川羽點頭:“嗯,大狐狸說的沒錯......等等,禦津子你的語氣怎麽像我以前偷吃過似的?”


    禦津子沒有回答,笑的眯起了眼睛。


    緋月看了眼森川羽:“好了,夫君,快點把事情解釋清楚。”


    “嗯。”森川羽點頭。


    他把他這次去龍族世界的經曆說了一遍,尤其是最後和風間琉璃一起抓到赫爾佐格,處決赫爾佐格,以及赫爾佐格的陰謀和繪梨衣的身世,都細細的說給她們聽。


    說到一半,繪梨衣洗完了澡。


    她穿著內衣,從浴室裏出來,開始穿巫女服,穿完以後,也靜靜的坐在一邊,聽森川羽說關於她的事情。


    大約十分鍾後,森川羽才把事情說完。


    繪梨衣低下了頭,拉著森川羽的衣角,表情有些茫然失落。


    緋月的目光隱隱有些變化,看著繪梨衣,清冷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歎了口氣。


    尤其是禦津子,憐惜的看著繪梨衣,還用尾巴纏住森川羽的一隻手,晃了晃:“親愛的,下次帶我一起去嘛~”


    她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森川羽做的那些事情,但她明白了繪梨衣的身世,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以前也被利用過,對方是神代最後的神明稻荷神。


    稻荷神畏懼消散和消逝,利用京都的民眾威脅她,她殺了稻荷神,成為新的稻荷神,對方借此保留神位,在她的化身之中複蘇。


    最後對方再次利用關西民眾威脅她,讓她自我封印,替祂承受身滅消逝的代價,還用她的化身行走世間,統治關西。


    在她看來,赫爾佐格這種想要獻祭繪梨衣,竊取白王力量的行為和稻荷神那個混蛋神明沒什麽區別。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稻荷神本身就是強大的神明,雖然無形無相,但是擁有諸多權能,而赫爾佐格隻是個拋棄人性,想要篡奪‘神’力量的渺小人類。


    她很心疼繪梨衣的遭遇。


    緋月看向森川羽:“她以後就住在我們家了,是吧?”


    森川羽點頭:“嗯,我想治好她身上的病,但是沒什麽把握,想請你幫忙,老婆大人你應該可以用權能治好她吧?”


    繪梨衣聞言也抬頭看緋月,玫瑰紅色的美麗眸子緊緊盯著緋月的臉。


    她稍微明白了森川羽的意思,知道他想讓緋月幫忙治療她身上的龍血侵蝕。


    緋月沒有說話,伸出一隻手。


    繪梨衣歪了歪頭,也伸出一隻手,手指與緋月的手指相觸。


    緋紅色光芒從緋月的指尖泛起,逐漸融入繪梨衣的手指,沿著繪梨衣的手指向著手臂流動,最後將繪梨衣的身體包裹,緩緩流轉。


    大約一分鍾後,緋月微微搖頭:“我用權能感受了一下。”


    “她的身體中,有著一種不屬於她自身的血液。”


    “這種血液具有很危險的力量,應該來自於某位鬼神,但現世中已經幾乎沒有多少鬼神存在,它們隨著神代的結束,力量衰退,有的消散,有的沉眠,有的成了神主的式神。”


    “和夫君你關係不清不楚那個叫大玉丸的家夥就是以前伊勢地區的鬼神。”


    “她被初代姬巫女收服,然後一直效力於伊勢神宮,跟隨曆代姬巫女,直到不久前才在夫君你的幫助下擺脫神性的侵蝕。”


    “我不知道她身上感染的是哪個鬼神的鮮血。”


    “但隻是這種程度的感染的話,我可以用權能幫忙進行治療,調理她的身體,或者幫她改善身上的血統。”


    “如果調理好的話,說不定能讓她擁有比那位鬼神更強大的力量。”


    森川羽鬆了口氣:“嗯。”


    他想了想,想到了風間琉璃的囑托。


    風間琉璃和繪梨衣都被做過腦橋分離手術,一旦聽到某種特定頻率的梆子聲,就會人格分裂,力量暴走,逐漸失控。


    這個問題和繪梨衣身上感染的古龍胎血一樣嚴重,需要解決。


    森川羽:“老婆大人,另外還有一件事。”


    他看著繪梨衣,不再開口,而是用心意和緋月傳聲道:“繪梨衣的身上,曾經被做過一個手術。”


    “那個給她做手術的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切開了她的大腦的一部分,為她做了手術,把她寄養在別人家裏,然後在她十幾歲的時候,把她找了回去,送到了蛇岐八家。”


    “現在的話,看不出來症狀,但是聽到某種梆子聲時,她就會受到那種聲音的影響,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量。”


    緋月微怔:“是嗎?......我沒有察覺到這方麵的問題。”


    “我的權能都與血與月有關,可能沒辦法治好她大腦受到的傷......”


    禦津子在一邊看著森川羽和緋月,身後兩條尾巴分別搭在兩人腰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啊?”


    森川羽馬上把剛才的話複述一遍。


    禦津子想了想:“這樣啊......這種從小就受到的腦部傷害,確實難以痊愈,也很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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