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你什麽時候來,我都歡迎”


    她笑著說道,然後看了一眼大神緋月。


    大神緋月麵無表情,拍了拍森川羽的肩膀。


    “走吧”


    森川羽看了她一眼,好奇她居然就準備這麽走了。


    明明是她說要來向近藤良子表示謝意的,結果她站了半天,什麽都沒說,唯一的表情還是朝他翻白眼。


    難道這家夥的本體是傳說中的白眼狼?


    “你在想什麽?”


    大神緋月瞪了森川羽一眼,仿佛從他的表情裏猜到了他的想法。


    “什麽也沒有”


    森川羽連忙搖頭。幹咳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近藤蘭,示意她帶路。


    大神緋月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跟在了後麵......


    .......


    晚上,七點。


    淺田神社,本殿外。


    近藤良子麵對著拜殿的方向,微微一笑。


    夜空之中,一團巨大的黑影盤旋落下,輕輕踏在地麵。


    片刻後,它的身形急劇縮小,變成了身披白色長發的少女。


    “良子”


    “你總算來了,緋月”


    近藤良子向前一步,眼神關切。


    “他回去後說什麽了沒有”


    大神緋月見她這副樣子,翻了個白眼。


    “沒有”


    “是嗎......看來我操之過急了”


    近藤良子不免有些失望。


    大神緋月沒有半點安慰她的想法,雙手環在胸前,靠在了瑞垣的柱子上。


    “我說過的,你想讓他當你的學生不容易,現在相信了吧”


    近藤良子沒有理睬她的刻薄,隻是搖頭,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孩子,戒心太重”


    “嗬,戒心重,那是因為你們做事喜歡遮遮掩掩,明明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好了”


    “一個兩個的,都繞那麽多圈子,結果把自己繞進去了吧?”


    “那也比你辦事隻憑嗅覺,不用腦子好”


    “你......!”


    大神緋月皺眉怒視,片刻後,卻沒再反駁。


    “算了,你才幫了我,我不和你吵”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想收清伊的弟弟當學生?”


    “因為我真的需要一個優秀的學生”


    近藤良子苦笑了一下。


    “我本來是希望孫女來繼承我的位置,但那孩子並不願意承擔這份責任”


    “蘭雖然有幾分責任感,但是才能不足,心態也很軟弱,這些事情不是勉強就能行的”


    “所以你選中了他?”


    “他和你無緣無故,你怎麽敢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他是你好友的弟弟,是我孫女的同學,是我一個關心的後輩的學生”


    “而且你應該也能察覺的到吧?”


    “他是一位劍豪,而且是一位相當年輕的劍豪”


    “你仔細想想,你有多少年沒有見到過人類中的劍豪出現了?”


    “大概一兩百年?記不清了,你不要為難我這種記性差的家夥”


    “行,不為難你,我隻是想讓你明白他的特殊”


    “我當然知道他特殊”


    大神緋月的尖耳朵抖了抖。


    “看過我的本體後,還敢盯著我的尾巴看,一幅想活吃了我一樣表情的人類,我是第一次見”


    “嗯,你說真的?”


    近藤良子皺眉,似乎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原來這孩子,喜歡的不是人類嗎?怪不得對我的孫女不感興趣”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你想幹什麽?”


    大神緋月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我什麽也不幹”


    近藤良子輕輕一笑。


    “作為東京境內的守夜人,人類與妖怪間的仲裁者,難道我會強迫幾個無辜的妖怪少女去勾引一位少年劍豪嗎?”


    “嗬,我覺得你明明一幅很想去做的樣子”


    “那好吧,我承認我剛才的確有一點點類似的想法,但也就一點點”


    近藤良子用拇指和食指夾在一起,隻留出一絲細縫。


    “嘖,我差點就信了”


    “你這一點點裏是不是比東京還大”


    “哪有,你再懷疑,我就翻臉不是人了”


    “不是人?怎麽個不是人?”


    “區區人類不要這麽囂張啊”


    兩人吵著,聲音越來越快,最終卻相視一笑,重新安靜下來。


    大神緋月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輕輕吹了個口哨。


    她再次看向近藤良子。


    “你一定要收他做學生?”


    “嗯,我還不至於因為下午的小挫折就無計可施”


    “能說一下真的原因嗎?我想聽實話”


    “你一定要聽?”


    “嗯”


    “好,我告訴你”


    近藤良子的臉色變得嚴肅。


    “你也知道吧.....神明的世代雖然已經過去,但是非人的力量依然強大”


    “像你這樣的大妖怪已經不多了,但它們仍舊存在”


    “妖怪和人類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相安無事,就連東京境內都還有著灰色的區域”


    “森川這孩子的姐姐是怨靈,姐姐的好友是大妖怪,他自己又是一個相當強大的人類,還是久未出現的劍豪”


    “他本就應該成為平衡白天與黑夜的仲裁者”


    “或許他現在不那麽成熟,但我相信,他值得托付”


    “記住你的話,良子”


    大神緋月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清伊和她弟弟的感情很好,我不希望你利用他,最後害的她傷心”


    “我不會,請相信我”


    兩人久久相視,終於不再說話......


    ......


    家中,森川羽正在自己吃飯,身邊放著被包裝的很好的禦朱印帳。


    森川清伊沒有呆在裏麵,而是飄了出來,在客廳中遊蕩。


    “原來,不用擔心被發現,可以隨便飄來飄去的感覺這麽輕鬆”


    終於,她飄了半天,回到了森川羽身邊,半實質化的身體凝聚,抱住了他的腦袋。


    “羽醬,姐姐好開心啊”


    “嗯,姐姐,能看到你沒事,我也很開心”


    森川羽也笑了笑。


    雖然被姐姐用洗麵奶襲擊比較奇怪,但她現在畢竟是幽靈,不是人類,所以他也沒有什麽感覺。


    等姐姐鬆開自己後,他捏了捏姐姐的臉,繼續吃剛才沒吃完的飯。


    叮鈴鈴~


    突然,客廳裏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森川羽無奈的放下手中筷子,隻覺得吃頓飯都不安生。


    他來到座機旁邊,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是哪位?”


    “是我”


    電話裏傳來了悅耳的聲音,隻是聽著讓人覺得聲音的主人有些失落。


    他想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北條真希。


    昨天兩人一起離開神社,她把森川羽送到家裏,之後就一直沒聯係。


    “真希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他隨口問了一句,卻發現北條真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後,電話裏傳來了她幽幽的聲音。


    “沒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果然,成為劍豪之後,你已經對我完全不感興趣了對吧?”


    “虧你昨天安慰我的時候,還說的那麽信誓旦旦”


    “啊?老師,你在說什麽啊老師,我姐姐就在旁邊呢”


    森川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他捂著電話,看向森川清伊,果然發現她被吸引了注意力,向著自己這裏飄來。


    “咦,羽醬”


    “這種口氣,你難道對女孩子始亂終棄了嗎?對方還是你的老師?”


    “這樣是不好的吧,你不會被學校開除嗎?”


    森川羽頓時覺得頭大。


    他連忙向姐姐擺了擺手,讓她不要搗亂。


    “我昨天說的當然是真的,真希老師”


    “你有沒有事,找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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