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多過去,終於抓住了把自己推向雪莉的罪魁禍首,但張玨並沒有多麽高興。


    因為不管是誰動的手,其實最終都要歸結於那個組織身上。


    mrw。


    張玨也不知道自己和他們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反正從他剛來的時候對方就盯上他了,而且每次必下殺手。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很不好。


    不過隨著調查的深入,對方暴露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樣神秘莫測,張玨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正在一點點接近真相。


    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如何處理鳶娓反而就成了眼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鳶娓從來都不是壞人,她一直沒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做過什麽壞事——除了將他推向雪莉。


    張玨可以殺了她,或者把她交給管理局,但那無異於將她推向另外一個火坑。


    張玨不嗜殺,但也不聖母,如果兩人在搏鬥過程中,張玨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擊斃。


    但現在鳶娓被他關進了小黑屋,身體虛弱,他反而下不去那個手。


    說到底,他不是勁夫。


    晚上,張玨接到了來自楊雪的電話。


    遠在site14的她已經得到了張玨抓住真凶的消息。


    所以她也非常關心張玨的安全。


    好在這一次張玨的運氣不錯,這應該不是mrw給他安排的陷阱。


    張玨在電話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和她說了一遍,就如何處理鳶娓的問題,詢問了她的意見。


    不料聽完他的話,楊雪卻笑了起來。


    “你好像變了。”她說道。


    “什麽?”


    楊雪的聲音裏帶著笑意:“如果在以前,你不會為這樣一件事情糾結這麽久。”


    “……”


    張玨習慣性地聳聳肩,然後才意識到楊雪看不到。


    他無奈道:“楊大博士,和你說這些,不是讓你來嘲諷我好吧,你的意見是什麽?”


    “我沒有意見。”難得見到張玨吃癟,楊雪平緩的聲音從電話另外一端傳來,“她曾經想殺你,雖然是被人威脅,但事情已經發生,就像你說的,她要為自己的行動負責,現在她被你抓住,你殺她,放了她,或者將她交給管理局,我都支持。”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後會變得越來越像,張玨在這種事情上猶豫,是因為不想多開殺戮,楊雪比較幹脆,則是因為她覺得張玨說過的話非常有道理。


    “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雖然問了好像等於沒問,但張玨的心思確實比之前變得明朗了一些。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處置鳶娓的時候,和他配合的那支mtf小隊忽然傳來了壞消息。


    鳶娓被人劫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玨眯起了眼睛。


    他想要怎麽處置鳶娓是他的自由,別人想來插一腳,這可不行。


    他立刻趕去了現場。


    因為沒有想好怎麽處理,鳶娓原本被他關押在郊區的一個倉庫中,由一支他向管理局申請的mtf小隊負責看守。


    但她竟然被人劫走,張玨不知道,是確有其事,還是又有什麽貓膩。


    管理局中和他不對路子的人不在少數,說不定就是有人又在給他使絆子。


    畢竟要在一整個編隊的mtf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二十分鍾後,他到達了現場,那支mtf小隊的隊長已經等在外麵。


    張玨對他擺擺手,徑直向裏麵走去。


    那隊長也知道自己犯了錯,低著頭跟在後麵。


    “什麽情況,簡單說一下。”張玨一邊走一邊說道。


    “那個人變成了張顧問你的樣子,一開始我沒認出來。”


    “冒充我?”張玨嗬了一聲,“後來你怎麽發現的。”


    “他要將105帶走,上車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鞋底墊了增高墊。”


    “……”


    張玨有點不知該說什麽好。


    要說這位隊長是草包吧,這種細節他都能發現,要說他不是吧,人也確實被劫走了。


    張玨哭笑不得。


    “還有什麽其他發現嗎?”


    “哦,有的。”那位隊長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張玨,“我們向他開槍,他沒受傷,但是打中他的位置,掉下了這個。”


    張玨接過那手帕,打開來看了看,發現裏麵是一隻蝴蝶。


    他拿起那隻蝴蝶,對著太陽仔細地研究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知道是誰了。”


    “啊?”


    那名隊長愣了愣,僅憑一隻蝴蝶就能斷定對方的身份,張顧問果然名不虛傳。


    他停下腳步,敬了個禮:“張顧問,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麽?‘刺蝟’小隊絕不會再讓您失望。”


    “不用了。”張玨擺擺手,“人已經劫走了,追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們可以回總部複命去了。”


    “張顧問,我……”


    “執行命令!”


    “是!”


    ……


    張玨對於追擊鳶娓的態度並不積極。


    一來她身上已經沒有什麽秘密,二來就算追上了,張玨也不打算殺她。


    而張玨之所以沒有放棄,主要是他也想見一見救走鳶娓的那個人。


    那四位大名鼎鼎的博士,每一個都不是等閑之輩。


    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比他多得多。


    而就在他悠哉悠哉尋找鳶娓和那位博士蹤跡的時候,卻意外遇見了另外一個人,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次行動。


    當時他跟著鳶娓兩個人留下的痕跡一點點尋找,來到了一個地下酒吧,正打算和那名身材火爆的女侍者來一番激情互動,卻被一個穿著黑色旗袍的美女用手指勾了下巴。


    “小弟弟,想我了沒?”


    她在張玨耳邊吹了一口氣,張玨的骨頭差點都酥了。


    酒吧昏暗地燈光下,張玨看著那顫動的兩坨和旗袍裏若隱若現雪白的大腿,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他張開雙臂:“來,姐姐,讓小弟弟抱抱,我怎麽看你瘦了呢?”


    alison一個指頭點向他的鼻尖:“呦,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就惦記著占姐姐的便宜了,你出來,讓姐姐看看你有多想我。”


    地下酒吧人多眼雜,alison有話和張玨說,兩人一起來到上麵的馬路上。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已經很少了。


    張玨嘿嘿笑道:“小姐姐,我們倆這麽長時間沒見,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說完我們可以去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嗯?你受傷了?”


    昏暗的燈光下,張玨看到alison臉色蒼白,她雖然一直保持著微笑,但走路時右手臂擺動的姿勢卻出賣了她。


    從認識開始,這位黑皇後就一直保持著相當強勢的姿態,她連異常生物管理局都不怕,這個世界上,能讓她受傷的人不多。


    張玨和alison見過幾次,雖然不算太愉快,但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此時見她受傷,張玨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姐姐,是誰傷了你?”


    alison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總之非常厲害,他們的目標是異常生物管理局,你……不得不防。”


    alison將自己那天在咖啡廳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張玨,張玨捏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深深點頭。


    mrw、夜之子、為2950著書的神秘人,還有w博士,這幾方勢力聚集到一起,難怪連背靠蛇之手的黑皇後也被他們搞得如此狼狽。


    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作什麽。


    “多謝姐姐前來報信,小弟感激不盡。”張玨對她拱了拱手。


    alison輕輕搖頭:“其實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有什麽事姐姐隻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張玨和alison兩人相識於3844(那隻飛龍)事件,在那個地下洞穴裏,張玨搶先一步獲得龍晶。


    後來兩人又在克拉明達小鎮的莫比烏斯洞口相遇,在那裏,張玨也是率先一步找到了線索。


    那時張玨的實力還不像現在這麽強,alison兩次都有機會將他殺死,但她卻沒有這麽做。


    張玨此人的性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這份情誼,他一直記在心裏。


    這次alison冒險前來報信,估計也確實遇到了難題。


    以alison的能力,這件事情絕不會簡單。


    但就算是有危險,他也義不容辭。


    不管天南海北,他都要走上這麽一遭。


    ……


    在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匯處有一座島,叫做冰島。


    它的麵積為10.3萬平方千米,人口約為34萬,是歐洲人口密度最小的國家。


    和大多數人想象的不同,盡管冰島靠近北極,但它的氣候其實並不是特別寒冷,就算冬季,平均氣溫也隻在零下兩度左右,而夏季甚至也可以達到零上二十度。


    那裏有冰山、有火山、有瀑布、有溫泉,運氣好還可以看到極光,是世界上最值得去的幾個地方之一。


    冰島的首都是雷克雅未克,也是冰島的最大城市,它附近的人口約占全國的人口的三分之二。


    雷克雅未克有一個著名的景點,叫做雷克雅未克大教堂,它於1940年奠基,在20世紀60年代末才基本完工。


    雷克雅未克大教堂是冰島的地標性建築,也是最高的幾個建築之一,無數前來冰島旅行的人都在它的門前合影留念。


    但極少有人知道,就在雷克雅未克大教堂向北五十公裏的地方,有一個叫做瓦迪梅的小鎮,那個鎮上有一所修道院,甚至比雷克雅未克大教堂的曆史還要更加悠久。


    這座古老的修道院原本已經十分破敗,接近廢棄,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這裏忽然被人修繕了起來。


    修繕完畢之後,修道院裏便搬來了一些修女,常年在此進行禮拜。


    修道院內一個男性都沒有,隻有一個瞎了眼的男仆,負責院子裏的打掃工作。


    這一天是禮拜日,在院長嬤嬤的帶領下,一眾修女做完了禮拜,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禱告。


    瞎眼的仆人拿著一個長長的掃把,在落日的餘暉下清掃著院子裏的灰塵。


    從搬進來之後,所有人一直在這裏按部就班的生活,每一天都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人來打擾她們,她們也從來不和外界做任何交流。


    然而這一天夜裏,修道院中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他們趁著夜色闖進了修道院,見人就殺,許多修女甚至根本沒看到他們的身影,就被一刀抹了脖子。


    瞎眼的仆人聽到響動,抬手向前摸了摸,然後被一刀洞穿了心髒。


    幾名入侵者打開了修道院大殿的門。


    院長嬤嬤站在屋子中央,似乎早就預感到有人會來。


    她緩緩回頭,看著幾名入侵者,目光犀利,再也不是那個和藹可親老人。


    “你們是誰?”她冷冷地問道。


    為首的入侵者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她在哪?”


    話不投機,老嬤嬤哼了一聲。


    “就憑你們,難道還想帶她走?”


    入侵者首領冷笑道:“可以試試。”


    看著那些入侵者一步步接近,老嬤嬤感覺到危險的降臨,看來不得不用“那個”了。


    隻見她雙手合十,跪伏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隨後,她雙臂張開,大聲喊道:“複活吧,我的勇士!”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極光從天空中降落,照在那個瞎眼仆人的屍體上。


    那屍體緩緩起身,竟真的複活了過來。


    他同樣雙手平伸,擁抱天空。


    “為你而戰,我的女士!”


    複活之後的瞎眼仆人戰力明顯上升了一個檔次,他錘著自己的胸口,發出憤怒的吼聲。


    那名首領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手中匕首橫轉,從原地消失。


    片刻之後,他出現在那複活男仆的後方,手中的匕首帶著血。


    下一秒,男仆身首分離。


    血噴出了一米多高。


    首領用袖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


    “花裏胡哨。”


    院長嬤嬤見此情景,不由哀歎一聲,以頭搶地,就此死去。


    往常安安靜靜的修道院,在落日的餘暉之下,多了一抹血色。


    首領看著她的屍首,對其餘的幾名屬下說道:“搜!”


    一個小時後,他們發現了通往地下室的道路,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房間,首領眯起了眼睛。


    “她不能穿衣服,走不遠的,給我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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