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寫完,容我改改錯別字。


    ……


    當能力者出現之後,整個世界的格局也隨之發生改變。


    能力者不僅肉體上得到了強化,還可以擊殺怨魂、憑空創造生產資料、操控水火等自然元素,幾乎無所不能。


    先知將能力者按照強弱程度分為紙、並、強、凶、狂、神六個等級。


    級別越高,能力越強。


    此時來接張玨的葉哲,就是一個凶級的能力者。


    如果將他的實力量化,大概可以抵得上一個小型軍隊。


    他是先知的專屬護衛,也是組建東方覺醒的幾個元老之一。


    東方覺醒這個組織的興起有一定的必然性。


    人是群居動物,身處末世,會本能地尋找同類。


    東方覺醒至少在表麵上提供了一個為幸存者休養生息的地方,所以引得許多人前來投靠。


    但也有一些能力者,他們和曹阿強一樣,在末日之前,屬於“社會底層”,或者是“自以為被壓迫和被剝削”的那一類人。


    獲得異能之後,這些人壓抑在身體裏的不滿情緒便徹底爆發出來。


    具體的表現就是報複社會,殘害其他的幸存者。


    就像是古代的暴君,甚至比那還要殘忍,隻要有不服的,必然是被折磨致死的下場。


    這些人也組成了一個組織,叫做鬼蜮,專門與東方覺醒做對。


    一個月之前,葉哲便在隔壁江海市與對方的二把手做了一次交鋒,在毀了一大片城區之後,雙方打成個平手。


    葉哲一戰成名,東方覺醒的號召力也變得越來越強。


    先知成立東方覺醒這個組織,大多數人都以為他隻是心地善良,想要給幸存者提供一個避難的所在。


    當然,也有不少人揣測,他是想在這個末世體驗一回當皇帝的感覺。


    畢竟整個東方覺醒都為他馬首是瞻,而不出意外的話,這裏的人還會越來越多。


    但隻有幾個元老知道,他其實是為了找一個人。


    世界忽然間變成這個樣子,在最初的茫然失措之後,所有人都想搞清楚原因。


    七顆紅月是怎麽回事?怨魂又是怎麽回事,那些消失的人去了哪裏?人們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生活。


    先知知道許多人不知道的事情,但對於上述問題,他也無法解釋。


    據他自己所言,他經常夢到一個人,雖然隻是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據他推測,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讓世界恢複正常的關鍵。


    東方覺醒不遺餘力地吸納從各地前來投靠的人,一方麵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尋找這個關鍵人物。


    當張玨和張明亮的車剛剛靠近山陽市的時候,先知就感應到了他的到來,並且預料到了他會和曹阿強發生衝突,所以特地派葉哲前來接他。


    由此可見,不管先知是否真的像張玨臆想的那樣是個神棍,但確實有一些能耐,不然也不可能讓葉哲這樣的人為他賣命。


    當然,這些事情張玨是不知道的。


    他和張明亮坐上了葉哲的車一路向山陽市中心行去。


    張明亮不住地向後張望。


    葉哲笑著說道:“張先生不必擔心,我已經交代下去,你的那些朋友現在是安全的。”


    張明亮嗬嗬一笑,沒有說話。


    張玨大大方方打量了葉哲一遍:“老兄,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那位先知大人找我什麽事兒啊,我這個人有點害羞,見到生人會害怕,耽誤了你們的正事兒就不好了。”


    說張玨會害羞,豬都能上樹了。


    就剛剛他的表現來說,妥妥的社交牛逼症,而且是重症患者。


    葉哲很清楚,如果他再晚來一會兒,曹阿強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葉哲身為一個凶級能力者,愣是看不清他的深淺。


    與他相比,這個叫張明亮的紙級能力者就顯得良善很多。


    當然,能夠對這個世界產生影響的人,絕非凡俗,對於這一點,葉哲還是有心裏準備的。


    汽車緩緩駛入市中心,向政府大院進發。


    東方覺醒成立之後,就把山陽市政府作為了據點的指揮所。


    除了曹阿強把守的那條東線進城的必經之路外,一路上張玨還看到了至少兩處封鎖線,都有人在把守。


    還有不少人在加固的工事,秩序井然。


    張明亮有些不解,小聲嘀咕道。


    “現在是末世,又不是要打仗,搞這些做什麽。”


    張玨解釋道:“末世接下來就是亂世,幸存者的比例雖然不大,但絕對數量一定不少,像東方覺醒這樣的組織絕不隻一個,現在大家還相安無事,隻是因為還沒有利益衝突而已,等真到了搶地盤的時候,再準備就來不及了——當然,這些都是官話,你也不用相信,我猜東方覺醒的領導們讓這些人幹活,純粹隻是想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因為人一閑下來就會多想,想得多了,就會出問題,所以必須把這些隱患扼殺在萌芽之中,看來這東方覺醒的領導層裏,也有高手啊。”


    張玨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並沒有背著葉哲,葉哲打著方向,道:“封先生才是高手,竟一眼能夠看穿東方覺醒的意圖,事實上在之前的幾個月裏,東方覺醒已經發生了兩次小的暴動和分裂,先知大人這才想到這個辦法。”


    “哦?”張玨挑了挑眉,“你們的先知大人不是號稱全知全能麽,他既然連我的到來都能感應到,解決這些事情不是小菜一碟。”


    葉哲笑了笑:“先知大人說過,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全知全能的人,如果有誰這麽說,一定是騙子,他隻是知道的比我們多一點,僅此而已。”


    嗬,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


    本來張玨還想著怎麽揭穿他,沒想到對方自己就先把後路給找好了。


    從他們目前側麵了解的信息來看,所謂的先知確實有兩把刷子。


    張玨先入為主地把對方放到了對立麵,好像有點小人之心了,不過他根本不以為意,對一切事物保持懷疑精神,是他生存的根本。


    又過了幾分鍾,汽車緩緩駛入政府大院。


    門前的人看到是葉哲的車,便直接放行。


    在葉哲的帶領下,他們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政府行政大樓的某間辦公室門外。


    葉哲輕輕敲了敲門:“先生,人已經帶到。”


    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葉哲輕輕將門推開,對張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張玨挑了挑眉,邁步進屋。


    他進去之後,門便自動關上了,將葉哲和張明亮兩個人關在了外麵。


    門內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普通的辦公桌裏麵,坐著一個模樣非常普通的老頭。


    想必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先知了。


    先知看著手上的文件,沒有抬頭,對陳默擺擺手:“等我一下,先坐。”


    張玨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開始大量起這位老人來。


    總體來說,沒什麽特殊的,和他小區裏經常悔棋的那些老頭長得差不多,和“先知”這兩個字蘊含的仙風道骨完全不同。


    兩分鍾後,先知在文件上做了批複,這才將目光望向張玨。


    “你好。”他笑著對說道,聲音竟有一點空靈的感覺。


    張玨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半點禮貌也不講:“老人家,聽說你在找我?”


    “是的。”先知點點頭,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向窗外那霧蒙蒙的天空,“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指引我找到你。”


    沙發上的張玨笑了起來:“那現在我來了,你打算做什麽呢,是殺了我祭天,還是將這個東方覺醒首領的位置讓給我?”


    “都不是。”先知回過頭來望向張玨,臉色依然溫和,並沒有被張玨的無禮所激怒。


    看到這裏,大概會有人對張玨的所作所為表示疑惑。


    安上一個不識好歹的大帽子。


    明明對方沒有表現出敵意,甚至幾次施放出善意,可張玨卻依然我行我素。


    張玨當然不是傻子,沒必要到處樹敵。


    但同樣的,朋友這兩個字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身處末世,如果因為別人幾句好話,就無條件的信任對方,如果到時候被別人賣了,那才是真的活該。


    所以在雙方剛剛接觸的時候,他自然要試探一下。


    其實判斷一個人脾性的方法有很多,而在張玨看來,其中最簡單的就是激怒對方。


    眾所周知,怒氣值越高,智商越低。


    一個人在憤怒的情況下,說話做事往往不過腦子,而這樣就會暴露一些東西。


    張玨穿越到管理局世界三四年,被他三言兩語勾起怒火然後死在他手下的敵人,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今天,顯然他的計劃失敗了。


    不論他怎麽挑釁,先知都不曾對他惡語相向,態度一直都相當和善。


    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


    給張玨的感覺,他就好像是寺廟裏的得道高僧。


    這樣的人,不是大奸大惡,就是大聖大賢。


    先知看著張玨,緩緩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真的是能夠拯救世界的人,那麽接下來,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也一定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你的命運是被注定了的。”


    這又扯到命運上去,越來越玄乎了。


    他的語氣和343有些相像,大概是知道太多的後遺症。


    而眾所周知,張玨是個務實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他連忙擺擺手。


    “停停停,我們還是先說點實際的吧,你怎麽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因為我的夢裏幾次出現你的身影。”


    “……”


    雖然張玨之前已經聽葉哲說過,但此時聽先知親口告訴他這件事情,還是有些反胃。


    如果夢到他的是個小姑娘也就罷了,可整天被這樣一個年近七旬的老頭惦記著,實在是讓他高興不起來。


    張玨正想吐槽,可忽然想到了什麽,鬼使神差地問道:“老人家,你還記得你夢到我的時間和次數嗎?”


    “當然。”先知點點頭,對於這些事情,他根本不用特別去記憶,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從腦袋裏調取就可以。


    “第一次是2月21日,第二次是2月28日,第三次是3月7日,第四次是3月15日,第五次是3月18日,第六次是4月16日,以及最近的一次,也就是昨天。”


    聽完先知的話,張玨有點懵,從雙方開始接觸到現在,他是第一次對這位先知的能力感到驚歎。


    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


    眾所周知,因為遺傳的原因,張玨對恐懼這種情緒不太敏感,連帶著,緊張、憤怒、悲傷等等一些列負麵情緒也比較遲鈍。


    能讓他驚訝,甚至是震驚的事情少之又少。


    管理局世界那麽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印象中,隻有他懷疑楊雪推他的那段時間,才有了那麽一點點焦慮。


    但是這個先知卻做到了。


    因為他報出來的這些,全都是張玨從那個世界回到這裏的時間,絲毫不差。


    不管這個先知是好人還是壞人,至少他的能力是實打實的,因為在這種事情上,他根本不可能作弊。


    張玨也是第一次覺得這一趟真的沒有白來。


    或許這個老頭真的有能力將世界恢複正常也說不定。


    既然知道了對方的能力屬實,張玨也不客氣了,追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七顆紅月還有那些怨魂是怎麽回事。”


    先知歎了口氣:“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還無法追溯到它們的源頭,隻知道他們是一種來自其他世界的能量體。”


    “其他世界?”


    “是的,他們並不屬於這裏。”


    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對先知的話產生疑問,但張玨本身就是可以在兩個世界穿梭的人,所以他一下子就相信了這個說法。


    他又問道:“那些被控製了精神的人,他們都去了哪裏?”


    先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張玨捏著下巴思索片刻,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盯著先知的眼睛緩緩說道:“先知大人,你,見過‘它’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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