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劍豪身份並非作偽。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怎麽可能出現得了劍豪?


    還是說,對方就是轉世而來的劍豪,但不願意承認身份?


    不過不管森川羽是不是曆史上的大劍豪,在警視廳殺人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或許這位劍豪是看不慣當前的政府,才這麽行事。


    但要是那樣的話,就更麻煩了。


    他有些頭疼,但隻能壓下疑惑。


    森川羽坐到了桌前,也看著眼前的北條武弘。


    對方是警視廳的警視監,放在他前世,那就是警察係統裏的副總警監,省廳級別的高官,位高權重。


    被他殺了的上杉德次雖然也算警視廳的高層,但是和對方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打擾了,請問是北條警視監吧?”


    “是我,但是今天我是以私人名義來的,所以就不要這樣稱呼我了。”北條武弘回道,同時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的名字叫北條武弘,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的女兒,你一定很熟悉。”


    森川羽怔了一下。


    他突然明白,他說的女兒應該就是北條真希。


    沒想到他的猜想居然真的中了。


    但他也沒有慌,眼神依舊平靜。


    就算麵前是真希老師的父親,他也不欠對方什麽。


    不過這麽說也不太對。


    畢竟真希老師送給他的鶴丸國永,是北條家的所有物。


    不能排除對方想把鶴丸國永要回去的可能。


    隻是佐佐木那個家夥說對方是向自己送禮物,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北條先生您好,我叫森川羽,更多的資料想必您也看過,我就不多說了。”森川羽淡淡道,同時微微傾身以示禮貌。


    日本很重視禮儀,對方是真希老師的父親,自己稍微尊敬一點沒什麽。


    “佐佐木署長說他們原本的計劃被取消了,然後由您來請我吃飯,能問一下,您是有什麽事情來找我嗎?”


    “還是說,昨天我的冒犯,讓您有什麽話想要指教?”


    “啊,不能這麽說。”北條武弘擺了擺手。


    “今天我隻是想代表警視廳對你表示歉意,不提工作上的事情。”


    森川羽點點頭,同時有了些好奇。


    “那您是有什麽事嗎?”


    “是有一些,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北條武弘說道,同時拍了拍手。


    他身後的後台位置,馬上出來了兩個身著黑色羽織,剃著月代頭的青年,而且抱著一個長條形的白檀盒子,盒子上裹著絲綢。


    森川羽皺起了眉,感覺有點違和。


    月代頭是日本明治維新前的傳統發型,之後就被廢除了。


    現在看到這樣兩個青年,讓他不禁有種看日本劍戟片的錯覺。


    但更讓他意外的是,他感覺到禦朱印帳中的鶴丸國永傳來了清鳴,似乎遇到了“熟人”。


    難道木盒裏麵也是一把刀?


    他看向北條武弘,卻見他讓兩名青年把木盒放到了兩人中間,然後讓他們退了下去。


    北條武弘神色鄭重的站起身,撥開絲綢,打開木盒,然後坐了下來,將白檀木盒推向森川羽。


    森川羽掃了一眼,發現其中確實是一把古刀,而且是一把太刀。


    “森川閣下,認得它嗎?”北條武弘見森川羽的目光被吸引,笑著問道。


    森川羽果斷搖頭。


    北條武弘繼續微笑,同時把刀捧了起來,雙手遞向森川羽。


    “這把刀的名字叫三日月宗近,是我家老爺子的愛刀,和小女送給閣下的鶴丸國永一樣,都是我北條家的傳承之物。”


    三日月宗近?


    森川羽眼神一凝。


    他認不出來這把太刀,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把刀。


    事實上,這把刀比他現在手中的鶴丸國永還要有名,在前世更是日本的國寶,也是赫赫有名的“天下五劍”之一。


    不過他其實還是靠著《天華百劍》認識的三日月宗近,裏麵的她是個紫發單馬尾的禦姐,胸懷寬廣,有容乃大。


    在另外一個叫《刀劍亂舞》的遊戲裏,則因為年齡比較大,被叫做“老爺爺”,就算是鶴丸國永,曆史也要比它短上一些。


    不過前世曆史上它是德川家的所有物,最後被東京國立博物館收錄,成為了指名的國寶。


    這個世界同樣發生了變化,這讓森川羽突然對這個世界的日本曆史也多了些好奇。


    北條武弘見森川羽的目光轉變,笑容更加燦爛。


    “森川閣下,幾天前小女把鶴丸送給了你,被我家的老爺子稱讚了一句,同時今天讓我把它也送來,當做禮物送給你。”


    “真正名貴的刀,隻有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來原本的力量。”


    “閣下是被良子神主都稱讚的劍豪,自然有持有它的資格。”


    “所以,就請你收下吧。”


    北條武弘說著,森川羽卻沒有信。


    他修習劍道,當然知道劍士的刀對於劍士而言相當於愛人一樣,怎麽可能這麽隨意就送出來?


    但是看眼前這位北條警視監正經的樣子,也不像會做出什麽離譜事情的人,就姑且當做對方說的是真的吧。


    森川羽接過了三日月宗近,拔出了部分刀身,看著寒光如洗的刀刃,點了點頭。


    他重新合刀入鞘,同時聽到了一聲清鳴。


    禦朱印帳內,鶴丸國永同時傳出了急促的刀鳴,似乎在回應,又似乎在抗拒和不滿。


    森川羽怔了怔,被鶴丸的反應弄得有點懵。


    這是吃醋了?


    不會吧?不會吧?


    刀也能吃醋的嗎?


    自己這麽受歡迎,收把刀也能修羅場?


    他一時間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三日月宗近放入禦朱印帳。


    不過考慮到餐廳裏也有其他人,眾目睽睽之下把刀變沒也有不好,他還是把三日月宗近放入了白檀木盒。


    北條武弘見森川羽收下三日月宗近,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鬆了口氣。


    三日月宗近當然不是老爺子願意送的,他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它帶了出來。


    當時他回家帶刀出來,正好碰上老爺子。


    老爺子把他臭罵了一頓,拿著道館學生的竹刀追著他砍。


    要不是他跑的夠快,老爺子也沒有下狠手,現在他就不是在這裏談笑風生,而是躺在醫院養傷了。


    至於把三日月宗近送出去,劃不劃算這種事情,他也有決斷。


    雖然它很名貴,但對北條家而言,並不算什麽。


    傳承之物這種名頭,含金量也沒那麽高。


    甚至他隨便從老爺子的書房裏拿出點東西,都能說是傳承數百年的古董。


    但是這把刀到了對方的手上,價值就不一樣了。


    而且現在正是良子神主培養新神主的時候,多少下點投資,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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