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和史密斯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外圍。


    四周一片死寂。


    隻有遠處不知名的鳥發出嘎嘎地叫聲。


    兩人相視一眼,壓低身形,緩緩向大門口靠近。


    濃重地血腥味傳來。


    如張玨所說。


    人類對血的味道是非常敏感的。


    這下幾乎可以確定,這裏確實是出事了。


    有點不可思議。


    這個據點的防衛力量有多麽強,張玨非常清楚。


    別的不說,兩支完整編製的mtf小隊,還是陣地戰,就算是682大爺來了,也討不到好。


    是什麽人能將這裏攻陷?


    兩個人向建築物裏麵摸了過去。


    大門口的崗樓,門是虛掩著的。


    史密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一個工作人員的屍體躺在裏麵。


    他身上和身後的牆壁上全是彈孔。


    應該是有人站在門口,對裏麵進行瘋狂地掃射。


    史密斯上前,摸了摸那名安保人員的脖子。


    “死亡時間在12到14小時左右,也就是昨天夜裏一點到三點鍾的樣子。”他對張玨說道。


    張玨點了點頭。


    大多數入侵都會發生在後半夜,因為那是安保人員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他眯起眼睛,徑直向醫院裏麵走去。


    史密斯很想提醒他小心,但想到那天張玨和別人拿著重機槍對射的情景,索性便也作罷。


    醫院的大門已經完全被破壞,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四周是濺落的血跡。


    電梯已經被破壞,張玨隻能徒步上樓。


    在一樓的轉角處,他看到了一具屍體。


    準確的說,是一堆屍|塊。


    頭部和胸腔連在一起,四肢散落在一邊,血|液流了一地。


    他甚至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


    那名安保隊員從樓上跑下來,在這裏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用利器在他的胸腹處劃了一個x。


    然後這名安保隊員就像豆腐一樣,整個人散落在地。


    張玨沒有管他,一路上了樓。


    二樓,他看到了更多的屍塊。


    全都是這裏的安保人員,幾乎都被斬成了幾節。


    有個人被懶腰斬斷,從地上的血跡上看,他拖著腸子爬行了幾米,最終死在了角落。


    張玨微微握拳。


    猜測著對方使用的是什麽樣的武器。


    畢竟就算是擅長用刀的亞伯,也不可能將人砍成這個樣子。


    他一層一層地尋找,終於在第四層找到了監控室。


    也不知是誰設計的這個建築。


    但一如他所料,監控室的設備已經被人破壞,他不可能這麽簡單就知道,來的是什麽人。


    但是對方這麽做,也足以證明,他們害怕被人看到。


    這個時候,史密斯已經趕了上來。


    “張顧問,我剛才去外麵檢查過了,外圍的自動警戒設備全部被破壞,敵人要麽對這裏很熟悉,要麽蓄謀已久,看樣子來者不善,我們要不要先把這件事情通知基金會。”


    “沒用的,這裏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


    史密斯拿出手機,發現果然如此。


    自從他們進入到這個建築的範圍,就已經和外麵失去了聯絡。


    他拿起監控室旁邊的座機,但話筒裏傳來的,也是忙音。


    “基金會發現這裏失聯,自然會派人來查看情況,隻不過他們每次來的都有點慢。”


    張玨冷笑道:“不知道總部那些人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麽屎。”


    這種事情,張玨可以隨便說,史密斯則沒敢接話。


    他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張玨說了句史密斯根本不懂的老笑話。


    他哼了一聲,走出監控室,開始在整個建築物裏四處尋找。


    然而除了更多的屍體之外,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其他有價值的發現。


    一個小時後,太陽墜落到地平線以下,天色漸漸變暗。


    但是他們依然在整棟建築物裏四處穿梭。


    一如張玨剛剛吐槽的一樣。


    這棟建築物設計的非常奇怪,並非坐南朝北橫平豎直,如果沒有地圖,一般人恐怕都很難轉出去。


    應該是故意為之。


    史密斯終於忍不住,問道:“張顧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在找什麽,我說不定也能幫幫忙。”


    “不是我不告訴你,因為我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麽。”張玨聳了聳肩,“不過既然這裏的醫療器械這麽多,我不負責任的猜測一下,大概率是一個病人。”


    病人?


    史密斯道:“那麽敵人的目標就是他?”


    張玨點點頭:“很大可能。”


    基金會將一個病人單獨藏在這裏,並且建立了一座醫院,用屁股想史密斯也知道那個人有多重要。


    他擔憂道:“不知道敵人有沒有得手。”


    張玨道:“有沒有得手我不知道,但事情應該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麽差。”


    史密斯愣了愣:“為什麽?”


    張玨指了指他們身後那些屍塊。


    “你有沒有發現,目前我們發現的屍體都是普通的安保人員,這麽大一間醫院,我們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屍體都沒見到,而且那些原本駐守在這裏的mtf小隊也沒有看到。”


    經張玨提醒,史密斯仔細回想一下,發現還真是那麽回事。


    “這說明什麽呢?”


    張玨環視四周:“要麽,他們全都死在了另外的地方,要麽,他們都躲在了另外的地方。”


    “張顧問,你是說,這裏很有可能是個幌子?”


    “隻是有這種可能,畢竟這些昂貴的醫療器械是做不得假的,如果把這個據點比作一個建築,那麽我們現在看到的,隻是在地上的部分,還有一些隱藏在地下的部分,我們沒有找到。”


    “可是我看到這裏的電梯,並沒有向地下的。”


    “並沒有說他們一定在地下。”張玨道,“但他們一定在附近,不會太遠。”


    “那我們要怎麽找呢。”


    “這種時候,就要用那個辦法了。”


    張玨雙手握拳,滿臉堅毅。


    還從未見張顧問如此認真過。


    史密斯猜測,張顧問應該是要使用自己的殺手鐧了。


    他用敬佩的眼光看著張玨,心說張顧問果然是最可靠的夥伴,在什麽情況下都會有辦法。


    他為自己能夠跟在張玨身邊而感到慶幸。


    和優秀的人待在一起,總會變得更加優秀的。


    史密斯嚐試著問道:“張顧問,能否透露一下,你說的‘那個辦法’,是什麽?是古老東方的某種秘術嗎?”


    “差不多吧。”張玨說道。


    史密斯識趣地後退幾步,凝神靜氣,等待著張玨的殺手鐧。


    但史密斯萬萬沒有想到,張玨竟然脫下了鞋子。


    口中還念念有詞。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說著,他把鞋子高高地向空中扔去。


    史密斯人都看傻了。


    兩秒鍾後。


    鞋子掉在他們兩人的麵前,散發出迷人的味道。


    史密斯捂起鼻子,有些眩暈。


    張玨若無其事地將鞋子重新穿上,一臉自信地指向鞋尖所在的一邊:“往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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