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牧野城,繁華更勝往昔,城中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數日前,祁軒讓慕容兄妹帶著慕容武館眾人前往恒越派,而他和祁長風、雲楓、鐵虎兄妹以及簫劍前往牧野城。


    祁軒一行人,站在牧野城城門口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牧野城敞開著的城門。


    祁長風和雲楓的臉色十分的陰沉,雙拳緊緊握起,由於過分的用力,十指指甲深深的嵌進手掌,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緩緩滴落。


    祁軒看著不遠處的牧野城,心中同樣是充滿了無限的感慨,當初他在這裏結識了雲楓,在這裏與祁長風重逢,更是為了陸璐與羅天宮血戰了一場。


    如今的牧野城猶在,但伊人卻已不知身在何方,讓祁軒不得不感歎人生之無常。


    三人的沉默,讓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鐵虎兄妹和簫劍在這股壓抑的氣氛中同樣是沉默不語,他們能感受到這三人在牧野城肯定有一番刻骨銘心的遭遇。


    許久,祁軒長歎一口氣,道:“長風大哥,雲楓,我們進去吧,有些賬,我們是該收了。”


    祁長風和雲楓聞言點了點頭,旋即朝牧野城走去,越接近牧野城,祁長風和雲楓的腳步就越沉重,當他們踏進牧野城的時候,眼中均是掠過一道淩厲的殺芒。


    雲宅在經曆那場殺戮後,已經是無法住人,所以祁軒一行便在牧野城中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師傅,我想回家看看。”剛剛安頓下來,雲楓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既然回來了,那就回去看看吧,我隨你一同前去。”祁軒點了點頭。


    在雲楓的帶領下,兩人很快來到了雲楓那日思夜想的家。


    當兩人站在雲楓家門口的時候,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悲涼的感覺。此時的雲宅,門庭破敗,蛛網盤結,早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景象。


    雲楓站在門口,顫抖著雙手撫摸著那破敗的大門,隨著他雙手的撫過,厚厚的灰塵從大門上脫落,留下了十道清晰的指印。


    雲楓躇立良久,終於猛的推開雲宅的大門,腐朽的味道鋪麵而來,一派荒廢的景象頓時出現在兩人的眼中。雲宅內,雜草叢生,枯枝敗葉鋪滿一地,地麵上遊走著無數的毒蛇毒蟲,房梁窗格上則是爬滿了顏色各異、體型碩大的蜘蛛。


    “爹,娘,孩兒……孩兒回來了……”看著已成廢墟的雲宅,雲楓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悲痛,碩大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掉落下來。


    “雲楓,事已至此,還請節哀。”看到這荒涼的一幕,祁軒的心情也變的十分的沉重,隻見他走到雲楓身邊,輕輕拍了拍雲楓的肩膀。


    “師傅,我先去祭奠一下爹娘,你先在此休息一下吧。”雲楓用力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朝雲宅後院看了過去。


    “雲楓,既然來了,我便應該陪你一同去祭奠雲叔和雲姨。”祁軒道。


    雲楓看著祁軒,心中泛起一道暖流,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來到雲宅後院,遠遠便看見牆角處有兩個凸起的土包,土包上的雜草已經長過一人高,要不是事先知曉雲翼夫婦就是埋葬與此,旁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那是兩座墳墓。


    當兩人把墳包上的雜草鏟除後,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的鐵青,滔天的怒火開始在兩人心中蔓延。


    這哪裏還是墳墓,分明就是兩個巨大的蛇窩,兩座墳墓早已經被人挖開,巨大的墳坑中棺木破碎,就連墓碑也被人用巨力震碎散落一地,兩具屍骨在風吹日曬下早已經發黑,並且開始有風化的跡象,幾百條冰冷的蛇正相互糾纏著在屍骨中遊走。


    “今生如果不殺盡羅天宮的雜碎,我雲楓誓不為人。”雲楓雙眼冒血,跳進墳坑,瘋狂的撕裂那些糾纏成一團團的蛇,無數條蛇被雲楓撕裂,冰冷的蛇血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在雲楓的瘋狂之下,那成百上千條蛇瞬間就變成了冰冷的蛇屍,祁軒看著這一幕,目光冰寒,一道冷意綻放出來,冷的讓空氣都為之一滯。


    祁軒默默的走上前,幻魔手一揮,遍地的蛇屍瞬間便被掃蕩出去,清理完蛇屍後,祁軒方才平靜道:“雲楓,上來。”


    雲楓默然不語,從墳坑中躍出,然後轉身跪在墳坑前深深一拜。拜完之後,雲楓怒吼一聲,全身真氣激蕩,拍出兩道澎湃的掌力。


    在洶湧的掌力下,泥土湧動,兩道土浪朝兩個墳坑怒卷過去,瞬間填平了兩個墳坑。


    與此同時,祁軒攝過兩塊巨石,隻見祁軒雙手托著那兩塊巨石,猛的按在座墳墓前麵,巨石立馬入地三分,“雲楓,給你爹娘立碑。”


    劍之意境從雲楓身上爆發出來,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淩厲的劍氣朝兩塊巨石席卷過去。當劍氣散開後,兩塊簡易的墓碑便出現在雲翼夫婦墓前。


    重新安葬了雲翼夫婦後,兩人皆是沉默不語,誰也不忍打破這寧靜,他們希望死者能夠在這樣的安靜中安息。


    就當兩人靜靜的站在雲宅的時候,鐵心蘭卻在客棧與人發生爭執。


    “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這個座位明明是我先占上的。”鐵心蘭憤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此刻在鐵心蘭的麵前,站在四五個青年,為首的一個青年眯著眼睛在鐵心蘭身上上下打量著,目光猥瑣無比。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位置是先你占上的?”為首的青年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鐵心蘭沒有想到這個青年如此無賴,一張臉氣的通紅,兩團挺翹的柔軟因為氣憤而不斷的上下起伏著。


    青年看著鐵心蘭不斷起伏的胸口,喉嚨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旋即說道:“不如你問問大家,這個位置是誰先占上的。”


    青年說著便朝客棧中的眾人看去,眾人見青年目光投來,都紛紛低下了頭,似乎沒有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哈哈哈……”見眾人不敢作聲,青年狂笑起來,帶著身後的幾名青年走向鐵心蘭所在的位置。


    鐵心蘭見狀,心中立刻就明白了眼前這幾個青年絕非善類,不然客棧中的眾人也不至於如此。


    初來牧野城的鐵心蘭不想把事情鬧大,便強忍心中一口怒氣,轉身朝另外的位置走去。


    可當鐵心蘭沒走出幾步遠,便被這幾名青年攔了下來,其中一名青年目光落在鐵心蘭胸口,貪婪的看著那對挺翹的柔軟:“美女,不如坐下來陪我們喝幾杯吧。”


    這名青年說著便要伸手去拉鐵心蘭,鐵心蘭怒極,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幾名青年搶座位是假,調戲自己才是真。


    性格剛烈的鐵心蘭哪容得這些敗類調戲自己,在那名青年伸手之際,鐵心蘭便冷哼一聲,一掌拍了出去。


    這名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鐵心蘭一掌拍飛出去,為首的那名青年見狀立馬起身,“沒想到還是個小辣椒,我喜歡。”


    那名為首的青年身形欺近鐵心蘭,雙手成抓,朝鐵心蘭胸口抓了過去。鐵心蘭見對方出手如此下流,更是狂怒,剛想祭出兵器,這時一聲怒吼從樓上傳來,緊接著便看見鐵虎飛掠而下,一腳踢向為首的那名青年。


    那名為首的青年猝不及防,被鐵虎一腳踢飛出去,身體把身後的桌椅砸成粉碎。


    “你……你們居然敢對我們羅天宮的人出手。”那名為首的青年捂住發疼的胸口,看向鐵虎的目光猙獰無比。


    就在他話音剛落,一聲厲喝傳來:“羅天宮的人算個屁。”


    隨著這道厲喝落下,祁長風和簫劍的身影出現在鐵心蘭身邊。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的口氣,居然不把我羅天宮放在眼裏。”幾乎在祁長風話音落下的瞬間,又是一道冷哼從客棧外傳了進來。


    聽到這一聲冷哼,那幾名青年頓時噤若寒蟬,目光恭敬的看向客棧門口,就連那兩名受傷的青年,也不顧自身的傷勢,強忍疼痛站起身來恭敬的站在一邊。


    一名華服青年帶著幾名老者從客棧門口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祁長風的刹那,目光頓時冰冷下來。


    “是你?”


    “我說是誰,原來是羅衝你這個廢物。”這個華服青年正是羅天宮的少主羅衝,祁長風看著羅衝,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多日不見,頂頂大名的長風幫幫主什麽時候也學會了逞口舌之利了?”對於祁長風的譏諷,羅衝毫不在意,目光落在鐵心蘭身上,頓時被鐵心蘭吸引住了。


    “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如此極品的美女。”說話間羅衝便朝鐵心蘭走了過去,鐵虎見狀立刻擋在了鐵心蘭身前。


    “滾!”羅衝一掌拍出,強橫的掌力席卷而出,瞬間把鐵虎拍飛出去。


    祁長風心中一驚,身形急掠,將鐵虎接了下來。而簫劍則是怒吼一聲,朝羅衝殺了過去。


    羅衝身後的一名老者見簫劍殺來,身形一晃,鬼魅般的來到簫劍身前,同時一柄軟劍悄無聲息的遞了出去


    這名老者的修為遠勝於簫劍,此時簫劍想要躲開這柄軟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眼看這柄軟劍就要從他腰上切過,簫劍亡魂皆冒。


    就在簫劍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杆暗金色長槍憑空出現在他身前,將那軟劍蕩了開來。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電射而至,抓住長槍朝那名老者直挑過去,長槍攻勢淩厲無比,讓那老者升起一股無法抵抗的無力感。


    幾乎是在眨眼間,來人就把那名老者挑飛出去,命喪當場。


    “沒想到羅天宮的那個老匹夫不僅將你的經脈續接起來,還讓你的修為更進一步。不過廢物依然還是廢物。”來人正是祁軒,祁軒在挑殺那名老者後,手握長槍傲然挺立,目光直射羅衝。


    羅衝在看到祁軒的刹那,心中便升起了無盡的恐懼,當初祁軒血戰羅天宮,將他經脈盡數打碎的情形時至今日依然曆曆在目。


    “你……你……,你如果敢殺我,我羅天宮的老祖不會放過你的。”在祁軒目光的直視下,羅衝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那個老匹夫算個屁,他不來找老子,老子還要去找他呢。”祁軒手中鳳血槍指向羅衝,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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