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研究的第一步工作是選育毒株, 而楚瑟最先得到的兩件毒株樣本, 正是來自於那一對姐妹花。


    當詹姆斯帶著樣本來的時候,眼中滿是淚花:“凱特,剩下來的就交給你了。我希望,悲劇可以到此為止。”


    楚瑟莊重地接過了毒株,她向教授保證:“我們會竭盡所能, 盡快開發出疫苗的。”


    研究團隊就從這兩件毒株開始,著手研究這個病毒的生物學特性。


    不得不說, 研究的過程是很辛苦的。每個研究員在進入實驗室之前, 都需要穿上三層防護服, 戴上眼鏡和兩層特殊口罩。連領口、袖口、褲腳的帶子都要纏三圈, 一圈都不能少。他們就在這樣的低氣壓的環境裏,一站就是七八個小時。


    期間,有不少人出現了不良反應, 甚至被抬到醫院去。但是沒有一個人選擇退出。


    但是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率先解開了病毒密碼的人, 居然是來自哈佛的胸外專家楚瑟。


    楚瑟在哈佛讀醫期間,門門功課都是a,她的傳染病學也學的很好。幾個傳染學專家和她交流過以後, 都深深佩服楚瑟的專業水平之高超。


    也是她提出利用滅活疫苗,來進行生物活體實驗的——


    滅活疫苗實際上就是指被殺死的病毒。將其輸入人體,既不會使人染病, 又可以促使人體產生抗體, 抵禦病毒入侵。


    在楚瑟的研究理論支持下, 第一期動物實驗開始了,兩周後,實驗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兩個月之後,香港疾病防控中心就傳來了一個令世界振奮的好消息:由哈佛的布萊特教授和楚瑟醫生領導的疫苗研究小組,率先攻破了ecsa的病毒密碼,找出了ecsa病毒的傳染源頭,並且開發出了第一期ecsa病毒疫苗。


    這些疫苗很快就在香港當地投入了使用,他們征集到了三十名誌願者,接種了該疫苗。


    ——這三十名誌願者,都是感染了ecsa以後命在旦夕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活不過幾天了,所以願意為了一線生機接種一下疫苗。


    令人振奮的是,接種了疫苗的兩周以後,這三十名誌願者,都奇跡般地脫離了生命危險。


    ecsa疫苗接種成功的消息,一下子轟動了整個世界。


    報紙上、新聞上、電視台上連篇累牘地報道香港的研究成果。人們都記住了一個中國醫生:楚瑟。


    ——就是她率先發現了傳染源,提出了滅活疫苗的構成理念的。


    “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名年僅二十八歲的年輕姑娘,居然帶領團隊研究出了ecsa的疫苗。全世界超過八萬五千名的感染者,都要尊稱她為聖母瑪利亞……”


    ——向來都看不起中國醫學界的紐約醫學報,居然這麽吹噓一個中國醫生。


    “在這糟糕的一年裏,全世界的頭等壞消息是ecsa病毒感染了八萬多人。但頭等的好消息是:來自中國的凱特.楚醫生以及她的研究團隊,成功研製出了ecsa疫苗……”


    ——bbc將楚瑟的研究成果,放在了頭版頭條來報道。


    “我的妻子感染了ecsa病毒,我們都以為她沒救了,她還懷著六個月的身孕……老天爺,我覺得我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幸運的是,來自香港的疫苗救了我妻子的命,現在,她已經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我真的要好好感謝那位楚醫生,她拯救了我的妻子孩子,也拯救了我的人生。”


    來自墨西哥洲的準父親josé alberto這麽說,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墨西哥洲的能源部副部長。


    很快,各種榮譽和頭銜也隨之而來……


    哈佛大學授予楚瑟為榮譽校友,並且將她的照片掛在名人堂上。


    諾貝爾獎學會將她提名為今年的醫學獎候選人,三個月以後,楚瑟就以高票當選了諾貝爾。成為了繼屠呦呦以後,中國第二個當選諾貝爾醫學獎的醫生。


    還有什麽榮譽市民、拉斯克醫學獎、紅十字獎、南丁格爾獎……都紛紛砸向了人還在香港的楚醫生,就連美國總統都要頒發她什麽總統宣章獎……


    但是吃完了一碗麵條,楚瑟還在馬不停蹄地寫著報告。


    一些人總有個誤區,認為你已經功成名就了,就可以一呼百應了。事實上沒那麽簡單,楚瑟除了要向香港政府遞交報告之外,還要寫一份病毒的成果報給國.務.院去。等到國.務院批準以後,她才能將這個疫苗引進大陸的醫院。


    ——這個過程起碼要等四五個月,這還是在她的報告寫得好,不被駁回的前提之下。


    ——這就是中國舉國體製令人頭疼的地方。


    在香港醫院,她隻需要通過香港衛生協會的批準,就可以給病人接種疫苗。但是疫苗要通過大陸海關,真的是難於登天。即使現在,疫苗已經達成了100%的治愈率,但是批準進入大陸的手續,還是繁瑣的讓她有點抓狂了。


    所以,如果要問轟動世界的楚醫生,她現在最想幹什麽,大概是抓住大陸的某些官僚打一頓再說。


    ——丫的,你們不著急,但是上海北京的那些病人等不起啊!


    隔天,楚瑟接到一個電話,是美國國務卿打來的,問她什麽時候有時間回美國去,總統先生想親自給她頒發榮譽勳章。


    楚瑟回複之:“……等我寫完了報告再說。”


    下午又是一個電話,是諾貝爾獎學會打來的,邀請她參加本年度的頒獎儀式典禮。


    楚瑟回複之:“……我很抱歉,我現在人還在香港寫著報告……”


    晚上又又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楚瑟不耐煩地接了:“喂?!哪個?!我在寫報告!”電話那頭傳來了老人渾厚有力的聲音:“你爺爺,我!”


    “哈,爺爺,是您啊。”楚瑟立馬語氣柔和了八度:“您老人家怎麽打電話來了?”


    薄瑞榮顯然樂開了花:“還有為什麽?小楚,你現在可不得了啊,剛剛爺爺看電視tv第一條播報的就是你,說你的那個什麽疫苗,已經在美國和墨西哥救了上萬人了?”


    “……是有這麽一回事。”楚瑟比較謙虛。


    “哈哈哈,我的孫媳婦不得了啊,聽說美國總統都要見你?”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楚瑟汗顏,早上這不才拒了人家的。


    “你加油好好幹,哎呀,我薄家從來沒出過這麽了不起的人物,現在,你就是我薄家的門麵,爺爺都是沾著你的光!”


    薄瑞榮老爺子的語氣高興得不得了,都八十歲的人了,還嗓門一把大。


    “爺爺,您過譽了……”


    掛了電話,楚瑟鬆了一口氣,卻不由得笑彎了嘴角——這就是出名的滋味嗎?


    真的很不錯,連她一直覺得“高攀”的薄家,如今都以她為榮。


    然而,她最頭疼的事情還沒解決——國.務.院批準疫苗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啊!


    很快,她的報告就提交了上去。


    與此同時,國.務.院那邊也傳來一個“好消息”:某某部長的家屬也感染了ecsa病毒,然後這一份報告就被光速批準了。


    國.務院和衛生部合作,還製定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將患者集體運往香港治療。


    於是,上海北京兩地大約300名感染者,都被飛機運往了香港疾控中心。在這裏,他們統一接種了疫苗,不久之後,就紛紛痊愈出院了。


    終於放下了一樁心事,楚瑟才計劃著回美國去了。


    然而,她低估了自己的受歡迎程度——剛到了波士頓機場,她就被守候在機場的記者們逮了個正著,為了拍一張她的正麵照,bbc和路透社的記者們幾乎都打起來了。


    其實不光是記者,得知凱特.楚醫生回到了波士頓,整個機場的人都瘋了。他們迫不及待地上前來索要簽名和合照。


    好在,丈夫薄瑾亭很快就過來了,還帶著七八個保鏢。就在丈夫和保鏢的護送下,楚瑟才安全離開了機場。


    一回到家,薄一弦小朋友就抱住了媽媽:“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楚瑟開心地抱起了兒子:“小弦乖,媽媽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好好聽奶奶和爸爸的話呀?”


    “我聽奶奶的話了,但是爸爸不跟我講話。”薄一弦小朋友賴在媽媽身上,扭來扭去的:“媽媽,你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就一直加班。就算不加班了,爸爸都一直看電視,就是那些報道你的新聞,他每一條都看。”


    楚瑟看向旁邊的孩子他爸,薄瑾亭十分不滿道:“多大的人了,還要你媽媽抱?!沒看見她很累嗎?!回你房間去!”


    於是委屈的薄一弦麻溜地滾回了房間,一邊走一邊嚷嚷爸爸不是人……


    沒錯,今天的薄瑾亭不是人,而是個……qin獸。


    沒了孩子的幹擾,空氣中開始醞釀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楚瑟剛剛道:“我去洗衣服了。”就被薄瑾亭從後麵抱住了,她回首,看到一雙壓抑著感情的雙眸,那深邃的漩渦,幾乎要把她吸進去。


    “瑾亭……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薄瑾亭冷笑:“那就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現了。”說完,他的雙臂穿過了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幹嘛?!”楚瑟緊張。


    “你不是想跟我生女兒嗎?那好,我成全你。”


    男人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後脫光了自己的衣服,又扒光了她。


    ……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甚至連她的小拇指都不放過,一一印上屬於自己的記號。


    楚瑟手腳並用地掙紮——“瑾亭,晚上再來好不好……我不要……啊……”


    都半年的時間沒接觸過了,她的身體早就對他陌生不已。但是今晚的薄瑾亭十分的凶猛,連個前奏都沒有,就直接進入了正式階段。隨著他的汗水,他的喘息,她開始迷失了自我,又無力地攀附著他,體會這最極致的快樂……


    “瑾亭……瑾亭……”


    男人一邊撫摸折騰著她,一邊道:“說,你愛不愛我?”


    “我當然愛你……”


    楚瑟喘息不已,都多少年的老問題了,薄瑾亭還在問個沒完沒了。


    “有多愛?”


    “最愛……最愛……”


    “下次還敢一個人跑走嗎?”


    薄瑾亭一邊問道,一邊加大了動作。


    楚瑟覺得眼前一朵朵煙花炸開,把她迷的七葷八素的,於是道:“啊……不敢了不敢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薄瑾亭這才滿意地放緩了動作。他深情地凝視著她:“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想著你……一想就想到了天亮。”


    楚瑟羞愧,她抬起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我是你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你的……楚醫生。”說完,她也吻上了他的嘴唇,耳鬢廝磨。


    男人一聲喟歎,本來已經結束了一輪,這下又被她撩撥了起來。於是翻轉了她的身體,手指插進了她的指縫當中,一下下的,貼合的再無間隙。


    ***


    一個月以後,楚瑟檢測到了懷孕。


    這下把她高興的,男人用力幹活的結果就是不一樣,這效率實在高超啊!


    現在,ecsa的疫苗第二期研製工作,她交給了哈佛醫學院去做。手頭上沒有其他的事,楚瑟幹脆請了一個長長的假,安心孕育二胎。


    薄一弦陪在媽媽身邊,一直念叨著要個妹妹,但楚瑟不打算做性別檢查,以免到時候“重女輕男”。


    倒是薄瑾亭開始嘮叨了:“還是要個女兒比較好。”


    “為什麽?”她還以為薄瑾亭喜歡兒子,所以一直拒絕她要女兒的想法。


    結果薄瑾亭回答之:“一弦實在是太皮了,還是女兒好,女兒乖巧,不惹事。”


    很快,這個答案在八個月後揭曉了。


    這一次,楚瑟被推進了專人vip產房,七八個護士為她服務——要知道,楚瑟現在可是諾貝爾醫學獎獲得者,一點閃失都不能有的,連接產的人都是婦產科的主任。


    “加油,用力啊,可以看到孩子了!”


    “幹的不錯,gong口全開了,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


    好在,這個孩子沒讓她等候多久,楚瑟隻稍稍用力了一兩次,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孩子就呱呱墜地了。


    護士抱起了小孩兒:“是個漂亮的小女孩,恭喜你,凱特夫人。”


    楚瑟這才放下了心,安穩地進入了夢鄉。


    兩周後,兩人帶著兒子女兒一起回國探望爺爺奶奶,順便請爺爺給小女兒取一個名字。


    老爺子大腿一拍,說名字我都想好了,孫女就叫薄一錦吧,錦瑟錦瑟,女兒就是給母親錦上添花的。


    聽到這個名字,楚瑟笑,當初她懷一弦的時候,也問過薄瑾亭:如果頭胎是個女兒,你想給她取什麽名字?丈夫就說那就叫薄一錦。錦瑟錦瑟,給你錦上添花就是。


    不愧是爺孫兩個啊,這取名字都能想到一塊去。


    辦完了女兒的滿月酒,楚瑟和薄瑾亭閑的沒事,就心血來潮,來了個舊地一日遊。


    他們首先去了以前的楚家,卻看到楚家原來在的四層小別墅,如今已經成了一片瓦礫。


    問了問小區的保安,楚瑟才知道前幾年這裏發生了命案,死了三個人,旁邊的業主覺得這房子死的人太多了,實在不吉利,就讓物業把房子給推平了。


    “死了三個人?!”楚瑟嚇了一跳:“三個什麽人?”


    保安告訴她:“聽說是個女的,丈夫是個強j犯在坐牢,兒子女兒都吸毒,把她賺的那點錢都拿去抽毒了。後來,兒女兩個還為了一點毒資打了起來,女兒被兒子用菜刀砍死了,然後自己又跳了樓……嘖嘖嘖,聽說那樓本來不高的,但是那男的爬進了閣樓,從閣樓跳了下來,就腦袋著地開了花……”


    保安說得繪聲繪色,聽得楚瑟目瞪口呆。


    “……後來那女人趕到了,看到兒子女兒都死了,她也爬進了閣樓,從閣樓跳了下來……”


    楚瑟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死去的女人叫什麽名字?”


    “哦,隻聽說是個姓張的……”


    離開了小區,楚瑟才回頭看著丈夫。


    剛才保安說這件事的事情,薄瑾亭一直氣定神閑的。於是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張淑琴他們作繭自縛,也算是報應不爽。這麽點小事情,告訴你做什麽?”


    薄瑾亭認為,張淑琴這個名字,隻會讓楚瑟想起過去不堪的事情,所以他連提都不想提。


    確認是張淑琴以後,楚瑟隻是歎息了一聲,但她可從來不會對張淑琴仁慈的,隻覺得他們的下場是活該而已。


    很快,她就把張淑琴這個名字,徹底從生活中抹去了,連一絲陰影都不剩下。


    離開了楚家,他們又去了高中時住過的別墅,眼看時間不早了,兩個人就在這裏睡下了。


    上了床,就像當初同居的時光一樣,他摟著她,她靠在了他的懷裏麵。相依相偎著,親密無間。


    看著月光淡淡的,楚瑟聆聽著丈夫的心跳,忽然道:“瑾亭,我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嗯?”


    “紐約大學醫學中心向我發來了邀請函,他們想聘請我為終身教授……我想去那裏工作,研究所的工作畢竟清閑一點,我也有時間照顧你和孩子們。”


    薄瑾亭笑了,這是他今年聽到的最好消息:“楚瑟,過了這麽久,你總算想回到我的身邊了。”


    “沒辦法啊,我現在實在太有名了,如果去幹臨床的話,那些粉絲們,能從曼哈頓醫院門口一直排隊到時代廣場。”這就是名醫的“煩惱”。


    薄瑾亭莞爾一笑:“你拯救了那麽多人,你是他們眼中的救世主,他們崇拜你就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更何況……”


    “更何況什麽?”


    薄瑾亭看著妻子的臉蛋,奇怪她怎麽沒有當美女的自知之明的:“……很多人都在網絡上向你表白,說你是全亞洲最美的美女醫生,我的情敵一下子成倍數增長。”這讓他很不爽。


    所以如今,楚瑟肯放棄臨床的夢想,回歸實驗所,這已經讓他十分幸福了。


    “我想以後,好好彌補你……”楚瑟輕輕親了親丈夫的眼角眉梢:“這麽多年了,謝謝你一直陪著我,包容我的一切固執和倔強。我一直都覺得無以為報,所以以後要加倍當好你的妻子。”


    “彼此彼此。”


    這麽多年了,他們還在一起,相愛如舊,這本身就是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所以:“我愛你,楚瑟。以後,我們永不分開。”


    “嗯,永不分開。”


    楚瑟靠在了丈夫的身邊,卻是明白了一首詩的含義:


    其實我盼望的


    也不過就隻是那一瞬


    我從沒要求過,你給我的


    你的一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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