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當當當——”


    張玨和亞伯二人各自揮舞著手中的長刀,在懸崖邊緣瘋狂試探。


    張玨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砍出無數道口子,大部分血液都已經幹涸,如果不是他擁有極其變態的自愈能力,恐怕早就因失血過多而休克。


    亞伯卻一直遊刃有餘,他單手持刀,每一刀都砍向張玨的要害。


    亞伯的體術體力皆是一流,即便張玨騙來了和他一樣的神器,但論單打獨鬥,他肯定不是亞伯的對手,能不被當場斬殺,已經相當不易。


    但是張玨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似乎很享受這場戰鬥,就連亞伯這種一根筋都感覺到了異常。


    “你不怕死嗎?”他問道。


    張玨舔了舔嘴唇:“說來你可能不信,我長這麽大,還沒有害怕的東西——吃我一刀!”


    兩人繼續纏鬥起來。


    亞伯的每一刀都帶著罡風,張玨即便能擋住他的刀,也會被刀鋒所傷,但張玨仗著自己的自愈能力,昂然不懼,竟是與亞伯鬥了個難解難分。


    最為恐怖的是,亞伯感覺到,在這場戰鬥中,張玨正在一點點進步。


    從一開始幾乎每次拚刀都會受傷,到現在已經可以躲過他大部分攻擊,而這中間竟然隻用了十幾分鍾,這種進步的速度,隻能用恐怖來形容。


    亞伯活了這麽久,還是是第一次見到戰鬥天賦在他之上的人。


    這小子把自己當成了什麽,他進步的墊腳石嗎?


    想通這點,亞伯頓時火冒三丈。


    他從未這樣被人蔑視過。


    “張玨!”亞伯眼神陰狠,殺意滔天,“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的頭砍下來!”


    “好,一言為定!”張玨與他拚了一刀,“亞伯,如果今天你砍不下來我的頭,你就是我孫子,生兒子沒屁眼兒,生閨女都像鄰居!”


    亞伯被他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


    張玨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順便還坑了該隱一把。


    但他毫不在意,此刻他正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異常活躍,即便不使用龍晶,他也能看清亞伯出刀的軌跡,身體自然而然地做出應對,而且隨著戰鬥的進行,越發地遊刃有餘。


    正如亞伯所想,張玨確實把他當做了陪練。


    陳老曾言,真正的功夫,需要經過鮮血的淬煉,沒有經曆過生死關頭,總是差些火候。


    自來到這個世界,張玨一直意氣風發,順風順水,很少有機會可以與敵人進行這麽酣暢淋漓的戰鬥。


    說起玩陰謀詭計,恐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像亞伯這種少根筋的孩子,能被他坑得渣都不剩。


    但是和亞伯一對一戰鬥的機會卻是千載難逢,如果這都把握不住,他就別叫張玨,改名叫缺心眼兒算了。


    張玨幾次三番挑釁,亞伯的怒火更盛,恨不得將張玨挫骨揚灰。


    相信從此以後,他的必殺名單上除了該隱以外,張玨同學也將光榮上榜,並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裏,牢牢地占據著榜二的位置。


    “嘿,亞伯,拿出點真本事來。”張玨嘲諷道,“你出刀怎麽越來越慢,像個娘兒們似的。”


    亞伯奮力進攻,但他終於發現,雖然現在他仍占據著上風,但張玨的防守水平也已達到了巔峰,他根本無法破防,他第一次有些後悔將那柄長刀借給張玨。


    然而張玨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剛想到這,就聽那人用賤賤的語調說道:“那個啥,亞伯啊,要不你把我這刀變沒算了,不使用這些陰招損招,你肯定殺不了我,哎,我都替你著急。”


    要不說張玨這個人壞呢,他算準了亞伯的性格,此言一出,等於直接將亞伯的後路給堵死了,他更不可能將武器收回。


    對於亞伯來說,他寧肯在這裏死去,也不願意被張玨這樣的人抓住把柄,那將是他一生的恥辱!


    亞伯大喝一聲,再次加快出刀的頻率,然而這種程度的加速,張玨已經可以毫不費力地跟上了。


    他甚至忙裏偷閑,調整了一下耳機頻道,對著雛鷹小隊的隊長瓦倫格斯說道:“注意,亞伯已經進入狂暴狀態,從此刻開始,我將誘導他放棄防守,準備好你們的炮彈,隨時待命。”


    瓦倫格斯連忙應是,他對張玨的佩服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張玨一次又一次刷新著他的認知。


    初時,他以為張玨是個為了收容亞伯不惜犧牲自己的英雄,後來他發現張玨竟能在亞伯的攻擊下處於不敗之地,這才知道,張玨在基金會的頭銜雖然是個顧問,但本身的戰鬥力也十分強大,與亞伯也能鬥個難解難分。


    雙方交戰時,張玨垃圾話頻出,瓦倫格斯本以為是他的惡趣味,卻沒有想到,這才是張玨的核心戰術。


    他所做的一切隻為徹底激怒亞伯,讓亞伯毫無保留地進攻,這樣才能露出破綻。


    不愧是基金會聘請的特別顧問。


    怎麽說呢,還是那句話,瓦倫格斯對張玨的了解太有限了。


    如果楊雪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告訴他,別再自行腦補了,說垃圾話就是張玨的惡趣味!


    唱那些幼稚無腦的歌也是!


    ……


    在張玨的不斷刺激下,亞伯已經漸漸失去自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殺死張玨。


    對四周的異動完全沒有感知。


    他沒注意到,雛鷹的包圍圈已經漸漸縮小,火箭彈也全部準備就緒,隻等張玨一聲令下,就將他們所在的山頭夷為平地。


    亞伯依然在瘋狂地進攻著。


    畢竟無論張玨的天賦再怎麽高,亞伯的實力仍舊穩穩壓他一籌。


    張玨一邊抵擋著亞伯的進攻,一邊隨意地聊著天。


    “亞伯,你知道,該隱其實也挺痛苦的,他現在每天隻能吃些大魚大肉,連西紅柿炒蛋這種人間美味都沒辦法吃到,真是可憐——”


    “啊啊啊啊!!!”亞伯仰天長嘯,“不許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


    隨著這聲怒吼,亞伯終於完全解放了自我,他將所有的力量一次性地爆發了出來。


    他的速度陡然間提升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水準,即便以張玨現在的實力,也完全招架不住。


    很快,張玨的身上再次多出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傷口。


    “哈哈哈哈——”


    亞伯癲狂地大笑。


    “張玨,受死吧!!!”


    說著,一刀插進了張玨的心髒。


    有那麽一瞬間,亞伯以為自己贏了,終於將這個聒噪的蒼蠅給殺掉了。


    然後他便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那個叫張玨的人看著他,笑了笑。


    那笑容是如此地詭異,讓他感受到一絲作為獵物的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


    亞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隨後,更加令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張玨抓住他的手臂,用悲壯的語氣大聲叫道:“向我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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