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峰並沒有帶走那個囚牢中的男人,雖然自己是要管這個閑事,但是男人明顯情緒不穩,思維也有些不正常,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與他溝通上麵,而且如果此時帶出去難免招人耳目,反而會壞事。


    至於護衛的生死問題,雖然莫天言外之意,是指沒有殺掉護衛自己會更頭疼,但是他還是沒有動手,即使現在殺了他,事情依舊會算在自己的頭上,而且雖然悲哀於他的迂腐,但迂腐之人在這個大陸上最不缺,可恨又可憐。


    輕歎一口氣,藍雨峰快步跟上了前方的兩人。


    往回走的路上順風順水,即使沒有護衛帶路,也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達到銅像底部,銅像自動移開,漏出洞口,幾人魚貫而出。


    那種陰冷的煞氣又迎麵撲來,藍雨峰不禁望向其他幾個銅像,不知道那底下究竟關押著什麽人,接受著何等酷刑,甚至這底下到底埋了多少白骨,才會形成如此的煞氣。


    一個小小的行宮,祭壇靠門口的一麵正氣凜然,接受著所有信徒的虔誠膜拜,神聖而莊嚴,而這後方卻陰氣森然,猶如通往幽冥的道路,兩個對比如此鮮明的地方,以祭壇為界限,竟然也如此和諧的並存著,從外麵看,隻以為這邊稍微暗一點,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


    祭壇的正前方是接受信徒朝拜的地方,而後方卻屬於禁地,不允許信徒進入,藍雨峰都懷疑是不是這行宮占地太小了,所以隻能這麽寸土寸金的利用每一寸空間。


    “這陰煞之氣,需要這祭壇來鎮壓,所以隻能建在這裏。”


    似乎看出了藍雨峰的疑惑,莫天突然開口道。


    藍雨峰看向莫天,總覺得他給自己的感覺哪裏不對勁。似乎極其了解魔神宮,但是又極其厭惡。


    “啊,大人,你們總算出來了。”


    正在幾人準備向外走的時候,之前的白衣祭祀卻匆匆趕來,看到幾人站在銅像旁邊,神色焦急的說道。


    “呃,請問黃金護衛大人呢?”


    “護衛大人有事先走一步了,是我從主宮帶來的命令,發生了什麽事?”


    藍雨峰鎮定自若的走了上來。神情很是自然的答道。


    白衣祭祀狐疑的看了看已經關閉的銅像通道,心想自己一直在大殿外麵,怎麽沒有看到護衛大人離開,不過一想到外麵的麻煩,他也就顧不得細想了。


    “大人,昨天他們答應百姓們開啟結界,我們沒有開啟,現在外麵來了更多的人,屬下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不用解釋。去開啟結界。”


    藍雨峰暗道一聲僥幸,原本還在發愁,出來之後要如何說服他們開啟結界,可是如今被百姓一鬧。似乎事情就要簡單許多了。


    “呃,可是,大人……”


    白衣祭祀想說黃金護衛大人明明說過宮主嚴令,不許開啟結界的。不過一想到剛才護衛大人都對眼前的人低聲下氣,自己之前又得罪過他,此時反駁。會不會捅婁子,所以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是否繼續往下說。


    “恩?有什麽問題,哦,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因為宮主的命令,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啊,這次我來這裏便是因為宮主改變了命令,要求你們必須保證城內居民的安全,還不快去開啟結界!”


    藍雨峰輕嗯一聲,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最後直接搬出了宮主的名頭,變得嚴肅異常,一連串的豐富表情下來,連莫天都對他的演技無話可說。


    白衣祭祀狐疑的看向藍雨峰,總覺得哪點不對勁,可是正在他猶豫的時候,藍雨峰便施施然拿出了那塊令牌,嚇得他連滾帶爬的跑下去開啟結界了。


    之前不認識這塊令牌,可是在護衛頭領領著藍雨峰幾人離開之後,他特意請教了留守的幾個黃金護衛,才得知那塊令牌的名頭,此時再次看到,那心裏的震撼自是與之前差異甚大。


    藍雨峰料想那白衣祭祀也不敢胡來,這種人,平時在這種小地方作威作福,囂張跋扈,但是卻是最怕死,見到權利比他大的,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人家的腳趾,雖然有時候這種人確實可恨,但是讓他去辦的事,他也會辦的最快速。


    幾人對視一眼,便向大殿之外走去,這大殿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隻有在公開祭祀的時候,才允許平民統一前來祈禱,但是還沒走到外麵,便聽到了外麵嘈雜的人聲。


    一個村莊便有幾千戶人口,又何況是這麽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凡是有魔神宮行宮建立的地方,人口絕對不會低於5萬人,而這裏,是屬於水靈國邊遠城市,更是人流的聚集地,光是原著居民便有十多萬,外地人更是有許多,如若不開啟防護結界,一旦怪物真的闖入,將會釀成極大的慘劇,這裏也將變成人間地獄。


    走出大殿,大殿外麵便是魔神宮的前庭院,麵積巨大,此時卻聚滿了人,站在大殿的台階上向下看,人頭攢動,每個人都焦急的忘著偏殿的位置,那裏便是公共傳送祭壇,也是平時對外開放的區域。


    這時不知是誰帶的頭,人們一片一片的跪了下去,最後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嘴中念念有詞,藍雨峰幾人停住了腳步,不是不願意往下走了,而是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魔神大陸,標準的禮儀是將右手放在左胸之上,低頭見禮,即使是向魔神禱告,也不需要下跪,而是雙手環胸,低頭或彎腰,下跪,一般都是在極其眼中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就像在石場中,獨眼鷹與小飛龍在冒犯他後發現他是魔神使者,下跪叩拜,是大禮,請求他的寬恕;剛才白衣祭祀也同樣如此。


    現在城內的居民均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而魔神宮卻遲遲不開啟結界,他們不敢有反抗之心,但是卻必須前來要個解釋,最後連解釋也要不來,絕望之下,隻有跪在地上向魔神禱告,祈禱魔神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保護他們。


    下跪,表示他們絕望的心情,和堅定的態度,隻是剛剛禱告了一會,一片無形的靈力便向大殿飄來,藍雨峰與莫天三人竟然覺得一股極大的阻力傳來,讓他們寸步難行,而隨著院內眾人的禱告時間漸長,靈力波動越來越大,藍雨峰三人竟被推向殿內。


    “怎麽回事!”


    藍雨峰大驚,這股靈力沒有攻擊力,但是卻過於龐大,但是為何會作用在他們幾人身上,而站在偏殿門口的那些護衛一點事都沒有。


    “先進來再說。”


    莫天主動退到了大殿之內,向殿內的角落走去,藍雨峰也隨之走了過去,可是那股靈力卻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甩也甩不掉。


    “果然。”


    “怎麽會這樣?”


    石柱看著藍雨峰被靈力壓的透不過氣來,也是很茫然,而莫天似乎知道什麽。


    “你講懷裏的令牌放在這裏,然後換個方位站著。”


    藍雨峰聽從莫天的安排,將懷中的令牌掏出放在了地上,然後迅速橫移,向大殿的另一側竄去,結果卻驚訝的發現,一直尾隨自己的靈力果然不見了。


    “這塊令牌看來真是個好東西,竟然可以吸收信仰之力。”


    莫天隨後走到藍雨峰的身邊,指著地上那塊令牌說道。


    “信仰之力?”


    那不應該是流向祭壇嗎?


    “大部分的信仰之力自然是流向祭壇的,但是院內就這麽多人了,院外不一定還有多少人在跪地禱告,這海量的信仰之力絕大多數都流向了祭壇,而少數卻被這個令牌吸引了過來。”


    莫天看到藍雨峰懷疑的望向祭壇,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當即便解釋道。


    “這隻是少數?”


    藍雨峰大奇,剛才他被靈力推得寸步難行,最後幹脆將他包圍,讓他呼吸都覺得困難,竟還隻是少數。


    旁邊的石柱翻翻白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藍雨峰。


    “你以為呢?你以為魔神宮宮主和聖女的修為為什麽那麽高?他們就一定天賦異稟?哼,要是沒有這信仰之力,不見得有莫天和我走的遠呢。”


    “其實你既然有了這個令牌,那你也可以借助信仰之力修煉,事半功倍啊。”


    莫雲此時的話比較多,而且說這句話的時候盯著藍雨峰,眼中都是笑意。


    藍雨峰心中蠢蠢欲動,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修煉極其不易,尤其是在他身上更明顯,先是武靈長時間不覺醒,讓他一度都想放棄了,後來好不容易覺醒了,卻為了救自己陷入了沉睡,後來雖然又有了魅影,可是根本不聽從自己的指揮,而且每一次的突破或是領悟,自己都要先經曆一番生死的考驗。


    就這樣一路坎坷的走過來,他依舊隻是一個弱者,現在突然有這麽一個可以迅速變為強者的機會擺在自己的麵前,怎麽可能一點想法也沒有。


    不過,


    “這個沒有副作用嗎?”


    藍雨峰希冀的看向莫天,見效越快的藥,副作用越大,這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可還從沒有聽說過,還是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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