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抱住許久, 慕含嬌才就此與他作別離去, 去耳房跟阿桃擠在一起睡覺,反正她們倆也不是沒一起睡過。


    睡覺的時候, 慕含嬌手裏還攥著那塊玉佩,摸來摸去,舍不得鬆手, 想一想, 又忍不住竊笑出聲。


    阿桃聽見自家姑娘大半夜發出驚悚的笑聲,忍不住悄聲詢問:“姑娘,昭王殿下給你說了什麽呀, 笑得這麽開心?”


    慕含嬌笑眯眯回答:“就是說他跟楚王談和之後就來娶我……”


    阿桃聽完,也是欣喜不已:“姑娘你答應了?你總算想開了!我看殿下就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慕含嬌埋進被子裏,不好意思道:“快睡覺!”


    次日一早,慕含嬌本來很早就起來了, 準備去送魏浟的,可是醒過來的時候,魏浟已經不見了蹤跡, 好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魏浟沒有作別就這麽走了, 若不是慕含嬌身上有那半塊璧髓,恐怕都會以為他沒有來過。


    他隻讓流螢留下口信, 說是怕跟她道別會更舍不得走了……


    慕含嬌小心翼翼的握著手上玉佩,把玉佩的穗子給配上了,再好生收藏起來。


    也就是再等三個月, 魏浟平定了亂事,就會來迎娶她了吧?想一想還如夢似幻的,希望別出什麽岔子才好。


    慕含嬌在楚王府靜靜等待,時間恍如流水,魏浟承諾的三個月時間一轉眼就到了。


    也確實如他所說,因為遼東地區契丹突然大舉入侵,邊關告急,楚王隻留了不到一萬人鎮守遼東,若不撤兵回來支援後方,契丹軍隊將會從空虛的後方攻破,到時候楚王不但打不過朝廷,反而自己的幽州地盤也會陷落於外族手中,隻會麵臨財局。


    所以逼不得已楚王隻能退兵,但是退兵也不能白白就這麽退了,先歸還太原,與朝廷達成和解,並繼續表明誠意,這樣再帶兵安全撤回幽州,才能毫無後顧之憂,站在大齊的立場上將契丹人驅逐出境。


    慕含嬌知道,前世楚王就是因為契丹進攻,他沒有選擇退兵,最後才一敗塗地的,但是這輩子楚王做出了另外的選擇,是魏浟從中作梗了吧。


    於是楚王跟朝廷很快達成了和解,並用最傳統的聯姻方式,結下秦晉之好來表明誠意。


    因為如今適齡的皇子隻剩下個昭王沒有成親,於是皇帝下旨,給昭王魏浟和楚王之女長平郡主元錦賜婚,用以見證平定北方亂局,即日起便由禮部擇良辰吉日成親。


    慕含嬌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有點懵,魏浟跟元錦聖旨賜婚了?


    敢情魏浟又變成她姐夫了!繼姐夫?


    魏浟還說三個月後娶她,結果要娶的是元錦?


    慕含嬌摸著魏浟給的玉佩,足足呆滯了半天。


    阿桃見她這魂不守舍的模樣,還試圖安慰:“姑娘,這回是聖上賜婚,昭王殿下定是身不由己,他肯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聖旨都下來了還能有什麽辦法,難道讓魏浟抗旨不尊?和親可是非同小可。


    慕含嬌努力安慰自己,這樣也好,反正她是被逼答應嫁給魏浟的,此番一來,她不用被逼婚,楚王又和朝廷和解了,她可以繼續跟著母親在楚王府生活,簡直完美。


    隻稍微有點失望,因為不能再把阿虞生出來了,她的阿虞要回不來了……


    高意如聽聞這聖旨的事情,也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前來勸說過慕含嬌。


    母親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私定終身的事情,慕含嬌也沒打算說,隻含笑道:“娘,你想多了,我和表哥全是兄妹之情,我隻一心隻想陪著母親。”


    高意如想了想,一直以來都是昭王單方麵為慕含嬌做事,或許隻是昭王想追求女兒,被拒絕了?


    總之現在聖旨都下來了,也是束手無策。


    後來元錦聽聞了消息,還興高采烈的跑到慕含嬌屋裏來,跟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抓著慕含嬌的手迫不及待的告訴她。


    “妹妹,你聽說了麽,皇帝舅舅給我和昭王表哥賜婚了,算起來,我前兩年進京的時候昭王表哥剛好不在洛京,我還沒見過他,隻聽說他長得一表人才,又是人中龍鳳,天之翹楚,這回我爹爹都差點就敗在他手上了,如今談和,要把我嫁給昭王表哥和親!”


    慕含嬌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似堵上了似的,滋味不太好受,可是不能讓元錦看出來,也隻好緊緊握著拳頭,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道:“還真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姐姐了。”


    想了想,元錦又趕緊詢問慕含嬌,道:“對了,昭王表哥不也是妹妹你的表哥嗎?你去年在洛京待過幾個月,定是見過昭王表哥吧!快跟我說說,他長得什麽樣,為人如何?”


    慕含嬌如實回答:“昭王他就如傳聞那樣,長得好看得無人能比,為人有些不近人情就是了,我與他也不太熟絡……”


    對,他們不熟!


    這大半年慕含嬌與元錦還算相處融洽,所以她絕不會再跟姐夫糾纏不清,前世做錯事的教訓深刻印在心裏,前世不管前因後果如何,可是她覬覦表姐夫還給人家下藥,是確確實實的大錯特錯,她早就下定決心要痛改前非,再不重蹈覆轍。


    元錦還想打聽那個未婚夫的消息,慕含嬌實在忍不下去了,隻得扯出一絲微笑,勸說道:“姐姐不必太過緊張,說不定現在迎親的隊伍都已經在路上了,等姐姐嫁過去之後,自然而然就知道昭王長得如何,為人如何。”


    元錦估摸著好像慕含嬌跟魏浟也不熟,問不出來什麽,也隻好作罷,不再多問。


    等到元錦離去之後,慕含嬌思來想去,魏浟都快娶元錦了,她必須做個了斷,特別是她不能留著魏浟給的定情信物,魏浟送的所有東西和人一概不能留,必須一刀兩斷!


    於是過了兩日,慕含嬌思慮清楚之後,叫來了流螢和黑煞,將所有魏浟有關的東西都裝進箱子裏,包括魏浟給的玉佩和他以前給的匕首,甚至連用完的藥留下來的藥瓶子。還準備了這大半年積攢的所有首飾準備賞賜給二人。


    慕含嬌麵無表情坐在上方,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道:“你們走吧,這箱子還請交給昭王殿下,裏頭都是他的東西,另外我還寫了一封信也在裏麵……這半年外頭戰事緊迫,我也沒攢下多少財物,希望這點你們不會嫌棄……”


    流螢與黑煞對視看一眼,當時流螢就跪了下去,道:“流螢不走,自殿下將流螢賞賜給縣主時候,流螢便要終身追隨縣主,保護縣主安危!”


    慕含嬌道:“我在這裏挺安全的,今後用不上你們了,既然,昭王已經將你們賞賜給我了,那我給你們最後一個任務,將這個箱子完好無損的交到昭王手中,今後你們就恢複自由之身,想去哪裏去哪裏。”


    流螢和黑煞還不肯:“沒接到昭王的指令,我們絕不能走。”


    慕含嬌突然嗤笑出聲,頓時就有些惱怒,音量都抬高了幾分:“你們一會兒又說追隨我,是我的人了,一會兒又說沒有昭王的指令不敢走,你們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你們到底是被他派來保護我,還是派來監視軟禁我?我想攆你們走,難道你們還要死賴著不走麽!要不要我現在就叫楚王府的侍衛來將你們都扔出去,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此話一出,流螢和黑煞是真的無話可說了,明顯已經感覺到了慕含嬌的怒意和決心,他們就算不肯走也會被攆走。


    他們默不吭聲時候,慕含嬌又語氣犀利道:“回去收拾好東西,明日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任何一人!”


    雖然慕含嬌也有不忍,可是她必須斷幹淨,不得不這麽做,不得不表現得冷漠無情,硬生生的將保護自己大半年的人就這麽攆走。


    流螢和黑煞也隻好抱著箱子,灰溜溜的從屋裏出來,周圍無人時候,二人小聲商量。


    流螢愁眉不展,道:“現在怎麽辦啊?縣主下定決心要攆走我們,不可能死皮賴臉留下來了。”


    黑煞安慰:“別擔心,你把她給的箱子送回去給殿下,我換張臉繼續留下來她也不認得我。”


    流螢想了想,好像也隻有這個法子了,不禁歎息一聲,若有所思道:“果然男人都不可靠,沒想到連殿下也是如此……”


    黑煞幹笑了一聲:“我可靠,要不要試試。”


    流螢瞥了一眼那張又老又醜“趙四”的臉,差點沒幹嘔一聲,道:“就你,還是什麽時候敢以真麵目示人再說吧。”


    黑煞看了眼周圍沒人,湊到她耳邊悄聲道:“你晚上到我房裏來,我給你看我的真麵目?”


    流螢抽了抽嘴角:“我不想看,聽說看過的人都會死,我可還不想死。”


    “……”黑煞隻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晚上,房間門吱呀的一聲打開,黑煞聽聞動靜,速度飛快,拔刀就刺了上來。


    門口的女子遠遠感覺到了殺意,身形靈敏的一轉,正巧避開,連忙舉起手道一聲:“是我!”


    劍鋒瞬間停下,黑暗中削斷了女子額上的幾根頭發。


    隨後油燈打開,才見偷偷摸進他房裏來的是流螢,模樣清秀的女子,身形高挑,帶著三分男子才有的英氣。


    流螢抄著手,道:“不是你說讓我晚上來看你的真麵目麽,怎麽還沒看就想殺人滅口了?”


    黑煞這才放下警惕,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說怕死不想看?”


    流螢回答道:“我聽說,世上隻有殿下一個人知道你長什麽樣,就想,說不定我會成為第二個人呃。”


    黑煞逼近上來,埋頭看她,道:“看了就要付出代價,你可想好了,當真要看,可別後悔。”


    流螢點頭:“來吧。”


    黑煞勾了勾唇,緩緩抬起手一點一點撕下臉上麵具,露出了他的真容,那也是個劍眉星眸,風華正茂的青年男子,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的右邊臉上有一道可怕的疤痕,看上去極為駭人。


    重點,他的容貌竟然與昭王長得有幾分相像,這倒是有點稀奇。


    流螢看得微微一愣,隨後蹙起眉,還有點不信:“我懷疑,這個也不是你的真麵目。


    黑煞拿著她的手,放在了他臉上,道:“摸摸。”


    流螢就大著膽子摸了摸,碰到他的眉眼,甚至他臉上嚇人的傷疤……她聽說過兩種易容術,一種□□,一種以銀針改變容貌,可是用手都摸得出來,可以確定他現在這張臉,真的是真麵目無疑了。


    流螢木訥道:“我算知道你為何不讓人看你的真麵目了。”


    黑煞笑了笑,“是不是很嚇人?”


    流螢嗤笑一聲,道:“也隻能嚇唬嚇唬三歲小孩罷了,我什麽沒見過,怎麽可能嚇唬到我。”


    黑煞看著她,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道疤,問道:“是麽,你不怕這傷疤?”


    流螢不以為意,“刀口上舔血的人怎可能怕這些微不足道之事。”


    “也是……”


    流螢頓了頓,問:“現在你要殺人滅口了?”


    黑煞淡淡道:“我不要你的命,要另外一樣東西。”


    流螢轉了轉眼珠子,還有些不明白:“要什麽?”


    黑煞幹脆利落的動作,一把將她抗到肩上,便過去扔到了床榻上,一句話也不用說,反正脫衣裳就是了。


    流螢明白過來意思,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自知肯定打不過他,要是不想丟了小命,也隻好配合著不做反抗。


    男子如匕首刺入一般撕裂的疼痛,好似將她都撕成了兩半,即使是練武之人也承受不住,疼得她死死咬住了唇,“你輕點!”


    黑煞看了一眼交界之處,皺起了眉頭:“頭一回?”


    “你不廢話麽。”流螢紅著臉,羞得撇開臉不敢看他。


    黑煞突然生出一絲憐惜,動作輕緩了下來……


    一番純潔的發泄之後,流螢快速穿上衣裳,忍著痛處,跟什麽沒發生一樣匆匆就走,走之前頓住腳步,回頭問道:“那我們可扯平了,你不會再殺我滅口吧。”


    背後男人淡淡回答一聲“不會”,流螢鬆了一口氣,整理好了衣裳,就此開門離去。


    回過頭來,流螢又皺起眉有點懊悔,果然好奇心害死貓,她竟然為了看他那張臉把自己搭進去了……


    算了,各取所需吧,反正看過了他的臉就抓住了他的把柄,哼!


    畢竟,昭王肯定就是因為抓住了他的把柄,他才肯那般跟隨賣命的!比如說,他真實身份到底為何,為什麽會跟昭王長得有些像,他是魏家的人吧,臉上的傷疤是有什麽故事?


    其實,流螢完全是因為她爹現在正在為昭王賣命,昭王想找個信得過的女子照顧慕含嬌,也就找到了她頭上,如今她被慕含嬌攆走,也是時候回去複命,再去找爹爹了。


    次日,流螢抱著慕含嬌給的箱子,就此離去,黑煞則在不知不覺之間又換了一張臉,不再是趙四,可能變成了什麽張三李四,不過慕含嬌並不知曉。


    聽說那流螢走了之後,整個楚王府最高興的就數元錦。


    這日元錦心情大好,正坐在屋內,由幾個婢女伺候著,在指甲染上蔻丹。


    一想到流螢那個賤婢走了,父王和大哥馬上就要回來,她還很快就要嫁給昭王做昭王妃,簡直就是揚眉吐氣,忍耐了這半年,總算沒有白忍!


    元錦歎息一聲,道:“我父王簡直就是被那個高氏迷昏了頭,為了她損兵又折將不說,還把王府全權交到她一個外人手上,根本就不管我死活!任由我被她們母女搓揉欺負!唉,我這半年還真是活在過生火熱之中,每天都得看人家臉色過日子,這種日子總算要結束了!”


    旁邊的丫環碧蓮一邊幫她染著指甲,一邊道:“我看王爺現在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顛倒,郡主隻有等世子回來了,找世子為你做主,她們母女這樣欺負郡主,到時候讓世子想辦法將她們給攆出去,郡主也才好安心出嫁,免得到時候郡主走了,留著她們那對狐狸精迷惑王爺和世子,弄得整個王府都烏煙瘴氣,不得安寧。”


    元錦皺了皺眉,道:“可是,那高氏可是皇帝舅舅親封的楚王妃,我大哥能攆他們出去麽?”


    碧蓮笑道:“世子聰慧過人,肯定有辦法的,隻要郡主讓世子相信,這兩母女都不是什麽善茬,這半年把你欺負得體無完膚,度日如年……”


    元錦一想,連連點頭。


    半個月之後,楚王元曜帶兵返回了幽州,是因為要回遼東抵禦入侵契丹,途中順道回楚王府探親,留幾日時間,畢竟離家也有大半年時間了,這還有一回回來。


    此番帶兵路過,楚王元曜和世子元辰也要回家看看,還是高意如和慕含嬌來楚王府這麽久,與他們一家人頭一回這麽齊全的湊到一起。


    所以楚王回府當日,高意如不但備好了宴席,要給楚王和世子接風洗塵,還按照規矩,老早就帶著家中女眷大門外等候家主回來。


    高意如今日心情大好,穿著一身朱紅色纏枝牡丹刺繡對襟襦裙,一身明豔華貴的模樣,大概是因為今日要見的人多,所以還有些緊張。


    已經是次年的五月,北方天氣較為涼爽,雖然陽光刺眼,曬在人身上卻一點不覺得熱。


    高意如為首,領著王府女眷侯在楚王府門外,與門口的石雕雄獅一起,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時候,才見一眾將領騎著馬帶著兵,還拖著渾身的血腥氣息,緩緩從大道盡頭靠近,最終來到楚王府門口停下。


    除了一些親信將領,為首的共有三人,一個是楚王元曜,一個是楚王世子元辰,還有一位貴客也在行列之中,正是昭王魏浟。


    他披甲戴袍,器宇不凡,一眼看去,金色陽光照在銀色盔甲之上,反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輝,仿佛就是踏著祥雲而來的天神一般,清冷俊美的臉上麵無表情,眸光空目一切,高高在上得讓人隻能仰望。


    看見魏浟跟楚王走在一起,一並回來的時候,慕含嬌還有些驚詫,不過轉念一想,魏浟現在都是楚王的女婿了,即使一個月前是陣前之敵,現在早已化幹戈為玉帛,好像魏浟跟著楚王過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他這一回,定是來迎親的吧。


    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元錦,元錦正盯著魏浟挪不開眼,好像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正好也側臉過來,拉著慕含嬌,壓低聲音悄聲詢問:“妹妹,那個你認識麽,他竟然跟我父王並排而行?”


    慕含嬌垂目看向地麵,也不知什麽複雜的心情,隻好回答:“他就是郡主的未婚夫。”


    元錦一句“什麽”差點問了出來,不過立即咬住了唇,又趕緊多看了魏浟幾眼,心下不禁心花怒放,琢磨著,原來這個就是昭王表哥,就是她的未婚夫,他親自過來是來迎親的吧?


    元錦差點窒息,不禁感歎:“表哥還真是名不虛傳……”


    嗬嗬……慕含嬌不知道怎麽答,隻能埋頭悶不吭聲,一定要裝作跟魏浟不熟才行。


    隨後高意如領著女眷上前迎接元曜,並且向元曜和魏浟行禮。


    魏浟麵無表情,客氣回答:“小姨不必多禮。”他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掠過高意如背後那灼眼少女,看著他的嬌嬌,想著被退了定情之物,心下還有些著急,想跟她解釋。


    隨後,楚王又帶著世子向高意如請安,楚王世子元辰和他父親長得有些像,也是混雜了鮮卑血統,頭發有些棕黃,高鼻梁大眼睛,五官較為深刻,他不卑不亢的抱拳行禮,喚了高意如一聲:“見過楚王妃。”


    畢竟頭一回見麵,高意如也沒指望他一來就喊母親,那樣才叫奇怪。


    慕含嬌與元辰也互相見禮,隻是元辰忍不住多看了這嬌豔欲滴的少女兩眼,單純的欣賞容貌而已。


    叫眾人一個個接連跨過火盆,趨吉避凶,以柳枝沾水灑去半年晦氣,之後才回了昭王府內,前去設好宴席的花園碧池水榭。


    因為都是一家人沾親帶故的,也就沒有太區分男女。


    前去水榭的途中,楚王和高意如一並走在最前麵,貴客昭王和世子走在中間,慕含嬌和元錦走在最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所以還是老五的火葬場,我知道會挨打,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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