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寫完,容我改改錯別字


    ……


    2224年7月12日,江州大學成立一百零三周年。


    百年校慶剛剛過去三年,因此今年的校慶並沒有特意舉辦。


    隻是邀請了一些優秀的傑出校友,社會名流,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原因無他,三年前這些人在百年校慶的典禮上捐了不少錢。


    白校長用這筆錢為學校興建了一個高科技實驗室。


    今日剛剛好最後一批設備完成了接駁,已經可以正式啟用了。


    飯桌之上,自然免不了互相吹捧一番,大家最津津樂道的還是那個名叫張玨的人。


    在思瑞集團的幫助下,他捐款最多,還成立了雙玉基金。


    三年來,獲得雙玉基金的有幾十名學生,無一不是品學兼優的人才。


    後來他們又說起了思瑞集團,思瑞雙碧樂山樂水兩兄弟這兩年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據“知情者”是他們自行從思瑞集團離職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而對於張玨和楊雪的邀請,也都落到了空處。


    楊雪的師兄張仕嘉覺得有些奇怪,他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聯係上她了。


    公司說她出差去了,但就算出差,也不應該連電話都不接了吧。


    他覺得有些奇怪。


    第二天,他便去拜訪了楊雪的叔叔,楊文柏——從大學開始他就追求楊雪,自然知道老人家的家在哪。


    楊文柏見到張仕嘉十分意外。


    他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不過聽說是楊雪的同學,也便熱情接待了他。


    這幾個月,楊文柏受到過管理局以楊雪名義寄給他的生活費和信件,一直以為她在某個通訊不便的戈壁做研究,根本不知道楊雪已經失蹤了。


    張仕嘉怕老人家擔心,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兩人吃了一頓飯之後,張仕嘉的懷疑反而更重了。


    楊雪對外的身份是製藥公司的研究員,哪裏需要去什麽特別的地方做研究呢。


    幾個月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隻有錢和信件,這本身就非常值得懷疑。


    從楊文柏家出來之後,他一路沉思,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他沒有自己開車,而是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張仕嘉坐上車之後,司機師傅很沒有道德地將煙頭扔到窗外。


    “去哪?”


    “倍康藥業。”


    倍康藥業是site14的偽裝,楊雪的對外身份就是那裏的員工,在本市的名氣也相當大。


    倍康藥業的總部大樓建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甚至連公交車都不到,大巴車要幾個小時才有一趟,和企業形象非常不符。


    有的人以為是因為那裏地皮便宜,有的人則以為是製藥產生的廢料會汙染環境。


    但其實這麽做,隻是為了保障普通人的人身安全,僅此而已。


    張仕嘉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看著那扇兩層樓高的大鐵門,他一時有些發愣。


    這裏真的是一個製藥公司嗎?


    他剛要往前走,遠遠的一隊穿著製服的人向他走了過來,將他攔在大門十米之外。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身的腱子肉,半邊臉都凹陷了下去,脖子上裸露的皮膚也有好幾道大大小小的疤痕,非常嚇人。


    在這樣的和平年代,張仕嘉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你好?我們是這裏的保安,請問你找誰?”


    中年漢子對他敬了個禮。


    “我……我找楊雪。”張仕嘉說著,聲音有些微微發顫。


    因為他發現,那隊所謂的安保人員,都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好像他是一個犯人一樣。


    不,不對,準確的說,好像他是小偷一樣。


    因為他們的眼神裏充滿了警惕。


    中年男人平靜地看著他:“你找楊博士有什麽事情麽?”


    “這個……我是他的同學,找她有點私事,那個,能讓我進去嗎?”


    中年男人用下巴指了指門上掛著那張生人勿進的牌子,沉聲說道:“對不起,這位先生,這棟大樓裏有許多本公司的機密,恕我不能放你進去,楊博士現在也不在公司,她出差去了,最近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你請回吧!”


    中年男人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是不想讓他在這裏多待一刻。


    張仕嘉急忙道:“那你們能聯係上她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她!”


    中年男人向前踏出一步,攔在他的身前,那巨大的身軀讓張仕嘉產生了一絲動搖。


    “這位先生,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好吧,我知道了。”


    不得已,張仕嘉隻能點點頭,離開了大門。


    他一路低頭走路,渾身上下止不住地顫抖,好幾次險些摔倒在地。


    直到走出那些人的視線之外,他才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大口地喘著粗氣。


    在剛剛他和那個穿著製服的中年人靠近的一刹那,他分明看見了對方口袋裏有什麽東西。


    他時常去市裏的打靶場練習,因此能認得出,那是一把槍。


    在c國對槍支的管理非常嚴格,普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真槍。


    如果在平時看到了,他肯定會以為那是高仿。


    但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有那群明顯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看著他的眼光。


    張仕嘉幾乎在一瞬間就判斷出,那把槍是真的。


    而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安保人員,肯定是雇傭兵!


    這個在郊外的製藥廠難道被人劫持了嗎?


    張仕嘉不敢確定,也沒法確認,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他從未想過,在這個年代,在這個國度,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做了一個在他看來最為正確的決定——去報警。


    到了調查局,他沒有說他懷疑倍康藥業已經被人占領的事情,隻說他有一位同學失蹤了,要報案。


    辦事的調查員按照正常流程給他做了筆錄,然後在楊雪的身份信息錄入數據庫。


    但是當那名調查員操作到一半時,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麽問題。


    張仕嘉心頭一驚,連忙問道:“怎麽了?”


    那工作人員搖搖頭:“你等我一下。”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麽當她輸入楊雪的身份證號碼,想要查詢她的相關信息時,竟然彈出了權限不足的提示。


    這名工作人員已經在調查局工作五六年了,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


    要知道,這裏是調查局的戶籍科,要查一個普通人的資料,怎麽會沒有權限呢。


    於是他連忙去請自己那個已經快要退休的師傅來看看情況。


    看到彈出的提示,師傅眉頭皺了起來。


    打聽過事情的原委之後,那位年邁的師傅說道:“這件事情不在我們的權限範圍內,這位先生,還麻煩您隨我到市局去一趟吧”


    在老調查官的帶領下,張仕嘉坐著警車來到了市局。


    他再次和一個看起來十分專業的調查官說明了他的來意,並且這一次,他連自己看到了對方有槍的事情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那位姓鄭的調查官查了楊雪的資料,表情微變,對張仕嘉說道:“張先生,你稍等片刻。”然後就讓人將張仕嘉帶到了休息室。


    張仕嘉沒有想到,這個“稍等片刻”,竟然讓他一等就是一個下午。


    這一個下午,有人給他倒了幾次水,甚至端了一小盤水果,但就是沒人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想離開,卻也被人攔住。


    如果這裏不是調查局,張仕嘉一定以為自己被人軟禁了。


    他坐在沙發上,有些煩躁。


    雖然不知道楊雪和倍康藥業到底出了什麽事,但看這個架勢,肯定非常嚴重。


    難不成江州附近真的有恐怖(和諧)分子嗎?


    人的想象力畢竟是有限的,尤其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張仕嘉就算想破頭也不會猜到楊雪到底是做什麽的。


    就在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那位姓鄭的調查官終於重新找到了他。


    “不好意思,張先生,讓你久等了。”


    從下午兩三點鍾一直等到七八點鍾,確實非常久了。


    但張仕嘉絲毫不在意,他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倍康藥業出事了嗎?”他嚐試著問道。


    可鄭調查員的回答卻讓他吃了一驚。


    “經過我們的調查,倍康藥業一切正常,不存在被境外(和諧)勢力接劫持的事情,隻不過他們最近在研製一種新藥,獲得了國家特批,已經成為了軍事管理區,所以張先生才看到他們的安保人員配槍。”


    “是這樣嗎?”張仕嘉微微一愣,並沒有完全相信,但還是問道,“那我的那個同學呢,她現在在哪裏?”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也和倍康藥業取得了聯係,楊雪女士正在進行一項秘密研究,那裏不允許攜帶通訊設備,所以你才聯係不上她。”


    真的隻是這樣?


    張仕嘉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並不是事情的真相,可他卻又無法找出其中的漏洞。


    況且這裏是調查局,鄭警官沒有必要騙他。


    自己多慮了嗎?


    張仕嘉渾渾噩噩地走出了調查局大樓。


    他坐在馬路牙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拿出電話,再次撥通楊雪的號碼。


    依然沒有人接聽。


    自己該怎麽辦,當事情沒發生嗎?


    張仕嘉拿著手機,一時有些茫然。


    忽然,他在自己的通訊錄中看到了另外一個號碼。


    張玨的號碼。


    這是第一次見麵兩人出於禮貌時加的。


    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撥通鍵。


    但仍然沒有人接聽。


    他們兩個一起消失了嗎?


    ……


    site14會客室裏。


    寧碎玉掛斷了電話,對麵前的漢子說道:“已經和那邊打好招呼了,這一次是我碰巧在這裏,下一次你們可就沒這麽幸運了,關隊長,你還打算堅持到什麽時候呢?”


    關鵬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裏掐滅。


    “我也不知道,能堅持一天就算一天吧,這不是才三個月,上一次張顧問可是消失了半年多,你們就不怕他再忽然回來,找你們算賬。”


    寧碎玉笑了起來。


    “關隊長,你這話說的可不好聽,我們又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你知道,距離‘那個時間’已經很近了,他們一天沒回來,管理局就不能放任這裏不管。”


    關鵬點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也不可能放寧碎玉進來。


    從2224年年初開始,張玨和楊雪就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site14一直處於托管的狀態。


    由關鵬來處理日常的細務。


    當然,他隻負責安保的部分,項目的研究進度還是會定期同步給楊雪。


    楊雪也會根據自己和張玨的意見給出回執。


    而從天空變紅那天之後,這兩個人就徹底和大家失去了聯絡。


    因為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一次,起初大家也沒有在意,但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安保工作雖然沒有問題。


    但項目的研究工作則完全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距離那個傳說中的災難,越來越近了。


    雖然為了安定,管理局普通員工都不知道這件事。


    但前段時間天空變紅讓大家提前體會了一次這樣的心情,雖然最終沒有引發什麽嚴重的後果,但每每提起這件事,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因為有過一次經驗,管理局也並沒有像張玨第一次失蹤那樣動用了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而是采取了懷柔政策。


    派寧碎玉打著學術交流的旗號前來,與這邊的話事人進行協商。


    關鵬不傻。


    當張玨和楊雪還在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保護他們。


    而如今他們仍然沒有回來,他必須為手下的百十名兄弟和site14站點數百多名員工做打算。


    寧碎玉來過site14幾次,關鵬認識她。


    對於她的嚐試性接觸,關鵬沒有答應什麽,可也沒有把事情做絕。


    在寧碎玉到達site14三天後,這裏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疫醫忽然性情大變,並開始說一些研究員們聽不懂的話。


    其實疫醫的異常站點內早有預警,但一直以來這件事情都是楊雪和張玨親自處理。


    一時之間,研究員們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從用薰衣草製服了他。


    寧碎玉全程旁觀了這件事情,回到辦公室之後對關鵬說道:“關隊長,你也看到了,這裏沒有一個技術主管,始終是個隱患,管理局必須派人來幫助他們管理這些異常。”


    關鵬很清楚,這是溫水煮青蛙。


    一旦開了這個口子,管理局就會源源不斷地往這邊派人。


    用不了多久,site14又會重新回到管理局的管理之下。


    但他沒有辦法,因為寧碎玉說的是事實。


    他不能害了所有人。


    就在關鵬準備點頭的時候。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不必了。”楊雪說道,“site14站點內的異常項目,由我們自己管理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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